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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长安肩头一颤,她看了看他的面颊,她不可以因为女人的事情再让他为难,自己该大度了,往后余生后宫姐妹都会在这里的,自己如果不能释然,迟早作病死了,本来身体就差,天天因为这些关于他的风韵事走心,听见他又和谁谁一处就难受,那可是这辈子没好了,她连忙说:“我没有不如意呀。真的。我都没当回事。”
帝千傲眼底神色深寒,近一月于风雨亭和沈某暗自较量,心头怒火不是一星半点,沈某是个难缠的,嘴够硬,“不让你去风雨亭,有原因。”
洛长安连忙认真的答着,“我再不会因为这些乱想了。也不会因为你和别人...亲近而作下心病。你莫要多想。我知道你前殿事情有难处,臣子的面子里子都要顾及。我都明白。真的,相信我,我已经彻底改了。”
一句我改了,让帝千傲知道她已经失去了本我,成了他后院里听话的皇后,懂事,大度,包容,甘心情愿成了他笼中的金丝雀。
帝千傲见她小心翼翼生恐让他为难,倒不忍起来,她最近都和后宫平和,待人也和善,也会亲手给他的妾做珠花,只是她身子越发不好,脸色也渐苍白,怀着孕和他的数十名妾室称姐道妹,她也总是弯着眉眼笑笑的说日子好充实,每天各色宴会令她欢喜的都不愿意回龙寝了,让他不要总挂念她,她好着呢,“那么,突然红了眼眶,是想爹娘了?”
洛长安点了点头,“都说自己的生辰,是母亲的难日。突然就念起我娘来了。帝君...您...您也当念及母亲啊。我不想你和我的结合,建立在她的痛苦上。我不是虚情假意。只是都是为人母亲,我们是不是有办法使每个人都好,我每天和姐妹们好快活,太后一人在坤宁宫呕血,她纵然百般不好,到底给了你生命...长安又有孕了,老母亲呕血,我良心不安,不安...”
“太善良,不好。朕就不善良。朕嫉恶如仇。更显得你珍贵。”帝千傲听见颜凤,便将嘴角笑意冷了,都说老人病了,呕血了,自砸了佛龛,他没有去看望过,他无法原谅她,他笑笑岔开话题:“南方的雪,到底不如北地的雪景好,这雪得及时赏,明早日头一出来就融了。突然想起北地时你穿着红披风的样子了,鹅毛大雪里一点朱红,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有白色狐狸毛那件吗?”洛长安问着。
帝千傲颔首,“嗯。在雪地里看起来夺目得很。”
洛长安叹口气,轻声道:“可惜离北地远万里。明年是我爹娘去世十周年,我知入宫出去艰难,如今迁都了返乡更难。之前一直吵着回老家,实际我真想回去拜拜。我知道您政务脱不开身,我只提前一年跟您说了,只明年产了肚子里这个,七八月里我就动身回去一趟。来回五六个月,然后就再等二老二十周年再回去一趟,十年回一次。您万望准可呀。”
帝千傲听见来回半年,虽还是明年的事儿,但已经开始烦躁,并且每十年来分开一回,想想就...不能接受,但的确她父母的坟在北方,他温声道:“你一片孝心,回去拜拜应该的。让朕想想怎么安排。”
“嗯。”
“今日二十九岁生辰,想要什么礼物?”帝千傲询问着,他已经备了礼物,但想问问她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洛长安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要,现下就是极好的了。我很快乐,也很满足。”
“说说看,皇后的乐子。”帝千傲靠着窗棂望着她的面颊。
洛长安又将眉眼笑的弯弯的,“你知道吗,其实后宫热热闹闹挺好的,她们都会想尽办法哄我开心,给我送各种礼物。我每天单收礼物都收的手软了。还有青蛮,她最好,她喜欢刺绣,我特别愿意和她一处待着,把我刺绣的技艺教给她,挺有成就感的。你不要担心我,你安排了那么多人保护我,我不会被人欺负,也不会欺负别人。你只专心政事就好了,家事我会料理好,不会给你添乱的。”
帝千傲见她小脸满是真诚,不由心中一动,他知道她每日照看着后宫诸人,她与后宫女子笑脸相迎,把自己做成了一个八面玲珑谁也不得罪的皇后,她每天都在他面前很懂事很开心,并且决口不提宫灯和长春宫,甚至看见净事房来送绿头牌她也不再过问,甚至宋凝的事,她也不再有波澜,她默默的承受着的,他都知道,“行。生辰礼物,朕看着办。今儿夜里给你!”
洛长安不知他说的礼物是什么,但她隐隐的觉得他似乎等她生辰这个日子等了多日了。
翌日清晨,帝君去了早朝后。
洛长安与众位小主早会后,她布了一个小型的茶会,好几个小姑娘说她亲制的茶吃起来不同,想来龙寝陪她吃茶,实际来龙寝干什么想见谁,大家都懂,小姑娘们巴结着洛长安,除了因为洛长安是皇后,也因为帝后合居,且皇后有孕身体不便,这于旁人是机会。
洛长安在宫里好多年了,后宫也经历了两茬,这时候基本也心平气和了,没有小气,于是将茶会摆了,听着新人给她讲有趣的小故事,还听她们神情雀跃的讲述着在何处远远的见着帝君了,然后她也会温温的讲着帝君的一些饮食偏好,譬如帝君不喜爱辛辣,譬如如果汤里有香菜他会蹙眉,之类的小细节。
“宋凝越发的不讲规矩了!仗着自己有长明宫灯,就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了!”康梦来洛长安后背帮她揉着肩膀。
洛长安觉得她揉肩膀揉的挺好的,其实她不说话时候挺可爱的,听说是她踢死了宋凝的小兔子,康庄应该给他堂妹讲讲道理,洛长安环视了一下周围,没见宋凝的影子,故作不解道:“怎么了?她如何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她素日里闷闷的不爱说话。”
康梦在洛长安耳边小声道:“娘娘,您还不知道吧,帝君适才,又传了宋凝去风雨亭,伴宴,今儿是您生辰呢!她给您添堵。”
洛长安一怔,帝君对我的心意,毋庸置疑,只是这宋凝,若她腹中孩子并非帝君的,那么帝君留她至今日,必然有其用意,且今日是我的生辰呢,总觉得今日不同。
康梦又道:“娘娘,宋凝挑今儿去侍奉帝君,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而且,您也有孕,她也有孕,在您生辰里,她却目无女主子,霸占着帝君,实在不成体统!就挺...下作的。您该给她点颜色!”
洛长安亲手给康梦倒了一杯玫瑰普洱茶,推至康梦跟前,轻声道:“这种花茶,可以疏解胸闷、易怒的心情,肝火旺,不如多喝些这个。往后,尔等切不可在后宫行编排闲话的风气。要善于发现别人的优点。起码宋凝在我跟前,没说过你坏话。康梦,你堂哥对帝君多有裨益,你有些...拖他后腿了。往后谁再嚼舌根,不要再来我跟前伺候了。”
“是,娘娘。梦儿错了。”康梦讨个没趣,就瘪了瘪嘴角,其他妃子都笑了,康梦见娘娘根本就心态平和,对各宫各殿都一视同仁,根本没有跟谁特别的亲厚或者疏远,她怎么说宋凝不好都不能使皇后动容,所以也就不再多说了。
本来康梦以为皇后会愤怒的发落宋凝,当场就去拿宋凝过来打一顿,谁知道这只是一场无聊透顶的茶会,想看宋凝被打都没看到,可惜,被皇后管着,后宫越发的平静无波了。
这时候紫鸳姑姑行色匆匆的来了,见皇后和众妃在吃茶看花,便立在皇后身侧不言。
洛长安端了杯茶给紫鸳,“先喝两口茶,怕是一肚子话要说。”
紫鸳接过茶水,俯身谢了,便揪着玉杯将茶水饮了,置于桌案,又耐心待着。
洛长安教小桃和宫妃玩乐,自己摆了摆手教紫鸳跟着她进殿,进来后她将满月抱了,坐在榻上顺着满月的毛发,轻声道:“说吧。”
紫鸳靠近了些,“宋凝早上起来差点上吊了,奴婢发现的及时,把她从梁上取下来的。”
洛长安心中一惊,“上吊?怎么了呢?不是教你平日里护着些。”
紫鸳轻声道:“太后总发难她,衣服底下没一处好的,全是黑青。前儿她娘进宫,太后也不让她见她娘,这些日子帝君又让她抛头露面去给大官儿们倒酒跳舞,说的好听是贵妃是妾,到底是男人的...玩物,属国大王之间拿女人当赏赐的也有,宴上有修建护城墙的大功臣。她昨夜里回来和我说,不想给大官们倒酒,觉得自己很下贱,也不想跳舞给那么些男人看了,她怕帝君把她送人。我当时只劝她那是帝君器重她,不带旁人,只带她,是喜欢她,让她看开。清早我出去给她拿早膳,回来就见她挂梁上要寻死。”
洛长安只听得心惊肉跳,也有不少怜惜之感,紫鸳口中的帝君是洛长安没有见识过的,因为帝君对她从来是怜爱和占有的,两人不睦的时候,帝君也是心疼她的。宋凝的处境,她想来就觉心中难过,女人,在后宫里若是无人撑腰,当真艰难。
紫鸳又道:“娘娘,刚才她又被圣旨传去了风雨亭伴宴,我看她神色不好,她嘴里只说帝君好可怕,帝君是坏人,我只怕她在风雨亭上说错话,下不了风雨亭就陨在那里了,帝君除去对您好,对旁人根本是无情的。她入了宫,死活她娘家人是管不到了,如今宋相也是文职,不比旧都宋奎手里有兵,眼下丞相只贡献脑力,手里没兵的,都抓在帝君手中。娘娘,您务必救救她!实际我看这孩子实在是可怜的很。终日里在后宫心惊胆战的如同要吓死了。”
洛长安摸着满月的后背,“风雨亭是前殿的地界,女人不经圣谕不得去的。我若是擅自去了,一国皇后先破了例,往后上行下效也是不好。我不能带头不庄重,宴上那么多...男子,那场合,我擅自去了,奇怪的很。”
“您顾虑也是对的。可这孩子...也罢了,入了后宫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都是她的命。”紫鸳说着,只是叹气。
待紫鸳离开之后,洛长安始终放心不下宋凝,坐了片刻,将满月放在榻上,到底还是整理了下仪容,将发髻梳理的一丝不苟,便去了风雨亭。
雪花烂漫。
有宫乐自风雨亭内传了出来,今上于御案前金椅落座,支着下颌,若有所思的望着亭中,宋凝舞动的衣裙,此女把持着皇后的宫灯......
要登上风雨亭,要经过荆棘路,这条路由倒刺石铺就,哪怕穿着鞋子,走在道上也会觉脚心刺痛。忠臣良将过此路,由此痛感,提醒其今日盛世来之不易。
洛长安来到荆棘路畔,那边有大奸臣宋奎像,宋奎像下跪着沈清川,他原清朗的面颊,瘦了一大圈,他满面口沫,浑身血迹,明显连日来被‘照顾’了多次,他身边搁着一碗不曾动过的狗食。
沈清川眼前出现了一双凤靴,他便缓缓的抬起头来,迎进了洛长安眼底,便勾着唇尾,仍有不曾丢去的皇室尊贵,“舒服吗?看我被帝千傲玩的像条狗一样,满意吗?我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