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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弄的啊？”
“我就看见有个人进来，拎着个桶，我也没在意，谁知道吃了个饭的工夫出来，就成这样了。”
“吓死我了。”
“这物业也太不作为了吧！这要是真出了事了怎么办？”
物业不愿意了。
“你们就交那么点看门费，还想要长岛那种豪华别墅的物业服务啊？”
这种老旧小区的物业，本就是一个摆设，用来看大门的，让六七十的老头儿老太太赤手空拳跟人搏斗，明显不现实。
一个警员向外迈了一步：“停！别吵了！”
最后，警员帮物业将墙面上粘贴的告示都给揭了下来，只是这红油漆只能于佳薇找人来重新粉刷了。
于佳薇先将受了不小惊吓的冯瑞芳和于佳航让进屋内，安抚了一下，就跟着警员去做一下出警笔录。
于佳航拉住了于佳薇。
“姐……”
“别怕，这是法治社会，不会出事的。”于佳薇拍了拍于佳航的肩膀，“你陪着妈，你可是男子汉呢。”
于佳航重重的点了点头。
于佳薇就跟着警员回了警局，做完笔录，她询问了一下：“这种违规高利贷，会惩治么？”
“超出年利率百分之36的部分不用偿还。”
“如果是违法的赌债呢？”
“欢迎举报违法赌博活动，赌博活动产生的非法债务不需要偿还。”
“谢谢。”
于佳薇从警局出来，又不敢停留，联系了装修公司的人来粉刷墙面。
夜晚，那墙面上的红色油漆更加触目惊心。
两个提着白漆的粉刷工都看着这墙面有点后怕，但是看一旁站在楼梯口的女人，瞳色中一点都没害怕的神色。
于佳薇等到粉刷好，付了钱，才回到了房间里。
冯瑞芳已经吃了半片安眠片去休息了。
她的手机留在了客厅内。
于佳航给她打手势：“妈说接了个电话，威胁她说必须要偿还大哥欠下的钱，要不然就把房子给卖了还债。”
于佳薇皱了皱眉，翻看冯瑞芳的手机，“哪个电话？”
于佳航翻了翻，“这个。”
于佳薇拿着手机就去了阳台，回拨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有响起了一个声音：“怎么，钱筹到了？看来那小子没诓啊，他的确是有一个能干的妈。”
于佳薇问：“你怎么知道房子的？”
那边一顿，“你是谁？”
他好像是翻了翻什么东西，“你是于佳薇？”
于佳薇眼神一下就阴了下来。
“是杜成那小子给的啊，给了我一沓复印件，房本的复印件和户口本的复印件，说有担保，他的债务肯定不会赖的。”
“他欠了你多少钱？”于佳薇问。
那边说：“本金三十万，利息三十万。”
“也就是一共六十万，”于佳薇说，“你应该知道，如果我去法院起诉的话，不仅仅超过年利率百分之三十六的部分拿不到，你的赌场也开不成了，。”
“你还打算告我去了？”这话听起来没有一点害怕。
用这种条款威胁他的人多了去了，如果背后没有一点门道的话，他也就不敢走钢丝了。
“不打算。”
其实于佳薇有办法免除赌债。
只是这个人是杜成的话，于佳薇巴不得让他死的更彻底一点。
她并不是没有沾染上过无赖，于波离开家后，老家于家人的那副嘴脸，已经让于佳薇见够了。
“那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他的债务他来偿还，和我家人没什么关系。”
“那我管不了，我只管拿钱。”
于佳薇说：“我这里没办法给你一分钱，但是我有办法能让你从杜成嘴里多抠出来十万块。”
“哦？”
“说不定十万都不止。”
“说来听听。”
于佳薇简单的将想法说了下。
这下，这人来了兴致了。
“好，如果能按照你说的，那我以后就不叫手下找你要钱了。”
………
次日。
于佳薇就叫冯瑞芳给杜成打电话，让他来吃饭。
冯瑞芳心里却已经起了疑惑。
她是胆小怯懦又按部就班，可又不傻，昨天打电话那人明明白白说的是“杜成”。
而且，她自始至终都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真的有可能成为这种欠债的赌徒，还把家里的房本压给对方赌场。
“打吧，妈，这事儿总要有个解决方式。”
冯瑞芳半信半疑的打了电话，杜成原本心虚的很，不敢接电话，可又怕谢英波那快到手的钱没了，就接起了电话。
冯瑞芳全程都没有提要债的事，就让他来家里吃饭。
杜成就问：“那妹妹在家么？”
于佳薇摆了摆手。
冯瑞芳说：“佳薇公司里忙，今晚要加班。”
杜成一听这话，才算是放下了心。
只剩下冯瑞芳一个没什么脑子的农村妇女，再加上一个读书快读成书呆子的未成年人，就好办的多了。
他哼着歌来到房门口，刚敲了敲门，里面的门打开。
“妈，我来看你了……”
他看见门后站着笑吟吟的人，到嘴边的话就给咽了下来。
这人……不是于佳薇又是谁？！
但是冯瑞芳给他打电话，明明说的是于佳薇没在家的！
“你们合伙骗我？”
于佳薇把门关上，“怎么能说是骗呢，就是想要找你好好聊聊。”
杜成就抱冯瑞芳大腿，“妈，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去赌，但是我爸又不管我，我只好是想别的法子去谋生，我以后再也不赌了。”
永远都不要相信一个赌徒说出来的任何话。
于佳薇微微眯了眯眼睛，给于佳航使了一个眼色。
于佳航立即心领神会，就拉着冯瑞芳去了卧房。
于佳薇叫杜成坐下，杜成简直是坐立不安。
“你想要干什么吧？”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亲爱的大哥。”
杜成反正就是咬死不认。
“这样吧，”于佳薇说，“我也不逼迫你，你欠的赌债那里，我也打电话说过了，不管了，也管不了，你自行解决吧。”
“你不能不管我啊！”
“你让我们这平民老百姓拿出来大几十万，我们可拿不出啊，你放着一个家财万贯的亲爹不去找，来一个劲儿的为难我们干什么？”
于佳薇这话说完，也不管杜成是不是听进去了，直接就把人往外赶。
“亲爱的大哥，饭就不留你吃了，天黑路滑，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