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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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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的,就是在这里,在这即将步入黑夜的身旁小巷中,那是与丽丽第一次的同行,那一刻的丽丽是那么令人怜惜,她看上去是那么令人心醉,脑海深处那些记忆片断之中,丽丽依旧满脸快要哭出声的表情,一人站在黑夜之中的门口,那时的自己,还不是很清楚丽丽将要与自己发生,完全可雕刻在灵魂深处的故事。

    那一夜的世界,或者说那一夜网络公司下班之后的这个古镇,在这个古镇巷子的黑夜中,是那么的寒冷,而丽丽当时的穿着,又是那么的单薄……

    总之在不知不觉中,好似这瞬间整个世界都失去了时间的存在一般,又似在这顷刻间,那些所有所有的记忆,就此折磨着疯子,而疯子唯有面对即将降临的黑夜天空,面对这将再一次步入寒冷黑夜的古镇巷子,漠然出神。

    疯子双眼太过无神,只是呆呆中想再次点燃一支香烟,可惜,自己今天带来的香烟早已抽完,那么,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

    低头又是想了很久,随后就再一次步入老头的小卖部中,老头微笑,甚至老头起身,更为可怕的是,这次老头什么也没有说,就此拿了疯子他曾经最为喜欢抽的香烟,对的,刹那间,疯子觉得好似回到了曾经,所有的一切的一切,真的就是未曾有过丝毫的改变,而疯子也是像曾经的曾经一样,掏钱,老头也是如曾经的曾经一样,一言不发,找钱,只是现在的老头,他比起曾经来,白头发太多了,动作也更加缓慢了一些。

    看到这里,疯子抿嘴,用牙齿轻咬嘴唇,感到一阵瑟瑟的疼痛,随后就迫不及待中拿起香烟,拆开,点燃、就像几年前还在网络公司的那时候一样,只是在这同样的点烟动作之中,身边没有了那群吵闹的徒弟们,更是没有了那群好似朋友的人,当然也没有了丽丽。

    香烟的味道还是曾经那么浓烈,在这烟雾侵蚀肺部的刹那,那些所有过往的人生旅途历历在目,简直就像要下地狱的前景一般?

    哦?为什么疯子会觉得这是要下地狱的前景呢?其实疯子认为他自己一直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人,而不是好人的人,死后就一定会下地狱。可为什么又觉得自己会死呢?很简单,疯子以前听别人讲过,人在临死前,会回忆自己过往的一生。

    而现在,疯子认为自己就是要下地狱了,因为这刻出现在脑海中的回忆,简直就是他自己的一生,只不过这场人生的旅途,看上去似乎还挺不错?有泪,有喜、有悲、当然还有无奈与无助,更多的却是无力的挣扎,从礼泉那个地方开始,直到现在自己所站的地方,而这一路走来,真的好像还挺不错的?

    噗嗤,疯子笑了,可又不知为何而笑,总之就是笑了,笑得像一位三岁小孩似的,只是这笑却给人一种极度的沧桑与悲凉。

    ……

    其实疯子最后竟骑着电动车,重新走了一次黑暗小巷,也看到了曾经丽丽无助之时所站着的门口,当然也看到了大院门口的路灯,独特破烂的钨丝灯泡,好似又再次看到了这破烂钨丝灯泡下的丽丽,还有那飘落的雨水,还有雪花,想起了那些自己曾经比雪花还要细小的美梦。

    最终的最终,再一次回到了浪淘沙网吧,而这座大城市也早就迎来了它独特的一面,是灯火辉煌的一面,几乎所有人都将这称之为美丽,他们把这种景象称呼为美丽的大城市,路上行人匆忙至极,一个个的,好似都在挣扎一般,可他们到底是在挣扎什么呢?金钱?哦?一定是这样的。

    美丽至极的夕阳光彩般的路灯灯光,似要在这黑夜中照亮所有行人前行的路途,可是疯子却心事重重,毕竟老头所说丽丽变了,肯定不是指简单的变化,毕竟老头不是那种对于简单变化敏感的人,那么现在的丽丽到底变成什么样了呢?

    再一个,丽丽原本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人,曾经的自己,原本就是只想和丽丽过完此生的,不!不、不、不、这把亚萍又放在了什么位置?呵呵,疯子迷茫,所以又再次傻笑,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有多烂。

    但不管自己到底是有多烂,这还是锁好了电动车,然后再给其充电,再一次看着浪淘沙网吧几个大字发呆,其实目前坐在里面的漂亮女收银员,早已发现了疯子他,所以正在冲着他微笑,好像是在问好吧?

    而疯子只是再次点燃一支香烟,然后强忍自己内心中的心事重重,随后面带苦涩至极的微笑,这就再一次步入了这家网吧,其实目前网吧里人很多,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总之声音异常吵闹的样子,更是烟雾缭绕,而这原本又是网吧的本来模样,虽然网吧里有贴一些禁止吸烟的小牌子,但这又有什么用呢?烟灰缸还是要精心准备好,人家来网吧是花钱享受,又不是来受罪的。

    网吧一楼的大厅,依旧是灰暗至极的灯光,身边的人都在喊着游戏里的事情,当然也有人正在专心戴着耳机,在看电视剧,甚至还有一位女孩子,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在用卫生纸抹眼泪。

    只是疯子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烟,这就像曾经的往常一般,坐在了这群大老板边上,至于胖老板还是老样子,直接拿起他自己的软中华香烟,先是给疯子他发了一支,接着就开口:“今天去其他网吧处理事情了?早晨过后就没见你了。”

    疯子也没有客气,而且认为并不需要和胖老板客气,虽然胖老板的家事很是奇怪,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上网与买香烟的金钱,故此,疯子一边接过香烟,一边开口:“没有,我没有去其他网吧,我是去我以前上班地方的附近,然后去看以前认识的那位小卖部老板了,是个老头,那老头也挺奇怪的。”

    胖老板听后只是笑笑,却没有说更多的话,或许疯子认为,现在的胖老板应该说一些话,比如说自己不好好上班,竟然利用上班时间去处理自己的私事什么的,但是,但是胖老板就是没有说半句话,只是也点燃了一支香烟,专心打他的游戏。

    疯子也只是呆呆的看着胖老板玩游戏,只是边上的一位老板这会却开口:“对了,我们都不知道你以前在什么地方上过班呢,都没有问过你呢。”

    当然,这是在询问疯子他,而疯子抽了一口香烟,带着满脸苦涩的表情笑着:“我以前在网络公司上班,不过在来到这里之前,先是在工厂里做作业员,我记得好像有说过啊?”

    疯子这话一出,一群大老板看上去很是惊讶的样子,甚至胖老板这会都咧嘴一笑:“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你这么厉害,感情以前是在网络公司上班啊。”

    对的,疯子瞬间就明白,这是胖老板理解错了网络公司的含义,其实几乎绝大部分人听到网络公司这四个字的时候,都会下意识中理解错误,总以为那里是什么非常高端的地方,所以疯子目前再一次又向这群大老板们解释了一遍,说了他自己所在那家网络公司的真实样子,当然也说了他自己以前玩WOW游戏的简单经历。

    而这群大老板们却是听得入神,甚至一直让疯子他继续讲下去,其实疯子明白,他们只是对WOW游戏的本身感兴趣,主要就是讲当年外国人来中国游戏公司参观,还有去副本里开书什么的那些话题。

    ……

    只是不管怎么说,疯子还是和这群大老板们聊了很久很久,虽然一直一直只是疯子他一个人在说话一样,但这没什么的,因为胖老板不但一直给疯子他香烟,甚至还给他买了网吧冰箱里最贵的饮料,也就是咖啡,要六块钱一瓶呢。

    最后都聊到快晚上二十一点左右了,其实严格来说的话,这个时间段的疯子应该早就下班了,可是这群大老板最近也明白,疯子他出了点事,所以出现不回家的情况,这完全就是符合常理的。

    不过疯子还是离开了这群大老板,随后又在沙县小吃吃了点东西,总之,外面的世界虽然灯火辉煌,但人流也在慢慢减少,毕竟这还是刚过完年的时刻,外面的世界依旧是冰冷亦刺骨的。

    随后疯子又再一次回到了网吧中,其实对于疯子来说,他自己的世界也就这么大而已,除了网吧以外,以前还有一个出租屋,而现在似乎整个世界,就真的只剩下网吧了。

    只是再次回到网吧二楼的办公室中,再一次坐在舒服至极的皮质椅子上,再一次喝着白酒抽着香烟之时,却又是一直看着手中的钢笔发呆,这支钢笔掉漆实在是太严重了,曾经的它受过伤,而现在的它与之前比起来,简直就是面目全非,不过这没有关系,因为这支钢笔,其实它一直都在诉说着丽丽的故事,一直,一直、一直都是如此在无声的诉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