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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我问过你的意见，你就会同意我拍到你脸了？”
程禾说着就打算抬起摄像头对准赵泽的脸，他微微淡笑，顺势鞠躬。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晚安。”
表面上赵泽是在真切告别，但实际上是借用动作躲避与摄像头平视。
他是个杀人犯，哪怕警方还未查出他的脸。
但也有可能通过这场直播画面，判断其身形来确认身份。
确认赵泽坐上返回一楼的电梯，程禾才稍微放心地关上门。
她和孙茜住在同一层楼，她打算结婚与度蜜月放在一起。
“眼神凶狠，带有杀戮之欲，天生的嗜血者。”钱婆婆如此评价赵泽。
【原来杀人魔都是天生的，我还以为都是生活变故造成的。】
【不会真有人信“人之初，性本善”吧？有人生下来就是坏种，比如说超雄症儿童。】
【这件事还是有必要和孙茜讲下的，让她也提防一下。】
“钱婆婆，我们还是找大家聊下这事吧。”
程禾深思熟虑过后，打算熬夜与大家开会彻聊此事。
她能察觉到赵泽对自己有所怀疑，认为自己是他杀人之路的绊脚石。
从赵泽第一次杀人开始就不再有回头路，为了不暴露身份很有可能将他们全部清理干净。
临近凌晨一点，众人都呆在一间房内。
大家默契地穿着各式各样的睡衣，脸上挂着忧郁沉闷的严肃脸。
姜勉这个活跃分子率先举手提问，“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报警？找个理由把赵泽控制住，不就好了吗？”
许宴司紧接着否决提议，拿出刚完成的Excel表，“按照我的分析来看，赵泽很有反侦查能力，观察力也很厉害。
再加上程禾说死在他手下的最起码有十几个人，足以证明他的身体素质。
我担心他已经发现我们注意到他，逃跑不像他的性格，他很有可能来解决掉我们。”
许宴司有理有据，姜勉不得不再次感叹J人的行动力之高。
孙茜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忧心忡忡地握紧丈夫的手，以求一丝心理宽慰。
他们此刻报警非但抓不住赵泽，反之会出现“我在明，敌在暗”的局面。
蒋思思抱着豆豆，小心翼翼发问，“程师父和钱婆婆都有法术，为什么不能粗鲁点，直接用法力制服？”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程禾，眼里带有期待与急切。
“他不应该死得这么简单，如果我出手为不惹祸上身，只能施法让人错以为他死于意外。
他的死必须要让受害者家属亲眼所见。”
程禾也曾试想过用替身咒，控制赵泽去派出所自首。
可这种结局不是程禾想要的。
【非常赞同程师父的说法，凶手死的简单是对受害者，及其家属的第二次伤害！】
【最好让受害者家属也加入缉凶计划，这样才足够解气。】
【我觉得人还是越少越好，太多人程师父会管不过来的，对方好歹也是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万一有人出事可怎么办？】
“认同，”许宴司点头，担忧地看向程禾，“可你会很危险，我猜他第一个要解决的人会是你。”
姜勉不理解地轻拍许宴司的肩膀，指指程禾，又上手去试探他额头的体温。
“许宴司，你的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令人匪夷所思的话来的？
她可是程禾啊，你居然还担心起她来了。
你是没见过她满身是血，从地上爬起来的样子啊，吓都能吓死那个龟孙了。”
许宴司也意识到他语言的荒谬性，尴尬嘴硬，“可她归根结底也是个人，我担心她也很正常。”
大家常常会因为程禾的能力而忘了她也是个人，她也会有需要保护的时候。
虽然几率不大。
“地府都是她家开的，你怎么不来担心担心我们其他人啊？”
姜勉刚问完就瞬间恍然大悟，来回指着二人，惊讶质问，“你们两个不会背着我，偷偷好上了吧！？”
【我怎么有点看不懂这三人的关系了，不会是《燃冬》吧？】
【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三角恋，杂食党的我稳赢！】
【女主党表示不理解，什么东西都要扯上爱情，性缘脑真可怕。】
“我的寿命保底三千万年起步，哪怕对象是个王八都熬不过我。”程禾自黑。
压抑的气氛在姜勉等人的带动下，变得活跃轻松几分。
“啪嗒啪嗒……”透亮的键盘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格不入。
电脑屏幕的蓝光，是房间内唯一的光亮。
赵泽来回翻找直播平台的账号，从茫茫人海中大海捞针，想要找到程禾的账号。
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哪见过她的脸，名气不会太低。
“找到了。”赵泽兴奋地点击。
可刚进去看见程禾脸的第一秒，直播就突然关闭。
底下弹出一句主播留言：这几日暂停直播，还请各位多多理解。
“玛德！”赵泽情绪激动地怒捶桌面，咬牙切齿，“死丫头还挺机灵啊。”
程禾先一步猜到他会私下找到她的社交账号，便提前紧急关闭。
直到赵泽事件解决，她都不会再开直播。
他点进程禾主页，个人介绍写着：全网在线算命攒功德，不信请绕道，随意谩骂者小心我诅咒你哦！
“算命？”赵泽不屑嗤笑。
“看来还是个玄学家，那我倒要看看你的能力。”
赵泽从不相信神学的存在，认为这些是懦弱、无知者的臆想。
叛逆时期的他，为了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还会半夜偷溜进庙中捣乱。
他还记得里面的方丈羞愧地对着佛像道歉，指着他痛骂时的场景。
“你这孩子天生坏种，现如今还侮辱神明，日后一定会遭到天谴报应！”
“对不起方丈，是我没有教育好孩子，求求你原谅他！”赵父诚恳道歉。
方丈叹息摇头，转着手中的佛珠，“天性已定，本性难移。”
“我让你瞎说八道！”赵泽挣脱压在身上的双手，掏出藏在裤子口袋内的小刀片，猛扎进方丈大腿。
这是赵泽第一次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