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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臻抱着腿蜷缩在狭小的房间内,巴掌大的小脸埋在双腿间暗自神伤,过了许久,她才从梦中惊惧中走出来,缓缓抬起头,漆黑的眼睛中那抹伤痛之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清明。
她从床上爬起来,半耷拉着眼皮,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小手撩起衣服露出半个小腹抓痒,颓废的微托着背拉门进了客厅。
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早上九点了。
阳子除了晚上会去风俗店兼职外,白天也会在东京的便利店打工,早上九点半到下午六点半,下班后会立刻赶往离新宿不远的歌舞伎町一番街的风俗店兼职,晚上七点到十二点,之后会坐上十二点半最晚的一趟地铁返回神奈川。
而隼人则是早上八点半上学,下午五点放学,因为妈妈上班辛苦,所以包揽了家务和早晚两顿餐食。
所以现在家里只有郁臻一个人。
整个家静悄悄的。
郁臻先去卫生间刷牙洗漱,随后擦拉着拖鞋走到厨房想要找点吃的,在冰箱里翻到了一盘做好的玉子烧,上面还贴了贴纸,是阳子的留言。
上面记载了阳子的电话号码,还有隼人的学校地址,有事可以去找隼人,或是给她打电话询问,并且将钥匙放在了玄关上,最后叮嘱郁臻要将玉子烧加热,不然会吃坏肚子。
“烂好人。”
郁臻面无表情的撕掉贴纸,将玉子烧拿了出来,端着盘子回到客厅的沙发坐下,也没有加热,就那么冷着吃完了。
吃完饭,郁臻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翻看里面的有没有招工启事,她总不能一直在阳子家白吃白住,总要有一份工作,起码能给住宿费和餐费。
在招工板块上找了半天,只找到一样适合郁臻的,就是搬家工人。
剩下的白领,装修,it,美甲美容这些郁臻全都不会。
仔细想想,她除了有一把子力气之外好像就没什么会的了。
做饭也做不好,补衣服也不好,在没有宋晨郁柳他们之前,有阿爹照顾她,没有阿爹了,日子就凑凑合合的过着,饿不死就行。
抓鬼她倒是会,但郁臻心里现在十分抵触这些东西,碰也不碰,想也不想,关于阎无罪他们的所有事情,全部在郁臻心中冰封起来。
搬家工人挺好,卖力气赚钱不用动脑子,不用思考,就一直不停的干活,挺适合她。
郁臻这么想着,拿着报纸起身走到座机前按照招工上面留下的电话号码打了电话过去,响了差不多二十多秒才有人接。
“莫西莫西?”
“你好,我看到你投放报纸招工启事,我想应聘。”
“女的?我们这不要女的,搬家都是男人干的活儿。”
“我知道。”郁臻说:“我的力气比男人还要大,我可以先试试,如果你觉得满意了我在干,行吗?”
对方闻言犹豫了片刻,才道:“行吧,我们店在商业街xxx。”
郁臻挂了电话,从百宝镯里翻出一个小皮筋儿,将头发梳了一条蝎子辫,省的等下干活头发一直落下来碍事儿,随后穿上皮夹克拿上钥匙穿鞋出门。
她寻着地址,一路上问了好多人才找到搬家公司,小小的一间在商业街的最里面,很不起眼,但一路上看到了很多搬家公司发放的广告。
郁臻敲了敲门,扭动门把手微微推开一条缝隙探了个脑袋进去,看到坐在办公桌后的中年男人,打招呼道:“你好,我是给你打电话应聘的那个。”
她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走进店里。
老板是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橘色的连体工装,头顶上还带着一顶帽子,看见郁臻进来,一边抽烟一边上下打量着她,眼睛里的不满意都快溢出来了:“你这么瘦,能干啥?”
郁臻也不反驳,只是走到他面前,两只手抓住办公桌的边沿,一用力,直接将办公桌抬了起来。
然后看着老板笑而不语。
老板:?
谢谢,我开始怀疑人生了。
就这样,郁臻得到了一份短暂的工作,对于她的突出表现,老板允许郁臻日结工资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刚入职没多久正好有人打电话要搬家,老板带着她开着货车赶往工作地点干活儿。
郁臻力气大,干活又快又利索,平常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干完的活儿,她只需要十五分钟,老板靠在车边看着忙进忙出的郁臻,满脸懵逼。
这,这完全插不上手啊!
老板忽然觉得,有了郁臻,他可以卷死其他同行了!
干到下午两点,老板接了个电话后说家里有点事情,今天早点下班,让郁臻明天八点半过来报道上班,走之前还不忘了把今天的工资结了。
工人的工资都是小时计费,但因为郁臻干活又快又利索,比一般人快上好几倍,老板怕郁臻觉得吃亏以后不来了,就按照次数算费用,四家一共两万块。
折合rmb一千块。
拿到钱,郁臻准备先去买点吃的,从早上吃了一盘玉子烧后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她现在又饿又渴,嘴巴干的厉害。
她穿着新发的橘色工人装坐在路边上吃便当,嘴巴里叼着半条青花鱼慢吞吞的嚼着,街道对面坐着一只橘猫,尾巴圈在两只前爪上,坐姿优雅,一看就是一只小母猫。
一人一猫就这么隔着街道注视着对方。
郁臻将吃了只剩下半条鱼尾巴往前一扔,精准的扔到小猫咪面前,淡淡的说:“吃吧。”
她身上是有猫粮的。
可那些猫粮是铁牛的。
她不想给别的猫吃。
铁牛啊……
郁臻撑着脸,咬着筷子,望着橘猫蹲下身子慢条斯理的吃着鱼尾巴,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一张胖脸。
也不知道铁牛墨玉它们过的怎么样了?
有没有受欺负?
应该不会吧,铁牛是一只很圆滑的猫,而且实力也不弱,只要不招惹厉害的妖怪,想必能带着墨玉和翡翠在妖界过得很好。
吃完饭,郁臻随手将便当盒扔到垃圾桶里,回到便利店买了一瓶甜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随手拇指和食指放在易拉罐的上方和下方,两指微微用力,只听咔咔两声,易拉罐便被郁臻捏成了一张铝饼,扔到了便利店的垃圾桶里。
目睹这一切的收银员:???
瑟瑟发抖中。
郁臻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快四点了。
她买了一杯热可可,还有一碗什么都有的关东煮,拎着袋子溜溜达达的离开了便利店。
阳子昨晚请她吃了一顿大餐,她理应回报才是,但她不知道阳子喜欢什么,想要找隼人问一问,顺便一起去买了。
另一边。
隼人正在学校上自习课,班里没人管,吵吵闹闹的,有玩手机的,有看漫画的,有和朋友聊天的,还有睡觉的,干什么的都有。
吵闹间,不知道谁趴在窗户上一边往校门口看一边大声道:“兄弟们快来看,门口来了个美女!染着银头发呢,好有个性!”
本来再跟朋友说聊游戏的隼人一听到是银白头发的女人,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天被妈妈捡回来的女人,他猛地站起身凑到窗户前往校门口看。
只见校门口站着一名穿着橘红色工装的女人,五官精致绝伦,皮肤苍白,银白色的长发被梳蝎子辫垂在背后,正往教学楼这边张望。
不是郁臻,又是谁!
“这个女生!怎么找到学校里来了!?也不怕走丢了!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隼人一边说着,一边面色焦急的匆匆往班级外走去。
身边的好友忙问:“是你昨天说的那个吗?”
“嗯。”
“哇,你也太幸运了吧,隼人,捡到一个超级大美女啊!”
隼人无奈:“我都说了不是我捡的,是我妈烂好心啦!”
说完也不管满脸羡慕的好友们步履匆匆的走出班级朝楼下跑去。
此时的郁臻正站在门口静静的等着,她刚刚叫学校的名字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确定没错后才在这儿等着隼人下课。
远远的,郁臻看到穿着藏蓝色校服的高大青年神色匆匆的朝这边小跑过来。
“隼人。”郁臻招了招手。
隼人在她面前停下,皱着剑眉问:“你怎么来了?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想给阳子买点东西,但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所以我来等你下课,陪我一起去买。”郁臻淡淡的说着,将手中的食物袋递给隼人:“给你买了热可可和关东煮。”
这一套说辞和热可可关东煮倒是把隼人给说的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头:“你哪来的钱啊?”
昨天老妈说过郁臻身无分文无处可去才会把她捡回家的,现在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还有即将要买的礼物?
“我找了一份工作。”
郁臻往后退了两步,站在刻着学校的大理石后,说:“你回去上课吧,我等你。”
“那……好吧,你不要乱跑。”
隼人回去后,郁臻就一直盘腿坐在大理石后静静的等着,她有时会看看天,看看白云,又或是低下头看看蚂蚁,看看石缝中间顽强生存的小草。
忽然,郁臻看到一只身上穿着白色狩衣,脖子上戴着铃铛,脚踩木屐,直立行走的小狐狸从学校里跑了出来,小狐狸圆滚滚的,一身白毛如上好丝绸般顺滑,在阳光下如湖面般银光闪闪。
一看就是那家神社里的狐狸神使。
还怪可爱的。
小狐狸看见郁臻直勾勾的盯着它,试探着问:“你能看见我?”
郁臻点头:“嗯。”
小狐狸更惊讶了:“你也是巫女吗?”
郁臻摇头。
“哦!我知道了,你有阴阳眼。”小狐狸踩着木屐哒哒哒的走到郁臻面前蹲下,用两只前爪上粉粉嫩嫩的肉垫撑着下巴,好奇的问:“你是在等人吗?”
“对。”
“我叫胧,你叫什么名字?”它的声音是稚嫩的童音,是个可爱的男孩子。
“郁臻。”
郁臻抬手想要摸它,被小狐狸躲了去,它一跺小脚,将木屐踩的哒哒响:“无理之人!神使的脑袋也是你能摸的吗?!”
“噗嗤。”郁臻见它掐着腰的可爱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抱歉,你太可爱了,我没忍住。”
她对一切毛茸茸都十分有好感。
胧似乎对可爱这个形容词十分敏感,一听到这个字立刻像是点燃的炮仗一样,气呼呼的道:“你才可爱,你全家才可爱,我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草月山神社的神使大人!”
郁臻笑容落寞下来:“我没有全家。”
胧生性单纯,只是有些傲娇和任性,见到郁臻这落寞的神情,顿时有些内疚的慌了神:“你是孤儿?别难过呀,我也没有爸爸妈妈。”
郁臻笑道:“我不难过,你这是准备要干什么去?”
胧答:“千夜的东西落在神社了,我要回去取。”
它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哎呀惊呼一声,急吼吼的道:“我不跟你说了,一会儿要放学了,我得赶紧把千夜的本子拿回来,我先走啦,你不要难过哦。”
胧来不及等郁臻的回话,急匆匆踩着木屐跑走了。
郁臻看着那圆滚滚一团逐渐跑远,只觉得心情都变得好了许多,毛茸茸总是能治愈,特别是会说话的毛茸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郁臻等的彻底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听到下课铃声,她站起身,露出一个淡笑,喃喃自语道:“小家伙,还是晚了啊。”
隼人听到下课铃是第一个背上书包冲出教室的,也是第一个跑出校门的,他跑到郁臻面前停下,脸上挂着浅笑:“久等了。”
“走吧。”郁臻道:“你带路吧,我对这里不熟。”
“好!”
隼人带着她坐上电车来到神奈川的步行街,这里是整个神奈川的商业中心,店铺多如牛毛,卖什么的都有。
有些店铺门口挂着灯笼,贴着对联,窗花,看起来有些过年的气氛,一看就是华人开的店铺。
郁臻这时才反应过来。
要过年了啊……
她难得的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日历。
明天竟然就是华夏的大年三十。
今年过年,只有她一个人了。
郁臻闭了闭眼,将心中酸涩压了下去。
两人一家家店乱逛,太差的送不出手,太贵的郁臻又买不起,最后隼人说他之前听到阳子碎碎念过说自己上了年纪已经开始有皱纹了,两人决定买一瓶价格适中的面霜作为礼物。
花去一万四,郁臻手里还剩下五千多霓虹币,她又和隼人逛超市买了蔬菜,肉和饮料,花的兜里一个子儿都不剩。
回家的路上,隼人才终于问起郁臻工作的事情:“你找的什么工作?离家里近吗?”
“搬家工人。”郁臻嘎嘣嘎嘣的咬着椰子糖,浓郁椰子味充斥在口腔里,又甜又香,就是有些粘牙,她还得用舌头将后槽牙上的椰子糖舔下来。
“啊?”
隼人面露惊讶:“搬家工人很累的,你这么瘦,能搬得动吗?”
“能。”
“我觉得还是找个别的工作比较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在天黑之前到了家,回到家里隼人将校服换下来后就着手开始做饭,而郁臻则是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着雪乡北海道的广告,北海道是有名的雪乡,也是整个霓虹国下雪量最多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二月份了,多数地方不在下雪,只有北海道依旧下个不停,最厚的时候能到大腿呢。
真是不错的地方。
等她在工作几天,就可以去北海道赏雪了。
隼人在厨房里煎汉堡肉,围裙口袋里的手机一直滴滴响个不停,他不耐烦地掏出手机查看,是群里发来的信息,草草的看了一眼,顿时脸色一变。
他慌张的关掉电磁炉,解开围裙急匆匆的跑到了门口一边穿鞋一边拿上钥匙,对着正在看海贼王的郁臻道:“汉堡肉煎好了,冰箱里有纳豆,你伴着鸡蛋吃,我出去一下。”
郁臻看也不看他的哦了一声,聚精会神的看着海贼王。
心里盘算着去过北海道后再去海贼王的主题餐厅吧,她也很想吃山治做得饭呢。
只是这样的话又要多打工一段时间了。
不然还是找这里的黑社会借一点钱好了,高效又快速。
郁臻趁着播放广告的时间起身去厨房将汉堡肉盛了出来,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甜水和一盒纳豆回到了沙发上盘腿坐好,一边盯着电视一边啃着汉堡肉。
她本就适应能力极强,猫粮都吃过了,更何况是正经食物纳豆,虽然有点像鼻涕,粘乎乎的不怎么好吃,但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还是给吃干净了。
晚上八点半。
隼人回来了,屁股后面还跟着一连串小尾巴。
“回来了?”郁臻扭头过头去看他,待看到对方眼眶和嘴角的青紫后,不留痕迹的皱了下眉,目光又朝他身后的几个少年看去,也都多多少少的受了些伤,看起来很是凄惨。
郁臻问:“打架了?”
隼人烦躁的嗯了一声,抓着乱糟糟的头发有些不敢和郁臻直视,像所有做坏事的孩子一样心虚。
郁臻又问:“谁打的?”
隼人一边够柜子上的医药箱,一边推搡着正直勾勾盯着郁臻看的优太几人往屋里走:“没事啊,男人之间打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站住。”郁臻语气平淡,目光却十分凌厉,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的态度,让隼人几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身体比大脑更快的做出动作,听话的停下了。
郁臻又问了一遍:“谁打的?”
隼人低着头不吭声,男人之间打架很正常,打输了还要叫家长去找茬,也太丢脸了。
诶?
等等?!
为什么是家长!?
郁臻见他紧抿着嘴唇死活不肯说,也没有继续逼他,眼珠转到其他人身上,扫视一圈后,最终落到其中一个身材矮小清瘦的娃娃脸少年身上:“你说。”
彦被这颇有压力的目光看的缩了缩脖子,他是这群人里胆子最小的,也是最不经吓唬的那一个,听到被点名,心里突突狂跳,腿也跟着发软,也顾不得什么男子汉尊严了,哭丧着脸竹筒倒豆子般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都是我的错!”
他屈着双膝,碰的一声跪到了地上,一副要剖腹谢罪的模样:“我放学以后去了游戏城打游戏,正好被班里的一个小混混见到了,他们想要我的游戏币,我,我没同意,就惹他们生气了,隼人他们是为了帮我,请姐姐大人不要怪隼人!”
“怎么能是你的错呢!?是他们不讲道理!”大翔是被打的最严重的那一个,脸都肿了,身上还有好几处藏在衣服底下的青紫,他一说话便牵扯着嘴角的伤口,疼得他一边嘶气一边义愤填膺的道:“就几个杂种而已,要不是他们叫了社会上的人,我肯定揍死他们!”
郁臻了解了事情经过,忽然心情就变好了起来。
社会人员啊……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她问:“他们现在在哪儿你们知道吗?”
彦说:“我,我们走的时候看见他们去了一家KTV,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郁臻又问:“KTV和打你们的那个人叫什么?”
优太虽然不知道郁臻要干什么,还是将KTV和那人的名字说了。
郁臻哦了一声,站起身,拿过沙发上的皮夹克穿上,淡然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随后淡淡的道:“好好看家。”
“你要干嘛?!”隼人见她要出门这会儿也不当哑巴了:“他们可是社会人员,和黑社会有关系,要是惹到他们一定会被扔海里喂鱼的。”
这次换郁臻不吭声了,隼人就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这种感觉实在让人感到窝火。
郁臻穿上鞋,开门双手插兜出了房子。
隼人见她执意要去,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他就是个学生,是真的不想惹麻烦,可又不能放任着郁臻不管,毕竟郁臻之前因为遭受过虐待精神不太正常,何况郁臻是为了他们出头,要是不管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那他可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再三纠结下,隼人最后还是决定追上郁臻,心里想着先把郁臻拖回来再说。
可当他跑下楼的时候哪还有郁臻的人影儿?!
隼人诧异的四下观望,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不是吧?跑这么快!?”
此时郁臻正骑着摩托车驰骋在马路上,这中间停下来好几回问路人KTV的位置,她骑得快,听着头盔外呼啸的风声,没一会儿就到了少年们说的那家KTV。
她在门口停下车,摘下头盔随手挂到车把上,走进了KTV里,前台人员见到有客人上门,热情洋溢的和郁臻打招呼:“小姐,一个人吗?”
“我找人。”
郁臻可没钱唱歌。
前台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很多,说了一声请便,就不在管她了。
这家ktv不是很大,一共两层,每个包间的门上有一扇小窗户,郁臻可以透过窗户往里面瞧,既可以找人又不会打扰别人玩乐的兴致。
郁臻在二楼205号包间找到了她要找的人,她仔细看了一下里面的场景,大概十四个人,其中有四个人年纪稍大,穿着花花绿绿的衬衫和西装裤,一看就是社会人。
剩余的十个人年纪不大,脸庞稚嫩,一看就是学生,其中三个人和隼人穿的校服一样,其余的七个人穿着米白色校服,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看起来流里流气的不良少年。
郁臻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从百宝镯里掏出一把手枪,又拿出两颗子弹塞进弹夹后给手枪上膛,随后塞到口袋里,这才推门而进。
众人见有人推门进来纷纷看过来,一双双眼睛中满是诧异和纳闷儿,坐在点歌机前的少年知趣儿的关掉歌儿,紧接着也同样好奇的看向郁臻。
“谁啊这是,你们认识吗?”
“没见过诶,找谁的?”
“嘿嘿,老大,是你女人吗?”
“滚蛋,老子要是在外面找女人,你们大嫂不得拿刀剁了我!”
郁臻踩着马丁靴走进包间,顺手将门关严实后走到包间中间位置,双手插兜,笑眯眯的问:“谁是贵江?”
“我是。”被点名的少年站起身,盯着郁臻流里流气的嬉笑道:“是我的粉丝吗?哈哈,都追到这里来了。”
郁臻勾着唇角浅笑,她微微弯下腰,拎起桌子上喝了一半的啤酒瓶,以众人都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一酒瓶砸到贵江头顶上。
咔嚓。
伴随着贵江的惨叫声,酒瓶四分五裂,酒水四溅,洒了一地。
郁臻依旧眉眼弯弯,笑的鬼气森森:“你们打了我家的小孩,非常感谢,这是我的回礼。”
“妈的!死女人,你敢打我小弟!”
哗啦一声,众人纷纷站起来,怒目圆睁,一脸愤怒的看着郁臻,叫嚣着要给贵江讨个公道。
看着这群发怒的小家伙和老家伙们,郁臻只是笑了笑,丝毫没有畏惧和退缩,反而走到点歌机前,将刚刚没放完的歌曲打开。
紧接着转身看向众人:“回礼还是要人人都有份才行,我这个人一向公平,不会厚此薄彼哦。”
惨叫声在包间中响起,此起彼伏,湮没在歌声中,丝毫没有引起外面的主意。
郁臻看着躺在地上,沙发上惨状凄凉的众人拍了拍手,跨过地上破碎的玻璃碴子走到年纪最大被称之为老大的男人面前,一把抓住他早已凌乱的莫西干头,弯唇笑道:“我知道你们和黑社会有联系,但我把话撂在这儿,如果在敢找他们的麻烦,我会让你们和洪沙的黑社会死的一样惨。”
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那把手枪,抵着男人耳后的沙发闷闷的开了一枪,以示震慑。
提到洪沙的黑社会,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的瞳孔猛地一缩,浑身都忍不住哆嗦起来,就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恶魔一般,磕磕巴巴的道:“你,你是郁臻。”
他说的笃定。
男人也算是神奈川一个黑社会团体的小头目了,能接触到的东西当然和世界各地的黑社会团体相关,而就在半个月前,他从一代目口中得知了一个恶魔的名字——郁臻。
银白发色,双色异瞳,是一个杀不死的,名副其实的怪物。
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听说过我?”
男人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听说过。”
郁臻哦了一声,笑眯眯的松开手,将枪收好后,双手开始在男人的身上乱摸:“应该有带钱来吧?”
她一边找男人身上的钱包一边碎碎念:“去东京第一天就把身上的钱都输光了,可我最近真的很想去北海道泡温泉啊,如果要在搬家公司打工的话还要半个月才行呢,借一点钱给我吧?”
男人哪里敢说不,一边哀叹着自己刚刚才拿到手的零用钱,一边忽然开始庆幸只是被打了一顿,他可是听说了,眼前这个疯子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在洪沙短短半个月,闹得风声鹤唳,天翻地覆,光是杀掉的人都能摞成一堆小山了。
他就是个小头目,手下管着一家ktv和风俗店,根本就没真的经历过火拼,更别说是杀人了!
郁臻从他裤兜里翻出一个钱包出来,打开将钱拿出来一看,竟然只有只有一万块。
她不满的拧起眉头,微微起身后退两步坐在了桌子上:“就这么点钱?”
男人都要哭了。
就这么点钱?
这可是他一个月的零花钱啊!
他老婆管钱管得紧,之前每个月只给五千的,他磨了半年才涨到一万,平常抽抽烟就能花的干干净净,现在钱没了,他除了跪在键盘上求老婆在赏点外也就只能先跟其他朋友借了,之后在分期还。
心里是这么想的,又怕郁臻一个不高兴要弄死他们,连忙对其他人疾言厉色道:“还愣着干嘛,快点掏钱啊!”
其他人闻言回过神来,一个个将钱全都拿了出来凑到了一起给了郁臻。
郁臻就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叼着烟数钱。
一共七万三。
她这才算满意了。
随手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中,站起身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淡淡的再一次警告:“话我只说一遍,下一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男人讨好的点点头,跟哈巴狗似的去给郁臻开门:“您,您请。”
郁臻双手抄兜,在男人的注视下离开了房间,直至消失在走廊拐角。
等确定郁臻彻底走了,男人紧绷的神情才逐渐放松下来,双腿一软,直接顺着门框滑坐到了地上,劫后余生的感觉简直是太刺激了!
他受不了!
一旁小弟爬过来,不服的道:“老大,你这么怕她干啥,我们回去给一代目说,一代目肯定不会不管的,她不就是厉害点吗还有把枪,龙肯定比她更厉害!”
男人闻言顿时气得重重的拍了一下他脑袋,瞪着眼睛骂道:“你懂个屁!我怕的不是那把枪!”
小弟迷惑:“那你怕的啥?”
“我怕的是她这个人。”男人说着,身体小幅度的颤抖起来,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惧:“她是怪物,是连子弹都杀不死她的怪物,我听一代目说过,当时发布的江湖追杀令最少有二百多个杀手接过,但无一例外的,全部被她杀死了,她不仅不害怕,反而乐在其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喃喃道:“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郁臻刚出KTV迎面就碰上了姗姗来迟的隼人几人,他们都是高中生,身上没什么钱,是一路跑着来的,跑到这儿的时候肺子都要跑炸了,气喘吁吁的好像下一秒就能过去。
隼人喘着粗气,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上下打量着郁臻,见她安然无恙才彻底放下心来。
“走,回家。”他只以为郁臻还没来得及上去找人,否则光凭郁臻这小身板上走着上去绝对躺着下来。
郁臻嗯了一声,溜溜达达的走在隼人前面,整个人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路过丸子店的时候还买了一份小丸子。
她身上现在有七万霓虹币,在干个几天差不多就可以离开神奈川去北海道赏雪泡温泉了。
身后的几人看着溜溜达达心情不错的郁臻面面相觑,低声的聊着:
“她为啥这么开心?”
“不知道,说不定是因为隼人追过来了?”
“幸亏没有惹到贵江他们,现在我肚子还在疼呢,真是倒霉,会遇上他们。”
“希望明天在学校不要见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