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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
一瞬间，只有这两个字，在景书意的脑海中不停刷屏而过。
她目光空空地看着不远处的少年和小姑娘，觉得整个世界都有些灰暗了。
一旁的师弟公羊敦拉了拉她的衣袖，传音入密：“师姐，你觉得他们打起来，谁会赢？”
说着，下巴朝着少年和江寐各抬了抬。
景书意：“……”这特喵的是谁赢谁输的问题吗？！
“既然如此，我们便忝颜与道友一起前去罢。”江寐见少年答应了叶桃桃的话，立刻说道。
景书意充满悲痛地看了看自家师尊，硬生生从对方没有什么表情波动的脸上，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雀跃。
“师尊，这样会不会太过打扰这位前辈了？”景书意垂死挣扎。
江寐：“嗯？”
叶桃桃连忙摇头，小奶音道：“不会不会！”她扯了扯少年的手，“大哥哥，不会嫌烦的吧？”
少年眉头微动，虽有些不情愿，却舍不得拂了小矮子的心思，轻轻点头，淡淡应了一声：“嗯。”
江寐唇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只是弧度太过细微，除了熟悉自家师尊的景书意和公羊敦，谁都未曾察觉。
江寐举步就朝着少年的方向走去，收起了手中的剑，摆出请对方先走的态度，“道友，请。”
话虽然对着少年说的，但是眼角余光却一只在被少年牵着的小矮子身上打转。
哇，她的小脸看起来肉乎乎的哎，一定很软很好摸。
江寐嘴角忍不住疯狂上扬，虽然在外人看来，她的笑容只是加深了一点，以表示自己的友好。
然而叶桃桃却有些不愿意挪步子，眼巴巴地瞅着地上摊开了肚皮，享受着马杀鸡服务的胖熊。
“可是……熊猫……”小手指向胖熊，满是依依不舍，一双大眼睛咔吧咔吧，对着在场的人就发起了卖萌攻势。
少年早已领教过，屡屡溃不成军，这次也不例外，正要开口说话，竟被一旁的江寐抢先一步。
“此物赠你。”一个驭兽手环就出现了叶桃桃的面前，被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掌托着。
叶桃桃顺着手掌往上看去，只见江寐微微弯下了腰，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平静地看着自己。
小妖兽歪了歪小脑袋，有些疑惑。
江寐道：“这是一枚驭兽环，可以将契约的妖兽养在其中。”
听到这话，叶桃桃顿时两眼一亮，可是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缩了缩，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尖尖，睫毛扑闪扑闪。
“粑粑说，不能随便收别人的东西。”
江寐的脸上还是努力维持着淡淡的表情，声线却在面对幼崽时，不自觉地紧绷，“此番同行，还需你们带路，便当做是谢礼。”
小妖兽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忽然灵光一闪——对啦，自己都可以将雪妖们收入饮雪纱，这些熊猫也可以呀！
她想到这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甜甜地道谢：“谢谢掌门姐姐，不过，我已经有了！”
江寐顿时有些失望地收回了驭兽环。
不过，看着小姑娘简直能萌化人的小脸，她还是没能克制不住，飞快地伸手摸了一把，识海内的元神立刻疯狂尖叫出声：好软好软好软好软好软……
猛地被摸了软乎乎的小脸，叶桃桃一脸懵逼，然而看着江寐依旧平静的面孔，只是奇怪地挠了挠头：掌门姐姐应该只是想和自己表达亲近吧。
几只黑白相间的圆滚滚在少年的威慑下，挣扎都不敢，很快就“屈辱”地被小魔女收进了空间仙器中。
“好啦。”将几只熊猫收了，叶桃桃开心道，“我们可以走啦！”
“等等！带老子一哈嘛！”一旁被冷落许久的红腹锦鸡，猛地开口了，口音直接把在场人都震了震。
“嗯？”叶桃桃奇怪地看向它，“你要和我们一起出去？”
红腹锦鸡翻了个白眼，拍打了几下翅膀，飞到了他们面前，“带老子一哈出去，啷个不行吗？”
“emmm……可以带你一起出去，但是不许惹事哦。”小妖兽抿着小嘴想了想，认真说道。
“要得要得。”红腹锦鸡立刻应下。
将红腹锦鸡也收入了饮雪纱中，叶桃桃牢牢地攥着少年的手，声音清脆地说道：“大哥哥，我们走吧！”
江寐回头看了门下的弟子们一眼，“跟上。”
然后就扭过头，目光全都落在了和少年手牵手的叶桃桃身上，走在了叶桃桃的身旁。
凝视着前方师尊的背影，景书意无力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唉，师尊死性不改，她有什么办法？
正要就这样认命，景书意的脑海却在一瞬间闪过了涿羽门历代祖师的面孔。
双眸睁开，眼底浮现挣扎之色，许久，景书意才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
“若是要让我眼睁睁看着涿羽门的名声毁在师尊手上，倒不如我……”
景书意猛地抬手举起剑鞘，右手握住的剑柄，便要拔出，半截雪亮的剑光倒映出她坚毅而悲愤的面孔。
看见她的动作，一旁的公羊敦连忙握住了她的手，死死按住，无比紧张，“师姐不要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
公羊敦几乎快哭出来了，“我一个人可铲不完后山的屎！”
景书意无语：“……”
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想到哪儿去了？”
“那、那师姐你拔剑是为了？”公羊敦依旧不敢松手。
景书意眸中闪过痛苦之色，但是很快就被毅然决然之色取代，她铿锵有力地开口：“倒不如，就让我代替涿羽门的历代祖师，清理门户！”
公羊敦看着自家师姐如此义不顾身的模样，愣了几秒，终于恍然大悟。
“嗐，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师姐你要寻短见呢。”公羊敦松开了按住景书意的手，挠了挠自己脑袋，“师姐你只管动手，我永远支持你。”
“好师弟！”景书意立刻拉过公羊敦的手，将自己的剑放在他的手上，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师弟，我身为掌门首席弟子，涿羽门的大师姐，责任重大。既然你愿意全力支持我，那清理门户这种事，就交给你吧！”
公羊敦：“……”
公羊敦弱弱开口：“可是师姐，我打不过师尊啊……”
景书意继续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没关系，我也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