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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隔壁镇上的驻地营里,刚结束了一日操练的兵丁们,一片愤愤不平声。
“咱们好歹也是立了大功的,那牛头上的山大王,都让咱们抓回来了,怎么说也得论功行赏吧,上头怎么就不闻不问的,当我们不存在啊!“可不是吗?这青河县的匪患闹了多少年了,周遭的百姓们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的,我们如今可是为民除害啊,怎么也得涨点薪俸吧。”
陆大牛听着大伙儿的话,颇为赞成地点了点头,再看一旁的陆执只望着天边,也不说话,他忙走了过去。
“三郎,你倒是说一句话啊!这回,立了大功的可是你,曲长也说了少不了你的好处,可咱回来这么多日了,怎么连个动静都没有,你就不急?”
陆执浓眉微微挑起:“急什么?”
陆大牛被他反问地噎了噎,他错愕地看着陆执,这回倒是真的明白了,三郎是真的不急!
而他又哪里知道,急也没有什么用。
早在陆执回驻地营的当日,就察觉出了微妙之处。
他们此番去牛头山,统共也没遇上多少土匪,偏偏,外头却将牛头山的土匪传得神乎其神,以至于驻地营的兵丁们年年去剿匪,却年年攻克不下来。
若非那牛头山上的土匪大多正好不在山中,那问题便出在驻地营里了。
自来,官匪勾结便是常事儿,地方官对山匪大开方便之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既护住了山匪,又得了山匪的好处。
而这青河县的驻地营山高皇帝远的,便是最容易操作这些的地儿!
有些东西,经不得推敲,越想,便能品出其中蹊跷。
诸如山匪那般横行,为何偏偏要让没什么经验的新兵蛋子去剿匪,而且,他们剿匪时用的一应兵器大多粗制滥造,那样的装备,怎么看都像是要让他们去送死的。
更遑论这番回来,上头的人对他们不闻不问,这样的态度已然古怪。
若他所猜不假,那这番等着他们的应该是杀身之祸!
“钱曲长来了!”人群里,有人嚎了一嗓门。
钱曲长被人簇拥着,直接走到了陆执的跟前,他是个粗人,可不会讲什么场面话,眼看着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没得到应有的重视,他心里也气。
“陆家小兄弟,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儿,一定会给你办到。”他拍了拍陆执的肩头,深吸了一口气,这就鼓着勇气,往主营账的方向去了。
“太好了,有钱曲长在,三郎,你怎么也得捞个伍长当当。”陆大牛喜道。
一旁的陆大郎砸了砸嘴,虽然,他是个老实的,可看着自家兄弟就要一飞冲天了,他自然也想跟着捞个好。
搓了搓手,他凑到了陆执的身旁:“三郎,我们都是自家兄弟了,你,你要是真的发达了,可别忘了我这当大哥的。”
陆执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大郎一眼,还未答话,就听外头传来了一道没什么温度的嗓音:“陆三郎,营外有人找你。”
“这时候了,还有谁来?莫不是年姐儿?”陆大牛说及此,一张脸上满是揶揄,“快些去,莫让你媳妇儿等久了。”
陆执的心跳不可抑制地乱了几分,会是她吗?不,不会是她。
她都那么明确和他表明了她的态度,她看不上他,也不愿意跟他,这番又怎会前来?
他要再这么想,倒显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陆执皱了皱眉,快步往外走。
陆大郎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一张干巴的脸上满是酸溜溜的神色。
李昙年那女人对三郎没多大心思,却来得这么频繁,他家婆娘整日里唯他命是从,却压根就不来看他一眼。
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看,李昙年那女人定是没存好心,三郎在家时,她就和外头的人不清不楚的,这会子,哪儿能平白无故就对三郎上了心?”
陆大牛本想跟着一群伙兵去主营账外候着,听得这话,他颇为郁闷地看了陆大郎一眼。
“大郎,你这是什么话,三郎怎么说也是你自家的兄弟,你怎么也得念着他好吧,你这总算说人家媳妇儿是几个意思?”
“身正不怕影子歪!他媳妇儿要是守妇道,我何至于会这么说他。”陆大郎冷哼。
陆大牛觉得自己压根就跟他说不清楚,快步往外头走了几步,似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回头道:“不管三郎媳妇儿以前是什么样的,总归人家现在是好的,你这么说,便是不对,日后,我要再听你这么说,我第一个不同意!”
陆大牛感恩李昙年帮了他家妹子那么多,如今,李昙年在他心目中,就如同是恩人一样的存在,他自是不容许别人那么诋毁她。
愤愤地说完,陆大牛又警告性地看了陆大郎一眼,方才离开。
陆大郎倒是完全没有想到陆大牛会是这个态度,眼看着人走远了,他方才低低道:“呵!你这么护着干什么,指不定也早打上李昙年的主意了吧,我就说了那女人不守妇道,给三郎戴了一次绿帽子就会有下一次,就三郎那人蠢,还蒙在鼓里。”
不像他婆娘,整天老老实实的,就知道在地里干活儿!
仔细想来,他还真有些想念陈氏了。
虽然,当日他走时,她顶撞他娘,惹他生气,可终归一日夫妻百日恩,时间长了,他也就不怨她了。
只望她日后再乖顺一些,好好跟他一起孝敬爹娘吧······
此时,天光微沉,驻地营外头的风刮得瞭望台上的大旗呼呼作响。
陆执一出了驻地营,就看到了邓家兄弟俩。
目光在二人粗糙的脸上掠过,又看了看二人牵着的马匹,再三确定了不会再有旁人后,他修长的指骨微微捏紧。
他就说了她没来,他日后就不应该过多地去想她,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当真让人以为他对她如何念念不忘、心有不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