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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罗慧娴,谢雪桐问:“你是不是要去找于佳薇了?”
陈东铎看了她一眼。
“捎带上我吧,送我去一个地方。”
谢雪桐说的地方,就是陆可为的出租房。
房子交了一年,租金便宜,陆可为即便是搬去了谢家大宅,也没有退租。
陈东铎的车到街道口就开不进去了。
里面黑逡逡的,没有路灯。
他把车停在路边,熄了火,陪谢雪桐进去。
谢雪桐走在前面。
“就是在这里,陆可为被我妈派的人打了。”
此时夜深人静,整条街亮着的灯也不过三两盏。
本就是老城规划区,能搬走的人都搬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拆迁了。
谢雪桐手里有陆可为给的钥匙。
她推开门。
门内,起了簌簌的灰尘,纷纷落下来。
谢雪桐咳嗽了两声,挥了挥手。
她开了灯。
还是老式的灯泡,晕黄晃动的光线下,映照着整个老旧的室内。
谢雪桐径直走到墙边,拉开了木柜中间的小抽屉。
这个小抽屉里面,放着一个钱包。
这是谢雪桐的钱包。
她给陆可为发的红包,他没有收,她就去换了零钱,都塞进钱包里,偷偷地放进了陆可为的抽屉里。
现在钱包依然好端端的放着,可人却不见了。
这房子里面的摆设很简单,也没什么贵重的物品,一目了然,清贫如洗。
陈东铎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蹙了蹙眉,看见来电显示是是陈嫣然。
他接通电话。
“五哥!不好了,你妈妈不好了!刚刚被父亲叫去了,给关到祠堂里去了。”
陈东铎听陈嫣然的语气十分焦急,“你慢点说。”
陈嫣然这才将条理重新梳理了一遍。
原来是罗慧娴今天在谢家吃过饭,回来后就去了陈嵩涛的书房中,本来还好端端的,谁知道从书房里出来,就被直接带去祠堂了。
“什么原因?”
罗慧娴回去就找陈嵩涛,必定是因为想要将婚期告知。
“我也不知道。”
“我现在就回去。”
陈家的祠堂,也一般在训诫小辈才会用。
这几年,就连一向是皮实的郑思宇,除了敬香之外,也都不曾被罚跪祠堂了。
现在罗慧娴……
挂断电话,谢雪桐将钱包收在口袋中,转头看陈东铎:“你妈妈出事了?”
陈东铎眉头紧锁,“嗯。”
“那我打车回去,你直接回陈家大宅吧。”谢雪桐说。
陈东铎在路上,给于佳薇打了一个电话。
………
于佳薇已经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餐桌上的菜,她去放微波热了三次,第四次才恍然觉得,晚饭时间已经过了,陈东铎恐怕也已经吃过了。
她被放在桌上嗡嗡的手机震动声震醒了,睁开眼睛,有一瞬有些迷惘。
她愣了片刻,才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
“喂……”
“睡了么?”
陈东铎的声音在深夜里浓醇。
“……还没。”
于佳薇枕着手臂小睡了一会儿,声音听起来有些鼻音,甩了甩有些酸软的手臂。
“今晚陈家有些事情,我就不去长岛了,”陈东铎说,“想吃什么夜宵?我叫黄秘书给你送。”
于佳薇看了一眼餐桌上摆放着的已经完全凉透了的菜。
“我吃过了。”她深吸一口气,“那你去忙吧。”
陈东铎那边又有紧急电话进来,“我忙完就回去陪你,早点睡。”
偌大的餐厅内,于佳薇握着手机在椅子上坐了许久,也才晃过神来。
他今晚不回来了。
心中忽然有些空。
等了这么久,一室空寂。
她站起身来,将桌上的饭菜都倒进了保险袋中,把碗筷洗了,放到碗橱里。
长岛的夜,很静。
于佳薇拎着保鲜袋从别墅中走出来。
她回了晨曦小区。
站在黑夜中,朝着草木花丛中咪咪咪咪的叫了几声,在暗处,就出现了几只大大小小的猫咪,眼睛亮的好似小灯泡一般。
“过来吃。”她朝着那些猫招了招手。
在这个小区内,有不少野猫。
于佳薇以前也会拿一些剩菜剩饭去喂,也有养猫的住户会偶尔在地上撒一些猫粮,这样炎热的天气里,用一只碗盛上一碗清水。
她在长岛蒸了一条鱼。
这条鱼被几只猫争抢一空,只剩下了光秃秃的鱼骨,鱼肉残渣都不剩了。
于佳薇蹲在台阶上,看着几只野猫吃的欢快,嘴角溢出笑来。
被需要的感觉很好。
比在那个空荡荡的大别墅里等几个小时要好的多了。
她做饭的次数屈指可数。
陈东铎就是没有福气。
没那个福气吃她做的饭。
本来她忽发奇想想要给陈东铎做顿饭,就是想要谢他在季秀丽的事情上帮的忙。
反正饭她也做过了。
他吃还是猫吃,没什么差别,都已经谢过了。
于佳薇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上了楼。
她躺在床上,就刷到了萧良的朋友圈动态。
萧良发了一张照片,是一张餐桌图。
【给我大哥接风洗尘。】
入镜头的,除了桌上的珍馐,还有一只携了筷子的手。
于佳薇认出了手腕上那一款腕表,是萧禹庭戴的,她见过很多次。
萧禹庭从北市回来了?
她在萧禹庭的对话框,输入了一句话,又删掉了。
改天再打电话说吧。
……
萧良也是难得发一次朋友圈。
而且,还是和父母大哥一起吃饭。
自从萧父退了就去了南方养生,几乎每年聚少离多,他和大哥倒是在过年的时候去过南边,父母远离纷争,不常回来
可餐桌上的气氛,明显是不太对。
可若说争吵,也没有。
就是客客气气的说话。
彼此没有针锋相对,也没剑拔弩张。
他本来都以为这次他大哥回来后,会如同当年一样,和萧母萧父争吵决裂。
现在这样云淡风轻,倒是他都没有想到的。
萧禹庭的修养很好,饭菜细嚼慢咽,还兴致颇显得不错的喝了一杯红酒。
他是绝口不提,可萧母却是没有大儿子这样深的城府。
萧母直接将筷子摔在桌上,“你有话就说,有气就发出来,你这个干妹妹是我做主认下来的,我就是为了绝了你的念想,你想说什么?”
萧禹庭将高脚酒杯放在桌面上,才含笑看过来:“不是我有话说,是母亲有话说吧。”
萧母:“你敢说你对那姑娘没什么想法?”
“我该有什么想法?”萧禹庭明知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