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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她没能出现在台上。
谢芷爱那些话也算是给足了她面子。
她对谢芷爱本没有愧。
她有她的私心,可她不信谢芷爱没有私心,佯装和睦而已。
可现在她在谢芷爱的眼神里,真切的感受到了对方的深切关心。
或许,谢芷爱就算是抱着某种目的叫她回谢家,却也是真切关心她的吧,也是在尽力做好一个长辈的身份。
于佳薇没有立即回自己的病房。
她先去了一趟冯瑞芳的病房。
最近这段时间事出频繁,于佳薇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来了。
护工在门外,见到于佳薇走近,站了起来。
“于小姐,里面有人来看你妈妈了。”
于佳薇有些意外。
“是谁?”
“不认识,经常来。”
来了就只是在病床边站一会儿,就是看着病床上的冯瑞芳,也不说话。
护工看这人也没什么威胁性,就放心叫他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了。
于佳薇推开门。
不出意外,看见了房间里的男人。
陆可为听见有声音,转过头来。
“你出来了。”他的话里没有意外。
他知道陈东铎既然回来了,就不可能叫于佳薇再在里面被拘着了。
“嗯。”
于佳薇走过来。
躺在病床上的中年女人没有要醒来的态势,依旧好似是沉沉的睡着,只是面颊日渐消瘦。
陆可为手机响了一声。
他低头看了一眼,按断,朝外走。
“谢雪桐也在医院里住院,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三教九流我熟,”陆可为说,“能帮你的忙。”
于佳薇问:“你为什么总是来看我妈妈?”
陆可为已经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没有回头,却也没有继续转动门把手。
几秒种后,他才说:“因为对我有恩吧。”
等到陆可为离开后,于佳薇缓缓地俯身趴在床边,握着冯瑞芳的手。
“妈,其实刚才有一瞬,我是信了谢芷爱的话的。”
听见她有病了,那样伤心难过焦急,急着帮她找医生,甚至是跑的头发都有些散乱的模样。
可是,她又不信。
“如果她当初没有诋毁你的话。”
于佳薇和冯瑞芳相处了二十几年,又如何能不清楚养她长大的母亲的品性。
冯瑞芳绝对不可能曾经为了自己的女儿,而去换别人的女儿。
这一点就算于佳薇手里没有任何证据,也不会相信,这一点她没有任何犹豫。
于佳薇靠在床头,跟冯瑞芳说最近发生的事情。
“……佳航还有几天就期末考,考完我准备带她去国外治病,等你醒来,你就可以听到佳航说话了。”
于佳航已经有太久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久到于佳薇甚至都已经忘了弟弟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样的。
“到时候你可一定要醒过来。”
于佳薇在陪着冯瑞芳的时候,心里就很静。
她拿出手机来,翻出了金羽鹤的微信。
她在对话框上打了几个字,又删掉。
这件事情就算是要弄个清楚,也是要当面说。
于佳薇住院第二天,裴元就带着郭玲玲和周贤来了一趟。
“这次马会……”
裴元抬了抬手,“还有下次机会。”
这话一出,于佳薇就知道,前期的准备工作算是白费了。
现在在本应该的旺季,出了这样的事,顾家的马场生意却那么淡,于佳薇都觉得,若不是顾冕压着的话,恐怕顾家的人都要朝着她杀过来了。
至于说她想要因为这件事情升职加薪,更加是遥不可及的事了。
裴元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于佳薇有些感慨。
“裴元是和章静有谈过么?”
郭玲玲作为公司的八卦小分队的一员,十分肯定的证实了于佳薇的这个问题。
“是谈过,不过时间有点短,不到半年吧,章静从裴总手里拿了好几个单子,就她上升最快那段时间,薇姐你忘啦?”
于佳薇是记得有段时间章静升的很快,只是却完全不知道是有这一层关系。
只是这一层关系,现在也不过就这样凉薄。
她没有从裴元的脸上看到任何悲伤遗憾或者怀念的表情,好像死的真的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当喜欢被磨灭的一干二净的时候,真的会被漠视代替吧。
这样想一想,真的挺可悲的。
于佳薇又详细问了问周贤那晚章静的行踪。
周贤眼底下有乌青,明显这几天也是没睡好。
他想要借着马会的成功举办,能拿一笔奖金减缓一下,现在这样,他觉得自己的压力更大了。
“胡玫怎么样了?”
“精神状况好转了,只是她还是忘不了江哲。”周贤说,“刘丽给我安排了另外一个大学校园活动的跟进,我就暂时不能来看你了。”
隐藏的含义就是周贤他升职了。
于佳薇点头,笑了笑:“祝你前程似锦。”
周贤站在门口,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也祝你能得偿所愿。”
听见这四个字,于佳薇有一瞬间的怅惘。
她坐在床边,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一直等到深夜。
…………
陈东铎往返于公司和陈家大宅之间。
公司的董事会已经在短短几天内,召开了三次会议。
陈东铎这次松口和穆氏进行了解约,在董事会上被人攻讦,说他是拱手把利益让给了别人,还赔付了违约金。
有另外一派却是站在陈东铎这一边。
“加班加点赶工造出来的船,遇上大风浪就不堪一击,到时候损伤的是我们尔东的声名!质量上不容一点杂质,这一点我站陈五少。”
两派声音各执一词,谁都不肯让步。
陈老已经有几年退居幕后了,可实际上遇到什么事情,却也还是要去请示陈老。
最终陈老那边给出的答复是八个字:【事已至此,查观后效。】
这句话,明褒暗贬。
陈东铎在这个船厂上签约的功劳,就被磨灭的一干二净了。
有捧高踩低的,也有对陈五表示同情的。
毕竟是上亿的大单子,说没了就没了,前期的任何准备工作就这样化成了泡影,这是钝刀子割肉啊。
陈东铎始终没有开口,垂着头,似乎是在陷入深深的自责,有些颓废的感觉,白衬衫下背影单薄瘦削。
会议结束后,车辆途经中央公园,罗慧娴叫了停车。
“东铎,陪着我走走吧。”
“好的,母亲。”陈东铎陪同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