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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宁桁并不擅长交际,但不代表他真的与世隔绝,只有镜花水月,他也有自己的朋友圈子,他跟闻柚白聊了一会后,就过去跟其他人坐在一起聊天,好似不经意间提起他打算回归科研的打算,说到他即将成为回到大学,但以教授的身份。
在众人的恭喜声中,他很诚恳地开口道:“我和柚白的婚姻期限很短,难免招来议论,但是我想说的是,有错的是我,跟柚白没什么关系,我的人生道路的选择和她出现了分歧,我们是和平分手的,虽然说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但我是家中老小,父母很支持我的选择和决定,他们也如我这般喜欢着柚白,也不会干涉我和柚白的事情,柚白也很好,就算我们分开,我妈妈也会把她当成女儿那样对待,所以,我们的分开只因为我要追求自己的梦想,我没办法自私地让柚白放弃一切,同我出国。夫妻是一体的,但也各有独立的人格,柚白尊重我的选择,我也不舍得强迫她,所以我们才分开。我们的分开,没有出轨,没有背叛,也没有所谓的生理缺陷,爱情是彼此选择,并非只为了所谓生命延续。”
他徐徐道来,嗓音温润,不急不缓,眉眼染着浅淡的笑意,说得情真意切。
“我也挺抱歉的,人这么多,提起了我的私事,我也知道,或许大家并不关心我的婚姻状况,是我思来想去、坐立难安又心虚,所以才费心解释,难为你们浪费时间听了我这番话,这杯酒,是我敬你们。”
他姿态如此诚恳谦卑,把大部分的话都堵了回去,但凡还有点在乎体面的人,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更何况,这一番话确实真诚。
谁家没点值得人碎嘴的事情,谁没在背后说人几句,徐天才都这样解释了,或许也说得通,两人都有自己的事业要追求,与其成为怨偶,不如在最美好的时刻分开,记住彼此最好最好的模样。
沈一喃给闻柚白带了一杯柠檬薄荷气泡水,说道:“徐天才在那边卖力澄清你们是和平分开的,啊不对,你们本来就是和平分开的,他在讲实话,反正表面上已经说得通了,背地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闻柚白抿了一口水,没出声。
“不过谁人不被说,很正常的,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偶尔看不爽了就回几句,听多了就麻木了。”沈一喃安慰她。
闻柚白笑了一下。
沈一喃:“你看到谢延舟的脸色了吗?”
“没有。”
沈一喃继续说:“雄性生物打架应该更好看,可惜还没有男人为我打架,你说谢延舟会和徐宁桁打架吗?徐天才能经得起谢延舟两拳头么?”
闻柚白心想,早就打过了,如果再早几年,她可能更期待看到两个男人为她打得头破血流,问她要选择谁,现在她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
沈一喃凑近她,笑得眼睛弯弯:“你记得我们大学上通识课,学的那个特洛伊战争吗?”她嗓音幽幽,故作正经,“柚柚,你现在就是那个世上最漂亮的神女海伦,阿伽门农为你而战。”
闻柚白笑出声,转过头看着她,认真地说:“喃喃,谢谢你。”
“谢我替你回嘴吗?”她眨了眨眼睛,“我们是朋友,客气什么。”
她想到什么,又问:“你妈妈怎么了,好像跟温岁决裂了?她现在对你重新焕发了母爱吗?”
“还有一种可能,她一直是爱我的,她有苦衷。”闻柚白嗓音很轻。
她不能以结果去倒推过去的选择是否合理,许茵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在闻家也过得不好。
沈一喃:“那谢延舟呢?你还喜欢吗?”
“不喜欢。”闻柚白声音平静,“他想做什么,我也无法阻止,好聚好散是聪明生意人的选择,但他不愿意,他把爱情当作又一次的投资,一次豪赌,不愿意及时止损。”
沈一喃忍不住抱住了香香软软的柚子,轻声叹气:“虽然我是挺恋爱脑的,但是,我还是想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现在不是在以生意人的身份和你在一起呢?不管是谁,牵扯到爱情,都很难维持理智,爱情也不是可以评估的上市和并购,就算是机关算尽的谢延舟,他或许也只想要一次纯粹的爱情。”
闻柚白摸了摸沈一喃的头发:“如果真的信了,就是又在赌他的真心,我也不需要了,其实谢延舟以前说的是对的,爱情或许根本不存在,有的只是多巴胺的分泌和吸引。”
沈一喃觉得也是,想到自己的爱情,也是挺可笑的。
“我上次看卓汀安的微博,我生日那天,他发了九宫图,感慨上天待他不薄,给他送来了我,说他如何爱我,这是他陪我度过的第几个生日,很深情是不是,但谁能想到,那天晚上他就去出轨了,很难想象他以什么样的心态和其他女人亲吻。”
她深呼吸:“我上次又去看了那个女人,我没想去骂她,只是控制不住,无关性别和爱情,是我自己的傲气难以忍受,我曾经因为我父亲出轨,痛恨破坏人家庭的第三者,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不怪第三者,错的是背叛爱情和家庭的那个男人,是他破坏了婚姻的契约。”
闻柚白轻声开口:“喃喃,没关系的,你本来就可以有你的傲气和优越感,不必解释那么多,你想说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我是你的朋友,三观和道德在朋友面前,不值一提。”
理想社会是没有阶级、没有贫富差距、没有优越和歧视。
但是,怎么可能呢?
于是她矛盾又敏感,又要往上爬阶层,又想否认阶层存在。
本性罢了。
沈一喃想想也是,抱紧了闻柚白,痛骂卓汀安的坏,闻柚白安静地听着,说到后面,沈一喃讲起了她最近接触的一些富二代,大多是纨绔子弟,没有上进心……
沈一喃喝多了,最后是沈一远来接的她,很无奈地横抱起了她。
谢延舟今晚闷头喝了不少酒,心火旺盛,道理谁不明白,合格的爱人要允许自己的另一半被其他人所喜欢。
但现实他就是忍受不了,徐宁桁就算了,沈一远也来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