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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次日。
冬日的古镇清晨空气清新湿润,寒霜在玻璃窗上留下印记，屋内的气温正好，是个睡觉的好季节。
栗枝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感觉有双手在腰上轻轻的拍了下她。
“枝枝,起床了。”
栗枝转身，“几点了？”
程宴舟：“已经七点半了，我们今天有许多计划，早些起床。”
听着这话,栗枝还是强撑着起床。
毕竟来这边是旅游，不是睡觉的。
但她今早的确是贪睡,若要怪，只能怪身旁的这人。
程宴舟替她把干净衣物拿到床边,浅笑道：“昨日是我不知节制了，今晚肯定让你睡个好觉。”
栗枝穿起衣服，又去卫生间镜子前一看,脖颈上还挂着几个显眼的红痕,好在他们二人只是出来散心旅游,也没太多人关注,若是工作期间,肯定又需要用遮瑕膏来掩饰下。
栗枝穿好衣服之后,随程宴舟一起下楼。
下楼的时候，温阳和温惠正在楼下吃早餐，见他们二人一起下来,温惠礼貌的起身打招呼,“叔叔,早上好。”
昨天只是在窗户里面看到程叔叔说的那个未婚妻,今天温惠才真正的见到了这个女人。
真的很漂亮。
她之前一直以为她妈妈是这边最漂亮的女人,直到看见栗枝,温惠眼睛忍不住的放在她身上。
真好看。
她在心里面感慨道。
怪不得他不想当自己的爸爸。
老板娘过来说隔壁就是吃早饭的地方，让他们自行去挑选就可以。
程宴舟道了声谢，刚打算带栗枝去那边。
温惠忽然走过来，有些好奇的看了眼栗枝，“咦。”
栗枝眨了下睫毛，回道：“怎么了？”
温惠抬头看向老板娘，“妈妈，冬天有蚊子吗？”
老板娘也是一怔，没想到温惠忽然问出这问题，笑道：“当然没有，怎么了？”
温惠抬手一指，指向栗枝脖颈位置的红痕，“她好像被咬的不轻，我记得屋子里面冬天是没有蚊子的，要不要我去买些驱蚊水？”
小孩子自然不懂成年人弯弯绕绕的那些东西。
老板娘往栗枝脖子上一看，却是秒懂。
她尴尬的笑了一声，然后捂住温惠的嘴巴，说道：“别乱说话。”
温惠嘴巴被捂住，想说话又说不出来，支支吾吾的想表达些什么。
栗枝：“……”
早知道就戴条围巾下来了。
程宴舟眸子里面也有笑意，他轻咳一声，遮掩住笑意，“好了，先去吃饭。”
栗枝吃早饭的时候忍不住郁闷道：“完了，感觉会给小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
程宴舟给她夹过去一只煎饺，“不会，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忘性很快。”
栗枝往他工整干净的领口那边看过去一眼。
早知道她也应该给他留下一些印记。
程宴舟一早就神清气爽，冬日的冷风吹动他额前碎发，鼻梁高挺，只穿一件黑色风衣，单是站在那边就已经是一幅风景画了。
二人在这边闲逛，小桥流水，古镇一隅，他单手拿着相机替栗枝拍照。
栗枝穿着白色皮毛外套，鼻尖被冻的微红，站在桥边看着程宴舟那边的镜头。
那边偶然有行人经过，发出一阵喧闹声。
栗枝视线不自觉被吸引过去。
街角有些新奇玩意售卖，都是这边的特色，价钱不贵，多为手工，也是给游人带回去的纪念品。
穿着厚厚外套的老人脸上依旧挂着朴实热情的笑容，招待着前来询问的顾客。
这边民风淳朴，恰好此刻淡季，正是闲逛的好去处。
见栗枝有些分神，程宴舟轻声开口道：“枝枝，看我。”
栗枝忽然回头，视线有着清澈的迷茫，身后是一片秀丽风景，镜头中的人面容清冷精致，与身后风景形成了极为搭调的一幅画面。
镜头定格下来。
程宴舟抓拍的这张照片是最为好看的。
他心下满意，又在这边给她多拍了几张。
栗枝又急着去那边看纪念品。
程宴舟：“你有什么感兴趣的？”
栗枝：“你出来之前不是答应过要给程觅带礼物吗。”
程宴舟偏头看她，“你是给她买的？”
栗枝：“对啊，她平日里面又不缺那些名贵的东西，家里宠着，你又对她的金钱方面不紧缺，她肯定不稀罕那些奢侈品，要是给她淘些有意义的纪念品，她估计会喜欢。”
程宴舟见她认真模样，便知道栗枝也把程觅当做自己的妹妹来看待。
人生总有遗憾和不圆满，她去世的那个妹妹她很少提，所以便把一些感情投注在程觅身上。
好在程觅如今已经懂事许多了。
她也知道，若是再对栗枝不客气，她哥肯定是第一个要说教她的。
栗枝挑了一阵，最后拿了两个好玩的小挂件，准备付款。
那老人笑着说道：“你眼光好，这两个都是招桃花的，买回去没准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男朋友。”
程宴舟本来是在旁边摊位上看着东西，没站在栗枝身旁，那老人也没发现他们二人是男女朋友关系，但说的这话却是让程宴舟听见了。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往那边淡淡的看过去一眼。
栗枝讪笑一声，“这个不是给我买的，而是给别人带的，我有男朋友了。”
说着，她揽住程宴舟的臂弯，自然道，“这是我男友。”
老人看向程宴舟，又笑道：“那不错了，你男友长的很帅气。”
程宴舟低头轻笑一声，又多拿了一些摊上的东西。
那老人见程宴舟买的东西多，出手又阔绰，最后给他打了折。
程宴舟淡道：“不用，您做生意辛苦，钱留下吧。”
二人往远处走，栗枝看着手中挂件，“之前好像宋文林打算追程觅的对吧？”
“嗯。”
“结果怎么样了？”
“宋文林没戏。”程宴舟笑了声，“程觅对他不感兴趣。”
栗枝：“我看程觅喜欢的类型也不会是他那一款的，不过程觅暗恋无果之后好像没有谈恋爱的心思，她若是之后再谈恋爱，你同意不同意。”
程宴舟：“要看对象是谁。”
栗枝：“那估计有让你满意的对象应该很少。”
程宴舟垂眸看他，“我在你心中那么挑剔？”
栗枝认同点头，“若是你以后有女儿，肯定比现在更加挑剔。”
这话说的倒是程宴舟心中所想，他拥住栗枝腰肢，浅笑道：
“我想也是。”
“未婚妻如果以后能给我生个女儿，是最好不过的。”
栗枝一怔，颊上飞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这个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大概是程宴舟也觉得民宿客栈老板娘的孩子可爱，连着两天都提及这事情。
程宴舟：“的确，不过只要是未婚妻生的孩子，我都喜欢。”
话题忽然到了生孩子上面，栗枝感觉自己好像有些进圈了，她又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说道：“听说这边有个寺庙，要去看看吗？”
二人之前就是在寺庙碰面，然后才逐渐的有了联系。
这庙里面有个姻缘庙，程宴舟把手中的香递给栗枝，像是闲时随聊一样的说道：“那天我们在寺庙见面，我当时跟尹明旭在一起，随手抽了一签，你可知我抽的是什么签？”
栗枝好奇道：“什么签？”
程宴舟：“姻缘的上上签。”
栗枝：“……”
程宴舟：“以往我也不太信这些东西，抽到那签还被尹明旭调侃了一番，现在看来，确实挺准的。”
栗枝见到他这么说，跪在蒲团上表情越发虔诚了起来，话也不敢多说，默默闭眼许愿。
程宴舟从侧面看她。
栗枝双手合十，鼻尖挺翘，唇带着嫣红的颜色，睫毛乖巧的垂着，嘴里此刻正在碎碎念，颊边落下一丝碎发，安静美好。
若是菩萨见她，也要忍不住动容。
程宴舟眸中不自觉出现一抹温柔意。
遇见她，的确是人生中的上上签。
他们在这边耽误的时间有些久，但栗枝却是格外耐心，每个步骤都是按部就班，还跟这边的老僧聊了一阵，直到天色渐晚，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二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栗枝忍不住道：“我看你刚才也在许愿。”
程宴舟：“嗯。”
她好奇看他，“许了什么愿望？”
她本以为按照程宴舟的个性，肯定会把愿望保密。
谁知，他却是回眸看向栗枝，专注道：
“与你白头偕老，便是我许下的愿望。”
程宴舟做人不贪心，许愿也只许下了一个愿望。
栗枝：“你不怕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程宴舟轻笑：“既然是许的愿望，那么还怕被人知道吗，并且——”
他顿了下，继续道，“心诚为灵。”
栗枝听着他这话也觉得有道理。
真心许下的愿望不掺杂一丝谎言，男人清隽俊美的脸庞带着淡淡笑意，眼里也只容她一人。
他自是问心无愧。
神仙也敬他三分坦诚。
二人逛了一天，最后到了一家私房菜餐厅里面。
这边主打是蟹粉拌饭，他们又点了一些推荐菜。
程宴舟替她把饭拌好之后递了过来，说道：“尝尝看。”
栗枝尝了一口，感觉有些惊艳，刚打算让他也尝尝，手机振动了两下，她便拿起来看了眼。
程宴舟就坐在她身旁，栗枝一点开对话框，他视线很自然的就看到了上面的聊天内容。
【姐姐，上回你替我联络的那个合作已经有进展了。】
底下还发了一个【拥抱】的表情。
栗枝刚想回复，又瞥见程宴舟视线往这边看了一眼。
这人叫的亲热，难免引人误会。
只不过程宴舟什么也没说，只是用筷子夹起面前的青菜放在盘子里面。
栗枝回复完消息之后，主动道：“这人是珍姐手下新带的艺人，出道没多久，那天珍姐让我帮忙联络一个人脉，我就帮了个忙。”
程宴舟点了点头，挑眉道：“怕我误会？”
栗枝：“这是怕引起不必要的矛盾。”
程宴舟轻笑，“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栗枝听着这话，也没反驳。
不过程宴舟小心眼这事儿，的确还得看情况。
“对了，上次去跟你老板要假期的时候，他顺便还跟我说了一件事情。”程宴舟道。
“什么事？”
“自打我们两个的事情爆出来之后，不少综艺节目都抛来了橄榄枝。”他轻微蹙眉，似乎对于娱乐圈的这种新型话术也不太了解，不太确定道，“恋爱综艺，对吗？”
栗枝笑了，“对，的确是恋爱综艺，之前有很多家都邀请我了。”
“你没同意？”
“没有。”
“为什么？”
“你肯定不会同意啊，你平时那么忙，公司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处理，再说了你也不是圈内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抛头露面的那种感觉，所以我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
说到这，栗枝又问道：“我老板肯定劝了你半天，邀请你上恋爱综艺对不对？”
“的确。”
“那你是怎么拒绝他的？”
“我没拒绝。”
话音落下。
栗枝愣住。
“……你没拒绝？”
“嗯。”程宴舟看向她，“听他说的那么天花烂坠，我倒也有些期待和你一起参加那种节目会是什么感觉。”
栗枝：“大概就是被很多人看着一起谈恋爱。”
程宴舟勾唇，“是吗，的确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栗枝：“你不抗拒？”
程宴舟：“只要是跟你在一起，我都可以接受。”
栗枝没想到程宴舟竟然会不抗拒。
程宴舟：“不过你这边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所以我只跟他说考虑看看，之后他心情大好，就连给你假期这件事情都痛快了许多。”
栗枝轻笑出声。
程宴舟不愧是商人，就连谈条件都这么会画饼。
今晚的菜点的恰好到处，他们吃过饭之后便准备回民宿那边。
栗枝想着老板娘一个人操持这么大的民宿，说道：“她一个人也挺辛苦的，要带两个孩子，还要做生意，离婚本来就是需要勇气的一件事情，她看起来是个很坚强的女人。”
大概是孩子也知道母亲艰辛，所以比同龄孩子要稍微懂事些。
见到温柔帅气的叔叔，都知道要给妈妈介绍。
想到这，栗枝也不生气，反而还觉得温惠这小女孩儿挺可爱的。
程宴舟没怎么跟她聊老板娘的事情，他看了眼手机日历，然后又抬头看向星空，说道：“今日月圆，你抬头看看。”
栗枝抬头一看。
这边空气清新，星空也明亮耀眼，一轮圆月明晃晃的挂在天上。
栗枝：“我们这次出来运气也好，看见的风景都是好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身子略微倾斜，往程宴舟那边靠了靠。
程宴舟垂眸便可以看到她耳边细小的绒毛，还有白皙柔软的耳垂，带着一抹浅红，身子柔软的正靠在她肩侧。
她使了小聪明，抬头看月需要仰脖，靠在他身上便可以少浪费力气，这样还舒服些。
栗枝感觉此刻正是诗情画意的浪漫时刻，却没料到身旁那人让她赏月，视线却没放在月色上，只是专注看她。
待栗枝察觉身边人没说话时，回头一看，正好看到程宴舟正低头看她。
他唇距离她耳垂肌肤很近，热气喷薄在上面，栗枝不自觉的感觉有些发痒。
她本能想躲，程宴舟却是拉住她手腕。
栗枝：“你……”
程宴舟：“我们一起做了很多事情，还有一件事情我今晚想与你一起做。”
栗枝抬眸看他。
“什么事？”
男人指尖轻轻抬起她下颌，薄唇贴合在她的唇上，有着好闻的木质沉香味道，声音低哑道：
“与你在月下接吻。”
这一吻足够动情，栗枝只觉得幸好此刻天色晚，周边没有路人经过。
二人接吻接了好一会儿，程宴舟才带她回了民宿那边。
他们到了那边的时候，民宿快要关门，老板娘是特意为他们留门的。
见二人回来，老板娘热情的说道：“今天玩的怎么样？”
栗枝笑道：“玩的开心，这边值得玩的东西太多了，你在这边生活很让人羡慕。”
老板娘：“哎呀，这边就是这样的，节奏很慢，但是适合养老旅游，我也是后来才搬到这边的，远离了大城市的喧嚣，在这边静心修养生活，也是另一种生活方式。”
栗枝与她又聊了一阵，老板娘自来熟的拿起架子上的一壶酒，说道：“要不要一起喝两杯？”
栗枝微怔，回头看了眼程宴舟。
程宴舟温声道：“都听你的。”
由于老板娘一直邀请，栗枝也就答应了。
桌子上放着一壶酒和油爆花生米还有一些下酒菜。
两个小孩儿还没睡，趴在一边凑热闹。
老板娘打开大门与他们二人一起赏月。
她酒量还不错，就是喝的稍微快了些。
栗枝跟不上她，赶忙劝道：“喝慢些，不急的。”
老板娘笑道：“这点酒算什么，你不用跟我一起，慢慢喝就好，我的酒量早就练出来了，再多喝几瓶也不会醉。”
虽然人没醉，但是在这边聚着赏月话匣子也忍不住打开。
她之前第一眼见栗枝只觉得这女人长的漂亮，似乎有些不好接触，但是聊了一阵才发现，她是格外通情达理且善良的。
怪不得旁边的这位程先生一直这么喜欢，视线经常温柔的黏在她身上。
老板娘也是女人，知道一个男人喜欢女人的模样是如何的。
她不自觉的想到自己之前那段失败的婚姻，见栗枝问起，她话匣子打开，吐槽了一阵那个百无一用的前夫。
吐槽一阵后，她又忍不住豁然，“不过没关系，人生总是这样的，有得便有失，虽然如今我对爱情已经没有了向往，可我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他们两个是我生活所有的支柱，而且离开男人生活别提有多潇洒了，不用整日提心吊胆想着他会不会出去找女人，只专注在自己身上，我都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说完，她又有些抱歉的看向程宴舟，“不好意思，程先生，我只是说我那个没责任感的前夫，没指所有男人。”
她自然知道这世界上是有好男人的，只不过她运气不好，没有碰到罢了。
程宴舟轻颔首，回道：“我明白。”
栗枝今晚话也不少，程宴舟看她一眼，唇角忍不住轻勾。
她跟老板娘在一起，似乎比跟他在一起的话还多。
看来她们二人还是有些投缘的。
聊到中途，温惠拿着皮筋忽然走过来让程宴舟帮忙扎辫子。
她辫子散落下来，本来就喜欢程叔叔，所以此刻便想着让他帮自己扎辫子。
程宴舟垂眸看了一眼，似乎有片刻停顿。
他的确也喜欢这小女孩儿，可是——
他还从来没为女孩儿扎过头发。
就连程觅也没有。
程觅一出生就是家里面的掌上明珠，许多人照顾都照顾不来，程宴舟也没有机会给女孩儿扎头发。
所以，温惠忽然过来，倒是的确为难到程宴舟了。
老板娘看出来情况，把温惠招呼过去，说道：“你程叔叔又没有女儿，不会扎辫子，我给你扎。”
温惠便乖乖走过去，让老板娘扎头发。
栗枝抽空看了眼程宴舟。
他那一瞬间是难得的无奈表情。
她弯唇凑到他耳边道：“竟然还有你不会的事情。”
程宴舟喝了口杯中的酒，“我不会的事情有很多。”
栗枝：“那你改天可以提前练习下。”
程宴舟：“嗯？”
栗枝：“你不是说想要个女儿吗，那你以后不会给女儿扎头发怎么办？”
程宴舟听着这话没反驳，眉眼微弯，“好，改天我学习一下。”
他们几人喝到很晚，后来见孩子们困了，老板娘便准备收桌了。
她顺便还送了栗枝一礼物，说道：“你们是客人，来这边玩我也没什么稀罕玩意儿送给你，就当是交个朋友，这东西不贵，就是样式好看，你留着就好。”
老板娘送来的是一根青簪，栗枝推脱不掉，便只得收下了。
她和程宴舟这次出来旅游，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栗枝便想着记下这边地址，等回去之后再给老板娘邮寄一些礼物过来。
他们二人上了楼，栗枝打开窗户透气，说道：“果然，出来旅游跟工作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体验。”
程宴舟走到她身后，“不怕受风？”
栗枝：“喝了些酒，身上还热，不冷。”
这次能出来旅游还多亏程宴舟提议跟她一起，不然栗枝就算有假期也没心情出来散心。
栗枝看了眼手中的青簪，说道：“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送的簪子也漂亮”
程宴舟：“要戴上试试看吗。”
栗枝回头，诧异看他，“你会？”
插簪子还需要挽发，刚才程宴舟连给小女孩儿扎头发都不会，所以她自然怀疑。
程宴舟：“不会。”
栗枝：“……”
程宴舟：“你等我一阵。”
他拿起手机，似乎是看了视频学习起来。
他这个人头脑一向聪明，学东西也快。
几分钟过后，程宴舟放下手机，说道：“我尽量尝试，你疼了就跟我说。”
“……好。”
他单手拿簪子，另一只手握住她黑发。
程宴舟是真的怕弄疼她，一边弄还要一边问道：
“这个力度可以吗？”
“这样会弄疼你吗。”
栗枝一开始还回应，后来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问题——
大概是她多想了。
她颊上发热，于是催促道：“你快些吧。”
程宴舟手上动作很稳，竟然还真的完成了一个青簪挽发的造型。
“好了，你看看。”他轻声道。
栗枝对着镜子看了一眼。
他这个做事情仔细，却也很完美。
这青簪把她一头黑发挽了起来，有些古色古香的美感，她本就是古典舞出身，身上自有那种气质在，此刻配着这青簪更是美的不可言语。
程宴舟垂眸看她，淡道：“这簪子很适合你。”
栗枝笑道：“是你的手法好。”
“枝枝。”他忽然喊她。
“怎么？”栗枝抬眸看他。
程宴舟指尖摸着她柔软的黑色发丝，温柔说道：“在之前，只有感情良好的夫妻之间才会为夫人挽发插簪。”
栗枝轻轻点头，“是。”
程宴舟：“我倒是后悔被别人提前送给你了，不过之后你有喜欢的样式，我都可以为你买来，今日为你插簪挽发，倒更像是一种誓言。”
栗枝不自觉舔唇，问道：“什么誓言？”
程宴舟低笑一声，声音自她耳边缓缓响起，温柔的如同古镇的溪水，潺潺流淌，直入心尖。
“我心悦你。”
“此生只为你插簪挽发。”
栗枝心脏漏跳一拍，只觉得此刻是温柔浪漫的无以复加。
此时此景，是电影片段都拍不出来的美好。
她想，不管之前他们有多少喜欢的因素存在，但过了今晚，她对程宴舟的喜爱的确是更多一层了。
……
……
二人在这古镇度过几日，差不多把这边玩了个遍。
待他们要走之时，老板娘还有些依依不舍。
遇到投缘的人，认识的时间长短不是问题，而是真的有那种不舍的情绪在。
栗枝说是之后会寄礼物过来。
老板娘自然是说不要。
栗枝浅笑道：“是给孩子们的，你总不能替她们拒绝。”
这下老板娘也没法拒绝了。
程宴舟临走之前抱了抱温惠。
温惠不太开心的瘪嘴道：“叔叔你会再来看我吗？”
程宴舟点头，温声道：“有机会的时候会来的，记得听话。”
温惠眼睛亮了起来，“好，那你要记得常来玩。”
孩子心性单纯，听着这话便开心起来。
栗枝与程宴舟离开这边，飞机刚落地，是程觅来接的他们。
一见他们二人回来，程觅便笑着问道：“我的礼物呢？”
程宴舟：“什么礼物？”
程觅气不过，“你之前答应过要给我礼物的。”
栗枝：“给你带了，你哥故意逗你的。”
“这还差不多。”程觅要的就是一个仪式感。
见他们带回来的礼物还算是新奇有趣，程觅问道：“这是做什么的？”
栗枝：“问了那边的老人，说是有些招桃花的成分在，你也到了谈恋爱的年纪，戴在身上没准能遇到合适的人。”
程觅一怔，“这么神？”
栗枝笑道：“估计就是个好兆头，宁可信其有吧。”
程觅只要收到礼物就开心了，所以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是开心洋溢的。
程宴舟在车上接了个电话，栗枝就在旁边听着，感觉电话里面的声音莫名有些耳熟。
她问道：“打电话的人是……？”
程宴舟：“你老板。”
“他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程宴舟唇角翘起，“你猜猜。”
她老板这个人一向只谈利益，栗枝又想起程宴舟几日前跟自己说的那事，不确定的问道：“他该不会是又问了你参加恋爱综艺的事情吧？”
程宴舟：“嗯，是的。”
栗枝刚才和程觅在车里都听见程宴舟最后说了句“我同意”。
一听栗枝说这话，程觅踩了刹车停靠在路边，一脸匪夷所思的回头看向程宴舟，说道：
“哥，你要去参加恋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