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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江城离开
踩着上课的第一道铃声，许飞飞几乎要断气地跑进教室。
“这个条件是一个障碍点，不考虑它，还是这个答案。”小语将自己的草稿本递给陈平。
陈平接过本子一看，沿着小语的提点解题：“忽略这个障碍，省了三分之一的过程。你的数学思维真不赖。”
看着他们用心的讨论时，飞飞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她为同桌担心了一天一夜，而对方似乎早就不受这事儿影响，心理素质好得让人嫉妒。
小语笑着转回课桌上，发现了飞飞的两只熊猫眼，扑哧的一笑：“你昨晚开火车了？”
飞飞立马拿出镜子一照，吓了一愣：“我起来就死赶着来学校，都没有照过镜子，黑成这样，丑死人了。为一头小猪焦急了一天一夜，使得自己丑不可待。”
小语会意地笑了笑：“你不用帮皇帝急的，太监急不来的。”
“居然敢骂我是太监，活腻了。”说完飞飞做着僵尸的手势直过去，吓得小语只喊饶命，逗得陈平一阵乐呵。
“放手，痒……”小语求饶。
“哈哈……你们呀……”
“以后再拐弯骂我，就不是这般惩罚了，听到没？”飞飞开心的威胁着。
小语笑了，她何其幸运，在新学校里获得了一个这样的朋友。
尽管昨天她还在为被掀起的帽子变得伤心而落泪，但熬过坏情绪后的今天，她依然和同学笑得没心没肺。
小语突然明白，一个人有软肋才会被人拿来威胁或讽刺，如果不想被人抓住把柄，那就让自己变得没有软肋。
看着这个古怪且坚强的女生，陈平露出了从未在教室出现过的笑容。
他的生活太平静了，除了读书，他什么也不会。父母提供的只是经济上的丰腴，却很少陪伴他。
他从小就很会照顾自己，没有人能走近他的内心，也从不走近别人的内心。
英语课代表走到讲台上：“唐老师晚几分钟到，大家先记记单词，稍后他来抽查。”
“啊哟……”
飞飞凑到小语的跟前，手指着头上，“看我帽子怎么样？”
小语这会才注意到同桌也戴了一顶帽子，心里激起了一个怪怪的情绪，“很酷，很衬你的性格。”
其实她已经努力说服自己不在意别人对她的光头评价了。
“还有更酷的。”说完，飞飞脱掉了帽子，“怎么样？我帅吗？”
小语捂住嘴巴，眼泪夺眶而出，口词不清地说：“你这是干什么呀？傻不傻啊？我是没办法才剪这么短的头发。你……”
飞飞转过去咨询陈平：“我俩像一对双胞胎不啊？”
“像。”陈平自然也被惊呆住了。
“飞飞，你让我说什么好？”小语感动得一塌糊涂，虽然生活不那么如意，却让她收获了一个真朋友。
随后，教室内发出了一阵嘘唏声和议论声，有为之感叹的、讥讽的、傻笑的……
“你啥也不说，我早想剪个短发，不太敢剪，如今有了你做伴，我还怕个球。”
小语深情地抓住飞飞的手：“我永远忘不了有一个傻瓜，她居然陪着我剪了一个世上最帅气的发型。”
“有一个女生为了节省洗头发和梳头发的时间，剪了一个光头。你们猜她最后怎么样？她居然考上了清华大学，我的崽崽啊。”飞飞一惊一乍的论述着，好像她剪短发就是奔着这个目的一样。
陈平不由得打趣：“你这是要考清华大学的节奏。”
飞飞长叹一气，摇摇头：“这我倒没想过，人家成绩本来就好，考一个清华没问题。我嘛，志向没她远大，考一个好的本科院校，我足矣。”
“你肯定可以。”小语紧紧地握住飞飞的手。
“先谢谢你的鼓励，若两年后真考上了，我第一个感谢夏小语同志。”飞飞乐滋滋的说着。
李莉走进来，口里嚷着：“江城退学了，某人得意了，黑颜也能祸水，平生第一次所见。”
笑容僵硬在小语的脸上，她拉住要站起来的飞飞。
如果她当初认真对待这件事，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了？要怪就怪她长了一颗木头脑子，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处理。
江城与班上的同学道别后，提着一袋书，走过隔壁班级。
小语看见江城突然站了起来，胆怯地走了出去，悄悄地跟其后面。
直到出了教学大厅，江城向后转过来：“我不主动跟你说话，你就一直跟着我走？”
“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小语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事情怎么发展到了这地步，她从来不敢想会有一个男生因自己而离开，一种又一种的内疚感袭扰着她的大脑和心海。
虽然她所受的伤害是对方造成的，但毕竟是她造就了现在的这个后果。
江城抬起头来：“夏小语，其实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你，所以你不用感到抱歉。追你就是一个赌注，用一个星期把你追到手，然后甩了你，只是一个星期久久过去了，我赌注输了。”
小语听不下去了：“江城，好自为之。”
“其实没有你这个事，我也依然会离开，你加速了这件事而已。”江城软下口气，“你告诉了我，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不为外表和钱财委屈自己的感情。”
“我们的美丽是自己创造的。希望你在新的学校里，好好学习。”
在她转过弯的那一刻，江城拿相机拍了一张她的背影：小语，你是一个不错的女孩，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深深的印迹。
小语走到教学楼大厅时，遇见了李泽，两个人相视一番。
“对不起阿泽，因为我，让你们的兄弟情从此一断。”
“这不是你的错，错在我。”李泽没有表情地看着她。
“不要为了安慰我而归责你自己，我已经够罪恶深重了。”小语的声音里带着哭意。
“你没有错，你不该自责。你继续按着自己的规划走，不去管别人说什么。”李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只能如此，回教室上课吧。”小语觉着楼梯的阶梯很高，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
虽然一天都处在的难过中，但一天还是很快就过去了。
小语站在桥上，一个人的心像深海一样不可捉摸，你越往深里窜，就越看不懂自己。
她发现：人生就像一个滚球，有时会跳出几个挡路的石头，有时会受外力驱使奔跑。
突然，身后冒出了一个尖酸刻薄数落的声音：“丑小鸭，两个帅哥为你争风吃醋，很过瘾吧？”
小语沿着声音看过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盯着我？我们来自五湖四海，能相识是我们的缘分，不应该珍惜这份同学情吗？”
李莉讥讽的笑了笑：“你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无辜么？当你夹在我和夏东两人之间时，你成为我和他的第三者，你说我对你的情有多深？”
“刚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你们的事。夏东是我哥，我们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呢？”小语解释。
李莉破口大骂：“别再装了，就是你这股可怜巴巴的样子，才会让所有见了你的男生都想保护你。”
“我每天只做自己要做的事，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小语没有力气说下去，她想回自己的家。
“看似单纯的一个人，不知其心里有多肮脏。”李莉的爻辞毫不客气，“你大概还不知道，你的飞飞对李泽一往情深吧？这笨蛋竟然为了你把头发给剪了，却不知道她的梦中情人就快成为知己的情人。可惜了，可惜了……”
小语似乎觉着这一切都是梦境，她在模糊的梦境里作死的挣扎，又来了一个炸弹扔向她，最后将她炸得粉身碎骨。
她从没想过占有谁，也不曾想过在读书时恋爱。她带着惆怅无比之心走了，任凭李莉像疯子一样张口闭口。
累了，倦了，疲惫了……
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小语坐上出租车：“师傅，阳光金城。”
“小小年纪，一脸的忧伤，太对不起这美好的青春咯。”
小语抬起头，通过镜子看了看师傅：“师傅，青春是什么？拿来做什么才有意义？”
“用来好好学习的青春，永远不会让你后悔。让我们的人生少留下一些遗憾，就从青春开始。”
“用来学习的青春，永远不会让人后悔。”小语嘴里念了一句，心里琢磨着，似乎明白了什么。
“Yes，你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初中生吧？一定要好好读书，考上高中，考上大学。
因为大学生会越来越多，往后在马路上随意拉一人都会是大专生或本科生。读书也要有目的性地读，不能盲目，切勿好高骛远。
现在很多大学生不好找工作，眼高手低，高不成低不就，处在这个环节上，前不是后不是。哎，难哟，难哟。”
小语睁着双眼又问：“就连大学生都不好找工作，那么读大学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话差远了，一个国家的整体文化水平在上升，如果你不继续读书，你就只能是一个初中生。如同50、60年代的小学生，30、40年代的文盲。”
“大叔，你怎么东说是你的理，西说也是你的理。”小语一头雾水。
“哈哈，你还小，现在跟你说这些，还不顶用。你只要好好读书，打好基础，考上一所好大学，选择一个有前景的专业，把专业学好，你毕业后才会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才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小语的身子一紧，这番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似乎就发生在不久前。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父母供你们读书不容易，若毕业后还为你们的工作着急，甚至还东求爷爷西求奶奶的为你们谋得一份工作，这就太不应该了，你说是不是？”
还没从师傅中的话语中出来，车子已停在阳光金城，小语付了钱：“谢谢师傅的一番教诲。”
“别不开心了，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目标，加油！”师傅握起拳头，“小姑娘，再见！”
“再见……”小语跟师傅挥手，一转弯便看见李泽，“阿泽？”
“我想找你聊一聊。”
小语细想了一会：“好。我先回家跟大人打一个招呼。”
“嗯，我等你。”说罢，李泽推着自行车往门口侧边走去。
小语拿钥匙打开门，看见谭静和张海一正在看电视：“姐姐回来啦！”
“小语，肚子饿了吧？”谭静起来帮小语拿下书包，“周阿姨炖了鸡汤。”
“你们吃吧，我跟同学有约。”小语凑到餐桌上吃了一口菜，“美食就交给你们了。”
“叫同学上来吃饭呀，这么多好吃的。”谭静脑子一转，“是什么同学？”
“高中同学。”说完，小语一拍脑袋，这里除了高中同学，还有什么同学，她分明是在问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张海一点破：“肯定是男同学。”
谭静拉住小语的手：“小语，下去叫同学上来吃吧。”
“这……”小语一时找不到借口，“我是……”
谭静似乎明白了，若有担心地说，“小语，你不会找男朋友了，你还这么小，可千万不要谈恋爱啊，高中不适合的。”
还没听谭静说完，张海一拉住女友，“别瞎想，小语怎么会早恋，就跟同学有一个小聚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
“姐，你放一万个心。”说完小语拿起背包要出门。
谭静不放心地拉住，“还是不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