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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医院分手后,江蓉再没见过柯以泽,她很忙,忙得忆不起那天夜晚发生过的事。
她努力不想而已,肌肤之亲,毕竟真实发生过的。
再次面对柯以泽,江蓉内心五味杂陈,目光复杂。
柯以泽却像没事人一样,带着探究的目光打量她住的房子。
没想到蒋家的房子残破成这样,除了张丽芳身体是健全的,江蓉的姥姥夏阳春跟舅舅蒋鹏真都是劳动力不足的病人。
全家的人的负担,也落在了年轻的江蓉身上。
真正地上有老,下有小。
远远瞧见她穿着不变的蓝色运动服,头发随意扎成丸子头,站在一大群老爷们中间,谈笑自若。
柯以泽突然觉得扎心的痛。
“叔叔,谢谢你买我妈妈的鱼。”站在他身边的是穿着干净的江乐儿,脸晒着红彤彤的,骄傲地看着前面的江蓉。
柯以泽哑然一笑,伸手按了按小丫头的脑袋。
他们亲近的举动引得附近的村民一阵议论纷纷。
“看,江蓉的女儿跟那男人长得很像。”
“天哪,不是说江蓉的男人是个小混混吗?这男人又是谁?”
“不得不说,那个男人一看就出身不凡,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内情?”
村民的议论传进周小珍的耳边,她的脸刷地白了。
气冲冲地瞪他们一眼,示意他们闭嘴。
她又回过头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江蓉,意气风发,哪怕自己穿上最漂亮的西裙,也显得黯然失色。
“江蓉,你估计今日能打到多少斤鱼?”柯以泽走到江蓉面前,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口吻。
他这种相处的方式,令江蓉一阵放松。
“起码酒店要的量,足够的。”江蓉爽朗一笑。
阳光下的她,满头大汗,眼睛发光发亮。
“很好,我等着。”柯以泽目光深?,俊朗的脸,嘴角也扯出一道弧形的笑。他拊起袖子,跟着江蓉走向渔船,大有亲自动手的打算。
陆南跟酒店经理跟在身后,急道:“柯少,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呢?”
“好久没活动了,舒活一下筋骨。”柯以泽哂然一笑。
江蓉犹豫再三,劝道:“要不然,你在岸上等着,我们没有问题的。”
“不必了,我要亲自看看那些鱼,万一不合标准,我有权利拒绝的。”柯以泽笑道。
他这话遭到江蓉的冷脸,再不管他了。
周小珍也跟了上来,手里拿着个笔记本,计算器,脸红耳赤道:“阿蓉,我也来帮忙。”
江蓉望向她的黑色紧身短裙,好言相劝道:“小珍,现在日头大,要不然你先到小树底下遮阴,等鱼打上来了,过秤时你再来帮忙。”
可惜周小珍痴痴地望着柯以泽,压根没听进去。
江蓉只好由着她,可没想到周小珍刚走上船,就摔倒了,要不是一旁的蒋林眼疾手快扶住她,就差跪在那里了。
周小珍银牙紧咬,脸哂的通红,这才意识到她自以为是的漂亮裙子成了负担,她哪能呆在船上,再折腾几回,她穿着高跟鞋的脚也受不住。
最后,她一脸幽怨回到岸边,呆呆地望着鱼塘中央的那道身影。
此时,渔船上的蒋光明父子已经动手撒网了。他们准备的渔网的孔径有手指头大,专门为了捕大鱼而来。
众目睽睽之下,男人们奋力收网。
“哇!”
“啧啧啧,我说什么来着,哪有什么大鱼,真是的,浪费表情!”
目睹打上来的网空空如也,岸上的村民忍不住起哄,其中以钱二娘吆喝得最大声。
两条渔船的第一轮渔网都没有收获,蒋光明等人的脸色难看,不解地望向江蓉。
江蓉神色淡定,不慌不忙地抬来一桶类似饲料的东西,勺了一把抛进鱼塘。
起初平静无波的塘水,顿时暗潮汹涌,扑通扑通地,从底下窜起一条条草鱼,足足跃起有一米之高。
这些鱼目测有三四斤重,在太阳的照射下,银色的鱼鳞闪闪发光,如同镜子一般。
所有人都被震撼住了。
谁也搞不懂,这些鱼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难道是江蓉喂的鱼饲料有关?
“村长叔,该撒网了。”江蓉提醒蒋光明道。
蒋光明回过神来,父子俩七手八脚抛下网。
感觉到手里的网猛地一沉,蒋光明疾声道:“起网!”
除了江蓉,渔船上的男人,包括柯以泽陆南在内,都双手揪住网,飞快地往后倒退。
江蓉大声喊道:“拉!”
这一次,网里面藏着无数的草鱼,沉甸甸的看不到底。
“哇,收获不错!”
等男人们把网拖上船,看到那生猛的草鱼,陆南忍不住称赞道。
这次打上来的鱼起码有两百多斤,每条都看着均匀,像是一个模上印出来似的。
蒋光明眉头舒展了,让江蓉带着柯以泽回到岸上称重,剩下的打捞工作交给他们。
江蓉交代他们打捞前先撒鱼料,不然那些鱼躲着不肯过来的。
交代完这一切,她领着柯以泽回到岸边,那一网子的鱼也出现在龙下村村民眼里,引得他们一阵震惊发狂。
“江蓉,你才养了一个月的鱼就长这么大了,你都喂了什么呀?”
“哇,一网能打个一百几十斤,今日能打几次网?”
众人话里话外,都是满满的羡慕。
江蓉少不得又一番解释。
“这些鱼拉回来养时就长有一两斤重的了,朋友家的鱼塘清理淤泥,我把鱼都买了下来。”
可饶是这样子,还是止不住村民八卦的心,也有人问她关于养鱼饲料的配方等等。
江蓉目光含笑,没有正面回答。
她让张丽芳抬来磅秤,有条不紊地忙起装袋秤量的工作。
江滨酒店那边有自己的货车,每当张丽芳秤完重量,那边的人也要用自己的秤再过一遍,确认后再把鱼送进水箱里。
一天忙活下来,江蓉的鱼塘足足打捞上两千斤的草鱼,卖得四万块的钱。
当江滨酒店的货车驶出龙下村时,江蓉的家被有鱼塘的村民们包围住,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热切,恨不得江蓉也带他们一起致富。
直到江蓉承诺会带大家一起干后,才肯离开。
江蓉回过头,发现柯以泽竟然还在。
“江蓉,你不打算露一手,犒劳犒劳我们吗?”
周小珍走过来搂着她的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