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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拜师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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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你留洋那么多年,最后就连死后投胎都还得走中国道教之路,看来人家可真没有心思把你当做教主,他们只不过想利用你来修炼乾坤大挪移、利用你的手招揽更多的中国信徒罢了。”非云烟说着说着就同情起这个翻手之间就能教成千上万的人死于非命的石教主了,为什么老天给了他万中选一的机遇,却没有给他防人甚至害人之心呢,难道老天也喜欢那些傻白甜吗?

    “虽然如此,可是我也从他们那儿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我发现我的武功融入到其中的话会更加的凌厉。只不过——”石破天想找一些什么东西用来反驳非云烟对他的讽刺,最后却只找到了一些无法被证实的东西。

    “只不过什么呀?”非云烟见前面的人已经少了不少,而石破天却依旧站在原地不断地思索着一些什么,根本没有将非云烟的话听进去,就一连重复了三四遍,“赶紧往前走啊,你要是再不走,就得把我们背后那大概有几十万之众的孤魂野鬼杀个干净了。”

    听到这些,石破天又回过头来一看,才发现的确不错,这不过才几十分钟的事情,非云烟的身后已经有了绵延无绝期的队伍了,见石破天不走,个个熙熙攘攘起来,不断地用手指对他跟非云烟指指点点,他这才又回过了头,发现自己前面留出了好大好长的空隙。这才反应了过来,朝着前面的队伍赶了过去。

    阴间虽然没有阳间那么阳光、那么温暖,可是效率却比阳间高的出气,因为不过只是一个时辰,排在石破天与非云烟之前的那长长的队伍已经只剩下几百人,哦不,几百鬼了。

    “只不过,我都不知道乾坤大挪移练到最高境界会将人的灵魂撕裂成几块,你现在看到的我并不是完全状态下我自己,我自都搞不清楚现在的自己到底什么状态,所以此种武功没能完全流传下去实在也是一种机缘。”说着说着,喝孟婆汤的就已经到了石破天,就在石破天伸手要接过孟婆汤喝的时候,那个一身婆娘装打扮、梳着一头发髻的婆娘恶狠狠地笑着说:“几千年来,老生也算是见过世面得了,但老生还真没有见过一缕异教残魂也敢跑我们这儿来超生,是不是也太不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呀?鬼差,鬼差,你们这班只会欺软怕硬的软蛋又死到什么地方去了。”

    尽管孟婆大喊大叫是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事情,可是依然惊动了地府中的某些大人物,几个贼头鼠脸的鬼差来到孟婆之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到了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石破天:“你说的捣乱的是他呀,没事,他能进来就已经证明了他的灵魂强度还是符合这儿条件的,虽然他曾经跟外来的摩尼教有很深的渊源。可是他没有接受过其他宗教的洗礼,本质上还是我华夏的子孙的。只不过由于他只是残魂,所以要想投胎的话,得有个完整的灵魂愿意带着他一起投胎才行。”

    “可是世界上有这种傻蛋吗?愿意拿自己的灵魂去温养这一缕说不定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的参会呢,最严重的是,如果没有将这个残魂上的某些执念消除了,说不定连自己的主魂都会遭受重创,得不偿失。”孟婆已经没有时间继续生气了,因为石破天跟非云烟都已经跟了上来。

    “本来这个人的死活跟我们没多大关系,可是后来判官跟阎王汇报说,三界之内很长时间没有引入新鲜血脉了,导致现在故步自封、夜郎自大的太多太多,而这个石破天身上带着很多中华文化中没有的外来元素,只要措施采取的适当,这位哥们以后说不定会成为推到华夏文明跟外来文化融合的最佳载体哦!所以,千万不要轻易放弃他,这是阎王的命令哦!”

    “你好,孟——婆——孟老前辈,请让我喝一碗汤,好吗?”石破天心里极为忐忑,很是有点卑微地向孟婆乞求道,“我有一爱妻,平时与我甚是相爱,却遭人屠戮,无辜惨死,在下心里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希望孟老前辈发发慈悲,叫我去了这些撕心裂肺的伤痛,来生好做一个正常人。”非云烟正要等着他喝孟婆汤,自己就跟上去也大快朵颐一番:我怎么觉得,他才应该是郭靖这个人的前世呢,这哥们跟他实在是太像了,一样笨、迟钝就不说了,还同样得迂腐——这个毛病,非云烟向来只是在一部分读书人身上才会看到的,他石破天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怎么也会这样不开窍呢?这些不都跟郭靖有点像吗?可是为什么回魂崖的那班混蛋怎么会说我会化身郭靖呢?

    “你曾经投过异教,所以信仰不稳,而且灵魂还是残魂,所以无论我孟婆开不开恩,你都是不可能单独成为一个主体的,所以你想投胎不是不可以,你得现在找一个肯被你依附的灵魂体一起去投胎,你下辈子才有可能是个正常人,不然不是夭亡就是因为天怒人怨被天雷贯穿灵魂而死。”

    说这话的时候,孟婆并没有让非云烟回避,反而把相关利害当着他的面子一一剖析,我想是个人就应该明白了,孟婆见到他们两是老相识,就觉得应该充分利用这个天赐良机,将非云烟跟石破天打包销售。

    “非兄,你也听到了刚才那位老婆婆所说的了,你可否再助兄弟我一马?”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不喜欢求人的,他们宁愿自己吃一点亏,也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失了自己的方寸与尊严。石破天这个人虽然脑袋是笨了一些,可是自尊心却是特别的强烈,如果不是为了尝试一下那万分之一的寻找到阿秀的念头,他宁愿自己灰飞烟灭也不会对那些在他看来都是刽子手的外人们低声下气、卑躬屈膝。

    “石兄弟这么说就有点见外了,咱们是什么交情,能帮到你哥们绝对不会含糊。”非云烟就是这样的人,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加倍的好;谁对他坏,他就会变本加厉地害谁。石破天虽然于他而言没什么恩惠,可是毕竟也算是一起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的吧!这时候这种要求对于他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心理负担了,所以,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虽然亿万年来,喝过孟婆汤的人成千上万,可终究不会有一个人能记得住他这种味道的,因为凡是喝过孟婆汤的都会在第一时间里忘掉一切味道的,所以要说这个世界上最值得被挂上最熟悉的陌生人这个称号的人非孟婆不可了。

    话不多讲,事该少废,茫茫的大草原上,朔风阵阵,冬季的狂风暴雪还没有来到,西伯利亚的寒流早就将这北国的荒凉添油加醋了。那绵绵不绝的暴风雪有时候还会夹杂着一阵又一阵的黄沙,叫天地变色,叫牛羊马匹四处奔跑,也就那座蒙古的好心人特意为之搭建好的帐篷里住的主人——正是被段天德裹挟而流于蒙古草原的郭啸天的妻子、古井的母亲李萍。

    “哇——哇——”一声啼哭,没有任何天降祥瑞,也没有任何上天偏爱的征兆,《神雕英雄传》的主角、被后世称为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大豪杰郭靖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三年之后,郭靖已经可以偶尔帮自己的母亲在附近的地方拾一些柴火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学习能力比较差,尤其是那些晦涩难懂的东西无论你给他读多少遍他都没有办法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的反应。说的这儿,就不能不谈谈关于李萍对郭靖的教育问题了,后世很多人尤其是那些理学家们,为了非要将郭靖这个人物树立成为国为民的大侠,不断美化李萍对郭靖的教育,有人甚至说她甚至已可以媲美孟母三迁里的孟子的母亲了,说郭靖的家国理念其实都来自李萍的灌输。可是这些人似乎不怎么尊重金庸先生的原文了。书中说李萍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而真正会咬文嚼字的却是杨康的母亲,书香门第出生,所以李萍哪有什么家国天下的理念,她有的最多也不过是对自己儿子未来的关心而已,即使最后她为了不让郭靖受到成吉思汗的威胁自杀也绝不是对什么南宋朝廷的忠诚,只不过是对自己儿子自己选择的路表达出自己坚定的支持而已。

    “靖儿,你是我们郭家最后的男丁了,你是你爹全部的希望了,可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学什么东西都比别人家的孩子慢呀?我该怎么教你,你以后才能不给你郭家的梁山祖先丢脸呀!”熬过了草原上最残酷的季节,躲过了北方肆虐的寒流,李萍发现,原来自己终究还是没有等来自己最希望、向往着的春天——也许,只有等到郭靖真正地开窍之后,人生才会又有了春天吧!

    “靖儿,你这个年纪,本应该是需要接受四书五经等的教育了,可是为娘的我自己本身就是识字不多,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力教育你这些,可是也不能就此放纵你自己,将来你要是文不识丁地毫无所长的话,你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呀!所以呀,你除了每天要学会那些字外,还要出去跟当地的游牧民们学学一些养羊、放羊等能养家糊口的一些技巧。”郭靖虽然还是很小,可是李萍早就想到了他以后的未来——以这孩子的天赋,考状元是不可能的,可是却绝对不能纵容他一无所长呀,学得慢,可以慢慢学,可以多花点功夫学。

    于是,从此以后,郭靖除了按规定的作息时间吃喝拉撒睡之外,大部分的经历都用去在草原上四处游荡了,当然这些不只是在他遇到七位师傅之前,也远在他遇到成吉思汗之前。而他遇到的第一个人是离他家只有一两里的额吉老人。

    这个额姬老人是一个盲人,靠着一只牧羊犬将几十只羊管理的井井有条,不但从来没有丢失过,就连狼群都从来没有侵犯他家的羊,而他每一次出去牧羊都会带上一根胡琴,谈谈唱唱、说说笑笑就可以把一整天的活搞得有声有色,周围的几个邻居都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所以他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人,而这个别人自然是包括郭靖的母亲李萍的,所以李萍就常常让郭靖去找他玩。

    “靖儿啊,你又来了呀!你小小年纪就要出来学本事了,真不知道是老天残忍,还是你妈妈残忍,可是我的一些手段你已经见识过了,已经没什么事情是我可以教你的了。”额姬老人一面抽着他的大烟袋,一边用左手拂了拂自己的胡须,用右手反复咀嚼捯饬着那把快被磨烂了的胡琴吧嗒吧嗒地说。

    “额姬大爷,我还没有听你唱过歌呢,娘说,蒙古草原上的歌声是最不应该错过的天籁,而您的歌声就是长生天赐给我们草原上的生灵最好的礼物,您能为我这个喜欢仰望苍穹却已经被长生天放弃了的可怜虫高歌一曲吗?”虽然母亲不是常说,可是董事很早的郭靖早就隐隐感受到了母亲对自己学什么东西都慢的失望,幼小的心灵里住满了谈谈的悲伤。

    “小郭靖呀,不要急呀,长生天从来不糊抛弃他治下的任何人的,那些还没有感受到长生天爱的人们只不过还没有等到时候。长生天有时候会给那些有特别才能的人更残酷的考验,可是一旦通过了考验,以后就会一帆风顺、风生水起甚至后来居上哦!小郭靖啊,你要知道,要想得到长生天的眷念,得你先打开心扉,长生天才能看到哦!”额姬老人早就知道了郭靖的境况,待在自己身边超过了三个月的人当中只有郭靖是什么也没有学会,要不是额姬老人耐心好、见识广,和可能连他自己都要动手抽他了。

    “好吧,让爷爷想想,什么样的歌才能走进我们靖儿的心里!”额姬老人一思索起来,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顿时就堆满了一堆堆的肉,岁月是一把无情的刀,它不只是销掉了别人的锋芒,他还打算带走所有的离殇。额姬老人那堆黯淡无光的眼神凝视着遮盖着这片草原大地的天穹,然后一段天籁从他口中奔来:

    北归雁,四合方,心中有轮朝日阳,那是过客心中有彷徨,不闻故乡燕过又何妨?离人早在草原见歌吭。

    兄有情,妹有意,最怕情郎不在旁,狐狸苍狼有了心中藏,落日常晗天河方,原来是靖儿又在我身旁,庸庸扰扰何处享清芳,我的靖儿,我初生的锋芒,我心中最红的太阳。

    也许是因为郭靖还太小,没办法完全听懂额姬老人歌中所有的意思,才三岁的郭靖喜欢这首歌大概是因为额姬老人唱的这首歌太好听了,又大概是因为额姬老人的歌中曾三次提到过自己的名字,所以他记得特别的清楚。而那天之后,额姬老人就从郭靖家附近搬走了,再也没出现过,有人说他遭了狼灾了,一夜之间家里的羊群都被狼群吃光了,而自己也在跟狼群中争斗中被咬死了,也有说他遭到一群人的追杀,跑了……

    笨是有点笨,可是笨鸟先飞这个道理用在绝大部分人的身上都是有效果的,毕竟是学了好几个月了,关于养羊、牧羊的一些诀窍还是掌握了一些的,所以呢,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郭靖就大部分时间说叫吃饭。实在在蒙古包里憋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到外面来看羊。

    “靖儿呀,快进来,娘叫你写一些简单的字吧,蒙古文要学,汉字也要识一些,不然以后万一有机会去中原的话,你怎么也不能什么都不认识吧,娘的水平有限,不会太多哦!”李萍总喜欢在郭靖刚睡醒的时候教他学一些简单的东西。

    “娘啊,我好累呀,我长大以后只要会牧羊就可以了,学识字干什么,在这茫茫大草原上,识字那有什么用呀?”不只是这时候年幼的郭靖不喜欢舞文弄墨,就算等他成为了威名赫赫的郭大侠之后他依然不喜欢文人那些东西,大大咧咧而不是斯斯文文。

    “你不是喜欢听故事吗?你要是能静下心来跟娘学一些简单的文字,娘以后会找那个草原上最会讲故事的木兰扎给你讲故事哦!”年纪越小的孩子越需要管束,更越需要诱导。可是这个世界上总还有些孩子是不惧怕暴力的,你越是强迫他他越是不听你话,但是诱导就不同了,那就是是把软刀子,捅了你你还觉得她憨态可掬呢。像郭靖这样的孩子,属于那种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所以逼他根本没用,但是引诱绝对可以一刀致命。

    那一天,郭靖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他平时的水平——平时止血的会四五个汉字、几十个蒙古文字的他那一天居然学会了二十个汉字、一百多蒙古文字。就在李萍觉得自己的儿子很可能已经终于开窍的时候,接下来几天惨淡的表现又让李萍的心凉透了,不过她自己心里却自我安慰道:像自己儿子这样愚钝的孩子有过昙花一谢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几天以后,李萍兑现自己对儿子的承诺:以十只羊的代价请到了号称在他们那一区域最会讲故事的吟游诗人木兰扎。蒙古呢,跟西藏有点像,是一个特别有诗情画意的地方,蒙古人也是喜欢用诗歌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民族,他们的好多东西不像汉人那样用纸质的史书记录下来,而是通过一些脍炙人口的民谣、民歌等流传下来。吟游诗人有时候不一定是通过诗歌来表达的,他们当中有些人能记住很长的故事,一代又一代地流传下去。

    这一天,木兰扎抽出了空来,来到郭靖的家中,他这个人一生比较放浪形骸:因为你说他重视名利的话,他都驰名蒙古草原几十年了也没有看到他向蒙古草原上的那些统治者们献过一首诗;可是你要是觉得他不重视名利的话,要是李萍承诺许给他的十只羊少了一根毫毛,木兰扎都不会搭理李萍,更不会搭理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的。

    “给木兰扎额布格行礼——”要说什么是郭靖最讨厌的东西,除了那些繁文缛节就没有什么东西了,所以你别看在这种情况下郭靖不得已屈服了,可是他在心里头早就把那个他行礼的对象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口服心不服,也就是根本没有服。

    “行了,行了,假如你心里根本不服,你给我行再多的礼都是做无用之功,但假如你是真的尊重我,我走到哪儿都能收到你的礼,不要在我这个明白人面前装糊涂了。”这个木兰扎,大概也是遭受过众多挫折的人吧,因为他发出的这一声长叹居然带有那么多的沧桑、无奈与被爱,“我喜欢所有喜欢故事的孩子,因为他们的心理有一股子执著。我的脑海中有很多故事,有你喜欢的与不喜欢的,有孩子听得与大人听得,你选择哪一类型的。”

    “如果我要是选择了喜欢的,那就等于选择了孩子听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孩子最喜欢那些他自己喜欢的;如果我选了不喜欢的,那就必定是大人听得了,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大人才会容得下自己不喜欢的故事——所以我选择不喜欢的、大人听的!”听到这翻话,就连郭靖的母亲都惊呆了,不只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那个反应迟钝的儿子说出的话这么有水平的话,她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儿子体内是不是住着一个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灵魂。木兰扎也是有点意外,因为至少在他的人生阅历里,没有一个找他讲故事的孩子不是挑选那些他自己感兴趣的故事:“别人都说你们家的郭公子资质愚钝,久不开窍,我看未必呀,他刚才所说的话绝对不是一般孩子的水平了哦。面对这样的孩子,应该给他最好的故事。”木兰扎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即就陷入了沉思,一方面为自己只因为道听途说就觉得别人真没什么水平而暗自惭愧,一方面调动自己的大脑重新搜索着自己记忆库存中的那些故事。

    “哎,对了,还真有一个故事特别适合你!”几十分钟之后,木兰扎终于醒了过来,然后有点兴奋地说到,“话说从前,天下大势本来是一个天下,可是因为地域差异、种族差异、政治分歧等多种因素的作用,天下分为了大辽、大金跟大宋等政权,靖难之役后,有三个来自原来北宋的结义兄弟流落到大金的统治区域,这三个人分别姓刘的、姓张的、姓辛的,在国破之后分别做出了不同的选择:姓刘的投靠了女真人,获得了极大的待遇,甚至曾经一时还当过皇帝,曾为伪齐的皇帝,而那个姓辛的,则因为心中对故土充满眷恋、对古国难以割舍、对故人也是殚精竭虑,不但组织义军跟女真人对着干,他还甚至嘱咐自己已经在金国生活了很多年的儿子南归,为南宋效力,可惜最后他儿子的北伐主张没有得到宋庭的正确采纳,还因为是北归人员的缘故受到南宋政府的终身监视,最后郁郁而终。而那个姓张的一家就比较聪明了,他们在大宋还在的时候为大宋服务、在大金还在的时候为大金卖命,在蒙古崛起之后又选择效忠蒙古,反而一家几代,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呀?”

    这时候的李萍很是惊讶了:怎么蒙古人中居然也有如此了解天下大事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自己遇到呢,踏着那是说什么故事呀,他这明明要……

    “郭靖,你觉得这三个人当中,哪一个人得到的好处最多,哪一个人才是最聪明的人呢?”木兰扎没等李萍反应过来就直截了问向郭靖,很是期待,有很是忐忑。

    “你不觉得,这个问题你问我这三岁小孩还太早吗?我又不知道什么天下大事,我又没有什么是非观念要坚持的。”郭靖毕竟还是个孩子,哪懂这些,“不过我却只是知道一个道理的:只要你自己愿意,就算我吃了天下最大的亏我也不觉得亏,只要是我不愿意做的,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也不在乎。”

    “郭公子真是童言无忌,一语中的呀!这些道理都是你妈妈教你的大道理吗?”木兰扎很少会因为一个孩子这样的局促不安的,可是他这也……

    “我妈妈自己有些事情自己都想不明白了,我不过是屁股多挨了几次揍之后才悟出来的:这世界上总有些事情就算有人有人要打烂你的屁股你还是回去做的;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是纵然有糖吃你也不会干的。”郭靖幼小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坚韧,“我不知道怎么判断什么是值得的,什么又是不值得的,我只知道,不打屁股,不威胁不给饭吃,我依然乐此不疲的就是我愿意干的事情。”

    “李大嫂,你是不是想给你的儿子找一个师傅呀,现在有一个免费送上门的你要不要?”木兰扎突然发现这个学东西虽有些慢的迟钝的孩子却特别有主见,他的那些虽稚嫩但却独具一格的言论非常符合自己的的胃口,这样的孩子教起来虽然可能有些让人头疼,可真要是学进去了,会比那些很多号称天才的人更能达到更高的高度的,“我也不烦告诉你,我是契丹人,名叫耶律楚才,我是被女真人灭掉的大辽的后代,我来蒙古其实是想寻找一个明主好为他出谋划策灭掉大金,为我的母国报仇雪恨,你们汉人跟大金不也是有着亡国的大恨吗?我们一起合作吧!”

    “本来呢,我是可以叫他拜你为师的,可是你心中国仇家恨的念头太强了,我怕你最后会把我的靖儿误导歧途。保家卫国也就罢了,但是要报国仇家恨就免了吧!毕竟,无论是我们汉人的北宋、还是你们契丹人的大辽,国破家亡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不是别人。”李萍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没有跟那个真名叫做耶律楚材的木兰扎说一句话,反而还匆匆将他赶了出去,只不过最后还是将那十只羊弄到了耶律楚材的面前,“两清了,赶紧走吧,我就不送了!”

    “哎,可惜了,可惜了这样的苗子呀,我看要是这个孩子交给我来教的话,不出十年必是一个文韬武略兼备的可造之材呀,可惜他母亲有点偏见,对我们这些异族之人缺少信任,会错过这个孩子一生最佳的教育机会的。错过了这个阶段,大概以后最高的成就也不过就是个武夫罢了!而且,就他们的那些全靠四书五经、全靠棒棍子底下出孝子的教育理念,这个郭靖不但将来成就有限,恐怕以后就算连他自己的孩子他自己都教不好,要是遇不到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我看以后连女人缘都比别人差。不行,我得想个办法,看看能不能将那个孩子从他母亲的身边带走一下。”耶律楚材再也管不上自己的那十只羊了,蹑手蹑脚地有靠近了郭靖家的帐篷,却只听两母子十分滑稽的对话。

    “你是不是想跟那个伯伯说我天天揍你屁股是吗?”李萍一面给儿子洗澡,一面轻轻地在他屁股上拍了拍几下,“娘真打得你那么狠吗,你这是要记恨我吗?”

    “不敢不敢——”郭靖想了又想之后,改了,“不会不会——”

    “你一会不敢不敢,一会儿不会不会,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要说,如果我要是记恨你的话,恐怕以后就要被打的更狠了——”这话一出,李萍笑了,外面的耶律楚材也笑了。李萍笑了,心里却是有一些难过的,因为这句童颜无忌起码说明了儿子对自己的惧怕;耶律楚材笑了,那就真心百分百笑了——童言无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