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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的声音并不小,在屋里喝酒喝得有点迷糊的薛贵听清楚了,蹭的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走路踉踉跄跄的冲过来了。
他根本没看清人,一开口就骂人:“哪个王八羔子在胡说八道啊,我一直在我妹子家喝酒,什么时候去过山上啊?”
闻着他这一身酒气,看着他对警察的态度,何村长心肝发颤,沉着嗓音提醒他:“薛贵,说话注意点言辞。”
“我又没念过书,不会那文绉绉的话。”
薛贵喝得有点上头了,面红耳赤,操着大嗓门道:“谁说看到我了,让他给我滚出来。”
他这是习惯性的威胁人,也作恶惯了,附近几个村的村民看到他就躲,没人敢跟他对着干,就怕被他背地里报复收拾。
“口气倒是不小。”
警察见多了这种人,一眼确定这是个社会上的毒瘤。
“同志,不好意思啊,我哥喝多了酒,脑子不清醒,说话难听了点,他没有恶意的。”薛红连忙给薛贵打马虎眼。
警察睨了她一眼,在来之前就已经了解过何家的详细情况了,他们家与盛染之间的恩怨也了解清楚了,掏出笔记本,对薛家兄妹道:“盛染报了警,她家里确实进了小偷,我们过来之前也问了不少人,好多人看到薛贵从山上下来的,过来找他调查下,请你们配合。”
“我哥从山上下来,也不能就这样肯定他是小偷啊。”
薛红堵住门不让,她哥是去了趟盛家,可一分钱都没找到,什么都没偷到。
“这位同志,我们现在没说你哥是小偷,只是让他协助调查。”另一位警察大声提醒她。
“调查什么呀?”
薛贵将妹妹一把推开,酒气上头,抄着一口黄牙大声咧咧:“调查到我头上来了,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薛贵!”何村长当下一吼,暗中给薛红使了个眼色,摆出一副当官的姿态:“喝多了酒别乱说话,老实点配合警察同志调查。他们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要说一些废话。”
“什么废话啊。”
薛贵醉得都看不清人了,只觉得他声音有点熟,拉着薛红问:“他是谁啊?官架子还挺大的,连我都不放在眼里,这是哪里来的大官啊?”
“哥,你少说几句。”
薛红忙拽住他,舔着脸笑:“村长,两位同志,不好意思啊,我哥下午一直在家里喝酒,哪都没去,一直在跟我婆婆闲聊,喝得太多醉成这样了,他根本没法去山上。你们说有人看到他从山上下来,肯定是他们看错人了。”
“有没有看错人,我们核实下情况就知道了。”
负责记录的警察将笔记本递给同伴,突然走过来撩起薛贵的脚,一把将他的布鞋给扒了下来。
“你干什么?”
薛贵差点没站稳,踉跄了好几步,在薛红的搀扶下才站稳,然后借着酒兴一脚朝着警察给踹了过去,嘴上还在叫骂着:“敢偷袭老子,抢我的鞋子,你怕是不想活了,老子一脚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