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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染骑着单车去县城,并未直接去公安局,而是先去县委办公室找鲁斌。
她上回来过一次,将单车停在县委门口的香樟树下,在门卫处登记好信息后,直奔东边的两层红砖楼。
刚到办公室外,一位梳着两条乌溜溜大辫子的女同志挡住她,她微抬着下巴,颇有两分清高傲气,双眼在她身上来回流连,语气姿态也有些傲慢:“这位小同志,你找谁啊?”
“我找鲁斌。”盛染回答她。
对方一听是找鲁斌,打量她的眼神里透着些许审视:“找鲁同志啊,你是他什么人?”
“这个很重要?”盛染反问。
见她不回答,对方面带不愉:“这里是县委办公室,县级干部上班工作的场所,可不是处理私事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来找鲁斌是谈私事?”
盛染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好像是故意在这里找茬,指着墙壁上张贴着的纪律规定,声音冷淡:“你应该也是在这里工作的,这上面的规定,你应该比我还熟悉吧。”
对方瞥了一眼,面上露出很明显的不悦来,正要说什么,突然发现对面二楼有人在看着,她立即抬头望去,见是前来县委督查工作的上级干部,立马换了一副笑脸:“杨主任。”
杨彦点了下头,视线落在盛染身上,背着的手不停给站在后面没露面的温楷民打手势,嘴上说着:“许苗苗同志,你作为政府工作人员,不管哪位群众前来上访或许是拜访亲友,都要热情接待,不可慢待半分。”
“是。”许苗苗尴尬得低下了头。
“好了,你去忙吧。”
领导发话了,许苗苗也不好在这里呆着,低着头去忙自己的事了。
她一走,杨彦往前走了一步,身体靠在二楼栏杆边,一脸平易近人的跟下面的女孩说话:“小同志,我姓杨,你来县委是找人还是办事?”
“找人。”盛染抬头看着他。
“找谁啊?跟我说说,我去帮你喊人。”
“鲁斌。”
杨彦一听找鲁斌,双眼微眯了下,面上笑容如常:“你找鲁斌同志啊,他在开会,这场会议是县长主持的,刚进去二十分钟左右,可能没那么快开完。”
盛染点了下头,转身就走:“那我晚点再来找他。”
见她要走了,杨彦连忙喊住她:“喂,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等鲁斌同志开完会,我转告他。”
盛染停住脚步,抬头看向他,语气淡淡:“我姓盛。”
“哪个盛?”杨彦详细确认。
“茂盛的盛,他知道我是谁。”盛染并未多说其他的,说完就离开了。
她一走,躲在后面的温楷民立即现身了,一双温润如玉的双眸里含着暖光,神情略显激动:“姓盛,应该是了。”
“楷民,她和鲁斌相识,瞧着很熟悉呢。”杨彦提醒他。
温楷民笑容微微收敛,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世家鲁家的孙子鲁斌,刚刚上午见到他时还以为认错了人,沉吟了下,轻声叮嘱他:“我们暂时不调查,什么都不动,明天拿到这里的调查结果就走。”
“不趁此机会深入调查下?”杨彦问他。
温楷民摇着头,嘴角噙着笑:“下次再来。”
“要不要告诉你干爸?”杨彦再问。
“暂时不说吧,等我确认了再说,不然空欢喜一场,只会徒增他的苦恼。”温楷民说完,转身进刚才的办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