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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青面无表情的坐在审讯室里,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夏小小在隔壁房间看了很久,才和沈君浩一起走进去。
代青抬眸看了她一眼说:“人是我杀的,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用再来问我了。”
“你到公司的时间并不长,不应该和他有冲突才对啊!”
“和一个人有矛盾,可能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和我到厂里的时间长短有什么关系?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因为我到厂的时间不长,不想落人话柄,我早就把他开除了。
什么老实巴交,不善言谈,那些都是表面骗人的功夫,他就是一个实打实的老色狼。”
代青说着用力的卷了卷自己的衣服角,“他看我年轻漂亮,又是刚毕业出来的大学生,就觉得我好欺负,几次三番的想要对我动手动脚。
真是不自量力!他算什么东西,老的都可以当我爸了,还丑的跟个小老头一样,他哪里来的自信,怎么没说撒把尿照照自己。他也配?”
“你一办公室主任,他只是车间里一个小小的员工,我想就算是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打你的主意吧?”
“你什么意思?”
沈君浩看着她,没有回答。
她冷笑了一声:“怎么?追求你就是正常事,有人追求我就是脑子有病?你拒绝了多少女人,可他们怎么还是不肯放弃?你的清高和我的地位有什么区别?
那些女人和他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样不被待见却又不死心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他就是那样的吧!”
她说完还大笑起来,“我的家庭条件是不好,我出生也不好,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可那又怎么样?那样他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了吗?杀他,都不以解我心头之恨!”
夏小小适时插话:“青妮儿,你冷静一点。”
“被欺负的人不是你,杀人的人也不是你,你当然可以冷静。”
沈君浩伸手握了握夏小小的手,以示安慰她,也是告诉她,一切有他。
他的动作很短,短到面前的代青都没有看到。他抬眸问代青:“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忘记了,可能是到厂的第一个星期吧!那是一个周末,我本来不上班的,可是想着自己刚刚去,对里面的情况还一点都不了解,就去了。
去了之后,我到车间里去了解情况,他就跑上来献殷勤,就这样,他就看上我了。总是有事没事的想要接近我,我跟他说了很多次离我远点,可他就是不听,这能有什么办法呢?”
“代青,说清楚,到底是他找你,还是你找他?”
“我找他能有什么事啊?”
“这个就只有你最清楚了。”
沈君浩的语气冷的让整个屋里的温度,骤然就降低了不少。
他注意着代青的细微表情变化,同时说:“为了你姑姑。”
代青猛然抬头,情绪有些激动的说:“关我姑姑什么事,你们别东拉西扯的。人是我杀的,你们不用再说了。
小小,念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反正我活着也累。”
“青妮儿……”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沈君浩说着看了一眼外面,回头继续说:“人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揽在你自己身上?”
代青蹬的一下站起身来,“胡说,人就是我杀的。”
“你之前不还说你不认识死者吗?不还是想把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库管身上吗?”
“哈哈哈!谁杀了人不想幸运逃过一劫?没错,我是想把你们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她就是一个坏女人,她破坏了我姑姑和姑父的家庭,破坏了他们原本该有的幸福。
最该死的人是她。可是,可是……”
“可是你没有想到,我们会回来找你。”
沈君浩换了个姿势,把双手放在桌子上,用很官方的口吻说:“你以为你做的已经天衣无缝了,你的那照片就是最有利的证据,可以把凶手直接指向你姑父和库管。
你知道人是一个女人杀的,所以凶手只能是库管,你到时候可以随便找个理由帮你姑父推脱,那样,库管的罪名就会坐实。
而且你也相信,为了自己多年的名声,为了自己能够脱罪,你姑父很有可能把罪责全部推给库管。到时候他不仅不能碍你的事,反而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哈哈哈哈!”代青像疯了般的大笑起来,“你想的太好了,不过确实是这样的。别以为我姑父会为了她不顾一切,这些都是骗人的,要不是因为她给我姑父生了个儿子,他才懒得理她。
她想母凭子贵,简直是在做梦,想给我姑父生孩子的女人可多了,她还排不上号。”
“所以,她把孩子送到国外去留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帮上你姑父的忙。到时候你姑父就算是不认他,也会想着比外人用着强,对吗?”
“怎么可能?我姑姑的女儿比他优秀一百倍,成绩好,人也懂事,他能比吗?说的好听,什么留学,其实他是因为面子才送他去国外的。
要不是因为她那不争气的儿子吸毒,她会送他去国外?她还巴不得把他留在身边,以此来威胁我姑父呢。”
夏小小哪里还记录的下去,毒这个字眼在她心里太碍眼了。要不是因为毒品,老夏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没有音讯。
她微微抬眸看着代青问:“你说他吸毒?”
代青也是不管不顾了,“可不是吗?在中国,毒品是违禁品,她舍不得把她儿子送去戒毒所,当然就只能送去国外了。”
“可她这是害了他!”
“小小,你是太傻,还是太天真了。送去戒毒所,就是告诉所有人,她借别人老公的种,最后生了个不听话的孩子。可如果送去国外了,这件事就不会被别人知道了,她还可以堂而皇之的说她儿子出国留学了。
哪个名声更好听?哪个更显得她本事大?”
夏小小有些无语,为了所谓的面子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
“无意中被染上毒瘾并不是无可救药的,只要去戒毒所配合警方,是完全可以戒掉的。她们这样做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关我们什么事?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巴不得她不好。”
代青看上去很冷漠,冷漠的让夏小小觉得很陌生。
“你在撒谎!”夏小小突然指着她说:“你看上去很淡定,很冷漠,其实你是想让这种冷漠来掩藏你心中的不安!
她儿子不在国外,就在你附近。所以你才会这么气愤,才会和你姑姑商量,最后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