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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山河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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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傍晚时风沈毅行和凌向晚到了海港。

    凌向晚裹着游艇上沈毅行给她的小毯子问,“我们为什么不坐飞机回去?”

    “麻烦。”

    “呵。”鬼才信。坐飞机都不要自己开车,还能好好休息。

    沈毅行到车库取了车之后便是两个人连夜赶往江川。

    “哎,沈毅行,差不多有六个小时的车程,你三个小时我三个小时。”凌向晚看着越来越黑的夜幕还是忍不住担心,他刚刚才开了一个小时的游艇。

    沈毅行就着车里暖色的灯光看路一眼凌向晚,“你还认得路么?”

    说完却愣住,他的本意并非是嘲她。

    凌向晚也顿住,还认得路么?怎么会不认得,大一的时候也是他开着车陪着她背着温婉偷偷跑回来看过凌远。

    “比你清楚。”凌向晚语气平淡,她只是没有回来,不代表她不关注。

    “我知道。”沈毅行语气温柔,“你别多想。”

    “嗯。”

    其实,沈毅行心里很清楚,上城到江川的路,一定是他比她清楚。

    她走后,他最常走的就是上城和江川的路,在两个城市之间穿梭会让他感觉离她更近。

    “怎么没有见你提起路子川和萧语琪,他们都还好吗?”随着路越来越偏离市区,时间越来越晚路上也只有他们这一辆车在赶路,凌向晚想,聊点什么也好,让他们之间不要有那么奇怪的氛围。

    “不清楚。”沈毅行语气很淡。

    “是不想说?”

    “路子川成了路家掌门人,萧语琪是江川知名设计师开了网店,风生水起。”沈毅行用最快点语速说完。

    似乎一秒钟都不想多说。

    很奇怪。

    “你好像不是很赞同。”凌向晚肯定道。

    眼看见前面有个服务站点,沈毅行打了灯转向停车区。

    “晚晚,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和你说。”

    “说什么。”

    “你可能不想知道的事情。”

    “说。”凌向晚直觉,沈毅行的反常,还有他语调中有难掩的悲伤。沈毅行解开安全带并且将车落了锁。

    “你干什么?”凌向晚听见车子落锁的声音,这个漆黑的夜晚,除了旁边的加油站,就只有他和她。

    “晚晚,路家,是我们分开的原因。”

    “我们分开的原因难道不是你和同系师姐发生关系么,噢,对了,沈家家规,你不得不娶。”凌向晚的语气没有半分感情。

    “不是。”

    “怎么不是呢,你当时说,没有哪个男人做这样的事情不是自愿的,”凌向晚故意,“难道,是路家人把你绑到她床上的?”

    “凌向晚。”沈毅行带着警告的声音响起,“听我说完。”

    “那个师姐,是我用来刺激你分手的,我此前并不认识她,只知道是同系的一起去西安调研。”

    “为什么刺激我?”

    “怕你不分手。”沈毅行的声音充满了懊悔,“对不起,是我混蛋,我没有想到后面的事情,对不起。”

    “为什么要分手?”凌向晚这么久最耿耿于怀的就是她不明白他们明明那么相爱,却会走到这一步。

    “路家内斗,路子川一直被他名义上的母亲程慧打压,前面还好,后来到大一后半段开始,因为路子川的父亲开始转移财产给路子川,程慧便开始以意外的方式试图除掉路子川。”

    凌向晚很敏锐的捕捉到,“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路子川和我情同手足,我不可能不帮他,因为我动用关系拦截并且破坏程慧的计划,所以……”

    “所以,你也被路家人标记。”

    “是。”

    “所以,分手其实是为了保护我?”

    “是。”

    “所以,当初三次不爱我其实是假的?”

    “是。”

    凌向晚没有再问,“开车,回江川。”

    沈毅行一时抓不准凌向晚的意思,她到底有没有清楚他想说的?可是,为什么还是这样不温不火的,好像,这一切都不重要。

    在沈毅行以为凌向晚已经睡着时,向晚却叫停,“二分之一了,换我。”

    “我没累。”沈毅行拒绝。

    “下来,我没那么矫情,不需要你照顾。”凌向晚直接按了车锁下车。

    全程凌向晚没有给沈毅行一个眼神,三个小时的时间全程拒绝任何交流。

    到江川的时候正是凌晨两点钟,离沈爷爷的早餐时间还有六个小时,凌向晚的先回了温家。

    好在,管家和阿姨都住在一楼所以很快就听见动静。

    “晚晚啊,怎么这么晚回来呢?吃饭了没有,冷不冷?”阿姨很担心的问。

    “阿姨,你们接着去休息吧,我吃过了。”凌向晚对着管家和阿姨笑了笑。

    “要不我还是给你下碗面条?”阿姨想着热乎乎的能暖暖胃。

    凌向晚却是拒绝,一来不想大晚上麻烦阿姨,二来在路上的服务站已经吃过东西。

    交待过阿姨明天早上不在家里吃早餐后凌向晚上楼定好闹钟简单洗漱后就睡下了。

    今天,真的很乱。

    景艼的婚礼,肖野和乌语的双向奔赴,还有沈毅行的爆炸性新闻。

    炸得她脑子很乱。

    同样失眠的,还有沈毅行,他无法分析凌向晚是否满意他给出的解释。

    那样的解释,连他自己的觉得是那么的无厘头,再加上后来他发生的事情,真的没办法说这个解释有多少份量。

    还是他的自以为是,后来,却是他自以为是的保护伤她最深。

    第二天,凌向晚如约来见沈钊。

    沈毅行在一边为两人煮茶。

    凌向晚拿出在南非时珍藏的物件送给沈钊。

    沈钊自然是开心得很。

    可是,却不见老温的老伴,“软软啊,你外婆没有和你一起过来吗?”

    “爷爷,外婆在外公离开后一年走了。”凌向晚握着沈钊的手,“你别难过,外婆她,走得很安详,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和沈钊以前震惊的是沈毅行,沈毅行打翻了茶盏,他鲜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她,居然一个人孤单了这么久吗?一直一个人漂泊?

    早就听见她说过,她刚刚回来的那天,可是……

    每一次听见她说,原来,是这么的不同。

    她的语气越是平淡,他的心就越疼。

    沈钊紧紧回握着凌向晚的手,“软软,你为什么不回来呢,怎么就一个人在外面受苦呢?你回来爷爷这,就和亲孙女一样,爷爷宝贝你。”

    “爷爷,我没事,我还在非洲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我学会了飞行,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我还用剩下的时间拿到了麻省理工的学位证书。”凌向晚开始哄沈钊。

    “爷爷,你可以难过一点点,但是你不要太难过,不然我又要经历一次难过了。”凌向晚撒娇。

    “好,那我的软软是在非洲和加洲两地奔波吗?”

    “是的,爷爷,我其实过得很充实。”凌向晚还在宽慰沈钊。

    可是,她自己清楚,是她逼着自己去做这一切,否则,悲伤那么大,怎么去过剩下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