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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的克制着晕眩感,并不搭理眼前举着剑柄盯着自己唯一一个站着的人。
朦胧的视线在这嘈杂的氛围中,锁定在了一个一脸邪笑矮矬子身上。
并不是他长得有多么独特,而是,一双爪子伸张背着包袱倒地睡的憨实的糖果。
本来没有任何思绪,都在抵触着这强烈,袭来的晕眩之感。
大脑似乎有一种情绪被触动酝酿,血液渐渐充实双眸,通红双眸使得整个人看过去十分妖艳。
一团柔和的橘黄色灵焰缓缓自体内涌出,却是没有丝毫威力,就连束缚在体表的绳索也没有丝毫化去燃烧的力量。
周遭有着惊呼声,大喊声,混乱不堪。
“妖妖妖怪。”
一连颤抖的蹦出了三个妖字。
只有少部分注意力没在这边的人,并没有第一时间恐慌。
伴随着惊呼慌乱的声音,及大喊妖怪的话语吸引了剩余人的注意力。
只是一切来的太快了。
粗糙且有些许裂口的绳索诉说着它的故事,先是一处绳索裂口再次本裂一小节,随后毫无征兆的断裂开来。
崩飞落地成了三四节,钱有为的身子动了,快到极致的步伐,身形都出现了模糊不清的残影。
正正一秀气的拳头袭向正缓慢扭头的矮挫男脖子,在接近的一瞬,眼中留有一丝清明,空中手缓慢停顿了一下。
轻轻的在其鼻梁上面印了一下,矮挫男前身猛的往后飞去撞翻了几张桌椅。
剧烈喘息,宛如不停拉动的风箱。
一双不似人眸的双眼扫向四周,被视线所及之人无不惧意袭脑,有的甚至吓的往后一坐,无意识的蹬腿向后挪去。
周身灵焰慢慢的减弱,最后消失,猩红的双眸渐渐恢复了黑白分明,煞是好看。
“我,刚刚怎么了?”
随着强烈晕眩下了去,周身的感知渐渐回来,刚刚的那一幕一遍遍在脑海中回荡,自己差点杀人了。
视线定定的看了眼地上还有气息的矮挫男子,还有着呼吸感,轻呼了一口气,还好没死。
至于苏昌林,正四仰八叉的捆负手脚的躺在一酒桌上,那酒桌边不少水渍滴落,应该是酒碗洒了出来。
地面不少酒坛,这帮人似乎是在喝着庆功酒,看他们打扮的寒酸的不像样子却是如此大摆酒席。
还有出场这架势,不少手持着兵刃,似乎那玩意能带来些许安全感。
“应该不是有什么人当了官摆的酒宴,是打劫了什么商队或者官府押韵的钱粮了。”
自语的分析完给这群陌生人打上了强人的标签便不再注视,蹲下身子,轻推了推。
“糖果,糖果,醒来了。”
只是糖果睡的很死,无论如何都不能喊醒的样子。
其乱糟糟的发丝中一眼找出了毛球,这可不多得啊!
一把拽出没了动静的毛球,在手中体验了一下手感。
然后往衣服里塞去,卸下糖果背负的包袱,把自己的那件外衣塞了进去,然后背负斜肩系好。
公主抱般抱起糖果,无视了这群想上前却又不敢的强人。
这是一处寨子,房舍众多,像样的青砖瓦房就只有一间,想来是什么寨主的屋子吧。
至于后面躺着的苏昌林,那家伙绝对不会有事,只要有什么东西威胁到了生命,其体内雄厚的灵力就会自主的构建出一层厚实的护身罩。
身后似乎有人跟来,淡然的回头看了那么一眼,吓的后面跟来的强人倒退两步,生怕钱有为暴起发难。
步伐轻点,来到屋前,门口斜站的两人,双腿打着摆子不知所错。
随着钱有为进了屋子这才送了一口气。
屋内地面摆放着不少箱子,贴着一些个纸封。
甚至角落还有这一面旗子,顺福镖局,看来是这伙强人打劫了某个镖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进了里屋轻皱鼻尖,屋内空气有着明显的气味,并不难闻,却也不是什么香味。
把床铺的粗制被褥丢弃至一边地上,卸下包袱,找出几件宽大些的衣物给糖果加盖。
缓步来到雕花古旧的窗前,支开了会响的木窗,一股微凉清风灌了进来。
外面渐渐从莫名惊恐的情绪中苏醒过来,有不少强人都有些愣。
不少回过神来的汉子羞脑着骂骂咧咧,似乎在用这种方式缓着情绪。
“这他m的,是什么怪物啊!”
在几位健壮衣着没几个补丁的强人簇拥中,发出了一句骂声。
“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还不去看看。”
几道唯唯诺诺应声中跑出了三四个汉子。
不一会儿。
轻轻敲击声自打理的洁净的木门上发出。
钱有为都想着等她们醒来后该怎么走,需不需要先问个地址。
“什么事啊?”
习惯性的问道。
“那个,这个,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门外老大的几个汉子说出的声音显得低三下四。
“我们老大就是让我们过来看看,看看。”
门外响起推搡声。
“我这兄弟脑子有些问题,您别介意,就是老大喊我们过来问问,您有没有什么需求。”
钱有为听的都暗自无语,这怎么,这么小心翼翼?
“你们这有书生吗?喊一个进来,我想听听故事。”
钱有为稍稍思虑一下,觉得先找这寨子里的人问问。
门外应了声,不久。
咚,咚咚~
富有节奏的一响二连。
“进来。”
一有些文弱看过去寒酸至极的书生进了来。
这书生本是想着出个二百文铜钱买份平安,就随着这顺福镖局去南阳城郡,投奔一同窗。
谁知行自这有名的耗子山脚处,就遭遇到了伏击,一大片喊打喊杀之声吓的书生钻入了推车底下,抱着个脑袋愣愣的看着倒地掀起一阵灰土的老乡。
“我侄儿在南阳城当了富户的二管账房,他爹娘死的早,就是我一手拉扯大的,现在好了,孝顺,准备接我这把老骨头过去养老。”
与这老乡对视了良久,脑袋这句话触动着心弦,那满是血迹的脸上再也没了那一脸的,老来欣慰。
书生的草鞋尖漏出了两乌黑的大母脚趾,偶尔还会不舒服的动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