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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霍云飞的指责,温嘉卉向来是不放在心上的。
不过今天发生的事情也着实令人震惊,在入睡前温嘉卉甚至想到了一个联想,芮蓉也是师范专业的学生,说不定以后也会来路易学园入职,那叶景南的结婚对象的确存在着很多种可能性。
不过要真的是芮蓉的话,那这故事结局也太毒了。从芮蓉的角度来看整个故事很理智,但是但凡从叶景南的角度稍稍思考一下,也能知道他对于芮蓉是不可能产生任何感情的。
或者说任何一个有良知且拥有职业道德的老师都不会和自己的学生产生不正当关系,芮蓉自己也是要当老师的人,自然更加明白这个道理才对。
第一天温嘉卉习惯性地去教室看了一会儿,按照平时的情况,芮蓉会比她到得更早一些,但是今天芮蓉却没有出现。
温嘉卉觉得对方昨天毕竟受了不少刺激,今天状态不佳也实属正常,可是一直等到上课铃响,芮蓉都没有到。
这就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了,今天上午第一节课就是芮蓉的公开课时间,按理说她现在就已经过来做最后的准备了,该不会因为大受刺激,直接想要放弃上课吧?
其实如果在昨天之前,芮蓉就算想放弃,温嘉卉也不会很在意这件事情,顶多她会被年级组长约谈了解一下情况,但是现她考虑得更多的问题是芮蓉会不会把这一些过错归结于叶景南的身上?
如果这个事情一旦被学校知道,哪怕叶景南什么错都没有,但舆论也足以再次淹没他。
上一次他花了四年时间还没有完全从打击中走出来,那这次谁知道会不会彻底毁了他?
温嘉卉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在她的面前!况且芮蓉的公开课那也不单单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课,那可是全体一班包括她共同努力的成果,怎么可以说不干就不干了?
她立刻开始联系芮蓉,电话打不通后,便赶紧回办公室找到了实习生们的带队老师的联系方式,给他打电话,说是芮蓉联系不上了,担心对方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请他帮忙查看一下。
带队老师也不是一十四小时和实习生们待在一起,所以也需要时间了解情况。
打完电话温嘉卉依旧觉得不够保险,开始向其他实习生询问芮蓉的情况,得到的答案都很统一,他们从宿舍出来的时候都没有见到人。
“那昨天晚上你们看到芮蓉了吗?”
田哲回忆了一番,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我想起来了,昨晚就没有看到她,当时我好像听人说她不舒服吧,晚餐都是别人帮她打好带回宿舍的。”
实习老师们暂时就住在路易学园另一个校区的住宿区内,因为小学生需要保证中午充分的休息时间,所以学校专门修了一栋宿舍楼供学生午休。
实习老师虽然是成年人,但是本质上也还是大学学生,不然也不会安排带队老师照看,她们进出学校也不是那么的自由,所以根据温嘉卉推测,她觉得芮蓉大概率还是呆在宿舍里的。
“怎么了,实习生联系不上了?”温嘉卉这么大阵仗的寻人自然也引起了办公室其他同事的注意,纷纷关心起来。
“是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平常小芮都挺准时的,今天忽然就迟到了,打电话也不接。”
“会不会是睡懒觉了?年轻人嘛,偶尔一次两次睡过头也蛮正常的,你也不要那么紧张的,人肯定是在学校的,肯定不会出事的。”
“可是等下就是她公开课了,这要是迟到了印象分不得扣光了?”
“哎,那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事情嘛,人家自己都对自己的事情不上心,你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的。”
“要不你再打个电话看看,可能是睡得太死了。”
在大家的建议下,温嘉卉再次拨通了芮蓉的电话,但结果仍旧是无人接通。
这下她实在是坐不住了,站起来询问田哲实习生目前的具体住址。
方媛见状惊讶地问道:“怎么,你不会还要亲自去叫人起床吧?”
温嘉卉义正言辞地回答说:“这一个半月都坚持下来了,没道理临门一脚的时候出岔子啊!”
众人听后纷纷赞扬起她的认真负责,但温嘉卉也没空谦虚,她认真地记下了田哲所说的地址,然后抬脚就准备走。
这是一直保持沉默的叶景南忽然站了起来,对她说:“温老师,我送你过去。”
温嘉卉自然不想让叶景南被牵连进这件事的,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让叶景南忘记这回事,当着整个办公室人的面有些事情她也不方便说,只能找借口说道:“这就不劳烦您操心了,我是小芮的指导老师,她是我的实习生,我有义务去帮助她处理问题,如果她那边有什么情况这就另说了,但是这是我的责任。”
她特意在责任一字上下了重音,希望叶景南不要又把这一切的责任背在自己身上。
不过她刚说完,方媛就插嘴说道:“你还是让组长送你吧,你知道一校区离这边有多远吗,等你走过去估计半个小时都没了。”
“这……这么远的嘛?”这么一说温嘉卉也忽然意识到,虽然知道学校内有两个校区,但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另一个校区,活动区域也就只有这一片而已。
“当然远了。”
温嘉卉迅速向现实屈服,“那……麻烦组长送我过去吧。”
叶景南一话不说,拿着车钥匙就往外走,温嘉卉紧随其后,两人都保持着沉默,直到上车后温嘉卉才对叶景南强调道:“这个事情你就不要插手,让我来就好。”
对方沉默了片刻说道:“毕竟这个事情是因我而起……”
“那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吗?”本来找人就够心烦意乱的了,叶景南这种近乎于固执死板的责任心更是让她火大,温嘉卉一时没控制住情绪。
“那她折腾这么多最后想要的是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她喜欢你啊,难道你要跟她结婚?负责任也不是这么负的嘛!”温嘉卉一直紧盯着叶景南的表现,生怕对方又说出什么要负责的昏话来。
不过好在对方只是沉默了,温嘉卉依旧觉得不解气,继续道:“她现在都转校了,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我刚才不是也说了,她是我的实习生,那这个事情当然是我来处理了对不对?”
“但是你不应该替我的错误买单。”叶景南自然也知道如果实习生缺席公开课,第一个被问责的自然是指导老师,不然那些一向实行“放养政策”的老师们也不会再这件事情上这么用心了。
他听说芮蓉今天缺席后,就是担心这件事情会影响到温嘉卉,所以才提出要帮忙。
“这怎么是你的错误呢?”温嘉卉振振有词地说道:“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她自己得分清楚工作和私人感情之间的关系,怎么可以让私人感情影响到工作内容呢?你跟她之间问题再多那也是私人纠纷,我找她纯粹是工作原因,她不可以罔顾我这一个月的教导和我学生们的付出说不干就干了!”
说完她故意摆出一副惊讶的口吻问:“组长你不是向来最公私分明的吗?你可不能给我当反面教材哦!”
温嘉卉说的是那叫一个有理有据,叶景南根本找不到辩驳的余地,最后只能在温嘉卉的催促下发动了汽车。
随着汽车的行进,温嘉卉无比庆幸自己听从了方媛的劝说,没有直接拒绝叶景南的帮助。
路易学园实在是太大了,两个校区之间竟然是用一大片树林隔开的。林间修出一条笔直的林荫大道,如果不是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不然还可以欣赏一下窗外的风景。
开了十来分钟她们总算到了宿舍楼下,温嘉卉下车后还不忘告诫叶景南说:“你不要上来,在这里等我就行了。”
见叶景南正欲开口,温嘉卉直接打断他:“不要说了,这个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我来处理!”
这也是她第一次在叶景南面前表现出这么强硬的态度,在上楼的过程中她甚至在回味这个过程,觉得自己有点酷。
她按照田哲给的地址找到了所在楼层,刚从楼梯间走出来,她就看到一个男老师正站在一个房间门口敲门,直觉告诉她那应该就是芮蓉的房间。
她走过去后先是表明身份,对方就是刚刚和她通过话的带队老师,对方告诉她,在自己打过电话之后,他就跑上来查看情况,结果发现芮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开始她还应答了几句话,后来就一个劲儿地说自己不舒服,但就是不开门。
带队老师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自然也不敢放任不管,于是这局面就这么僵持住了。
温嘉卉听后顿时有了主意,她对带队老师说:“还是让我来聊聊吧,毕竟女生之间更容易说话些,我也带了小芮一段时间,关系还不错的。”
对方一听连连称是,立刻把位置让给温嘉卉自己先走了。
温嘉卉直到带队老师彻底离开这层楼,温嘉卉才敲了敲门,清清嗓子说道:“小芮,我是温老师,你这是怎么回事呀,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屋内似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但是门并没有开。
温嘉卉见状乘胜追击,继续说道:“小芮你是不是起不了床了?我马上去叫宿管来开门的。”
话音刚落,芮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不用了温老师,我没那么严重。”
“我没看到怎么能确认你到底严不严重呢?你既然来了我们学校,我们当然要对你的健康负责。”
又过了一会儿,门真的被打开了,露出了芮蓉的脸,温嘉卉认真地打量了一番她的样子,除了眼下乌青,精神萎靡之外,看不出其他问题。
“昨天没休息好吗?”
芮蓉摇了摇头,神情恹恹地靠着门框,“温老师公开课我可能去不了。”
“如果身体真的坚持不住当然可以延后,如果是其他原因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坚持一下的,毕竟这堂课同学们也陪你排练了好几次,他们比谁都要希望你能成功上好这堂课,当然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温嘉卉也不指望能用感情牌打动芮蓉,但她起码要把自己这个身份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好,把事情的利害关系都和芮蓉说清楚,她自己的选择她自己应该承担相应后果,而不是把责任推给其他人。
她的话的确让芮蓉犹豫了一下,对叶景南的执念是真的,对一班学生的感情也是真的,毕竟她也一班的同学们相处快一个月了,小朋友的们情感是最真挚淳朴的。
可她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去做这些事情,她甚至觉得自己这几年的坚持努力都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
见她有所动摇,温嘉卉才又多说了几句:“我最近也听了好几节公开课了,我在所有人里面最看好的就是你了。”
“可是温老师我忽然觉得自己不适合当老师。”
“为什么呢?”
“之前我一直都是为了一个目标才努力去做的,但是我现在忽然发现我的这个目标是无法实现的,那我努力又有什么用呢?”芮蓉露出痛苦的表情,“就算努力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反而只是浪费了时间,和当了好几年自作多情的傻子。”
“你不能因为结果不尽如人意就否定所有的过程,难道因为达不成目标就要否定大学四年努力?我只能说不管你以后会不会从事这份职业,将事情善始善终都是一个非常好的习惯。”
“可是我的确是为了这个目标去努力的,温老师你明白这种感觉吗,我觉得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觉得你什么都没有了?”温嘉卉情不自禁地冷笑了一声,虽然她知道这个时候火上浇油不太合适,可是芮蓉后面这段发言实属是有点“无病呻吟”了。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什么才是一无所有,一个人来到了完全陌生的世界,和所有相熟的人失去联系,就算一天我忽然死掉,也没有人会察觉到我的消失。可能学校会知道吧,因为我没有去上班,工作就是我和社会唯一的联系。”
“现在的你可能会很难受,但是你还有家人朋友的支持,可以回家寻求庇护。而我无处可去,就算痛苦到失声呐喊,也不会有人帮助我,所以你没有资格说你一无所有,因为我就站在这里帮你。我也没有资格去要求你跟我一样坚持,我能告诉你的是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能总想着让别人去理解你,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温嘉卉特意停顿了一会儿,好让对方的思绪能够跟上她的节奏,“我现在给你提供两个选择你一选一,第一个方案你好好休息,我去和学校申请延迟,第一方案你现在去洗一把脸,给自己画一个妆,漂漂亮亮地在走进高一一班的教室上完你的公开课,结束后我第一个为你鼓掌,你自己选吧。”
温嘉卉的话让芮蓉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选择,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温嘉卉:“我知道了温老师,我会准时上课的。”她已经失去了太多东西,而学业成绩也是最后能让她感受到一丝骄傲的东西了,绝对不能连这也失去了。
“我非常支持你的选择,现在还有半个小时,你来得及吗?”
“我可以。”
“很好,那我在班上等你。”
温嘉卉说完爽快地转身走人,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说动芮蓉了,不过分析起来很难说到底是她的话术极具说服力,还是芮蓉心底里也有一丝不甘心。
嘴里说着为了谁而努力,可毕竟整个过程是自己身体力行完成的,说放弃哪有这么容易就放弃呢?
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后,温嘉卉开开心心哼着小曲往楼梯口走,没想到就在她转弯时面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影,幸亏她反应迅速,及时刹住了脚步,不然就真的要撞到人了。
温嘉卉吓得脱口而出一句:“什么情况!”她定睛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叶景南一声不吭地贴着墙站在走廊拐角处。
“你怎么上来了?”这把温嘉卉给气得,都已经叮嘱了好几次不要上来了呢,怎么叶景南还是跑上来了?
不过她现在也顾不上呵斥对方,她还记得芮蓉站在走廊上,担心自己闹出太大的动静把人给引过来了,那自己好不容易劝说成功的局面又要瞬间崩盘了。
所以她当机立断,拽着叶景南的胳膊就往楼下走,“下去再说!”
叶景南竟然也没有半点反抗,十分驯服地任由温嘉卉扯着她走,甚至在下楼之后,温嘉卉才发现对方因为怕她下楼走得太急出意外,另一只手一直默默地在旁边护着她。
两人一直等上了车,温嘉卉才松了手,她很不满的表示:“你怎么又跑上来了,不是都说好了让你在楼下等我嘛。”
对方回答说:“我见你一直没下来,担心你出事所以才上去看看。”
“那幸好你还算机灵没有露面。”温嘉卉说完露出得意的表情:“不过事情已经被我处理好,芮蓉马上就去参加公开课了。”
叶景南老实承认道:“我知道,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因为刚刚办成了事情,所以温嘉卉的心情比较好,也没有去计较叶景南听墙角的事情,“你怎么能偷听我说话呢。”说这话时她丝毫没有自己昨天才偷听人家谈话的意识。
本来也就是一句随意的调侃,没想到叶景南真的认认真真的道歉了:“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没事啦,放轻松,本来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温嘉卉说话向来挺注意的,再加上她本身就是外地人身份,说的情况和本人也都能对得上,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说的那些经历是真的吗?”
“那当然了,不然能这么容易打动她吗,我这就属于是没有技巧,全是感情!”温嘉卉冲叶景南眨眨眼,其实从经历上来说,她跟叶景南很多方面是很相像的。
“那你有没有一瞬间曾经怀疑过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是否真实?”
“当然有啊,我经常睡醒起来的时候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真的醒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你会不会怀疑自己的记忆?”
“记忆?当然会呀,我时常也会怀疑今天到底是星期几,到底要不要上班之类的,实在是太痛苦了,你说人为什么要上班呢?”温嘉卉发觉这问题有些不对劲,故意想要岔开话题。
没想到叶景南的思绪还真的被他带偏了,“可我觉得你每天都很乐在其中的。”
“说的也是,我就是那种一边抱怨一边还要努力工作的纠结怪,其实工作还是挺有意思的,我们赶紧走吧,不然等下跟人碰上了那就真的尴尬了。”
叶景南立刻发动了汽车,在回去的路上温嘉卉也算是真的有心情去欣赏沿路的风景了。
看着周围的参天大树,温嘉卉的心情也不自觉的变好了一些,她忽然开始怀念起上次秋游时睡吊床的感觉了。
“早知道学校里还有小树林,那我就应该买个吊床中午来这里休息了。”
叶景南听后回答道:“学校应该不允许人员停留在这里的。”
“嗐,这个事情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组长不要那么刻板,有时候稍微变通一点嘛,放过自己,生活会好过很多的。”
既然温嘉卉画话已经将到这儿来了,她自然要趁机多讲几句了,“不属于自己的责任也不要乱承担,老师毕竟赶不上家长,有些事情咱们光努力是没有用的,我记得最开始方姐抱怨学生不服管的时候,你就说过尽自己所能就好,怎么轮到自己就一叶障目了呢?”
“你的意思我也明白,只是有时候还是想要多尝试尝试。”
“你就不怕被学生伤透了心?”
“如果能帮到他们,我自己怎么样倒也无所谓。”
“可是这样关心在意你的人会难过呀,你不考虑自己的感受我可以理解,但也请稍稍体谅一下你身边人的看法,适当的不要那么苛责自己了。”不知道叶景南是否回想起了江彩妍昨天的哭声,但他的确陷入了思考之中。
温嘉卉将手伸出车窗,感受着风从指尖溜走的微妙触感,心里想着一天说服两个人,她可太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