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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走进钟原的房间,就低下头主动认错:“钟原,对不起,我错了。”
钟原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并没有什么怒意:“哪里错了?”
我抬头虔诚地看着他,说道:“我不该朝你发火,不该曲解了你的好意。我平时的工作也不努力,经常忽略你的感受……我还老觉得你是变态,”我看到钟原的脸色马上又有变黑的趋势,于是又补充道,“其实你不是,呃,你怎么可能是变态,哪有变态长这么帅的……”自己吐一下先。
自恋的钟原一听说“帅”这个字,立马精神抖擞起来,脸也不绷着了,眼睛里也开始放光了,就连嘴角上,都挂上了隐隐约约的笑意。
我在心里暗暗记下,钟原喜欢别人夸他帅。
看到钟原心情变好,我趁机说道:“呃,那什么,你能原谅我不?”
钟原扬起嘴角,微微地笑了一下,答道:“你说呢?我还能把你怎么样?”
呃,虽然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不过钟原的意思好像就是原谅我了。于是我兴奋起来,一个劲地夸钟原大度,后来又假惺惺地说道:“其实我想做一些事情来弥补的。”说完这句我就不安起来,以钟原兴风作浪的本事,他不会真的……
果然,钟原拿过一个袋子递给我,嘴里说道:“那正好,弥补吧。”
我忐忑不安地接过袋子,翻出里面的东西看了看,是一个新买的空白十字绣,图案好像是在大海里嬉戏的两条小鱼。
钟原提醒我:“你答应过我要送我一个大的。”
我把那个十字绣展开,顿时欲哭无泪:“可是这个也太大了吧?”当初你喜欢的是一个手机链,而这个,明明是一个抱枕!
钟原皱眉:“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无语凝噎,犹豫了好半天,终于咬牙说道:“好了好了,我绣就是了,当初答应你的事情当然要做到。不过我没玩过这个,而且这个太大,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绣好。”
钟原十分大度地摆了一下手:“不急。”
于是我就抱着这个抱枕十字绣,哭笑不得地走出了钟原的房间。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我一直想不明白。
第二天,钟原把一个空篮子还给了我,李子一个都没有了。我问他是不是都吃了,他还不承认,他不承认我也知道他都吃了,这人真虚伪,还馋!
夏天的下午,有一点闷热。知了不厌其烦地唱着歌,唱得人心中也跟着烦躁起来。我坐在梧桐树下,一针一针地绣着十字绣,话说这东西可真难绣,我的眼睛都快花了。因为绣错,我已经拆过好几次了,而拆的时候比绣的时候还痛苦。他母亲的,钟原净是会找这些残忍的方法折磨我,我上辈子一定欠他的。
而此时钟原在做什么呢?别提这个,一提我就更来气。他此时正悠闲地躺在那原本属于我的吊床上闭目养神,耳边还塞着耳机,神情那叫一个悠然自得,看得我眼睛直冒火。而他一旁的桌子上,摆着笔记本电脑、一盘水果、水果刀,还有一瓶花露水,这种享乐主义的生活,是人民坚决鄙视的。
我把十字绣丢开,从小板凳上站起来。
钟原十分灵敏地睁开眼睛看我:“做什么?”
我揉了揉手,答道:“口渴了,摘个西红柿吃,你要吗?”
钟原重新闭上眼睛,懒洋洋地答道:“好吧。”
无视这位大爷让人喷火的态度,我转身朝后院的菜园子走去。
钟原却突然从后面叫住我:“回来。”
我不耐烦地走回去站在他身旁:“您还有什么吩咐?”
钟原从吊床上坐起来,拿过一旁的花露水,二话不说朝我唰唰唰地喷了几下,花露水的味道太浓了,呛得我直咳嗽。
钟原喷完花露水,满意地挥了挥手,依旧是一副黄世仁的表情:“去吧。”
于是我乖乖地去了。
菜园里的蚊子很多,但是由于我身上刚刚喷了很多花露水,所以没有蚊子敢靠近我……钟原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不过我一想到他剥削压榨我的样子,想到他睡吊床听音乐而我却坐小板凳绣十字绣,我还是会觉得气不平。于是我只摘了一个大大的熟透了的西红柿,顺手又摘了一个翠绿的辣椒。
把西红柿和辣椒洗干净之后,我兴致勃勃地跑回到钟原身边。钟原依然躺在吊床上,还一晃一晃的,他看到我,嘴角微微勾了勾,说道:“摘个西红柿有那么开心?”
我笑嘻嘻地说道:“钟原,把眼睛闭上。”
钟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弯出一小道好看的弧线,竟然真的闭上了眼睛。
我压抑着兴奋,又说道:“张开嘴巴。”
钟原迅速把嘴巴张开。
“张大一点,对,就这样。”我一边说着,一边把辣椒掰开,把里面的辣椒籽全部挖出来。我家种的这种辣椒,最辣的部分就是辣椒籽了。我把辣椒籽挖出来之后,一股脑地全部丢进了钟原的嘴中,然后眯着眼睛等着看好戏。
果然,钟原的嘴巴动了一下,然后发现不对劲,他唰的一下从吊床上坐起来,然后弯着腰猛烈地吐着,把嘴里的辣椒籽全部吐了出来,一边吐还一边咳嗽。可惜他吐得再凶也已经来不及了,那些辣椒籽的辣味肯定已经蔓延开来了。
我在一旁看着,不禁捂着肚子大笑,钟原啊钟原,你也有被我折磨的这一天啊?果然折磨别人的感觉太好了,怪不得这个变态整天折磨我!
钟原一边吐着,一边抬起眼睛看我,他的目光很凌厉,吓得我脊背一阵发凉。我干咳了两下,突然有点害怕,万一这家伙报复我怎么办啊……
钟原坐直身体,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昭示着他此时的怒意。
我停住笑,眼神飘忽地说道:“我,那个……嗯……”
我话还没说出口,嘴巴突然被堵住了,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钟原,他他他他他……
他此时正用自己的嘴巴堵着我的嘴,嘴唇不停地蹭着我的嘴唇,还咬我!咬完之后,他又伸出舌头舔啊舔……
我僵在当场,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摇摆着脑袋挣扎,伸手使劲去推他。
钟原感受到了我的不满,他放开我,但双手依然扶着我的肩膀。他目光闪闪地低头看着我,轻声问道:“什么感觉?”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我才发现此时我嘴唇上的感觉——一个字,疼!
我对辣椒很敏感,几乎从来不吃辣,此时钟原嘴里沾染了辣椒,又来袭击我,自然也把那种辣味带到了我的嘴唇上。现在我只感觉嘴上火辣辣的疼,仿佛有一种热热的砂磨过一遍,又仿佛有好多细小的伤口在往里渗盐水,疼得我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一样,疼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而且我的嘴唇一旦沾上辣椒,经常要肿上一整天,像叼着两片香肠一样,这让我怎么见人啊。
我一边呜呜地哀号着,一边咬牙切齿却又含糊不清地对钟原说道:“你这个浑蛋,流王,禽兽!竟然用这种荒华告护我,你简直为有人性!”(友情解释:你这个混蛋,流氓,禽兽!竟然用这种方法报复我,你简直没有人性!)
对我来说,辣椒是最残忍的武器好不好,况且还是嘴对嘴!苍天啊,我这么纯洁一人,可是连初吻都没送出去的好不好!
钟原似乎也有点蒙,他的眼神里有那么一丝慌乱:“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事实胜于雄辩,我才不要听这个巧舌如簧的家伙解释。我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愤恨地说道:“再也无要理你了,呜呜……”(友情解释:再也不要理你了)
钟原捉住我的手腕,脸有点红,很着急的口吻:“你别生气,我下次不这样了。”
我恼怒地甩他的手:“你还想有下次?”
钟原低下头,攥着我手腕的手却没有放开。他垂着脑袋,闷闷地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太容易心软。此时看到他一副乖乖认错的小学生的模样,我心中的怒火又莫名其妙地被浇灭了。好吧,虽然他知道我不吃辣,但是并不知道我对辣椒如此敏感,刚才也许他只是恶作剧一下,并没有想到我能疼成这样。嗯,其实貌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然他这个方式我还是难以接受,不过好像一开始就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在他的嘴里放辣椒籽,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想到这里,我只好一边怪自己不争气,一边痛苦地仰天长叹:“钟原啊钟原,我上位子(上辈子)欠你多少啊……”
钟原也学着我的样子叹了口气:“是我欠你的吧。”
我大大咧咧地躺在吊床上,还扭来扭去的。吊床就是比板凳舒服啊,这种地位可是我牺牲嘴巴换来的。
钟原此时坐在小板凳上,在我旁边。他正握着一个药瓶,低沉着声音说道:“躺好不要动。”声音难得的有点温柔,果然是知错就改的好孩子。
钟原右手握着药瓶,左手捏着棉签,用棉签蘸了消肿的药,在我的嘴唇上轻轻地擦着。他的力道很轻,可是我还是疼得嘶嘶地直吸气。
不过疼痛之余,我又开始感叹钟原的行李箱之丰富了,连消肿药都有。
我正闭着眼睛哼哼着享受钟原的服务,突然一个声音说道:“你们在做什么?沐尔,你怎么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张旭又提着一个篮子来了,那造型那神态,又让我很不厚道地想到了采蘑菇的小姑娘。
我们村里的习惯,白天的时候村民的院子都是敞开着的,并不避讳有人突然进来。当然如果你有什么隐私的活动,可以在屋子里搞,如果一个人想进你的屋子,要先敲门,或者在院子里喊两嗓子。
所以此时张旭虽然来得有点突然,但也并不突兀,可是我心里总是觉得别扭。
我坐起来刚想说话,却听钟原回答他:“没什么,都怪我刚才不小心……”他说着,还很不好意思地咳了两下。
他这一咳,我又想到刚才我们两个嘴对嘴的样子,脸顿时也烧了起来。钟原这个禽兽,毁我初吻!
“我……我来给你们送些桃子,是我叔叔家园子里新摘的。”他说着,把竹篮放在了桌子上。
我看到他眼睛里闪着莫名其妙的光,脸上还有点红,估计他也想歪了吧。算了算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已经很无力了……
张旭把竹篮放下之后,钟原很有主人翁意识地问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了。”张旭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张旭走后,钟原一边给我涂药,一边低声嘟囔着:“这家伙怎么还没死心呢?”
我眨巴着眼睛,答道:“估计是他哇勿死心,他哇让他送他就送(估计是他妈不死心,他妈让他送他就送)。”
钟原却道:“谁让你说话了,不许动。”
我:“……”
等钟原给我涂完药,我睁大眼睛伸长脖子,充满渴望地看着篮中那几个水灵灵的大桃子,好想吃。
钟原却把桃子往远处挪了挪,学着我爸的腔调,“麻烦你有点节操好不好?”
我直勾勾地盯着桃子,痛苦地说道:“可是,勿吃可惜了。”如果都被你吃了,更可惜。
钟原提着篮子走到门口,招呼正在外面玩的小孩子:“宝柱,过来,这个给你吃,吃完把篮子送到张旭家去。”
小宝柱高兴地接过篮子,说了句“谢谢原子哥”,就跑开了。
我张着两片香肠嘴,怨念地看着小宝柱的背影。
钟原坐回小板凳,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明天给你买。”
钟原勇于承认了错误,作为对我的补偿,这几天那吊床一直都是我在霸占着。其实我想说的是,它本来就是我的啊……
因此,一般我们在乘凉的时候,吊床归我,小板凳归钟原。他坐在小板凳上,有的时候会上上网,玩玩游戏什么的,而我躺在吊床上,当然不会再绣那劳什子的十字绣。没事干的时候,就容易犯困。
这天下午,我优哉游哉地在吊床上荡着,又一次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做了一个梦,我从来没有做过如此清晰的梦。
我梦到自己在吃村西头李家饭店里的李大厨做的水晶猪舌头。李大厨的水晶猪舌头做得像水晶猪皮冻一样滑,而且味道香浓可口,是我的至爱之一。
我正梦到自己在把一片水晶猪舌头放在嘴里辗转品味着,我做梦从来没有如此充实的感觉,就仿佛自己嘴里真的有一片滑溜溜的猪舌头。可是我的肺里又仿佛堵着一口气喘不过来,使我不得不醒过来。
我睁开眼睛,使劲呼吸了几下,顿时顺畅了许多。可是我总是觉得刚才吃猪舌头的感觉是那么真实,那种嘴里含着一片滑溜溜的东西来回翻动的触感,仿佛还残存着。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嘴唇,发现我的嘴唇还是湿漉漉的,呃,估计是刚才做梦做到兴奋处,自己舔的吧,好丢人。
我小心地去看一旁的钟原,希望他不会发现我馋到做梦去舔嘴唇,可是我看到了什么?天哪!
钟原正出神地削着一个桃子,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把手都割破了而不自知,还一个劲地削着,手上流出来的血染红了桃子,那场面好暴力。
我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诡异的场景,一时忘记提醒他。只见此时钟原眼睛直勾勾的,两颊通红,显然很不在状态。可怜的桃子被他虐得惨不忍睹,当然同样惨不忍睹的还有他的手指……
“钟原?钟原?”我不无担忧地叫他。
“嗯?”钟原扭头看我,眼神有点慌乱。
我此时也顾不得他这个表情有多离奇,而是指着他的手,说道:“你的手割破了,不要紧吗?”
钟原低头一看,立即把水果刀和桃子放到一旁,眼神依然有点发直地盯着自己的手指,“没、没事。”
我进屋取来创可贴和紫药水,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说道:“钟原你中暑了?脸怎么这么红,自己割破手指都不知道。”
钟原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你睡着了?”声音有点缥缈。
我嗯了一声,一边用卫生纸沾着清水帮他把伤口清理了一下,这伤口还挺深的,也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竟然一点没感觉出疼来。
钟原又问道:“你……做梦了?”
我又嗯了一声,沾着紫药水,涂到他的伤口上。
钟原的声音突然轻飘飘的像蚕丝一样:“梦到什么了?”
“呃,”我有点不好意思,“梦到吃猪舌头。”
钟原突然把手抽回去,他沉着脸瞪着我,嘴角有点抽搐。
我被他这个突然转换的表情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钟原不理我,站起身走开。
我跟上他,说道:“你怎么了,创可贴还没贴上呢?”
钟原头也不回:“死不了。”
我怒了,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喂,你怎么回事?”
钟原却沉声回道:“别跟着我,我怕我会忍不住掐死你。”
我:“……”
我招谁惹谁了我!
钟原终于在暑假的最后半个月大发善心不再折磨我,飞回了上海,据说他爸妈都在国外,上海只有一个留守的爷爷。
我在剩下的半个月里也没闲着,而是回了学校,参加了学校今年的迎新活动。作为爱党爱国有为人民服务精神的年轻人,我当然不会像钟原那样自私自利享乐主义。
迎新活动进行得很成功,师弟师妹们都很友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的性别总是被他们搞错。当一群女生围着我尖叫着“师兄你好可爱”的时候,我实在是凌乱得很。
我的头发现在是五厘米左右,由于比较软,已经能够服服帖帖地耷拉下来了,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像个生长旺盛的仙人球。虽然美感增加了,却依然太短,碎碎的刘海,薄薄的鬓角,以及软软的短短的头发,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的时候都恍惚有一种“这是男生”的错觉。更何况,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学校里统一发的迎新服装,是一个大大的很宽松的T恤,我穿上它,我那“最大A罩杯”的型号完全显示不出优势,有的时候还容易让人忽略。
几天下来,在被师弟师妹们叫“师兄”叫得麻木了之后,我竟然能够淡定地面对这一切了。当他们挥着手跟我说“师兄好帅”的时候,我通常会从容地笑着,跟他们说“谢谢”。
至于性别什么的,那都是浮云。
于是,当有人一口把我的性别喊正确之后,我顿时感动得几乎喜极而泣,苍天啊,可见着识货的了!
那天我刚送一个学妹到宿舍,回来的时候感觉又累又热,于是刷了钟原的校园卡买了一盒凉冰冰的酸奶,美滋滋地吸着。
我路过一辆蓝色跑车的时候,感觉有点奇怪。不知道是谁这么有本事,竟然把车开到了教学区,我特想指着那个“此处禁止机动车辆通行”的牌子给他看看。
我这么想着,一不小心多看了那辆车两眼。就在这时,那跑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人。我一看到这个人,就感觉特别亲切。
因为他的头发很短,紧紧贴着头皮的一层板寸头,让我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的我,顿时眼眶都有点湿润。
那人迈开长腿朝我走来,走到我面前,站定,友好地朝我笑了笑,说道:“请问这位师姐,新生报到处怎么走?”
我傻傻地看着他,没说话。
那人诧异,“师姐?师姐?”
“呃,”我吞了一下口水,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我是女的呢?”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呵呵地说道:“我有一双善于发现美女的眼睛。”
这句话让我很受用,于是我决定亲自带他去报到现场。
他转身从车上搬出来一个旅行箱,拖着跟在我身旁。我还是有点奇怪,一边走一边问道:“你有本事把车开到这里,又怎么会不知道报到的地方在哪里?”
他皱了皱眉,答道:“我想甩掉车上那个家伙。”
我不解:“车上的家伙?”
他解释:“司机。”
我又扭头看了看他的那辆跑车,刚才还真没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
他在一旁说道:“我的车怎么样?”
我点头赞道:“不错。”
他笑道:“哪里不错?”
“呃,”我挠了挠头,“很大。”
他:“……”
汗,我对这些从来都不了解的好不好。
他惆怅地说道:“你很特别。”
我窘了窘,没话找话地说道:“你既然不喜欢你的司机,怎么还要带他来?”
他眉头皱得更深,沉默了一下,答道:“我没有驾照。”
呃,我瞬间就明白了,估计他还没有满十八岁。于是我十分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却有点不满,急忙说道:“我还有一个月就可以拿了。”
我亲切地点了点头:“孩子,恭喜你。”
他更加不满:“我不是孩子……话说,我叫苏言,请教芳名?”
“芳名”一词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于是我十分矜持地答道:“我叫沐尔。”
“沐尔?”他沉吟了一下,抬头盯着我看,“沐尔,你有男朋友吗?”
我差点被酸奶噎住:“你……麻烦你叫我师姐。”
苏言:“沐尔。”
我:“叫师姐。”
苏言:“沐尔。”
我:“……”
好吧,沐尔就沐尔吧,还有人叫我木头呢,我这人大度得很。
苏言见我默认了他的坚持,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问题:“沐尔,你有男朋友吗?”
我无力,挠了挠头,答道:“别人都说有,其实没有。”
他似乎更无力:“什么意思?”
我反问他:“你又是什么意思?”哪有第一次见面就问别人有没有男朋友的,姐姐很矜持的好不好。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一点都不含蓄地说道:“我想追你。”
我差点没站稳,后退一步睁大眼睛看着他:“喂,咱俩认识多长时间?”
苏言看了看手表:“十分钟。”
才认识十分钟就要追我,我是应该感叹自己魅力大,还是应该哀叹自己遇上个疯子?
考虑到眼前的人是需要呵护的师弟,我这做师姐的也不好意思太欺负他,于是只好委婉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追我?”
他很天真地看着我:“追女生需要为什么?”
我:“……”
我算是看出来了,我们俩的思维似乎不在一个星系上,不,是他的思维不在太阳系上。我捏了捏额头,叹道:“同学,你以前有没有追过女生啊?”
“没有。”他摇了摇头。
我释然,看来是个单纯的娃,也不能对人家要求太苛刻了。
这时,他又补充道:“一般都是别的女生追我。”
我:“……”
我又问道:“那你答应人家了没?”
他点点头:“长得好看的就答应。”
我再次无语,果然男生都是以貌取人的家伙:“那你以前有多少女朋友?”
他思考了好一会儿,为难地答道:“不知道,我没数过。”
我:“……”
我抓了抓头发,暴躁地说道:“那你就别追我了,你就等着被无数美女追吧,小、帅、哥!”
他一点没被我的气势吓退,郑重地说道:“可是,我一见你,就想追你。”
我:“……”
我压抑着喉咙中的一口血,语重心长地对这个另类得让人发指的师弟说道:“孩子啊,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是只有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去追她,明白?”
“我不是孩子,”他固执地摇摇头,又说道,“那么,我想追你,是不是就代表着我喜欢上你了?”
我:“……”
师弟,你的思维太缜密了。
我现在真的有一种一走了之的冲动,这位小帅哥实在让我吐血,大爷我不伺候了!
他突然伸手来拉我的手,并且眼神真挚地看着我,说道:“沐尔,带我去报到,我不认识路。”
他这么一说我又觉得自己有点狭隘,人家师弟也许只是随便说说,我怎么能因为这个就把他抛弃了呢,这样也太罪恶了。想到这里,我挥去脑子里的不健康情绪,带着他直奔报到处……当然也不忘甩开他的手,开什么玩笑,师姐的便宜你也想占吗。
本来以为他报完到我的苦日子也算是到头了,没想到接下来他又缠着我陪他买这买那,甚至连袜子都不放过。中途他的司机来找他,他拉着我像反动派一样乱跑,一想到这里我就郁闷,你说他跑也就算了,我跟着起什么哄啊我……
晚上的时候,这位师弟感慨于我的奉献精神,请我吃了顿饭,因为饭太好吃了,我攒了半天的脾气也没有了,鄙视一下自己,怎么这么没有节操呢。
晚上,他把我送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话,我差点当场吐血。
他说:“沐尔,我对今天的约会很满意。”
我算是发现了,这师弟就是一大灰狼的灵魂穿越到小白兔身上的杯具。
这几天苏言让我很头疼,他经常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我面前,有的时候手里还拿朵花,嘴里说着各种把人雷翻的话。最可恨的是,我一着急暴躁的时候,他又瞪着两只无辜的眼睛小白兔一样地看着我,让我想发火都发不出来。
而且,这位神通广大的小师弟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拿到了我的手机号,对此我表示愤慨,却又无奈。我曾不止一次地问他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结果他每次都是特惆怅地思考N久,最后回答:“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一见到你就心跳加速,就想和你在一起。”对此我表示鸭梨很大。
小二和老大也已经返校,看到我和小师弟纠缠不清,两人合力把我拎回宿舍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批判,把我从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到思想觉悟人格品位以及共产主义理想等等进行了一个全方位的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三木头,你招惹了钟原又来勾引人家小师弟,你这是活腻味了吧?
我特委屈地缩在角落里,哭笑不得,关我什么事啊……
小二却一点同情心没有地看着我,凶神恶煞地说道:“不许哭!再不老实就把小师弟配给钟原,到时候就没你什么事了!”
我擦擦汗,表面上一副很有道德痛心疾首的表情,心里却很不厚道地想,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
又过了几天,苏言突然找到我,郑重其事地对我说:“我想过了,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哦。”我答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这个世界很让人暴躁,不过雷着雷着,也就淡定了。
苏言突然从背后扯住我的手腕,很受伤地说道:“沐尔,你给点反应好不好?”
“好。”我说着,甩开他的手,随即在他头上狠狠地敲了两下,转身就跑。
今天钟原回B市,我得赶去接机,去晚了谁知道这厮又要想什么方法折磨我。
……
钟原拉着他的奇幻行李箱,笑吟吟地朝我走来。他走到我面前,抬起手揉了揉我的脑袋,说道:“想我了没?”
我偏过头躲开他:“……想了。”
钟原:“你用不着说得这么勉强。”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并没有生气。
我看着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想法。钟原他不是我的男友,可是他是我的绯闻男友。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也相信了他是我的男友,那么……
如果苏言相信了钟原是我的男友,那么我的世界就和谐了吧?……我真是个天才,这么卑鄙的办法都想得到,果然经常跟奸诈的人待在一起,是会受到传染的。
我这么想着,忍不住笑起来,两眼放光地盯着钟原看。钟原难得纯良地缩了缩肩膀,说道:“木头,麻烦你不要用这种看食物的眼神看我。”
我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两下,说道:“钟原啊,我想请你帮个忙。”
钟原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忙?”
我揉着衣角,咬牙说道:“那什么,你能不能……能不能假扮我的男朋友?”
钟原突然顿住脚步,转过头来看我。他的两只眼睛黑亮黑亮的,目光很深,意味不明。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目光躲闪地说道:“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以找别人。”
“找别人?”钟原喃喃地重复着,声音凉飕飕的,他微微倾身,脸凑近了一点。他的眼眸微垂,一副闲闲散散的样子,然而他眼睛里的光芒却暴露着他此刻的心情,貌似不怎么样。他微微勾起嘴角,笑得迷人而危险:“你打算找哪一个别人?”
我感觉脊背发凉,缩了缩肩膀说道:“目前没有想到。”
“哦?”他抬起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我只好拿出我的撒手锏,说道:“我实在找不到别人了。你长得那么帅,气场又那么强大,当然是最适合做我男朋友的了。”其实主要原因是,想要劝走一个人间祸害,就必须要动用另一个人间祸害。
果然,钟原一听到我夸他,心情立即好起来,表情也变得舒畅而友好了许多。他直起腰,微微抬起下巴,给人一种很玉树临风的感觉。他得寸进尺而又厚颜无耻地问道:“我真的是最适合的?”
我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是的是的,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帅的人了。”
钟原满意地揉了揉我的脑袋,说道:“好吧,我答应你,做你的男朋友。”
我窘了窘,纠正他:“是假扮。”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钟原说着,不由分说地拉起了我的手。
我使劲往回抽:“钟原你干吗?”
钟原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那眼神充分传达着一种“你是笨蛋我鄙视你”的信息,他说:“男女朋友不都是这样吗?你以为我在干吗?”
我欲哭无泪:“现在好像不需要……”等见到苏言我们再表演。
钟原攥着我的手始终没有放开,他扬起嘴角,说道:“现在我们先练习一下,我没当过别人的男朋友,不熟练。”
我想了想,貌似他说得有道理。我也没有谈过恋爱,我们需要适应一下,到时候才能演得逼真一些。想到这里,我反握住他的手。当然,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紧张。
钟原也没再说话,攥着我的手,悠闲地朝机场外走去。
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的发展总是超出我的意料,而看起来又似乎那么合理。
我想过我和钟原在一块的时候会遭遇苏言,但是我没想过有那么快。
钟原回到学校的时候,我厚颜无耻地用他的饭卡到学校食堂开小灶给他接风,他今天心情好,也没说什么。然而就在食堂里,我看到了我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
苏言正举着一把餐刀,把盘子里的肉一点点地切开,只见切不见吃。那个画面让我想到一个成语:碎尸万段。
当然,神经不正常的人干这种不正常的事情是再正常不过了,我面无表情地躲在钟原身后,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然而我还是被他看到了。苏言丢下餐刀,跑到我面前,笑着朝我招手,柔柔地叫了声“沐尔”。
我打了个冷战,把钟原扯到面前,挡住。
钟原十分冷淡但礼貌地伸出手来:“你好,我是沐尔的男朋友,钟原。”
苏言握住他的手:“你好,我是沐尔未来的男朋友,苏言。”
紧接着这两人深情地对望着,互相握着的手也舍不得松开了,一直死死地攥着。我突然想起了小二曾经说过的把钟原和苏言凑成一对之类的话,现在再看看眼前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和谐。于是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扶着下巴感叹道:“你们俩看起来倒是挺般配的。”
那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开了彼此的手。
苏言看了我一眼,对钟原说道:“师兄不介意一起吃个饭吧?”
钟原攥着我的手紧了紧,面无表情地答道:“不介意。”
我有点意外,好歹从名义上来说,钟原和苏言算是情敌,我们这三个人的组合坐在一起让我有点接受无能,何况钟原也不是那种喜欢节外生枝的人。
于是开始吃饭,饭桌上的气压很低,一顿饭吃得我心惊胆战的。
苏言夹了点菜放到我的碗里:“沐尔,谢谢你这几天来对我的热情照顾。”
我哪里热情了,我躲你还来不及。
钟原却对此话题产生了兴趣,挑眉问道:“哦?她怎么照顾你了?”
苏言答道:“她主动带我去报到,还帮我买东西,带我吃饭,介绍朋友给我认识。”他一边说一边看我,说到最后,状似羞涩地一笑,“她还夸我帅。”
我:“……”
为什么这些明明是事实,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呢。何况这些话听起来,怎么听怎么像是我在打他的主意,这是个神马情况。
钟原淡定地夹了一只鸡翅放到我的碗里,盖住了苏言刚才夹的菜。他状似宠溺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家沐尔就是热心,喜欢帮助别人,可总是会被一些人误会,她一直很苦恼这件事情。”
我在桌子下戳了戳钟原的手背,你干得好!
钟原趁机反握住我的手,还捏了捏。他抬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顿时羞红了脸,钟原你也太敬业了吧,越演越逼真了……
苏言看着我们俩的互动,突然说道:“你们两个不用装了。”
呃?
苏言:“我能看出来,沐尔并不喜欢你,师兄。”
我不得不佩服苏言了,这小师弟有时候看起来很脱线,可是他说的话总是犀利得让人流汗。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说不准就败在他的犀利之下了,然而此时面对他的是钟原,一个变态,强大的变态。
钟原听了苏言的话,突然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搂着。因为太突然,我反射性地挣扎了一下,挥着手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一个盘子,弄出了很大的声响,然后周围一片人都扭过脸来看我们,再然后,他们的目光就不愿意挪开了……
考虑到我这几天一直被弄得很错乱的性别,我觉得我很理解周围人的目光中的惊愕与火热。公共场合,一个帅哥搂着另外一个帅哥(其实是美女),和第三个帅哥剑拔弩张着,多么狗血,多么有八卦的价值!我已经看到,有人在偷偷地拍照了。于是我很矜持地把脸埋到钟原怀里,留给拍照的人一个销魂的背影。
钟原抬起我的下巴,在我的额头上狠狠地亲了一下,周围顿时传来一片吸气声,我的小心肝儿也跟着跳个不停。然后,钟原抬起头,挑衅地看着苏言:“要不要我们当众接吻给你看?”
有感于钟原这话似乎太过无耻了点,我红着脸,偷偷地扭过头去看苏言,只见他的脸色阴阴的,仿佛随时都能酝酿出一场雷阵雨。他直直地盯着我,不说话。
我压抑着心跳,双手环住钟原的脖子,“我真的喜欢他。”说完还特深情地抬头和钟原对望,其实我的胃里一阵翻腾……
师弟唰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我在心里小小地比画了一个剪刀手,打算从钟原怀里坐回去。然而钟原却搂着我不放,使我丝毫没法动弹。
我不满:“喂,他已经走了。”
钟原拥着我,凑到我耳边说道:“围观群众在拍照,你不想把戏演得逼真一点吗?”
我想想也是,如果我们马上就分开,围观群众拍到的照片反差很大,苏言万一看到照片发现真相,再杀回来就不好了。于是我乖乖地趴在他怀里,不耐烦地蹭了蹭。不过钟原竟然能如此配合拍照的群众,也算是奇迹了。
钟原伏在我耳边,问道:“他很帅?”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钟原凉飕飕地重复着他的问题:“苏言,很帅?”
我打了个寒战,特狗腿地答道:“没你帅。”
钟原的手臂紧了紧:“这还差不多。”
我叹,钟原你还能再自恋点吗?
又过了一会儿,我问钟原:“这下可以放开我了吗?”
钟原:“不可以。”
我:“……”
我觉得钟原今天有点奇怪,可是又不知道他奇怪在哪里。
新学期新气象,当然我还是不可避免地要面对专业课和实验课,除此之外,我的日子过得倒也舒服。苏言虽然也隔三岔五地来缠我,不过他一来我就抓钟原来帮我挡,然后顶着胃痛来秀个恩爱什么的,倒还算和谐。
至于钟原选修课让我帮他写作业,我也忍了。
子曰:世界如此美好,总会有人暴躁。
这话说得一点没错,不过这次暴躁的人是小二。
国庆假期回来,小二就开始举着一份打印的资料追着一三四帮她欣赏。本来我以为那是什么重要的专业资料,不过我高估了小二的智慧,等我把那沓厚厚的东西拿到手中一看,霎时凌乱了。
那竟然是一个电影剧本,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是一部同性恋题材的电影剧本……
我哆哆嗦嗦地拿着这个剧本,叹道:“小二,你写点浪漫小说荼毒一下网民也就算了,怎么又搞出个剧本来?再说了,这东西就算你写了,有人拍吗?”
小二信誓旦旦地说道:“放心吧,我这是先约的电影,再写的剧本。我跟电影社的副社长都说好了,这剧本她很满意,只要找好合适的演员,立即开拍。”
我抓了抓头发:“电影社的副社长?不会是小杰吧?”我和小杰在环保社认识,交情还不错,上次听说她参加了电影社的换届选举,貌似竞选的就是副社长。
“宾果。”小二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向往地说道,“想象一下啊,充满活力与激情的大学校园里,像漫画里走出来一样的美少年,这个画面光是想一想就让人热血沸腾啊。”
我蹭了蹭胳膊,说道:“光是想一想就让人毛骨悚然吧。”原谅我可以接受一个美少年,但是无法接受两个。
小二敲了敲我的头,鄙夷道:“你这个人,一点情趣都没有。”
好吧,如果这算是情趣的话,我宁愿我永远没有。
小二批评了我一会儿,又托着下巴惆怅地说道:“作为编剧兼制片人,我有责任和义务为导演选几个美型演员,可是我手头上的美男资源太少了,其实我最理想的组合是陆子键和钟原,可是四姑娘已经为这事揍了我一顿了,看来很遗憾我们不能跟陆子键合作了,不过我还是希望能争取到钟原的支持……话说,三木头,我打算请钟原参演这部电影,你有意见没?”
“我?”我摇摇头,“我能有什么意见?不过钟原这厮未必同意。”
小二泪眼汪汪地看我:“那你愿意帮我游说他吗?”
我缩了缩脖子:“开玩笑吧你?”钟原是何许人也,他不想做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劝得动。
小二的眉头紧紧地锁着:“怎么办怎么办,好不容易认识了那么几个美男,人家都不愿意参演,我的理想啊,你不会就这样胎死腹中了吧……”
小二你有必要为了一部电影动用“理想”这个词语吗……
小二在宿舍里急躁地来回踱着,突然,她抬起头,两眼放光地看着我,严肃无比地说道:“三木头,你愿意出演我的电影吗?”
我被她这个表情整得有点茫然:“可是你的电影需要女生吗?”如果需要女生跑龙套的话,我想我可以的……
小二认真地看着我:“没关系,你可以反串。”
小二,你太有想象力了。
我哆哆嗦嗦地擦汗:“小二啊,我可以说不吗?”
小二瞪我:“不可以!”
我:“可是……”
小二:“没有可是!你不参加就是不支持我,不支持我的电影就是破坏我的理想,就是不讲义气,见死不救!”
我无力地点头:“好吧,我答应你。”
我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竟然还有拍电影的机会,我更没想到,第一次拍电影,就要演个男的……生活太TM有挑战性了。
于是小二雀跃了。
而我,默默地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