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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轩醒后,众人围了上来。流怀关心道:“华轩,你没事吧!”
刚醒的华轩有些蒙圈,他四处看了看,在确定回到了现实世界后,才本能的回应道:“没事!”
墨啟道:“殿下,既然醒了,我们就得快些离开此地了。此地机关重重,实在是不宜多待。”
流怀将华轩扶起,众人也没多做停留,便走到第三座桥边。墨啟从地上捡起一把石头,在第三座桥上反复扔去,最后发现没有异样,才道:“殿下,我先过去吧!”
就在墨啟刚准备抬脚时,靖渊侯叫住了墨啟,“我与你一同过去。”
墨啟与靖渊侯对看一眼后,墨啟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道了句,“好!”
墨啟先行走上桥,靖渊侯尾随其后,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缓步过桥。他们在桥上行走的很慢,而墨啟每走一步就会用脚用力踩一下前面的木板是否结实,就这样,墨啟与靖渊侯一路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安全通过。
墨啟对着对面的华轩他们大叫一声,“殿下,没问题了,过来吧!”
见到他们安全,华轩众人也开始过桥,又是流怀在前面探路,而宫司琪与胡姬断后。宫司琪紧紧握着胡姬的手,仿佛是在用行动告诉她,有我在,别怕!
而胡姬握着他的手,面上虽然淡定,可心中已然心花怒放。
桥过一半,突然“砰”的一声,暗箭从四面八方发射而来,直攻桥上的人。见形势不对,华轩等人立马警惕。宫司琪又是一手将胡姬紧搂在怀,运用轻功,腾空而起,与暗箭展开战斗。而华轩和流怀也是拿出了各自的本领,与暗箭打斗起来。
只见那些暗箭除了长短不一外,其形状,粗细都与在刚进帝陵时,被墨啟触动机关后发射的暗箭一模一样。
站在一旁靖渊侯除了眼眸有些深沉外,面上没有任何异样,依旧是淡定如常。一旁的墨啟问道:“不需要去帮帮殿下吗?”
靖渊侯双眼紧盯桥上的华轩,平静道:“不用,他身为玉轩国殿下,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他可就真是无用了。”
墨啟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阿彧,你话是这么说,但我知你是绝不会放任华轩不管的,毕竟,你可是他的师傅!”
墨啟顿了顿,轻叹口气,“阿彧,你这嘴硬心软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靖渊侯的双眼终于从桥上转移到墨啟身上,靖渊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墨啟以为自己又说错什么话,于是改口讨好道:“好阿彧,你别生气嘛,若方才我说错话了,等回去,我一定认罚,所以,别气了好不好?”
靖渊侯冷哼一声,又将目光转移到桥上。墨啟嘿嘿一笑,也不再多言。
桥上的华轩众人打的是不可开交,而过桥后的墨啟与靖渊侯是悠闲看戏。
“阿彧,你说方才我们过来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华轩他们过来会有机关呐?”墨啟不解道
靖渊侯仔细打量了那座桥,发现这桥虽是用普通的木板和麻绳搭的,但这桥很轻盈,貌似风一吹,桥就能两边摇晃。
靖渊侯分析道:“这桥一定是按重量来触发机关,适才我们两人先过来,桥是可以承受我们两人的重量,后来殿下四人过桥,由于重量太重,所以,才会触发机关。”
墨啟点点头,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如此!”接着又拍了几句马屁,夸赞道:“不愧是阿彧,什么都懂!真是厉害!”
华轩众人好不容易将桥上的一波暗箭全部躲过折断,但没想到,一波刚完又来一波。这次不仅仅是空中飞射的暗箭,就连桥上方的岩壁上,也掉落下一条条山竹叶青来。
它们掉落桥上,叠层堆积。落在桥上后,虽都按兵不动,但全部摆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好像随时准备战斗一般。
看到这一幕,一旁冷眼旁观的靖渊侯终是按耐不住了。他刚准备出手,却被墨啟拦住。墨啟笑着看了一眼靖渊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调笑道:“阿彧,这种事怎么能让你一个尊贵的侯爷去做,所以,还是让属下来做吧!”
说着不待靖渊侯说话,便飞身上前。
看着墨啟飞身上桥的样子,靖渊侯表面不动声色,可心中却暗暗担心。
好一会,那些蛇才弹跳而起,向众人进攻。蛇身轻灵敏捷,弹跳在空中后,似猛虎一般,向华轩众人一冲而上。桥上的蛇很多,夹杂着暗箭向众人进攻而来。这种猛烈的攻击,真是让人避无可避。而毒蛇的攻击,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众人虽是拿出了一身的本领,但也经不住这一波又一波的攻击。特别是宫司琪,他怀中还抱着一个人,所以他的战斗是特别吃亏的。不过好在他是十品高手,武功体力也是比华轩众人要略好一些。
只见他一手抱着胡姬,一手拿着短刀,奋力厮杀毒蛇,而遇到暗箭,他则是迅速躲过。虽然拥有高强的武功,但寡不敌众,那些毒蛇轻巧灵活的身子在空中弹跳飞跃,却是让人措不及防,所以,总有那么几条漏网之鱼能躲过宫司琪的杀害,从而悄无声息的飞到宫司琪身后,胡姬见了,双手用力将宫司琪一把推开,于是那条蛇就直接咬到了胡姬的手臂上。由于失去了宫司琪的拥抱,胡姬从高空重重摔到桥上。
“嗯额!”只听见一声闷哼,胡姬顿觉头晕眼花,紧接着口吐鲜血,一股强烈的疼痛从神经传向四肢百骸。
宫司琪先是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向胡姬身边,将胡姬快速抱住,撤到桥后边。
宫司琪抱着胡姬,找了一个安全的角落,将她放到地上盘腿端坐,而他盘腿端坐在胡姬身后。宫司琪运功,将自身真气源源不断的传入胡姬体内。一股无形的力量使两人衣裙翻飞,虽然胡姬顿感疼痛感减了不少,但她发现只要宫司琪的真气减弱,她就会痛苦不已。胡姬明白,蛇毒用内力是驱除不了的。中了蛇毒,她就会必死无疑。
胡姬缓缓开口,虚弱的说道:“司琪,别白费力气了。蛇毒,你用真气驱除不了的。司琪,我大限将至,所以,别再白费真气了。”
听着胡姬的话,宫司琪心如刀绞。他好不容易和胡姬历经许多磨难后,修成正果,如今,胡姬怎能先离他而去?况且,他还许诺,等帮华轩取得帝印后,他就带着胡姬归隐山林,携手一生。这些承诺都没完成,她怎么可以,怎么能离他而去呢?
宫司琪的双眼不自觉的掉下一滴泪来,但他还是温柔的答道:“胡姬,别胡说,你信我,很快你就能好起来。”
胡姬笑了,笑的一脸幸福,她的声音极轻极柔,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而脸上的眼泪已哗哗流淌,“好,我信你!我信你!”说着,又哽咽了几下,“司琪,虽然我信你,可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没撑过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知道吗?还有,如果我没有撑过去,那十条街聘礼,你也可以省下了。不过,就算我撑不下去了,你也不许忘记我,知道吗?”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你要是敢忘记我,我,我一定,一定做鬼都不放过你!”
“说什么傻话呢?胡姬,没有这种如果,胡姬,你一定要记着,你是我宫司琪的妻子,不管去哪,我都会陪着你,对你不离不弃。而且,你一定要信我,我不会让你死的,因为,我还有十条街的聘礼没有给你呢,我还没有娶你为妻了,所以,我们都不能死,知道吗?”
胡姬点点头,重复道:“对,我们都不会死!”
宫司琪运功将全身的真气拼了命的传入她体内,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宫司琪这一次是真的慌了。看着自己的真气不断输入胡姬体内,却依旧不见效,他心道,难道他和胡姬真的过不了这一劫吗?
越想心里就越是紧张,越是慌乱!一向处事不惊的宫司琪,因为自己的心爱之人,他也开始方寸大乱,他不禁开始想,这次,他就算将一身武功废掉也要救下胡姬,所以,胡姬,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桥上的打斗越来越精彩,华轩,流怀,墨啟三人他们既要躲掉暗箭的进攻,又要杀掉那些咬人的毒蛇。三人的武功毕竟都没达到顶级高手的地步,所以,体力内力也都被消耗的所剩无几。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要奋力厮杀。一条蛇趁众人不备绕到华轩身后,靖渊侯作为一旁的旁观者,见到这一幕,刚准备飞身而去,却听见,“嗯”的一声闷哼,一个人从靖渊侯的眼前一直掉落,“碰”的一声将桥板摔断了一块。靖渊侯见到这一幕,心中一震,他眼眸放大。因为,面前这一幕,实在令他难以接受。
墨啟为了救华轩,不仅替华轩用身体挡住了毒蛇,还中了一箭,那毒蛇咬住了他的脖颈,而箭却直接插进了他的胸口,他嘴中和胸口不断流淌着鲜血,大片大片的血色染红了靖渊侯的双眸。现在,他还重重摔断桥板,他虽用力抓住了桥旁的绳子,但身子悬空,他在空中一摇一晃,那绳子是普通麻绳,根本承受不了墨啟一个人的重量,桥下是熊熊烈火,掉下去便真的是尸骨无存了。
靖渊侯的第一反应便是飞身到桥上,他开始疯狂厮杀,对准那些蛇就是猛地一掌,将那些蛇当场化作一摊血水。他猛地用力折断暗箭,他衣发在风中不断飘扬,出掌的动作干净利落,可掌法凌厉,每一掌里,都带着浓厚的内力。
他杀红了眼,施展轻功,在空中不断移形换影,众人完全看不出他是怎么出招的,只知最后,他停下招式落到桥上时,蛇与箭都已被他消灭殆尽,而他也累的精疲力尽。但他还是走到桥边,一手拉着墨啟,他企图将墨啟拉上来,但墨啟却拉着他的手,笑的一脸平静,墨啟既没有挣扎着要上来,也没有松开他的手,他就这么静静的握着。
墨啟缓缓开口,还是用那极轻温柔的声音,“阿彧,这一次,我怕是真的要折在这了。”
靖渊侯心急如焚,连气息都开始不稳,他轻蹙秀眉,不悦道:“你胡说什么?墨啟,你听着,你是我的人,没我的允许,你不许死,知道吗?”
墨啟笑意更甚,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知道了知道了!阿彧,听到你关心我,我真的就算现在死了,倒也死无遗憾。”
“不许你说死那个字!墨啟,你不会死的,我不允许,我不让!”靖渊侯着急到嗓子里都带着隐忍的哭腔和不容抗拒的命令。
这个高高在上,高冷傲娇的靖渊侯此时此刻他的心是真的慌张了。生活在这个以强者为尊的乱世里,从一出生,他就没有得到过温暖,墨啟的到来,无疑是他生命中的一束光,给了他许多无微不至的照顾,温暖,情爱,给了他从小到大都没得到过而渴望过的东西。这些东西因从未得到,所以这么多年,靖渊侯一直将情感隐藏,世间的残酷告诉他一个道理,只有无心之人才能成为强者。
可现在,他的无心被感化,他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被渐渐唤起,正因为现在又得到了,所以,他才会把这份得到的温情看的弥足珍贵。
墨啟就似一根燃烧的蜡烛,刚开始时,这根蜡烛燃烧的火焰太过猛烈,让靖渊侯接受不了,但慢慢的,蜡烛燃烧带来的热量给了他源源不断的温暖,让他那颗冰封的心渐渐融化。
眼泪已经滴落到墨啟手上,墨啟吃力的抬起另一只手,挣扎着替靖渊侯擦干眼泪。墨啟笑着,“我们家阿彧是个大美人,哭了就不好看了呢!”说着,顿了顿,嘱咐道:“阿彧,我被毒蛇咬了,还中了箭,我自知活不成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就当是替我好好活着。可以吗?”
“不可以!若你死,我活着毫无意义。所以,你不可以死,不可以!”
对于生死,墨啟本是淡看。他本来就是靖渊侯培养的杀手,所以,在刺杀中,死亡在所难免。墨啟这一生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因为做了杀手,仇家颇多。所以,生死方面,他也抱着一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的心里过日子,可如今,靖渊侯的话却叫他动容,因为,不止靖渊侯爱他,他也爱靖渊侯,他对靖渊侯的爱天地可鉴,生死不弃,能为他放弃性命。
虽然他知道,靖渊侯被他打动了,开始接受他了。可他一直在想,靖渊侯对他的爱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因为靖渊侯不喜欢男人,他喜欢女子,所以,等这段新鲜劲过了,他也就不会再喜欢他。
墨啟以为,这一死便是解脱!这样,靖渊侯会慢慢忘却自己,而自己也可以死心了。但他没想到,靖渊侯是真的爱他,都爱到这般田地了。
听到靖渊侯发自内心深处的肺腑之言,他突然不想死了,他突然放不下了。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是个快要死去的无用之人,他被毒蛇咬了,胸口还中了一箭。他撑不了多久了,如果上去,以靖渊侯的性子,一定会一路带着他,这样,他会成为靖渊侯的累赘,所以,与其拖累他,不如牺牲自己,让靖渊侯好好活着。
打定主意后,他眼中含泪,笑着道了句,“阿彧,对不起!”
语毕,便直接松开了靖渊侯的手。
桥下烈火如猛虎一般,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墨啟的进入。
还在半空往下堕落的墨啟依旧笑着看向靖渊侯,看着他半张着嘴,不停倒吸凉气,看着他眼泪流下,看着他那痛苦到不能自拔的表情,墨啟心中也有不舍和心疼。
因为他的阿彧可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他的阿彧也从来没有这么心乱如麻,慌张不已过。
因为他的阿彧可是靖渊侯啊!那个高高在上,心里没有感情的靖渊侯!他何时像今日这般为了一个人而痛苦过?人命在他眼中不过蝼蚁,他的心中也只有家国大义,而如今,墨啟,真是改变了他的所有,把他变得有情有义,把他从一个冷冰冰的人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阿彧,对不起,早知道结局是这样,我就是在喜欢你也会隐忍。阿彧,谢谢你接受了我,但是我对不起你,如果当初我不表达出我喜欢你,你今天也不会这么伤心了!
——墨啟
墨啟是真的爱他,到这个节骨眼上,墨啟的心中所想,也只是后悔爱上了他,让他现在这么痛苦。
其实墨啟活的很简单,他除了把自己所有的宠爱都给靖渊侯和得到靖渊侯以外,别的就只剩下,希望他平安快乐,没有烦恼,无病无灾,一生幸福!
这是每个普通平凡的人都会有的思想,其实,若不是生逢乱世,墨啟也想要这平凡的生活,只可惜,生不逢时,乱世的无情教会了他做人要有野心!如果可以,墨啟想要平凡的一生,只可惜,造物弄人啊!
靖渊侯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墨啟被火焰吞噬,心里虽连连说不要,可面上却没有表达出来。他只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稍稍抬头,将眼泪隐忍回去。
华轩走到靖渊侯身边,安慰道:“靖渊侯,逝者已矣,节哀!”
靖渊侯哽咽了几下,稳了稳情绪和气息,才缓缓睁眼。
看到靖渊侯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华轩又走到胡姬与宫司琪身边。
宫司琪手上的真气还没停,还在源源不断的输入胡姬体内。
而华轩再低头去看胡姬时,胡姬已经低下了头,没了生气。
“宫公子,你还是停手吧!胡姑娘已经……”
华轩安慰的话还未说完,宫司琪一把打断,“殿下,这一路,恕在下不能陪同了。”
华轩听后,点了点头,“好,那我等就先行一步了。宫公子,节哀!”
华轩语毕,就与众人离去。此处,便只剩胡姬和宫司琪。
宫司琪的手还搭在胡姬的后背上,可是他的真气已经消耗殆尽了。翻飞的衣裙皆停了下来,宫司琪明白,他这身武功算是废了,因为,内力没了,还可以修养回来,但若真气没了,那一身武功便算是全废。而他现在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也差不多了。不对!准确来说,他比普通人唯一强的地方,就是还记得武功招式。
宫司琪停下双手,将胡姬的尸体拥入怀中,又从怀中拿出两个一红一紫的小正方形盒子。盒子上一个雕刻辛夷花,一个雕刻了百合。打开盒子后,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盒子里放着两串红豆手串。
他将一串手串戴在胡姬的手腕上,另一串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他抚摸着胡姬的脸,苦笑道:“这对手串本来是我准备大婚时送你的!”
宫司琪闭眼,泪水从他那白皙无暇的脸上滴落到胡姬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玲珑手串安红豆,入骨相思妻知否?”
过了好一会,宫司琪才缓缓睁眼,他通红的眼中已泛起血丝。他打横抱起胡姬,轻声道:“胡姬,走,我带你归隐山林,我带你去成亲。”
说着,他步伐沉重的向前走去,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虽如此,但他还是一步步,踏着艰难的步子往前走着。
胡姬死了,他的心也死了。她开始自责懊悔,为什么不早一点接受她,为什么不早一点就娶了她?为什么要听父亲的临终遗言,来助华轩一臂之力?
泪水不禁又一次哗哗落下,宫司琪不禁在想,如果,没有陪同华轩去取帝印,那结局会不会不一样?或许没有陪同华轩来这,他和胡姬早就幸福快乐的生活了吧?可惜,现实很残酷,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和或许,发生的事情已不可追回,一切皆是天命!
宫司琪抱着胡姬来到帝陵墓口时,又是一阵乱箭齐发,这一次,宫司琪没有再挣扎了,他放弃了!不过,他也没有内力和力气去挣扎反抗了,现在他唯一想的,就是要护好怀中的胡姬,不让利箭伤害到她。他将胡姬紧紧护在怀中,十几只利箭直插他的背部和后腿上,他只觉一阵剧烈的疼痛,腿一软,便直直倒了下去。胡姬摔在地上,他却覆在胡姬身上。
宫司琪嘴里流着鲜血,鲜血滴落到胡姬脸上。宫司琪看着胡姬的脸,笑的一脸温柔,却强撑着一口气,艰难的说道:“胡姬,生同衾,死同穴!为夫这就来陪你。黄泉路上,记得走慢些,等着为夫!知道吗?”说到此处,宫司琪的手插入胡姬的手中,两人十指相握,宫司琪哭咽道:“傻丫头,你知道吗?我买这对手串的时候,那小姑娘跟我说,这手串只要我们一人手上戴着一串,就能生生世世不分离,所以,我给你戴上这手串,来世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我们,再续前缘!”
语毕,宫司琪渐渐倒在了胡姬的身上。他就像一只刺猬般,背后插满了利箭,虽是一死,可宫司琪为爱而死,想必心中也是高兴的。
生同衾,死同穴!只愿若有来世,这两人可情缘再续,安度一生,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