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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什么？这么多人，你难道想要杀人吗？”
谢雪桐到底也是一个女人，姜茜觉得她学过防身术，又怎么会怕谢雪桐？
可谢雪桐毕竟是谢芷爱的女儿，谢芷爱是杀人犯，谢雪桐也有可能。
谢雪桐此时嘴角染了血，唇瓣上，嫣然盛放。
在姜茜看起来，更加可怖。
谢雪桐若真是动手，这样多的人在场，那就是自掘坟墓。
她却没有理会姜茜。
她经过姜茜，径自上了姜茜身后的台子。
她脸色苍白，似是任何时会都有可能摇摇欲坠，随后因为这边的事情匆忙赶来的保安，都冲上了台子，试图想要拉住谢雪桐。
谢雪桐说：“你们都别过来。”
保安看她的状态有些恍惚，也不敢上前，怕是刺激了对方，做出来什么事情，讹上了他们。
有保安直接通知了李哥。
李哥过来看见这架势，立即就反问学员：“你确定……这是陆可为的女朋友？”
他没见过，但是很多陆可为带过的学员都见过。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李哥立即拨通了陆可为的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陆可为刚闲下来，蹲在一排钢筋前面，刚点了一支烟。
烟气有些呛人。
他的面前，是一台正在旋转的混凝土打灰机，声音躁人，灰尘漫天。
他忽然觉得，生活似乎是和以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他像是做了一个梦。
梦醒了，他又回到了原本的生活轨迹之中。
却又不一样了。
因为他原本枯燥乏味的生活中，多了一个人。
他就算晚上回家，也有了期待。
期待那高高楼层之中，有一盏属于她的灯。
想起谢雪桐近些天的变化，陆可为眼神如冰雪初融。
手机响了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武馆的李哥。
陆可为咬着烟蒂，从钢筋架子上跳下来，朝前走了几步，远离了噪声，才接通了电话。
李哥：“陆可为！你女朋友现在在武馆闹！”
陆可为眼神陡然变化。
他隐约听见了听筒内传来的嘈杂声响。
他握紧手机，把烟蒂丢在地上，朝着工地大门狂奔过去。
……
谢雪桐拿着手机，蹲了下来。
这边有麦克风，也有大屏幕和投屏。
她刚开始来的时候，陆可为就告诉过她。
有些记录资料是会在这里做招式解析，叫要去参加比赛的学员反复观看。
她知道开关的位置。
她打开了开关，把手机放在投屏下，开了一段视频。
她看着在场的所有人，手里握着的麦克风。
李哥的助理赶过来，看她接通了电源，急忙问：“李哥，要不要去把麦克风给抢过来啊？她不会说什么话吧。”
李哥想起刚才陆可为在电话里的话。
他不由得后背都是一阵发凉。
他吩咐保安道：“看着她，别动手，也别叫她出事。”
谢雪桐单手撑在桌上，好似体力严重不支，摇摇欲坠。
她的声音有些鼻音。
“我想给大家看一段视频。”
她开了自己手机上的播放键。
手机上，是一段拍摄十分清晰的视频。
正是陆可为教女学员的一幕。
陆可为从未接近女学员超过安全距离，他的手里有一根教鞭，纠正动作时，也只是用教鞭点到为止，从不会用手去直接触碰。
而在几个女学员再三提出来想要陆可为以身示范的时候，陆可为叫来了一旁的男学员做示范，他未接触到女学员分毫。
李哥看着这视频，忽然就沉默了，点了一支烟。
他想起了陆可为冷硬的眼神。
一个人的风骨是可以从外表看得出的。
一共有三段视频。
每一段视频，都有三分多。
三段视频过后，已经十分钟过去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谢雪桐说：“你们相信么？他这样一个正直的人，会猥亵女学员么？”
没人说话。
很明显，这几段视频，胜过所有故意诋毁的话。
有些人的风骨，是刻在骨子里的。
相由心生。
姜茜死死地握紧了拳头。
她说：“人前是人，背后就是魔鬼！说不定就是故意作秀的。”
姜茜的几个闺蜜立即就附和了几句，“对啊，他就是在武馆里给人营造了一副这样不近女色的形象，其实私底下就是个败类。”
“你是他女朋友！你肯定是向着他说话的！”
“那可不一定呢，人家要是大义灭亲的时候，可是半点情分都不讲的。”
“你们有证据么？”谢雪桐脸色苍白，反问却掷地有声。
姜茜抿了抿唇，“他是避开监控的……”
“那就是没有证据，”谢雪桐说，“没有证据，就靠一张嘴胡乱栽赃攀咬，你也是堂堂姜家的小姐，我以前不知道你，但我现在知道了，姜茜。”
她缓缓抬手，将口罩摘了下来。
她没有避讳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这是自出院后，第一次，她在众人面前摘下了口罩。
陆可为从计程车上下来，跑进来，胸口剧烈起伏，就扶在入口处的门板上，忽然驻足脚步，凝望向台子上的谢雪桐。
他听见了她口中说出的话。
她说：“我叫谢雪桐，曾经天鹅湖的全球巡演中，我是主舞，也是大剧院舞团的首席。”
那场舞，让谢雪桐名声大噪。
即便如此，现在也有人在这里，认出来了她。
舞台上，她是浓妆和演出服，挥鞭三十六转的时候，整个人都似在发光。
现在，这张小脸苍白的厉害，让人不由得怜惜。
“我也是我妈妈判刑的重要证人，就算是现在，我也没有后悔过，我妈妈犯了罪，她就该去接受法庭的审判。你们说的对，我是。我是杀人犯的女儿，但我是我，陆可为是陆可为，他身上的脏水都是因为我泼的，我不允许。”
谢雪桐从未说过这样长的话。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那些望向她的目光，叫她心里觉得畏惧。
可她又一定要说。
陆可为是全天底下最好的人，她不容许这些人因为她去诋毁他。
这次，在姜茜的小团体开口之前，就已经有人率先反驳了。
“我觉得这就是诽谤！”
“哪里有光凭嘴说的！”
“你们空口无凭，也没有证据，这人心真坏，故意毁人前程。”
姜茜那边也在狡辩。
“我们也不是无中生有！”
“你们这才是诽谤！”
一时间，场面有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