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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我没有耍你哦!你再看看另一封。”鸡霸天淡淡说道,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此信上说,要以一条鸡的命,换取楚国王子芈熊的命。
君死臣辱,若他们连一个王子的命都护不住,那也就不用再回楚国了。
楚王不说话,那些站在芈熊对立面的王子政客们,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好在还有第二封信,否则这三位真的要暴走了。
第二封信上,则说的十分客气,并附上一副地图,表示解药确实不在鸡妖的身上。只需将黄金交于鸡霸天的手上,一日后便可到地图上所标注的位置,前去取药。
“嗯,不过、我怎么相信,你们拿了黄金,一定会给我们解药?万一你们拿了黄金,直接溜走了怎么办?”楚剑雄斥问道。
“若我直接将解药拿来,几位还犯得着给我们黄金吗?”鸡霸天不惊反问道,“你们大楚国控制着异境的出入口,实力雄厚,属于绝对强势的一方,我们怎么敢得罪你们呢?”
“还说不敢!你们现在所做的事情,难道不是在得罪我们吗?”楚剑雄反驳道。
“我们这也是被你们逼的啊!你们不总是追杀我们,我们又怎会出此下策?”鸡霸天义正言辞的道。
有先前吕卿灌输给他的思路,与三人周旋起来,倒也不觉得怎么吃力。
“这样如何,你们交出解药,此事我们可以既往不咎,至于万两黄金,也就不要再提了,对外,我们就说已经达成了交易,也算我楚国给了你们吕卿天大的面子,除此之外,为了表达友好与感谢,你们还要将芈熊的王子的佩剑,以及金银等物归还回来。”楚剑雄盛气凌人的讲道。
“咯咯,果然毫不要脸。”鸡霸天心中暗道,若非有吕卿先前的提醒,鸡妖非气疯了不可。
好在既然他们不要脸,吕卿那边也还有更不要脸的策略等着他们,鸡霸天清了清嗓子,想起吕卿当时出的主意,就忍不住热血上涌,简直就是神人啊!缓缓开口道:“这方面我们也过考虑,只不过呢……”
鸡霸天装腔作势,开始沉吟起来。
“只不过什么?莫非他吕卿是觉着,能与我们大楚国抗衡吗?要知道,我大楚也是有剑王的,即便他背后的那人手段如何逆天,又怎能与一国之力相比?”芈屈手里胡须说道。
“是,我们和小吕卿调查了一下,其实贵国于我们也并非是什么死敌,而且贵王子又是星辰转世之人,与吕卿英雄相惜,相见恨晚。但……”鸡霸天若有所思的说道。
“还有什么?既然如此,你们和吕卿就归附于我家芈熊王子,如此一来,不就什么都解了吗?”芈屈道。
“咦~这哪里行?此事正是我要说的啊!”鸡霸天抖擞精神,正色道:“原本我们无仇无怨,可是你们为什么要追杀我们呢?据吕卿所知,你们之所以追杀我们,可不是因为我们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异境中吧?”
“嗯,是有人委托我们,协助他们将吕卿除去。不过,只要吕卿加入了我们大楚国,成为芈熊王子的奴仆,此事自然迎刃而解。”芈屈嘴上说着,心里却在盘算,若吕卿真肯归附大楚,成为芈熊王子的奴仆,第一,可以以此窥探棋门的奥秘,第二,可以用他这条奴仆的贱命,来与陈半壁做笔交易,一举两得,心中暗道:“哼!吕卿,孩子罢了!届时我看那冢虎如何救你?背齐向楚,是为卖国,狡诈欺主,是为不忠,与父亲向背,是为不孝……呵呵,哪怕他是冢虎又如何?虎毒不食子,有此一次,大齐危矣!”
“哦哦!这就对了,”鸡霸天道:“和吕卿想的一样,就是那号称大齐半铁臂的陈半壁,从中作梗,才使得我们两家不穆。我们吕卿年纪尚小,实力也不足以与其争锋。如此,我们拿一步回头,退一步,将所有东西归还,并向芈熊王子认错,亲手送上解药。”
“呵呵!”三位圣人闻言,相视一笑,其中意义不足道也。
万金落入三人的口袋不说,上面的奖赏更是少不了。
只是话音未落,却听鸡霸天接着开口讲道:“但请贵国务必在此之前,将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正法,以示其罪,吕卿必为芈王子殿下肝脑涂地,流尽最后一滴血。”
“放肆!”芈屈梦想破碎,勃然大怒起来,“小子,你安敢如此?你知道陈半壁是什么人吗?大齐国、大齐国的一半都在人家的手上?你让我杀他?不是和大齐国开战吗?你区区一个吕卿,为奴为仆都是抬举他了,还敢如此?还敢如此……他安敢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来?”
“咯!”鸡霸天也挺直了腰板,道:“我想若芈熊王子在,定不是这般态度。”
“那是什么态度?”芈屈大吼道。
“芈熊王子一定会想办法除掉陈半壁。”鸡霸天斩钉截铁的胡诌道。
“呵呵!”芈屈气的大笑起来,当此时,正好一个春雷劈落,芈屈寒声道:“你在做梦吗?为了一个区区的竖子,与大齐国为敌?与陈半壁为敌?你们当我大楚国的王子是傻子吗?”
“不,因为芈王子知道,就算有一万个大齐陈半壁,也比不上一个吕卿。”鸡霸天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不是吕卿的安排,而是他真心的觉得,一万个陈半壁也比不过一个吕卿。
“是吗?呵呵!可惜,我家王子殿下,却从未如此说过。”芈屈呵斥道,“你们到底交不交解药?”
“咯咯,看来你们楚国是不打算与我们交好喽?”鸡霸天沉下脸,反要挟道。
芈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楚剑雄拦住,转而对鸡霸天喝道:“既然如此,那好,一万金我们出,但解药,是否先拿出来让我们看一看?”
“咯咯,我之前说的明白,只要你们交出黄金,我带回去检查一番,吕卿就会将解药送到地图上的指定地点。几位何必磨磨叽叽,既无交好诚意,又不想花钱,我劝几位不如睡觉!”鸡霸天阴阳怪气的调侃道。
“睡觉?”愿意多想的人总是也愿意上套,而芈屈就是这样的人。
“对呀!因为只有睡觉才会做梦的嘛!”鸡霸天淡淡的说道。
“你……”芈屈紧咬咬牙关,恨不得这就冲上去,猛抽鸡霸天一顿。
“要换解药就先交黄金。不想换解药就动手,没别的路,你们有什么好犹豫的?”鸡霸天斥道。
“好!你接住了。”楚剑雄一扬手,丢过一个口袋,里面正好装着一万两黄金。
当然,普通的小布口袋,是装不下这么多金子的。
万两黄金,可不是个小数目,要是容量成一块的话,也有小半个鼎锅那么大。由于太大,使用起来也不方便,因此金子的块头一般都很小,大的也就是拳头那么大,小的则就指甲盖儿那么大。
这一万两金子,乃是楚国那边临时凑来的,并非从国库里面拿出来的块金,因此有些散。
倒在地上一散开,就跟金山似的,其实更像个小坟丘,金灿灿的,好不晃眼。
鸡霸天将金子清点了一遍,如数的放入到小布口袋里,随后带在身上,对楚国的三人那道:“三位稍等,我走后,便有人来,将解药奉上。”
“什么?一会儿就有人来?”芈屈惊讶不已,指着楚剑雄手上的信道:“那这是何意?”
“信是给你们看的,但实际情况还要以我说的为准。”鸡霸天说着,一展翅膀,飞掠而起。
三人对望了几眼,均不知如何是好,跟踪他,又恐被发现,对方反悔,不跟踪他,万一他走了,不给解药怎么办?而且,那可是万金,楚人这边包括芈熊在内,可没想着要将这些黄金真的拱手送人。
要知道,那可是万两黄金啊!楚国一年能产多少两金子?即便有些运金奴都已达剑侠之境,可产量仍是朝不过一手之数……
当然,这个一手后面要加个零,因为是五十五,而不是五万,那样,就算是打死芈熊,这么短时间内,也凑不出来一万金啊!
不过,要知道楚国除去王宫贵胄,还有那么的黎民百姓,金子作为各国之间流通的货币,到处都需要用到,看似每年五十万两的黄金,但花起来可不到哪儿。
尤其每年大术士大剑士们需要炼器炼丹,抽金拔髓,就需要消耗掉数万两的金子。
这些金子,是从世间永久性蒸发的金子。金髓一抽,金子就变成了石头。
有传闻西方某大国,以黄金筑塔,炼尸养魂,待金髓抽尽,塔就变成了石头建造的了,届时金子塔,也就变成了金字塔。
大楚虽没有如此耗费金子的金子塔,但却有七宝玲珑塔,由纯粹的金髓打造而成,每年都需要往里面填好多金子的。
为救芈熊王子,这次也是出了不少的血,不过这血他们可没想过要白出,可是要再吸回来的。
只是能否吸的到,就很难说了。
鸡霸天展翅而飞,速度着实不慢,不过三位老圣人却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其实,原因很简单。当初冢虎能在给儿子的钱币中做手脚,他们大楚国的剑圣照样能在金子中做手脚,其实不仅是金子,就连那存放金子的袋子上,也都做了手脚。
只不过在飞行了一段距离之后,鸡霸天就换了个袋子,将自楚人那里拿来的袋子丢掉。
又飞行了一段距离后,“象”字一闪,划破夜空。
围绕着交接地点方圆百里,各个方向都有“象”字闪动。
吕卿遥控小蛊虫们,准时的释放真气,激活飞象符,同时还有几个丞相符,也在暗暗操纵着飞象符,干扰楚人的视线。
不过楚剑雄三人只是冷冷一笑,因为金子的位置是固定的,即便有再多的干扰符,难道金子还能不翼而飞了吗?
除非那吕卿放弃了金子,否则他纵然逃到天涯海角,也一样要被擒。
只要解药一到手,三人就立马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吕卿擒拿下来,到时他可是连做芈熊的奴仆的机会都没有了呢!
芈屈对于方才鸡霸天的话语,感到极其的愤怒,因此他要吃炖鸡汤,吕卿就是交易品,虽然芈屈觉得吕卿也有点能耐,但他要的不是治世之才,而是坏世之才。
你说留吕卿来楚国有什么用?代替他师父芈原的位置吗?还是留待将来,抢自己的位置?
显然都不行,可要将他留给未来的齐国,貌似也不行。
想想看,他如此小的年纪,就如此工于心计,善于算计,等长大了那还得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借陈半壁的手,将这少年扼杀在摇篮之中,不叫他成长起来。而且如此,还可以狠狠的在陈半壁那里捞上一笔,十万金,也许更多……
吕卿还在算计着楚人的一万金,殊不知自己的肩膀上,还扛着个十万金的大脑袋。
“怎么样?”吕卿扛着个十万金的大脑袋,从飞象空间中脱离出来,落在鸡妖的肩膀上,问道。
“黄金到手啦!咦呀~像座小山似的,那么大一堆。”鸡霸天乐的说话嘴都直哆嗦。
因为吕卿可是答应,要分他一半的,五千金,能不乐呵吗?
吕卿道:“别高兴的太早啦!你忘了我们在寂灭大陆的时候,我爹留给我的那些金银铜钱了吗?”
“咦~对哦,莫非这里面也有符纹?”鸡霸天骇然。
“有没有,一炼便知。”吕卿伸手道:“拿来。”
鸡霸天将金子交给吕卿,吕卿取出六卦炼心炉,铁上三道火炮符箓,去炮取火,顿时熊熊烈火燃了起来,将炉子烧的滚烫。
吕卿以气御炉,凭空拖着它,跟随着鸡霸天一起飞行,并将黄金分批次的倒入到炉子之中。
一炼之下,果有文章,这些金子无论怎么烧都烧不化。
真金不怕火炼,是了,那是因为火的温度不够,炼不化,如何才能从金矿石里面提取出来?炼不化如何塑型?是,怎么炼它都是黄金,变不成石头……
吕卿的法火再旺盛,但终究是凡火,以纯粹的真气,引动天地法则,所降下的火,而非以法力凝聚而成,因此无法抽金炼髓,想要磨灭这金子里面的符纹,要么吕卿也进阶成圣级,要么就要慢工出细活,一点点磨灭。
若将这些金子放上他千八百年,不用炼,里面的符文也溃散了。
都说圣人之言,永垂不朽,那纯属扯淡,纪元交替,各族皆有毁灭之时,何况一人之言?
神有灭亡日,星有陨落时,何况人言呼?
然而吕卿当下最缺的就是时间,别说是千八百年,就是一年也等不及了啊!
“咦!”吕卿灵机一动,双手掐法决,一道“相”字符箓飘然而出,运气激活,一位黄袍少年便就出现。
吕卿取出一个盒子,上面贴了三张黄纸符箓,随笔画了两道符纹再上面。
黄袍少年得令,持盒向着原路飞回,不久后,带在原地的三人便收到一个盒子。符箓人称,此盒里只能解除芈熊王子一半蛊毒,另外一半,要等到鸡霸天破解了黄金里的符文后,才能送回。
芈屈闻言大怒,就要翻脸。然而符箓人又说,得不到另一半的解药,芈熊就死定了。还有就是,吕卿背后的那个人很生气……
交代完这些话,符箓人怦然爆碎,化作漫天的火星。
芈屈等人气的直跺脚,这事儿他们又不敢做主,反正现在金子的位置,他们时时刻刻都可以感应的到,便不急于一时,以极高的速度飞回到楚人的营地,与其余人等共同商量对策,是战抢回金子,生擒吕卿,还是认栽,把金子送了……
送,当然楚人还不答应,往回抢,现在又怕为时过早,吕卿与他身后那人翻脸无情,真有手段将芈熊王子杀掉。
思来想去,也只好忍了,看看吕卿他们到底要多久才能炼化那些金子。
……
雨幕下,吕卿与鸡妖大摇大摆的回到了狭窄的洞府之中,祭出六卦炼心炉,开始疯狂的熔炼那些金子。
好在没了雨幕,吕卿等对于金子的熔炼速度也加快了许多,毕竟他的火都是凡火,如果不够旺盛的话,是可以被水浇灭的。
而即使是旺盛的时候,也会因雨水至使温度降低。
但洞中,没有雨水,其所能达到的温度就高了许多。不过要以凡火,彻底融掉圣人所磨刻的符纹,还是有些痴心妄想。
几人忙活了大半夜,眼看天都亮了,也不过是熔炼了一百来两黄金,剩下的金子里面,仍旧存在着大量的圣人符文。
其实每一个金锭里的符文都不多,只有一两个简单的符号而已,但如此,那些楚国的圣人们,却足以推断出它们的大致位置。
“这可难了!”鸡妖忙活了一宿,累的满头大汗。
这要是熔炼一般的金子,哪里会有这么麻烦?几道符火下去,就可以将其炼化成液体。
“用鸡眼怎么样?”吕卿问道。
鸡霸天摇了摇头,我用心肺之火炼化都不管用,该是借用了六卦炼心炉的帮助下,鸡眼估计还是不行,而且我的鸡眼之术向外喷射火凤,也不过是三五次而已,再多了也不成,眼睛痛的跟瞎子似的。
狗头与庄非子守夜巡逻,虽然作用微乎其微,可即便知道没用,可也不能不做。
天一亮,四人齐聚,开始讨论如何破除上面的符纹。显然,如此缓慢的炼化下去,是不行的。
一万两黄金,得炼到猴年马月啊!对啊,此时的十二生肖里有马月,可没猴年。这句话刚流行起来那会儿,十二生肖里可没猴马,因此本意是指:永远也达不到的时间、永远也不可能发生的事。
没有猴年,也没有马月。
其实,那时的天马族与天猴族都弱的可怜,猴年马月,不仅是对事物的否定,也是对猴马的嘲讽,意思是说猴族与马族,永远永远都别指望着能踏入十二生肖的行列内。
它们进不了十二生肖,猴年马月就永远都不会有,没有猴年马月,也就是说那件事情永远都无法发生,这是一句双重否定的话。
虽说要炼化这些黄金,也等不到猴年马月,但毕竟太难了啊!这么炼下去,万两黄金,怎么着也得一个半月,吕卿他们等得起,可楚人不会让他们等得起。
“怎么办?”四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一个比一个直。
金子是金子,可却成了烫手的山芋,放弃舍不得,不放弃,又吃不下。
“莫非是我太贪心了?”吕卿挠着脑袋,反省道。
“我的火力不过猛,但若用大自然的火,却可以将其轻松炼化。”庄非子道。
“大自然的火?”吕卿挠挠脑袋,问道。
“没错,大自然的火,无非就是天火与地火,地火熔石为浆,熔地为赤水。天火有雷电之火,有日月星辰之火,比地火更加炽烈,非人力可挡。若能采集大自然的火,比可将这些金子熔炼。”庄非子道。
“咦!这倒是个办法。”吕卿大喜,天火不可求,不过这地火,他可是在这里见过的。
“火鳄!”四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出了这个名字,尤其是吕卿,他还亲手弄死过一头火鳄。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火鳄几乎要被楚人抓干净了,但能养火鳄之地,必然长伴有地火,否则如何为它们提供热量?
想通了这一点,吕卿立刻出发,带着六卦炼心炉,向着自己初遇火鳄之地御空而去。
此处距离出口不远,因此吕卿此行必须加十二分的小心,因为出口那边,可聚集了大量的楚国高层,若是不小心惊动了他们,吕卿不知道没有白泽保护的自己会如何。
吕卿接着夜色,以啸龙大戟抛开了一段地面,继续向下,不过他虽有蛮力,可毕竟不是小老鼠,对于土木工程的技术还是欠佳,挖了半日有余,也不够才挖了十余丈深,主要是掘开的土石,总是会往会落,挖一丈深,在填半丈,越往下,越难挖。
而且挖着挖着,不仅没能挖出地心火脉,倒还给挖出了水来。
眼看水越灌越多,吕卿迫不得已,只好先向掏水。可那是地下水脉,用后世话讲,就是碰到泉眼了,要是打井还不错,可惜吕卿想挖地火,抠的是岩浆,那怎么能行?
吕卿又掏了半天的水,眼看天都黑了,水是越掏越多,想取地火,简直就是做梦一般。
正在这时,只听见坑上面有人娇笑,吕卿只顾着在这里挖坑,却忽略了上面,那笑声本事甜美至极,可听在吕卿的耳里却如闷雷,大惊之余,连忙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正蹲在坑边上,向下望着自己。
不等吕卿开口,那少女抢先笑道:“小弟弟,你是什么人呐?为什么要在这里挖井呢?”
“挖井?我没有啊!”吕卿见对方没有恶意,便渐渐放下心来。
“你没挖井,那在这里做什么?哦!你不是想捕捉火蜥蜴啊!”少女俏皮的问道。
太阳的余晖照在少女的脸上,将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染上了淡金色,她脸色微红,在两腮上宛如画上了两个大大的苹果,大眼睛瞪的很圆,眼眸清澈如水,一看就不似吕卿这般滑头。
她有种纯净的美,不问世事,未经历沧桑。
如为落地的雪花,不受这尘世的污染,不识人间险恶,亦不会用阴谋诡计去害人。
一身素色的长衫,更显得她洁净污垢,如雪莲,超然物外。
“火蜥蜴?你是指火鳄吗?”吕卿问道。
“啊!反正就是那种,嘴里能喷火的家伙,我也没见过鳄鱼呀!我就见过蜥蜴,不过看着它们还挺像的。你不会只见过鳄鱼,没见过蜥蜴吧?”少女瞪大了眼睛,满脸期待的等着吕卿的答案。
吕卿一跃而起,从坑底跳了上来,收起大戟,不准备再干了。因为他发现,靠着自己的挖坑技术,再在这里挖上一年,也不见得能挖出地火来。
“哇!小弟弟你好厉害哦,竟然可以跳这么高。”少女一脸认真的称赞道。
这倒让吕卿这个大魔头有些不好意思了,道:“你跳不了这么高吗?”
“额~跳了啊!”少女乖巧的回答道。
“嗯?”吕卿满脑门子黑线,心道:“你他娘也跳了,干嘛还那么夸我啊?瞧不起人吧?你!”
少女道:“俺父王说,小孩子要经常夸,越夸越有出息,你做的很优秀哦!竟然在山顶挖了一口水井出来……”
这还真是一个小孩子呢!虽然年龄上看起来比吕卿大了点,不过这才是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样子嘛!
悄悄吕卿,跟着冢虎这个父亲,都学了些什么?处处阴谋诡计,处处小心算计,连眼珠子都写上了腹黑了吗!
“呃!”吕卿被她的单纯与呆萌干到吐血,连忙道:“我可没在这里挖水井,对了,你是什么人啊?是哪个国家的公主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一个人吗?不怕遇见坏人?”
“小弟弟,你的问题好多啊?可不可以不要一次问这么多啊?俺记不住唉!”少女道。
“那,你先说说你是谁吧!”吕卿道。
“俺?俺叫秦素,你叫我素素就好啦!对了,俺是和哥哥一起来的,哥哥就在附近啊!他刚刚擒获了一只喷火大蜥蜴,现在钻入到地下面去了,说要采集地心火,给俺锻造一口宝剑。”秦素素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父王……秦。”吕卿稍加思量,便已知晓对方的身份,问道:“你是秦国人吧?不怕大楚国的人欺负你?”
“咦!你怎么知道俺是秦国公主呢?还有为啥要怕楚人欺负?和他们打不就完了吗?”秦素素道。
“呃!好吧!我是猜的。”吕卿道。
轰隆,就在二人说话之间,远处的地面忽然一阵晃动,滚滚热浪自地下袭来,附近的砂石开始融化,变成了赤色的液体。
有一人,赤裸着上身,手擒一只鳄鱼尾巴,在岩浆中游动。
“哥哥,”少女忍不住叫出了声。
“我靠!这还是人吗?这……”吕卿惊的忍不住爆粗口,因为那人实在太勇了,竟然接住火鳄的热量,熔开地表,钻入到地下,游戏于岩浆中,便如凡人游泳一般,在大地里面折腾。
吕卿自认为自己绝对做不到,哪怕是有辟火之物,也绝不敢如此疯狂。万一半途之中,手滑没抓住,火鳄跑了,那他岂不是要被凝固在地里面了吗?
那人游出岩浆外面,换了口气,随机便又沉入到地底。
吕卿赶紧强过去,祭出六卦炼心炉,收集下面的岩浆地火,利用车马炮三张符箓,施展出三子归边术,将地火封印在炉子的底部。
如果他的法术再精进些,便可以将三子归边术撰写在一张符纸上,封印时不仅效果更加,而且省时省力,但现在火候还差了一些,这不一从洞府下面钻出来浪,就摊上事了。
当然,一味的苦修也不是什么好事,很容易遇见瓶颈,而且修行需要各种资源,作为辅助,否则先前冢虎等人又何必到海里面看龙王们打架?
修士之间的大战,可不比家养的斗鸡大战,那就是小一号的神魔大战,很容易就会伤到无辜,溅一脑瓜子血那都不叫事儿,缺个胳膊断个腿,也别喊冤了,想着过两天想想法,再长回来就好了。
只要不丢命,就证明观看比赛很成功。
吕卿封印好一炉子地火,就要回返,可这个时候,那个在岩浆里游泳的小王子又钻出个脑袋来,一见吕卿要走,便主动搭话,擦了把脸上的石浆,道:“喂!小兄弟,你干嘛去啊?”
“你是?”吕卿还挺着急回去炼化金子的,便道:“你们有事?要是没事,我还有点急事,得马上离开了啊!”
“我找你,当然是有事啦!我想借你那个小炉子一用,帮我妹妹锻造一把剑。”那人道。
“哦!那过一段时间借你成不成啊?我这边着急,恰巧也需要炼化一些东西。对了,你是秦国人吧?”吕卿道。
“是啊,怎么了?秦国,公子·赢!”公子赢道,“敢问阁下是?”
“齐国,吕卿。”吕卿道。
“哦!你就是那个被楚国追惨了的吕卿?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啊?”公子赢问道。
“嗨!此事说来话长,”吕卿老气横秋的道,“若你想借我的炉子炼器,那就快些随我来吧!正好我也需要你的喷火鳄,我有炉子,你有火,正好!”
“那可不行,我现在还不能随你走。”公子赢道。
“为何?”吕卿问道。
“我再来往青州的路上,捡到了一块天外陨铁,准备以此来为妹妹打造一柄长剑。此铁非同一般,非地火无法炼化。火鳄所燃之火虽然炙热,但仍不足以锻造天外陨铁。这地下有一块火种源,我要下去把它捞上来。”公子赢道。
“竟还有此事!”吕卿微惊,所说天外陨铁异常珍贵,说是陨铁,却并非是铁质,有些是纯粹的铁精,有些则是比铁精更加奇怪的物质,上面自带大道碎片,精深无比。
还有一些,甚至还会自行向外喷薄剑气,就是不知道公子赢捡到的那块如何。
吕卿虽然喜欢宝贝,可一般情况下,却不愿生强,除非是对方先打自己的主意,亦或是做了些自己看不惯的事情时,才会动动歪脑筋。
“那你还要打捞多久啊?”吕卿问道。
“不好说,那东西会跑路的,周围还有十几头火鳄看守着,很难捞啊!”公子赢摇头叹息,有些疲累。
“嗯~这可怎么办呢?我有点着急啊!要不你先捞着,我明天再过来找你?”吕卿皱眉道。
“兄弟,你是出了名的腿长啊!我怕你一去不复返。”公子赢道。
“这话就难听了啊!我只是躲避那些仇家,你只是借用我的炉子,不会不想还吧?”吕卿苦笑道。
“哈哈!如果可以,我还真是不想还啊!”公子赢哈哈大笑道。
吕卿闻言,顿时阴沉下了脸。
公子赢道:“不过兄弟你放心,我公子赢不是那些蛮不讲理之辈,不会动手抢你的炉子,我只想花钱买你的炉子。”
“卖?你身上有多少钱啊?”吕卿脑瓜子飞快旋转着,心道:“不如与他以物易物,把那些金子兑换出去,让那些楚人瞎找去呗!这不比自己炼化那些金子,方便多了吗?”
“瞧你这话问的,我堂堂秦国长公子,难不成还会强买强卖不成?”公子赢略感不爽的道。
“唉!那正好,我也想和你做笔交易啊!”吕卿就坡下驴道。
“哦!你莫不是想和我交换那块天外陨铁吧?我可是答应了妹妹,要给他铸造一把宝剑的,多少钱都不卖的。换炉子就更不可能了,陨铁没了我还要炉子干嘛啊?”公子赢苦笑道。
“我又没说要换陨铁,而且我手上也不缺料子,我想和你交换点别的东西。”吕卿道。
“那好啊!”公子赢却未多想,“等我先将那块火种源捞上来,再和你做交易,如何?”
吕卿眼珠转悠了两下,道:“那好吧!”
公子赢再次潜入地底,半刻钟左右,又露头换了两口气,随后再次潜了下去。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一直过了半个时辰,还是没能将那火种源捞上来。
吕卿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就暗中派遣出几只红色的小蛊虫,试探着向岩浆中游去。
红色对应的五行是火,龙蛊若有成龙时,红色的小蛊虫也会进化成为赤龙,就是火龙。
可惜这几只小蛊虫的境界还低,只有蛊士之境,难以深入,只是跑下去喝了几大口岩浆,就又退了回来。
吕卿无奈,实在太过着急了,深怕庄非子他们那边出了事情,刚要起身说离开,便听见岩浆中传来一声大呼:“哈哈!终于捞到了。”
只见公子赢一手抓着鳄鱼尾,一手捧着一块儿拳头大的赤色晶石,满脸堆笑的说道:“这就是火种源石,温度好高啊!”随即,他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看来即便有辟火珠子,也难以承受这种温度啊!”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开始冒烟了,“妹妹,快拿千年寒玉盒来。”
“好咧!”秦素素连忙取出一个盒子,跑到哥哥赢的身旁,将火种源石收了进去。
源石进入玉盒内,仿佛还挣扎了两下,发出咚咚的撞击声,秦素素又取出一张白色的符纸,上面以丹砂为墨,写了好些个奇怪的符号,将其贴在了玉盒上,这才将其封住。
公子赢一松手,那条火鳄摇头摆尾的凶了一阵,便朝着地底深处游去,看的吕卿只叹:“可惜~浪费。”
秦国大公子,自然不在乎一条火鳄所带来的收益,此前他也斩杀过几只,并带到了外面,经过秦国一帮高层们研究,觉得这火鳄皮虽然价值不菲,但有些华而不实,价值嘛,每条火鳄皮应该不到百两金。
像这等小钱,秦国自有下等剑士去赚,公子赢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公子赢穿好了上衣,洗去身上的泥浆。此刻的他,头上早已没了头发,光秃秃的,宛如某教弟,背后背上了柄长剑。
虽然身上的储物袋有好几个,不过剑士们还是喜欢背剑,或者将剑斜挎。
由于赢的剑较长,所以一直被在后面。但除了背着的那柄剑外,他还有一柄剑,斜挎在腰间。
吕卿上下打量着,看出他其实还有一把小剑,原本是插在头发上的,只不过现在头发没了,被他藏进了袖子里。
“此人身上带了好多的剑!莫非楚王子芈熊,也是和他一样吗?所以储物袋里才放了那么多东西……”吕卿心中暗暗揣度着。
“今天收获不错,走吧,吕小兄弟,让我看看你都有什么好东西,是值得我交换的。”公子赢整理好衣衫,对吕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