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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岁眼皮都哭肿了:“舅舅,我的东西都被人抢光了,都没有了,连你都是闻柚白的舅舅了。”
“胡说,我就是你的舅舅。”温元厚眉头拧着。
温岁原本是会信的,可是,她在楼下遇到了许茵和蔡家爷爷,他们在说温氏的股权,舅舅都要把股份给闻柚白妈妈了,没有钱,疼爱就都是假的。
全部都是。
闻柚白真正得到了所有的一切,温岁恐慌地想到,十来岁的闻柚白对她放下的狠话,闻柚白真地做到了。
许茵还说,元厚哥还是很看重血缘关系的,以前对她不好,现在知道是她妹妹,也开始疼爱了。
温岁半信半疑,因为舅舅不是才知道的,但是她想到,舅舅以前总是对她说,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所以无论如何,舅舅都会爱她,那没有了血缘,舅舅的爱就会消失了吧。
就像舅舅从来没想过,把股份给她。
这样想来,闻柚白比她曾经得到的还更多,她真的不甘心。
温元厚盯着温岁的表情,宠溺道:“你呀,小丫头一个,担忧这么多,你开开心心,舅舅就高兴了,不就一个舞剧,等你好了,舅舅给你安排上,怕什么?好好休息。”
温岁深呼吸,扬起笑容:“谢谢舅舅。”
温元厚知道温岁藏不住话,又蠢笨,要是真的告诉她,让她去搞死许茵和温元鹤,怕是不会成。从前他让温元鹤消失在海外悬崖之下,那是上世纪的事情了,现在不能这么做,他目光落在温岁肿胀的脚掌上。
温岁抬头,轻声道:“舅舅。”
温元厚摸了摸她的头,是发自内心的心疼和愧疚,他道:“舅舅这些天太忙了,事情太多,就没法关注到你,委屈你了,我看到那些消息了,董事会的老头把我臭骂了一顿。”
“那又怎么样,舅舅顶住压力,也是不会骂你的。”
“你也没做错什么,那些人本就不配跟你抢,你本就比她们优秀。”
温岁咬着下唇,睫毛颤抖,眼睛更酸,扑到了温元厚的怀中,抱住了他,就像小时候那样撒娇。
“舅舅疼你,怎么可能只有血缘?我对闻柚白怎么样,对你怎么样,你这小丫头摸着良心说说,舅舅可曾打过你?但舅舅可是扇过她巴掌。”
“可是……舅舅,我刚刚听到,你要把股份给闻柚白母女。”
温元厚手上的动作微顿,半晌道:“嗯,许茵毕竟是我妹妹,该是她的,就是她的,你放心,到时候签字,舅舅会带你一起去的,不会让你什么都没得到的,舅舅一把年纪了,只挂念你。”
温岁眼眸失落,所以,股份还是要给许茵。
“那谢延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出事了,他也没半句关心,咱不要他了!”
温元厚决定最近好好对岁岁,是愧疚,也是遗憾,这是她这辈子最后能为他做的事了,如果没命了,他就给她办个盛大的葬礼,成了植物人,他就养她一辈子。
*
闻柚白眼皮一直跳,总觉得奇怪和不安,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明明目前来看,一切都很顺利。
温元厚约定在一个月后,去谈判和签署股份相关合同,闻柚白可以作为许茵的律师出现,但他提出要求,他要温元鹤、温岁都出席,他说,那天他会派车来接他们,去一个半山的庄园,如果谢延舟那小子不放心,他也可以去。
她的脖子上微微一凉,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下,低头看,看到了一枚瑰丽的黄色宝石,还有谢延舟骨节分明的手,他已经不满足于给她送钻石了,现在爱上了为她搜罗各种颜色的宝石。
她恍惚间想到不合时宜的话,她现在才配得上那些人骂她的无耻、贪财和拜金,有了各种奢侈的珠宝、包包、房产,变相逼谢延舟签署了不公平合同,每个月拿着他给的无限信用卡,还钓着他,对他爱理不理的。
而从前,从他手里拿着区区几万的钱,怎么配得上豪门所说的拜金呢?
谢延舟亲了亲她的耳垂,旖旎的语气说的却是正事:“他要让温先生出席,大概是为了逼温先生出面,他现在知道我们和温先生联合演戏了。”
“我奇怪的是温岁,温元厚是爱温岁,但他更爱股权,他能这么爽快答应,就已经很奇怪了,他把股份转部分给温岁,更是不可能的。”
谢延舟淡淡道:“别担心,我会让人去调查,那个庄园目前来看,没有什么问题,虽然在温家名下,但是安保都是我们谢家安排的人,他也同意了。”
闻柚白但愿是她的错觉。
她摸了下一直跳着的眼皮,一会想会不会他会拿小惊蛰威胁她,一会又想还有什么阴谋,直到,谢延舟吻上了她不安颤动的眼皮上。
她闭上眼,手指却下意识地攥紧了,指甲陷入掌心之中。
他们明明做过更多亲密的事,水乳交融,唇舌缠绵,但他微凉的唇覆在她薄薄的眼皮之上时,亲眼皮的动作一点都不色气,而她胸腔里的心脏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仿佛有一朵盛开的含羞草,倏然合上了粉色的花瓣,战栗着,害怕着,怕自己不理智,怕自己陷进去,她想要用一层又一层的荆棘护住她的心。
她闻到了他漱口之后的薄荷水味道,没有烟酒的臭味,她仿佛察觉到,他的气息在强势地渗透她的柠檬柚香气,被她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的香味。
他说:“柚柚,别担心,相信我。”
他没说出口的话还有,你只要负责,重新喜欢我,陪着我,别的都交给我。
闻柚白心烦意乱,被他乱七八糟的吻弄得更烦躁,她推开他,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抱住了他,她没去看他的眼睛,不知是害怕还是厌烦,不顾一切的,如同星球碰撞,如同烈火燃烧,暖如迟迟春日。
一切平息后,她趴在他身上,而他亲昵地吻着她的发心,胸腔满满当当,有什么即将溢出,他觉得自己像是暴风雨夜站在悬崖边上的无助的人,命悬一线,随时会崩断,却被她一把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