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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干一笑,李昙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出了巷子后,他们又跟从别的街道上找来的林月娘碰上了,林月娘看到四个乖孙找回来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当下,就将离她最近的小四宝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急声道:“怎么出门了也不跟阿婆说一声,你们可知道阿婆有多着急,阿婆还以为,还以为!”
林月娘适才差点没急哭,这女婿才刚刚进了驻地营,若四小只有个什么好歹,女婿以后怪罪到她家年姐儿头上可怎么办?
四小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低下了头,给林月娘道歉。
“阿婆,我们往后不会了。”
“阿婆,二宝错了。”
“阿婆,我们以后去哪儿都跟你说一声,好不好?”
“别哭,别哭,小四宝回来了。
林月娘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径直将小四宝抱在怀里就往回走。
这日晚间,蒋氏就带着自家男人去找吴砖儿他爹讨要说法了。
彼时,吴砖儿他爹躲在茶水铺里,还不怎生愿意出来,蒋氏是个狠角色,直接拿来了祭奠的纸钱,扬言他若是再不出来,她就在此处撒纸钱。
这开门做营生的地儿若是撒上了纸钱,多不吉利啊。
于是,很快,吴砖儿他爹、茶水铺的掌柜就跑了出来。
一番赔礼道歉,惊得周围邻里都过来查看,好不热闹。
最后,吴掌柜又赔了蒋氏一笔银钱,蒋氏前脚拿着银钱一走,吴掌柜后脚就拿着荆条,追着吴砖儿打!
霎时间,整条街都是吴砖儿的哭闹声。
四小只坐在门槛处,一人捧了一杯奶茶,认认真真地看着这个热闹。
三丫啧了一声,有些失望:“还是打轻了。”
大宝哂笑:“不轻,得躺床上好一阵儿了。”
二宝一脸的痛快:“活该,谁让他骂咱们,谁让满嘴喷粪,说咱家铺子的生意不好。”
小四宝点头:“对,活该他被打!”
四小只喝完奶茶,屁颠颠的回了奶茶店里。
此刻,奶茶店一帘子相隔的后院里,一大股饭菜香味飘了出来。
因着今日生意不好的缘故,李昙年早早去街上买了猪大肠和草鱼,此刻,她早将猪大肠爆炒了出来,正在蒸鱼。
猪大肠油汁丰厚,外焦里嫩,酥黄一片,配着青红辣子,说不出的勾人味蕾。
因着爆炒猪大肠就够辣了,李昙年并没有再做剁椒蒸鱼之类的重口吃食,只做了个九层塔蒸鱼。
因着她事先用葱姜蒜腌的格外均匀,再配着九层塔的天然鲜香,蒸出来的草鱼咸香味美,鱼肉软嫩。
四小只还在灶下守着,就忍不住吞起了口水,最后,李昙年一声令下,他们说不出的积极,都纷纷去拿碗盛饭。
一顿饭,比往日都吃得要紧。
李昙年收碗的功夫,林月娘又跟她说起了做汗巾子的事儿,李昙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后来,林月娘索性自己将布匹塞给了她,让她回去看着做。
李昙年瞧着那些布匹还不错,心里则打了拿它做月事带的盘算。
索性,余下的两日里,林月娘都不曾跟她提过汗巾子的事儿,李昙年心里舒坦了许久,只望她永远别想起这茬。
八月十四这天,李昙年去四月天酒楼送货时,吴岐邀了她参加县里的商会,时间就定在明日晌午。
李昙年不过才开了镇上一家小小的奶茶铺,完全没有想到,他竟还会邀她参加商会,一时间,自是惊讶。
惊讶之后,她又觉得这是好事儿一桩!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日后定还会做别的营生,接触接触别的生意人,也是好事儿。
再来,她也有了不去驻地营,又不会被林月娘念叨的正经理由。
她几乎是想也不曾多想,就应了吴岐的邀约。
出了酒楼,她先是去成衣店买了一件新衣服,又回家跟林月娘说起这事儿。
林月娘心下虽有不满,却也是不想耽误了她的事儿。
可这中秋总不能不去看三郎吧,林月娘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冯实带着四小只走一趟。
这男人在军营里,可不能让他胡思乱想!
于是,这一大早,李昙年才刚换上了新做的衣服,那是一身月青色的细纱裙。
衣服比较宽松,也不会因为太勾勒身段而显得过于轻浮,反而给人一种端庄持重的感觉,李昙年很是满意这个效果。
四小只也看得迷了眼,直夸自家娘亲的新衣服好看!
不多时,林月娘就带着一大包包袱过来了,此外,还有一袋子月饼。
“这月饼是我一早在镇上买的,你给冯实家送去,包袱里也装了些月饼,你让冯实交给三郎,对了,一定要让冯实转告三郎,就说这些月饼都是你自个儿做的。”
李昙年听得一愣一愣的,又见林月娘将四小只拉到了边上,悄声交代了一阵。
眼看着林月娘挤眉弄眼了好一阵后,四小只终是点头如捣蒜,李昙年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回头得了机会,进屋将那包袱打开一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是吓了一跳。
原来,这包袱里不光有一盒月饼,还有两条男人的汗巾子!
李昙年当时脸就黑了!
她原以为林月娘当真忘了汗巾子的事儿,结果,她还是低估了她娘令人发指的程度!
她,她居然不知从那儿弄了两条汗巾子过来!
李昙年木着脸,将汗巾子扔了出去,就见四颗小脑袋可怜巴巴的凑了过来。
“娘,你就不能跟我们一起去看爹爹吗,爹爹一定也很想你。”
“对啊,娘,你陪我们一起去看爹爹吧,很快就回来了。”
“爹爹若是见不到你,该有多难过啊。”
“娘·····”
李昙年:“······娘有事儿。”
四小只垂下了脑袋,脸上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失望之色,李昙年心下软了软,若是旁的事儿,她肯定就顺着他们了,但这事儿不成。
她和陆执本就是和离的,她虽然不能告诉四小只,可也得让他们渐渐接受自己和陆执不亲近的事儿。
想起那两条汗巾子,李昙年将四小只拉到了自己身边:“来,快跟我说说,阿婆适才跟你们说了什么?”
四小只面面相觑,齐齐摇头。
“她是不是让你们告诉爹爹,我给他做了两条汗巾子?”
四小只听得这话,诧异地朝李昙年看去,小小的眸眼里全是震惊。
李昙年只从他们这反应就看出来了,自己还真就猜对了!
若自己没有发现那两条汗巾子,不知他娘还会闹出什么样的乌龙来!
“你们听好了,没有的事儿,娘没有给他做过什么汗巾子,小孩子可不能说谎,更不能骗自己的爹娘。”
四小只咬着下嘴唇,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李昙年又交代了几句,这才带着他们去找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