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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那两名女医便搀住公孙雅的手臂将她带到了内间,这两名女医皆是随战军医,公孙雅这种内院闺秀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便被点了穴道,如器具般被军医查验着,公孙雅怎么都没有想到,帝千傲会动用军医给她验身。
帝千傲支着下颌等在那里,眼底皆是阴霾之色,为了生孩子和别的女人交换体液令他非常抵触,即便所有人都希望他这么做,即便洛长安也觉得他应该完成他的任务,即便他自己也觉得男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但是...他做不到毫无感情地和女人交配。
不多久,女医便出来了,公孙雅面色苍白地跟在后面,打头的那女医道:“回禀帝君,贵妃娘娘仍然是完璧。”
公孙雅的谎言被毫无遮掩地拆穿了,没了最后一层遮羞布,她无地自容。
帝千傲当即立起身来,眼底满是嫌恶之色,冷冷笑道:“公孙雅,你很可以。这一个多月朕和洛长安所有不愉快,皆是因为你!”
公孙雅倏地攥住帝千傲的衣袖,“帝君哥哥,不要走,你听雅儿解释!雅儿不是有意诬赖你,不是有意逼婚的,雅儿是太喜欢帝君哥哥了才会说那晚帝君哥哥和雅儿发生了男女之事。雅儿知道错了,那天帝君哥哥哪怕醉酒也没有乱来,但是雅儿和您共处一室一整夜,内务也将那夜记录在册,人尽皆知,雅儿的名声是没了的。帝君哥哥,恳求你!”
公孙雅心底里回想着那晚帝千傲在睡梦中不住地呼唤着洛长安的名字,而她本打算靠近却被他冷漠推开,口口声声训斥她又不是洛长安,让她滚开,直到翌日快天亮他沉沉睡去,她才临时爬上龙床,枕在他的手臂之上,不几时他便醒了来......
“太傅百年之前,看在恩师的份上,朕会留着你,赐居雅和宫,允许你自称本宫。太傅几时仙逝,朕会差人给你递去休书。”帝千傲将衣袖从她手里抽出来,“别逼朕在太傅面前教你难堪,你如果手不干不净往久安宫伸,朕什么都做得出来,恩师的情面朕也可以不顾。”
公孙雅深受打击,缓缓的颓坐在地上,帝君哥哥竟然如此绝情,洛长安就这么重要吗,论长相,论家室,论血统,我哪里比她差!她好恨!她好恨洛长安,她好恨帝君哥哥,她一定要让帝君哥哥后悔!
***
久安宫内。
梅姑姑服侍着洛长安沐浴,随后将洛长安的头发擦干了大半,她不小心将毛巾掉地上了。
洛长安见毛巾掉地上了,眼泪又扑扑簌簌。
“梅姑姑,毛巾掉了,梅姑姑。”洛长安可怜兮兮,仿佛毛巾掉落在地也可以把她击垮一般,成年人的崩溃从来都在最后的一桩小事,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通常都是微不足道又极其致命的。
梅姑姑眼睛也酸了,“好,梅姑姑把毛巾捡起来,咱不哭了好不好。”
刚把毛巾捡起来,外面又打雷下雨闪电起来,外面晾晒的洛长安的几件衣服都被打湿了,刚才梅姑姑正要去收衣服,长安就淋湿透透地回来了,她就没顾上去收衣服。
洛长安哭得没声了,雾意蒙蒙的大眼满是绝望,不单我被淋湿,我的衣服也都被淋湿了,我的毛巾还掉地上了,我父母幺弟尸骨不知在何处:“梅姑姑,我的人生太失败了......”
洛长安彻底崩溃了。帝君和别人的洞房花烛夜,对她来说怎么这么漫长啊,她感觉已经过去了十辈子,可是香案上的这柱香怎么才燃了这么一点点呢,她这样的人不配玩感情啊,她为什么要爱上帝千傲呢,为什么他已经在慕容珏那里栽了一次跟头,她还不长记性地陷进感情里去了呢。
梅姑姑心想这个杀千刀的帝君,给长安这孩子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她试着安抚了许久,终于在后夜,洛长安安静了下来,终于不落泪了,然后进入了令人窒息的安静期,这么一静下来,就像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更是教人心疼了起来。
“你休息会儿,我去给你端些茶点。”梅姑姑随即便退出了门外,抬手擦了擦自己浸湿的眸子,帝君何必招惹长安入宫呢,招惹了又不能全心守护,渣帝。
刚从厨房端了茶水,梅姑姑就看见,远远的海胤撑着伞小跑着追着走在前面的帝君。
“帝君,您缓缓,缓缓,撑着伞啊,瞧瞧您都淋湿了。”海胤焦急地说着,“龙体若是有恙,如何是好?”
梅姑姑一怔,便退到一旁让开了路,她看见帝君的衣服几乎被雨淋湿透了,今天这俩人是和雨杠上了。
来到长廊底下,帝千傲凝了一眼梅姑姑,沉声道:“洛长安睡了吗?”
梅姑姑俯身道:“从您婚房回来,哭到刚才。这孩子委屈坏了。她说您不愿意和她再谈谈了,她说什么都晚了,她说她想出宫,以后和您再没关系了。”
帝千傲的心中一紧,每个字都剜在他的心上,尤其那句和他再没关系了,真的剜得他生疼,他急步来到洛长安的门外,轻轻叩响了屋门,他湿濡的发丝滴着水,他鲜少如此狼狈,他的薄唇较方才更加惨白了。
洛长安听见敲门声,以为是取了茶点回来的梅姑姑,便道:“梅姑姑,门没有锁。”
“是朕。”帝千傲的嗓音有些打颤,“过来开门。”
洛长安的心里揪着发疼,一下一下的,特别的清晰,疼得她脸无血色,他昨天说他办完事就来找她,现在是办完事了吧,播种完毕了。
她单薄的身子开始颤抖,她说不出话来,她没有力气说话。
“走过来给朕开门,这么难吗。”等了许久没有等到洛长安回复,帝千傲缓缓问着。
“我不要开门。”洛长安立起身来,打着赤脚往门口的方向走,脚步声都被地毯吸了去,静悄悄的,“夜深了,帝君早些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