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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几个师兄都教你了,那云江呢?他教你什么?”瀚云真人如是问道。
风笑笑眉眼带笑,说道:“师兄教我舞剑,我已经会好几套剑法啦!师尊可要我舞给你看?”
瀚云真人看了看云江,这个徒弟想来聪慧又认真,他教剑道还是很让人放心的,因此便不让风笑笑舞给他看,挥挥手,让她回到位置上。
这个小徒弟心性天真的狠,如今这个结果真真是怪不到她头上的,只怪这几个自私自利的弟子,只顾自己的修炼,对师尊安排的差事竟也敢敷衍了事,实在是气人的狠。
“云渟的事,眼下我也不跟你们计较。”
云潘等人长呼一口气,拜谢道:“多谢师尊!”
至于为何现在不追究了,自然是因为朝阳观论道大会开办在即,虽说具体杂事皆有后勤处和杂役堂来操办,不劳仙人们费心,但走过场之类的事情还是需要真人们出面的。
例如派发给各洞府的正式请帖,那必得是各峰真人们亲笔书写并戳了宝印的。再例如派送请帖,总不能让杂役堂的跑腿来做吧,人家可能连对方山门都进不去,所以必得是修士才行。
一般的修士也不行。虽说三十年前各洞府合力烧了魔王恒野的老巢,杀了他众多的魔修爪牙,但修行不止魔修不止,各地仍有三三两两的魔修流窜。所以若是修为差的修士独自上路很有些危险。
然后还有最最紧要的事要真人们上心,那便是朝阳观参与论道的人选。按照往年惯例,各洞府都会将杰出的子弟派出论道,其实也就是此时切磋,那朝阳观作为东道主以及世间头等的修仙洞府,自然是不能落于下乘。因此选出参与论道的修士是头等大事。
所以今日把弟子们召集起来,考教修行是次要,安排差事才是最主要的。
“论道大会开办在即,现下有两件事交由你们去执行。”瀚云真人如是说道。
众弟子拜听:“谨遵师尊安排!”
瀚云真人颔首,说道:“论道大会的时间观主已经定下,差不多是两个月之后,请帖还在制作,等制作好了,我与你们师伯们一起填写,便将由各峰选派弟子亲送出去。云池,你明日便去天池峰和锋那处,听他安排,执行送请帖之事。”
“师尊,我已经好多年没下过山了,如今只会修炼写符,送请帖这事我怕承担不来呀!”云池并不想下山送请帖,一来一回怕不得个把月?多耽误事呀!
师命岂是他能违抗的?瀚云真人给了他一个白眼,道:“观里修士哪个不是上山多年的?哪个不是一日日只会闷头修炼的?”
云池心道:边上就有一个。
瀚云真人接着说道:“考虑下山有风险,因此观里只会派金丹后期或中期的修士结伴去送帖子,就当提前历练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云池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答应。
“云江,明日你去天池峰和键那里,”
只说让云江去和键那处,却不说明原因,云江自然要追问一下。瀚云真人却不耐烦解释,只道:“问许多做甚?到了地方自有人给你解释,日常起居的物事都带上,少不得要在天池峰住上些时日。”
众弟子隐隐约约都猜出云江去天池峰应该是好差事,但是不好继续追问,酸水只得吞肚腹里去。云江有些不乐意,他若去了天池峰,几日不回来,小师妹怎么办?不得饿死?但这话还不能说与师尊听,他老人家还不知道师妹尚未辟谷的事,即使同意暂不辟谷,也不定会同意每日给开小灶,一时间,云江颇为踌躇。
“师尊我也去!”风笑笑突然开口,“我要和师兄一起去天池峰!”
瀚云真人想发火,但是看到小弟子天真烂漫的模样,实在是不好说些语气重的话,道:“你师兄去是正事,你就不要去捣乱了。”
风笑笑自然不依,还想说些什么,但云江扯了她的袍袖,她只得闭嘴。
事了,众人告退。
也不知道师尊将如何计较,云潘、云溪和云汀心里都有些忐忑,面上也凄惨的很。
云潘和云汀嘱咐风笑笑停了他二人的课,不可再下地干活和拨弄算盘,风笑笑不解,心里并不情愿,毕竟做了五年,早已习惯了。但师兄有命,师妹只能听从。
云溪便顺势将他二人的课程时间划到他的课上,预备让风笑笑突击练习音律。风笑笑看了看云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想到师尊对彼此的安排,云池心气不顺的很,看云江的眼神很不和善,阴测测的说道:“不愧是师尊的心头肉,好事都在你头上,我们这些后进门的师弟只能干羡慕了,你说是不是,云江师兄?”
云江不以为意,道:“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
云潘接着话茬,说道:“云池师兄外出送请帖,本就有风险,又浪费修行时间,而云江师兄你呢,天池峰一待就是不少时日,总不会是游山玩水休闲度日吧!”
云江看了看两位刺猬一样的师弟,心里憋屈,但习惯使然,并没有开口反驳或训斥,只带头往叠翠居走去。
风笑笑紧跟他身后,突然又听到身后两位师兄嘴里说出来两个字,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想说什么,倒也无从说起,只得小跑两步,跟上大步离去的云江。
待回了叠翠居,来到二人卧房门前,风笑笑扯了云江的袍袖,不舍得说道:“师兄,你明日就去天池峰么?笑笑舍不得你。”
云江自然也舍不得,他若去个几日不回,师妹只能吃仆役餐饭,连道髻都没人给束。云江顺势将她拉到石凳前坐下,安慰道:“师兄明日离去之前,会嘱托好仆役的,你的生活起居他们会照顾好的,你别怕。”
风笑笑摇摇头:“笑笑不是怕生活起居没人照顾,笑笑是舍不得师兄。”
说罢,眼泪汪汪,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