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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待冯实和袁三娘走后,陆执又交了一串铜钱给李昙年。
李昙年狐疑的看了他,就听陆执干声一咳:“一共是三四百个铜板,我让阿实帮我将草鞋卖了,你把钱收着,家里用钱的地方也多。”
李昙年有些诧异,她没想到陆执编出来的草鞋居然可以卖这么多钱,更没有想到陆执也有这么好相处的一面。
这么看来,日后,她和他和离后,也能结个善缘,有机会,还能偶尔互帮互助。
毕竟,眼前这人可是日后那权倾朝野的镇北王啊!
“那我就收下了。”李昙年也不跟他客气,将钱揣在兜里,就帮他看伤口。
如今,陆执的伤口已经完全痊愈了,也不用再擦药了,只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这骨头还得好生将养将养。
“明日,大宝去学堂,可要家中人一同去见新夫子?”陆执问了一句。
“嗯,我陪大宝去吧,你这腿还是少走些路好。”
陆执想到了那林子言,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转而一想,他能打他一回,就能打他第二回。
若那林子言还敢为难她和大宝,回头,他定对那林子言不客气。
心中这么想着,陆执面上却是不显:“你辛苦了,过阵子,等我腿好了,你就可以轻松一些了。”
李昙年点头。
等他腿脚好了,自己就跟他和离,然后······
她忽然发现,自己竟没有过多的考虑过以后的事情!
皱了皱眉,她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陆执只道李昙年是在试探自己,他勾了勾唇,反问了一句:“你呢?”
陆执本就长得极为好看,一笑起来时,那冷玉般俊美的容颜潋滟生辉,轻易就会让人看迷了眼。
就连着李昙年这种清楚他惑人皮囊下,包藏着怎样一颗狠辣之心的人,一时间,也忍不住看的怔了怔。
待察觉到陆执探究的目光后,她干咳了一声,只道美色误人,不分性别。
不过,这样的美色注定和她无缘了!
等他和她和离后,她就搬去跟林月娘一起住吧,毕竟如今,她还没想好要去哪儿呢。
“到时候再说吧。”淡淡说完,李昙年就往外头走了。
待她回屋,哄睡了四小只,房门突兀的被人敲响了。
怕吵醒几个孩子,她匆匆去开了门,就见小桃红正站在院门外,哭的稀里哗啦。
“年姐姐!”小桃红一见到她,直接就扑到了她的怀里,一双眼睛红肿的跟个核桃似的。
“怎么了?”李昙年问她。
“年姐姐,我大嫂冤枉我,明明就是她偷人,她反过来跟我阿兄告状,说我跟外头的野男人不清不楚!”
小桃红鼻子都哭红了,李昙年挑眉:“你说她偷人?”
小桃红点头,立马将自己发现四凤偷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李昙年听。
“你可知道那人是谁?”李昙年又问了一句,想来四凤知晓自己偷人的事儿被小桃红给撞见了,这才往小桃红身上泼脏水呢。
若小桃红不将四凤的相好抓出来,日后,只怕还有的罪受!
“不知道。”小桃红摇头。
她若是知道,也不会耽搁到现在,想想自家阿兄在外头累死累活的,她那大嫂竟把男人引屋里来了,她就觉得格外愤怒。
若不是她实在没办法,她也不会找到李昙年这处来。
“你再仔细留意留意,是狐狸,总会露出她的狐狸尾巴来。”
李昙年给了一个建议,外头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多时,铁塔似的陆大牛就急匆匆的跑到了她家院中。
他不好意思的朝李昙年笑了笑,就严肃道:“妹妹,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大嫂说话再有不对,你也不该这么晚了还往外跑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小桃红越发委屈:“阿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大嫂那般冤枉我,索性我就趁着这机会,从家里搬出来算了,也免得再做你的拖油瓶。”
陆大牛皱眉:“你就是说的什么话,你是大哥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大哥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嫌你是拖油瓶,你大嫂就是那脾气,她说什么,你担待一些就行了,都是自家人。”
小桃红心中一软,她的阿兄关心她,她自然也知道,此刻,她一想到阿兄明日一早还得赶着出门,竟又担心自己这般负气,会让他休息不好。
“好了妹妹,你跟我回去,我让你大嫂给你道歉,好不好?”
小桃红张了张嘴,想告诉自家大哥四凤偷人的事儿,可想起李昙年适才的交代,她又将那话咽了回去。
“大哥,你当真信我?”
“信!”陆大牛斩钉截铁的点头。
小桃红抹了抹红肿的眼睛,心里好受了些。
陆大牛一阵无奈,恰好见陆执杵着拐杖出来。
陆执在看到李昙年披着外衣站在院中的场景后,忍不住皱了皱眉,就听陆大牛跟他打了声招呼:“三郎,你腿脚好些了?”
陆执比陆大牛大不了多少岁,算起来,他们小时候还是玩伴,只不过后来陆执去了镖局,陆大牛去码头上当了搬东西的扛大个,这一来二去的,两人都淡了下来。
“好些了。”陆执点了点头。
陆大牛也不是个话多的,他愣巴巴的应了一声‘好’。
眼看着陆执的目光时不时朝李昙年看去,完全没有跟他多话的意思,他也不好再影响人休息,忙就带着小桃红走了。
待李昙年关了门,陆执还站在院里。
看着她将衣服裹的紧紧地,他的目光不经意的往她未系的盘扣上看了一眼,他又是一阵蹙眉。
“以后晚上有人叫门,还是我来开吧。”
说完话,他就杵着拐杖回屋了。
李昙年颇为奇怪的看了看他的背影,思来想去,都觉着他是怕吵到她房里的四小只。
他想应门就应门吧,还真当她想大晚上不睡,起来给人开门不成?
摇了摇头,李昙年困意来袭,打着哈欠就回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