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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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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宸殿侍候的澄月过来的时候,李稳正探着脖子闻一锅炖羊肉是否入味。

    做羊肉的师傅就姓羊,家里排老四,大家都叫她羊四娘。羊四娘说她最近得了一个新的窍门,尝着味不错,今天特意让李稳来品品。听到有侍童来报说澄月姐姐过来,李稳“诶哟”了两声,赶快把汤勺塞给旁边等待评价的师傅,着急忙慌地挤出去。

    “哟,这不是澄月姑娘嘛。”他笑的亲热:“今天陛下是有什么想用的菜?”

    “李管事。”澄月见礼,李稳急忙侧身躲开,让她不用这么客气。澄月也笑的亲热:“今天陛下要留卫大人用饭,还有一名陪客,点明要一道鸡,没什么忌口,剩下的你自己看着上吧。”

    “诶,老李知道了,到时做好就给陛下送过去。”

    看着澄月款款而去的背影,李稳很长时间都没动。

    他长久不回来,可是灶上还炖了羊肉汤,羊四娘也有点着急——这怎么回事啊,现在熬得怎么样了,这个配方行不行倒是给句话,再等下去肉都不行了!

    她忍不住出来看怎么回事,一看就是李稳像个望夫石一样站在门槛边上。她忍不住上去叫:“李管事,看什么呢?澄月姑娘都走了,咱们也把锅烧热张罗起来吧?”

    李稳摸着自己光秃秃的下巴,答非所问:“陛下今天留臣吃饭了。留的左相。”

    哦,所以呢?

    李稳瞥她一眼,恨铁不成钢:“我说你这脑子能不能往案板之外的地方用一用?”

    羊四娘心中他又来了,翻了个白眼,嘴上说:“陛下的事情,我可不敢想那么多。我可不比李管事,这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

    说罢她直接往回走:“我先起锅了,李管事你自管自吧。”

    李稳叫她怼的没了脾气,说这话就前后脚走进去:“你这个人怎么总这样啊!”

    他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这一餐饭最要紧的菜就是这道陛下亲点的八宝鸡,剩下的不能越过这道去,只要把准这个度,这顿饭就错不了。

    只是,亲点的菜是这家常的八宝鸡恐怕左相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圣眷正隆。

    而且,最近司天监国师经常做陪客,这是第几次了?司天监不是一直遗世独立不跟人打交道吗,现在怎么也步入红尘,和朝臣往来了?

    ……陛下不会有意让司天监国师入宫吧?

    ·

    宴初点菜其实没那么多讲究,她就是今天想吃个八宝鸡,膳房总管李稳做的八宝鸡她最喜欢,鸡肉软烂,汤汁鲜美,鸡肚里的食材味道都进入了肉里,口感也格外丰富。

    动脑子的时候更不能亏待自己,一定要积极补充能量,才能面对接下来更加困难的战斗。

    “左相,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吗?”她看卫寒卢:“你都没怎么动筷子。”

    国师也顺着宴初的目光看过来,卫寒卢说不是。

    他能说什么呢?难道说这样他觉得的别扭,所以吃不下去吗?

    算了,一顿饭而已,就算味同嚼蜡,也很快就结束了。

    一顿可能不算非常宾主尽欢的午餐结束了,卫寒卢与宴初约好了明天讲学的时间,就此告退。

    和突然想起自己还有要事的左相不同,令长理老神在在,吃完了饭也没着急回司天监,而是坐在圈椅上翻看一本书局新刊印的志怪小说。这个场面让人觉得有点滑稽,妖怪看妖怪小说,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作者的想象荒诞,不合常理。

    宴初站在书架前,手指点过整齐的书,最后停在了一本《河防通记》上。最近快到春汛了,已经有人开始给她上折子说“陛下春汛马上就要到了您赶快下旨加固堤坝啊,不然就糟糕了”,宴初很想告诉这位大臣,我没弄过这种事稍等我去看一眼该怎么处理。

    卫寒卢给她的回复意见是:不用多说,批一个知道了就行了。

    但是这种问题到最后都避不开,她还是要早做准备,除了以前修堤坝写过的折子奏疏,先代帝王的批复安排,她也想看看这种气候和建筑方面的书。不然到最后,她什么都两眼一抹黑,真就又成了只签字就行了的吉祥物。

    “国师。”

    “陛下何事?”

    “今年春汛何时到来?”

    “再过半月左右。去年雪下的少,春汛应当不会很严重。”

    “哦,那就好。”那还有时间准备功课。

    宴初轻轻松了口气。

    “对了,还有一事。”她说:“国师与左相很熟吗?”

    令长理:“算不上很熟,只是相熟而已。”

    “而且不止左相。”书页翻过一页,切成毛边的纸翻页时声音也轻轻的,令长理并不抬头:“臣和南统领,端王世子,白公子,都还算相熟。”

    她忍不住转过身去看令长理。国师背对着她坐着,微微低头翻看手中的志怪小说,身形放松,背也不如以往那样笔直。他看起来丝毫没有一点心虚或胆怯,这叫宴初很不理解。

    书页又翻过一页。也许是确认宴初暂时没话说了,令长理也回过头来。他脸上冷冷清清,没甚笑意,书合上时哒的一声,他站起来走向宴初。

    “陛下要是心有疑虑早就想问,当面直言即可,臣不会欺瞒。如今这样虚虚实实弯弯绕绕,不觉得麻烦吗。”

    他比宴初身量高些,仅是站在一处,居高临下时也让人倍感压力,阴影投下,宴初被困在令长理与书架之间,可这一次她却不想后退。

    “事情牵扯甚广,朕不敢不慎重。”她看着令长理:“国师既然知道朕心有疑虑,那何必等到现在才直言相告?司天监职责乃是窥天机观前路,为皇帝排忧解难,前代国师舒柏彧正是如此,与我父皇十分相得,国师为何——”

    “既然你知道是前代,现在我是国师,何必旧话重提?更何况,先皇与我师父坦诚相待,你呢?”

    话说完,令长理和宴初都是一愣。话赶话赶得急了,出口便有些太过鲁莽,这一句谁也没预料到。被打断的宴初还没组织好语言,令长理却先退了一步。

    “是臣失言。”他硬邦邦的说:“回司天监后,臣自当谨慎自省,认真思过。”

    礼毕,他将那本志怪小说放进宴初手中:“虚伪怪谈,无聊的很,扔了吧。”

    说完便不太标准的一礼:“臣告退了。”

    礼毕,转身走了。

    “令长理!”宴初气得喊他:“你放肆,你哪里去!”

    令长理头也不回:“臣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