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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又恢复了安静,下面几位辰庭南的直系儿子和几位长辈,都是面部一抽,愤怒的表情张扬在表面上。
他们原本以为家主会说出如何去处理这个小杂种,却没想到非但没有去处置他,反倒还让他入籍,这是处理不公啊!
要知道,如若被这小子逃走,那当初又为何还要杀掉那个林龙?那个异宝可就真的泡汤了啊。
辰林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冷然地注视着辰庭南的任何一个动作,复杂的思想,在脑海中一个个浮现,任何一种可能都被他想过了,但是却任然找不到理由,为何他要纳自己入辰家?难道是想这样约束自己,好让自己将父亲的异宝交出来?此举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父亲,辰林不能赦免,他屡次犯了滔天大罪,按照辰家的历法,理应处死……”辰若风率先走了出来,对着辰庭南躬身道。
“呵,我不是辰家人,辰家的历法,对我有什么用?”辰林冷笑道。
“住口!身为辰家人,你屡次冒犯辰家已经是大过,如今又杀我辰家人,夺我辰家物,你还敢强词夺理!”辰若风大怒道。
“你口口声声说我辰家我辰家,又何尝将我当做辰家人?”
“你……”辰若风几乎气炸地说不出话来了。
“十五年来,你们又何尝将我当过辰家人?你们欺我、淩我、辱我,又何尝将我当过人看?那种日子,可比猪狗都不如啊!”一字一句,被辰林紧咬在口中,那个愤意,几乎在这个时候全部爆发了,那埋藏在心底的怨念,随着十五年的堆积,也是沉淀到了一定程度,又如何会真的入赘辰家?
他讨厌辰家,也讨厌辰家所有人!
“你们狠高贵,我身份很低微。不就是因为我父亲不是你们所想要的那位吗?我忍了,不就是辰家的面子被我父亲砸了吗?可以。你们怎么认为我不在乎,至少我母亲的幸福,没有因为你们而被剥夺,残害在那慕容家的畜生手中。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母亲被嫁到慕容家,那将会是什么样的狗日生活?成天哭泣含泪,而你们却坐享其成?天下没有那么白吃的午餐。你们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却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好了,我很懦弱,我承认自己带走母亲,也只是害了她。所以你们欺我淩我我忍了,不就是被打吗?从小到大我母子两受的苦还少吗?不就是躺在床上几天的事情。我不在乎,可是试问你们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有何颜面敢跟我说这是你们在替天行道?”
辰林的咆哮声几乎震耳发亏,充满了悲愤,字字如剑,锋利地刺得每个人心灵颤振。
议事大厅内,一片死寂,几乎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辰林说的,都是实情,他本身并没有错,这一切的错,完全只是在与利益上。
“可是,你们可曾想过,这一切都过去了,既然没办法跟慕容家结缘,为何还要将悲剧发生下去?父亲死了,母亲一个人孤苦伶仃,还要带大我,几乎没有人去帮助她,而你们却还要添油加醋,去干涉我们母子的生活。”
“你们知道吗?当母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们在那破烂的宅子里终日哭泣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我忍了,母亲也忍了,我们只是不想介入你们的生活,将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取回而已,可是你们却反说我们盗取,还要去干涉我与我母亲的平淡生活!”
这话不假,若是凭借辰家,这个家族肯定不会有着天灵草这般的好东西。而这唯一一株,也是当初林龙进入辰家,那时候辰庭南因为一些事情身受重伤才拿出来给他的。
当初若不是看到天灵草的珍贵之处和林龙的种种异能,他也不会知道林龙身上有着如此异宝,自然也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
这一切,都是贪一个字!
所以辰庭南沉默了。他自问自己向来清高,处理辰家大小事务向来秉公办事,让人心服口服,辰家上下也在他的管理之下日日攀升,成为青城三大家族之一。
但是这件事,却是他的痛。
“既然这里容不下我们,我就要跟母亲一起离去,虽然多吃了点苦,但是总比留在这个地方来的强。”辰林说到这里,忽然抬头,鄙视的目光望着坐在坐高上的辰庭南,淡然道,“现在,可以把我母亲还给我了吧。”
“够了。”辰庭南突然声道。不过声音并不大,反而更显得有些苍老。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老了,面对这些儿女子弟,当年的那种刚烈的脾气也没有了。不过今天的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辰林的性情刚烈如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正是跟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摸一样吗?
再看这些辰家的子弟。虽然眼中他们都是辰家未来的骄傲。但是跟辰林相比。多了点什么,却少了点什么。
多的,是那种有家族撑腰而后果无忧的气质。少的,却是独立!一种能够让他们独立出去的勇气!或许如果让每个人都脱离家族出去独立,这些人,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母亲的事情,我也有过,所以今天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不要拒绝我们,给我们一次机会。你要知道,就算你修炼了,但是青城之外,遍地是山,光是你们母子两出去,就跟死了没分别,只会落得野兽口中餐。这点你可以想清楚了。”辰庭南接下来的话,倒是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们没想到,向来高高在上的家主,此刻竟然低声下气,求一个杂种入籍?辰家的所有嫡出旁支都站在那里,面对着这个突然变样的家主,都有着异样的看法。不过他们不敢在发言去鄙视辰林,而是用着疑惑的目光扫向辰林,似乎在期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拒绝?无疑是找死,不过却正合了他们的心意。如果接受,那就意味着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将不会好过了。十五年来的打压,这个性情刚毅而且一副敌人辱我我必还之的性格,必定会不给他们好脸色看。
于情与理,这小子,坚决不能留下!
辰林的脸色平静如水,丝毫没有被辰庭南的语气所感动,反而淡漠地道:“我说过,我不是辰家人,又如何入籍归祖?对于这件事情,我没兴趣。”
“放肆!”
“大逆不道的小杂种找死!”
“给脸不要脸,大胆!”
这几个声音都是从侧身的那些辰家子弟们口中说出来的。对于辰林的回答,他们自然是比较喜欢的。但是这可是一家之主的恳求啊!他竟然如此不给辰家面子,就好像狠狠地扇了辰家一个巴掌一般,都纷纷出言训斥。
辰若风更是起身冲着辰庭南道:“父亲你也看到了,此子野性难训,我辰家又如何有过这样的子弟?若是执意要他入籍,我不服!”
“对,我不服!”
“我也不服!”
堂下一些长辈都纷纷大喝道,辰庭南的脸色忽然变得铁青了起来,几乎快要吐血了。虽然他心中是有那么一点愧疚之意,但是辰林如此不识抬举,简直是让他丢尽了颜面。当然,还有更多的,则是这几个儿子和其他几个长老,他们几乎是昏庸到了极致。也不想想他为什么要把辰林招进辰家?
与其跟这个身怀异宝的辰林对着干,倒不如顺着他,或许还能成为辰家的一股力量也说不定。如此年轻就达武者第七重实力,到时候的前途必定无可限量了。到时候就算是没有得到异宝又如何?那几乎跟这个没有任何分别了。
但是,不仅辰林拒绝了自己的邀请,就连这几个昏庸的长老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辰庭南沉声道:“辰林,你如此不知好歹,就不怕我追究你母亲的责任?”
事已至此,既然无法招纳,那也只有明着抢了。任由当年看到过林龙的人,都是知道他手中的那个异宝之利害,绝对不是这个青城甚至整个兰州能找得到的,如若得到此宝,那辰家不仅是在青城,就算想要扩展到整个兰州,都没有问题。
这句话,明摆着是威胁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冷嘲热讽的目光看着辰林。
“虎毒不食子,你这只老虎,连自己的女儿都敢下手,真是卑鄙。”辰林愤怒地捏紧拳头,紧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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