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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早上,郁臻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坐在床榻上和郁柳一起包压岁钱,毕竟她的属下们都是一群小孩,给压腰钱不是理所当然么?
仔细想来,就连成年达都比她小很多呢。
也就陈車太守和她是同龄人。
“小飞鸽今天应该就能到了吧。”铁牛趴在郁臻腿上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郁臻道:“嗯,没问题的话今天就能到。”
她在年前就放了一批小飞鸽,信上写上祝福的话语和一封极小的小红包,虽然红包小,里面的钱可不少,每个人一百块呢。
不仅是骏阳城的陈車他们,虎威山里的也都有份儿。
郁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长叹一声,幽幽地道:“今年六十五岁了。”
“还是小孩子呢。”郁柳眉眼含笑,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
除了父神母神,还真没有比郁柳岁数还大的了。
郁臻加上上一世春神的年纪,也不过四十五万岁,母神诞生五万年后才从手心诞生出第一批古神,而郁柳与母神同时期诞生,今年也有五十万岁了。
“那你还叫我姐姐,不吃亏哦?”
“但是我做人时才十八岁呀。”
“嗯,这么说也对,弟弟~”
包好红包,郁臻把新年的红色小棉袄给铁牛套上,胖乎乎的身体穿上满是福字的小棉袄,在配上那一双圆溜溜的猫眼儿,憨态可掬,能把人鼻血都萌出来。
“太可爱了!”郁臻捧着铁牛脸蛋,狠狠的亲了七八十口:“新年战袍,可爱加倍加倍!”
铁牛:麻了。
坏女人,动不动就占他便宜。
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自然是要穿的喜庆些,郁臻身穿一件酒红色宽袖袄子,下身一件红色重工刺绣的牡丹马面裙,脚踩一双月牙白绣花鞋,整个人好似一朵富贵花。
而郁柳则是一件红色绣龙长袍,他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郁臻抱着铁牛和郁柳站在一块儿还真有一家三口那味儿。
“走咯,拜年去咯!”
陆丰和他们一大清早就来了会议室,见人第一句便是过年好,喜气洋洋的。
“过年好。”郁臻携夫走进会议室,笑容灿烂:“大家过年好啊!”
“主公,过年好!”陆丰和几人今日也穿的新衣裳,清一色的红色,一个个跟个大红灯笼似的,拴上跟绳就能挂到门口发光发亮了。
就是这么喜庆。
郁臻抱着铁牛做好,郁柳坐在她身侧,从怀里掏出红包,勾着唇浅笑:“君主给你们包了压岁钱,过来拿吧。”
陆丰和有些羞涩不好意思:“啊,我们都成年了,就,就不用了吧。”
毕竟已经是二十三岁的大人了,从没听说过二十三岁还要收压岁钱的。
“岁数再大,在我和你郁哥眼里也都是小孩儿。”郁臻笑着拿过一只红包递给陆丰和,笑道:“该说什么?”
陆丰和羞的耳朵都红了,磕磕巴巴的道:“过,过年好。”
“过年好。”郁臻目光柔和,将红包塞到他手里,又呲牙笑着去看其他人:“快来给我和你郁哥拜年,小朋友们~”
另一边。
安夕颜从沉睡中苏醒,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睡得最好的一个觉,一身的疲惫都消失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她一切都想起来了。
安夕颜揉着鼻梁,轻轻叹息一声:“还真是做了不少傻事啊。”
竟然就这么被系统牵着鼻子走。
她穿好鞋下床,推门而出,顺着抄手游廊往前厅里走,在拐角处,却碰到了熟人。
“六皇嫂?”赫连羽惊讶的看着出现在这里的安夕颜:“你怎么在这儿?!”
安夕颜挑眉:“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是皇子,竟然出现在反贼的地盘里,怎么,投敌了?”
“额,我只是过来玩的。”赫连羽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可什么都没干啊,你们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可不敢掺和你们的事儿。”
他顿了顿,又问:“六哥呢?他也来了吗?”
赫连羽一向很怕他那不苟言笑冷冰冰的六哥,打心眼里就很怵他,怂的很。
“没有。”一提到赫连寒,安夕颜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现在的她已经搞不清楚她对赫连寒究竟有没有爱意,是真心,还是因为系统?
她想不清楚。
赫连羽见她脸色不怎么好,知趣儿的没在继续提这件事儿,转移话题道:“今儿个街上有庙会,六皇嫂可要与我一同前往?”
“你去吧,我还有事。”安夕颜仰脸儿淡淡笑了笑,眼神中带着疏离,让赫连羽莫名觉得她像是变了一个人,若是换成平常,六皇嫂定是头一个举手报名的,活泼又烂漫,绝不会像如今这样淡漠。
可赫连羽一向懂得明哲保身,不该他知道的事情,他一概不问。
安夕颜找到郁臻的时候,郁臻正在看最近财务报告,其他人都被她打发出去好好去街上逛逛放松去了,而她作为君主自然是要替臣子百姓们负重前行。
“你来了。”郁臻手中翻着账本,头也不抬,耳朵却敏锐的听到安夕颜的脚步声。
安夕颜嗯了一声,自己拉开椅子坐下,盯着郁臻沉默的看了半天,才开口道:“我的记忆找回来了。”
“恭喜。”
郁臻合上账本,抬眸笑着看她:“现在什么想法?”
安夕颜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郁臻开门见山:“朕和你说过,朕很珍视人才,你的知识,是朕现在最需要的。”
只要安夕颜不再帮助靖国,郁臻攻打至京城简直是如摘叶飞花般易如反掌,之后恢复民生也需要安夕颜的帮忙,虽然她有系统也有教材的加持,可她自己就是个半吊子还得和其他人想破头的研究,远不如一个真正什么都懂的全才。
安夕颜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问:“你准备怎么处理靖国皇室?”
“你在担心赫连寒?”
安夕颜没有否认,她虽然现在弄不清她对赫连寒的感情,可潜意识里却不想让对方死了。
自古以来,战胜方为了彻底统治,总会用恐怖的刑罚处罚战败方,来宣示稳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她不了解郁臻,也不知道郁臻究竟会怎么做。
郁臻道:“剥夺身份,降为庶民,有能者为上,为百姓效力。”
安夕颜又问:“我如何相信你?”
郁臻笑道:“朕又不是杀人狂魔,只要不犯法,干啥都行。”
“哎。”安夕颜叹了口气,扶着额头,看起来有气无力的,苦笑道:“我现在已经没了系统,现在除了和你合作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出路了,你太过强大,攻陷靖国易如反掌。”
“我会帮你的,破除皇权封建社会,这对我也是天大的好处,因为我想自由自在的行走在这片天空下。”
父权和皇权的社会下,对女性和百姓的压迫不可谓不大,只要她活着,就一定会遭受规训和压迫,即使做了皇后,也同样如此。
可她现在是真正的安夕颜了,她想要自由。
想要属于她的基本的人权。
而不是作为皇后,国母,管理着那一亩三分地,还要担心男人的变心,前朝大臣的压迫。
比起爱情。
她更想要自由。
郁臻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茶杯,笑道:“为了自由。”
安夕颜端起茶杯,轻轻地举了一下:“为了自由。”
“既然咱们都是一伙儿的,我也给你交个底儿。”郁臻放下茶杯,说:“我有一个商城,可以购买物资,现在将士吃的米面全是从里面购买的,和你的系统差不多,但我总有一天要离开,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也就意味着,我不可能一直为他们提供便利。”
“你有知识,有技术,这是我现在最需要的,我负责镇压国民的情绪强迫他们接受后世的思想,而你负责技术改革,教授他们知识技术,帮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郁臻说:“靖国只是一个起点,在打完靖国之后,我还会继续攻打其他国家,纳入虎威国中,统一思想。”
“你一定能理解我的意思。”
安夕颜想都不用想的就道:“一个国家,多民族,利益捆绑。”
郁臻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一个国家,多民族,统一思想,只有这样才不会在继续发生战争,国家负责维护个人人民利益,人民负责维护国家集体利益。”
安夕颜笑了笑:“你想要的太大了,一般人可做不到。”
郁臻挑眉:“我和我丈夫,还有你,我们三个人,可不是一般人,这点事情对我们来说,不难吧?”
安夕颜不置可否,眼睛中是闪烁的,不加以掩饰的野心。
“行了,去街上逛逛吧,过了今天,可就没时间玩儿了,晚上六点记得回来开会。”
“知道了。”
……
有了安夕颜的加入,郁臻清楚地了解到了靖军现在兵力和最后的底牌。
京城的兵力现在还不到六万人,有十二门攻城炮,枪大约在四千杆左右,但这些枪全部都是老式拉绳,没有郁臻的步枪精巧。
在了解了这些重要信息后,郁臻做出了极为重大的决定:立刻出兵攻打京城!
她等不下去了。
虽然京城的兵力几乎有虎威军的一倍,但战争不是所有人都死光了才算结束,只要能攻破京城,控制住皇族就算赢了。
郁臻快速派下任务,准备好粮草,做好出征准备,又给骏阳飞鸽传信,让骏阳出兵来齐州城汇合,加上骏阳的五千兵力一共就有了四万兵力。
齐州城只留下五百兵力两门攻城炮守城,齐州城不好攻破,留下足够多的粮食拼消耗,这中间的时间足够她拿下京城了。
与此同时,赫连寒找了上来,他骑着马在城楼下怒气冲冲的要郁臻把人还给他,郁臻坐在城楼上磕着瓜蒌子,笑眯眯的对一旁的安夕颜道:“怎么弄?聊聊?”
“我不知道。”安夕颜自从回忆起以前的自己后就很少笑了,总是沉默着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心里藏着事儿,笑不出来。
郁臻拍拍她的肩膀,拉起她的手,将瓜蒌子悉数倒进安夕颜的手心里:“事情总要有个了断,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要逃避是不可能的了,爱很重要,爱无所不能,但爱不是全部。”
寒风凛冽,风吹起安夕颜额前的碎发,她站在城楼上,垂眸去看城楼下的男人,脑海中闪过以往的点点滴滴。
她真的爱赫连寒吗?
好像有些吧。
可郁臻的对,爱很重要,爱无所不能,可爱不是生命的全部。
她不想放弃她想要的自由,如果赫连寒能够愿意同她一起追寻自由,她愿意和赫连寒在一起。
可安夕颜也太了解赫连寒了,他是个非常有野心的男人。
又怎么会愿意,为了自己,放弃帝位呢?
城门大开,赫连寒骑着马入城,安夕颜就站在城内等他:“夕颜!”
赫连寒从马上下来,疾步走到安夕颜面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死死的箍着,恨不得要将她揉进骨子里去:“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担心死本王了。”
安夕颜任由他抱着,一动不动。
赫连寒得不到她的回应,缓缓松开手,担忧的问:“怎么了?丫头?怎么不说话?”
“赫连寒。”安夕颜抬眸看他,缓缓开口:“你爱我吗?”
赫连寒立刻点头:“本王心悦与你。”
“好。”安夕颜拉起他的手,神色认真的说:“我想要自由,可以自由的站在阳光之下,所以我决定和郁臻一同攻打靖国,她不是你能对付的人,她和我一样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她一个人就能杀光靖军,靖国没有胜算的。”
赫连寒瞳孔猛地收缩,颇为不敢置信的看着之前还说要帮他登上帝位的安夕颜:“你,叛国了?”
安夕颜就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似的,继续刚才的话题往下说:“赫连寒,我的思想被影响了,我不是依附他人的菟丝绒,我有自我,但我不想因为爱你,而失去我的自由。”
赫连寒:“登上帝位,你依然拥有自由,身为国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有人都要朝你俯首称臣。”
“可我为什么要在你之下?我们明明是平等的。”
赫连寒不懂。
男为天,女为地,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又怎么能平等呢?
他不理解,也不懂,只觉得眼前的少女他彻底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