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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屋檐流淌下来。
天井四周的排水沟内都已经积攒起不少浑浊。
陈幼熙站在吕方的旁边,轻轻挽着吕方的胳膊,说:“这雨都接连下了几天了,都没怎么停过。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去。”
吕方闻言,只是轻轻叹息了声。
这两天他有刻意观察过。
以宁远县的排水系统,以现在的降雨量倒是还能够应付。不至于发生内涝,看起来也并没有内涝的迹象。
但是,雨水大的时候宁远县的排水系统就不够用了。
毕竟这年代的排水设计还是远远没法和二十一世纪的城市相比的。
也不知道吕梁那边来不来得及,不然到时候真要突然大暴雨,可就麻烦了。
深夜。
吕方在床上盘膝打坐,忽地,睁开了眼睛。
有精芒自眼眸深处闪过。
修为又突破了。
到达少阳正经足临妙门。
当然这都是得益于刘茂等人贡献的仇恨值。
虽然这整天下来,仇恨值就涨到四千多点。但已经足够他突破昆仑妙门。
昆仑妙门所需要的仇恨值也就比丘墟妙门稍微多那么一点点而已。
他这回修炼到盈丹状态,涨了百分之十九的经验。剩下的都是用仇恨值补齐的。
耗费不到三千八百点仇恨值。
还剩下两百多点。
身边的陈幼熙已经见怪不怪,感受到波动,睁开美眸,只是轻声道:“以你这速度,不用多长时间都能突破成八品武师了吧?”
吕方咧咧嘴,笑道:“还早得很呢!”
其实是怕刺激了陈幼熙。
这才距离突破成为九品武师不到十天的时间,他可是已经贯通少阳正经的六个妙门了。
这速度,绝对是骇人听闻的。
陈幼熙虽然是七品武师,但她从修炼武道到成为七品武师,可是足足用了十多年的时间。
也就是沦落到醉花楼后,对生活已经不再报有希望,才放弃了武道的修炼。
而她的根骨,也是相当不错的。反正要比吕方的是好得多了。
翌日。
吕方没有去潭洲城。
王思栋送来的这些钱也就够买一颗粹骨丹、一株地灵草的,这下雨的天气,他实在是懒得再跑潭州。
想着,等王思栋那边再卖些胶囊出去,等自己攒够了三份药物的钱再去得了。
有服用洗髓丹的经验在前,吕方估摸着自己应该再服用三副粹骨丹、地灵草还能有点儿效果。
只粹骨丹、地灵草后面还能提升根骨的药,可就又要贵得多了。
大清早出门,吕方直接去县衙找了吕梁。
钱是都送到了,但他很担心吕梁的执行力。因为吕梁看起来好似始终没有把防洪的事情太放在心上。
宁远县数十年不曾有过水患,兴许,他仍然觉得发生水患的概率不大。
但吕方很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直觉。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还好,这回吕梁靠谱了。
吕方找他问防洪的事,他笑着道:“你小子就放心吧,我昨天就已经安排下去了。今天就会有劳工前往城外搭建临时庇护所,周主簿也去各大粮铺收购粮食了。”
吕方点点头,“这就好。”
吕梁瞧瞧他,又说:“不过你想过没有,现在咱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做防洪准备,到时候并没有水患,你还得把钱退回给那些捐款的人。这笔钱,你掏……还是我掏?”
吕方撇撇嘴道:“放心吧,知道你这衙门穷。没有水患,这笔钱就当我无偿捐赠了。”
吕梁有点儿愣愣的,“你小子现在这么有钱?”
“嘿。”
吕方得意地笑起来,“以你弟弟的才智,弄点儿钱不是手到擒来?”
吕梁瞥瞥他,“你倒是说说,你那参茸胶囊和什么长发剂的进货价,到底是多少?”
原来连他也知道这事了。
看来参茸胶囊和长发剂在宁远的上层社会的确传得挺开的。
但吕方没法说,只故作神秘道:“秘密。”
吕梁摇摇头,很是无可奈何。
从县衙出来,吕方便又径直去了禹元纬的府上读书。
让他总感觉不对劲的,是禹元纬今天竟然又和他谈论起大渝的许多制度。甚至涉及到地方上。
这算是变相地在给吕方押题了。
因为大渝朝科举的题目往往都和制度、民生是挂钩的。
吕方实在忍不住,出声问道:“老师最近是要打算出门么?”
之前禹元纬可没有这么急促,只是让他自己读书。
禹元纬却是摇摇头,“没有。”
吕方又道:“那老师您何故……”
“没事。”
话还没有说完,禹元纬就又摇摇头道。显然知道吕方是什么意思。
看神色,有点儿复杂。
吕方察觉到不对劲,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只是禹元纬的学生而已。
……
转眼,时间很快过去两天。
这两天对于吕方来说难得的清净,就是出城看了趟临时庇护所的进度。
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真是不假。
县衙给钱,数十号劳工在宁远县城南门外一里余处的空旷地方冒着雨,干得是如火如荼。
再就是王思栋又送过来将近一万七千两银子。
参茸胶囊又卖出去十六瓶、长发剂五瓶。
加上之前的那三万二千两,吕方手里头的钱可以买上两副粹骨丹、地灵草了。
但他也不着急这点儿时间。
而且,突然的极大暴风雨突然席卷了宁远县。
到底还是遇到了这种极端恶劣的天气。
没有半点预兆。
辰时。
吕方正是去禹元纬家的路上,出门时本是绵绵细雨,还不等他走到禹元纬家,就是突然的狂风骤雨。
先是一阵风刮过宁远街道。
吕方甚至都有点儿站立不稳,手中的油纸伞直接被吹得散了架。
街上,一鸡飞狗跳。
路上行人手里的油纸伞几乎就没有幸免于难的。
许多人连忙跑到街边铺子的屋檐或是帐篷下避雨。
但这阵风却是将不少帐篷都刮得飞了去。
紧接着不等人做出什么反映,如黄豆般大的雨点便唰啦啦落下来。
打在脸上生疼。
屋顶上啪啪作响。
屋檐上淌下的涓涓细流很快就变成了瀑布似的。
下边,排水沟根本就来不及排出这么大的雨水。浑浊的水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街上汇聚起来。
吕方站在一间铺子的屋檐下,看着这突然变化的天气,心里明白,若是这大雨持续的时间稍微长点,宁远县外的乡镇不说,怕是连数十年没有被淹过的宁远县城都得发生内涝。
自己的预感到底还是准了么?
也不知道,城外的临时庇护所搭建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