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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那天,两人各自在学校请了假,清早去民政局排队,出来去了趟派出所,办完所有事情正好饭点,两人一起回了易家。
易母做了一桌菜庆祝。
方翠翠和易晨进家门,易母喊了一句:“回来啦,正好,饭菜都好了,就等你们呢!”
方翠翠忙换了鞋要去帮忙,说了声:“阿姨我来盛饭。”
易父坐在那略有些严肃地说:“呐,是不是叫错了?”
方翠翠一愣,短时间内没反应过来哪里错了。
易晨对上他爸的眼神,立刻明白过来,笑着揽住她的肩膀:“今天起,不能喊阿姨了,要叫妈!”
易父乐呵呵地笑起来。
方翠翠有些不好意思,但大方地应了:“是,爸爸。”说着,扭头去帮易母,“……妈,我来帮你。”
易母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听到新儿媳喊自己妈,高兴得嘴合不拢:“哎,好,我来就行,你和晨晨去坐着吃饭。”
一家四口人热热闹闹的,气氛喜悦又和谐。
吃完饭,易母想和他们商量商量结婚婚礼的事情,拍婚纱照、选酒店、挑婚庆团队……这些都得看年轻人自己的喜好,他们老人家能出力却不好做主,一辈子的纪念若是有什么遗憾,岂不是可惜了。
但是易晨另有安排,他想趁着请假有空,带翠翠去看电影,晚上还订了浪漫的旋转餐厅。
易母一脸无奈地挥手赶他走:“去吧去吧,婚礼的事等周末休息再聊。”
方翠翠能感受到易家父母对孩子的宠爱,他们很少有反驳易晨选择的时候,连带着对她也是一样的态度,充分尊重年轻人的喜好。
3月14日这天,易晨把行程安排得很满,看电影、吃浪漫晚餐、餐后牵手在江边散步,晚上回了学校附近那个小房子。
在小区下车时,翠翠发现楼前的桃花开了。
两人站在桃花树下就着月色看,易晨垂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方翠翠双手搭上他两肩,环着他的脖子笑如柔水:“今晚的——春色正好。”
易晨深深望着她,几秒后,拉起人快速跑上了楼。
窗外的桃花在月色下静静绽放,窗内春色亦浓。
两人的婚礼安排在暑假,还计划好了婚礼后去北欧旅游,而婚礼之前,五一长假,易晨要陪着方翠翠回一趟老家。
大姐想陪着方翠翠一起回去。她担心没有她们这些姐弟在中间调节,翠翠和爹娘会直接吵起来,闹得更加生分。
大姐的担忧是没有错的,但是方翠翠没让他们同行,工人根本没有那么长的假期,回家一趟时间来不及,而请假就要扣工资,如此,何必耽误大家工作挣钱?
劝下了大姐,其他人都好说,方涛现在挺听她的话,临行前翠翠给姐弟以及姐夫们报了几个免费技能课,让方涛带着大家去上课。
16岁从老家跑出来,23岁第一次踏上回去的列车,七年过去,锦城和地级市之间开通了高铁,乘车时间缩短一半以上,她之前买的很便宜的特快列车如今一天最多一两个班次。
“变化真大。”方翠翠坐在高铁上看着快速倒退的风景感慨。
易晨问:“当时是怎么从大山来到锦城的?”
方翠翠就给他讲自己这一路的“逃亡旅途”,讲她强烈的晕车、讲她遇见的好人、遇到的坏人……
易晨听得入神,听完最后她在车站小心翼翼百般掩饰地报警,忍不住将她抱进怀里:“我发现,和你结婚,每天都会觉得你原来比我认识得更好。”
不仅不被利益诱惑谨慎保全自身,还会在自己同样很弱小的时候,努力帮助可能陷入危险的其他人,原来16岁刚从大山出来的方翠翠就这样聪慧又善良,原来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有变过。
方翠翠靠在他身上,微笑:“易晨,优秀善良的人很多,但是我一切的好都能被你重视,这是我的幸运也是你的优点,而且——”她仰头含笑看着他,“你这个优点,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
易晨听得窝心,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放在感情里也一样,这世上优秀的人太多了,善良的人更多,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被肯定、被重视、被小心呵护。
两人说说笑笑地坐高铁到了地级市,又去客运中心买了客车票,坐客车到了小县城,在小县城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搭上前往小镇的中巴车。
方翠翠现在晕车没那么厉害了,但是这一路整整坐了两天的车,晚上睡觉时她感觉还在车上晃啊晃,人难受得很,吃不下饭,脸色苍白,时不时胸口恶心。
易晨照顾了她一路。
他带了话梅、橙子、水、晕车药、晕车贴、风油精……一整个晕车包,还带了一整卷垃圾袋,充分做好了翠翠晕车的准备。晚上住宿小县城,翠翠吃不下晚饭,他睡觉前下楼买了一份粥,放进保温杯里,怕翠翠夜里饿了胃疼。
县城到小镇的中巴车是一条全新的环山公路,和7年前完全不一样,但是不妨碍环山路车特别容易晕车的属性。
易晨都开始晕了,几次捂着胸口深呼吸,方翠翠直接捂着垃圾袋吐了个干净。
但是到了小镇,他们还要自行进山。
这段路只能靠双腿,最多骑个自行车。
两人又在镇上歇了一晚上,方翠翠先去派出所办理户口转移的手续,一切办妥以后,才背着行李准备进山。
进山的路上,易晨几乎不说话了,默默接过了所有背包和行礼,牵着翠翠的手闷头走。
方翠翠见他不太适应的样子,暗叹幸好他还是个体育生,长期锻炼,换个其他的城里男生可能翻不过两座山就半路歇菜了。
一路憋气怕松了劲儿的易晨走到村口时,终于一屁股坐在了村口的大石头上,一口气喝光了整瓶矿泉水,指尖点点翠翠:“来之前我还想过租个小汽车带你衣锦还乡,惊艳所有村民!现在一看……就这村子的地理位置,就算来个首富女婿,也根本炫不了富啊。”
方翠翠噗嗤被他逗笑:“谁说的,首富可以——”她指指天上,“直升机出场。”
易晨抬头看看天,傻眼,认同地点点头:“也对,我等平民想象不到富豪能有多豪。”
“行了,”方翠翠拍拍他,“进村吧,指不定天黑前还要出山呢。”
易晨“额”了一声:“亲爱的,咱就是说,就算房子再破,爹妈再讨厌咱,咱要不还是先对付一晚上?”
相比爬山去小镇,他宁可留下睡觉!
方翠翠笑得不行:“那就看你的老丈人了。”
老丈人见面第一眼,吓了易晨一跳。
他们一路进村,一路被人关注,人还没走出三步远,身后就满是议论声。
“方爱民那个三闺女吧?”
“逃婚那个。”
“去城里发达了啊……”
“还带了男人回来……”
“不是说在外头赚大钱了?还把兄弟姐妹都叫出去了,有本事啊……”
“认不出来了,杨家当初亏大了……”
两人走到了方翠翠家,门口一个黑不溜秋正在玩泥巴的小孩抬眼稀奇地盯着他们看。
邻居看不过去,喊他:“快去告诉你爷,你家三姑姑回来了!”
小孩吸溜一下鼻涕,跟个被人撵的小狗似的,转身就冲回了家。
方翠翠对着邻居们尴尬地笑,对所有打听的话都干笑回应,还没走到家门口,她娘跑出来了。
没有方涛所说的多年怨怪,一脸的欣喜与激动,一边骂她这么多年不回家,一边拉着她往家走,还满是欣喜地打量易晨,一口一个女婿。
方爱民站在堂屋门口,脸上没有半点大家长的霸道,亦是满面笑容,打量了一番易晨,笑眯眯地点头。
易晨有种错觉,这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家子啊。
这种错觉持续了很久,尤其当大哥大嫂回来后,一样的热情,一样的客气,易晨傻傻觉得,可能翠翠离家太久,家人们心疼盖过了生气;也可能方涛回家说了翠翠在外的艰难,父母到底还是心疼孩子了……
总之,他几乎要相信岳父一家还不错了。
翠翠她妈还给她们收拾出了一间屋子,不是方翠翠之前住的那个,是方涛的屋子。
晚饭后,易晨和方翠翠回屋收拾行李,一边把送家人的礼物拿出来一边说:“现在看着还挺正常啊,会不会是我们多心了?”
方翠翠没理会,只关心他:“你晚饭吃饱了吗?这边物资匮乏,很少吃肉。”
“挺好的,都是新鲜蔬菜,偶尔来这里住一住,还山清水秀、空气清新。”
方翠翠看他一眼,笑他太天真。
易晨傻笑,拿着礼物和喜糖打算出去分。
“你干嘛去?”方翠翠拦住他。
“不是给大家带的礼物吗?我们现在就拿过去呗,我看村子里都睡得挺早的,再晚一点,大家都要睡觉了。”
“今晚别送。”方翠翠把人拉回来。
“为什么?”易晨不明所以。
方翠翠把门锁上,也不拿太多行李出来,只换了一套睡衣,边换边说:“你要是不想半夜爬山回镇上,喜糖就慢点送。”
易晨过来帮她,听到这手一顿,明白了:“图穷匕见啊,你爸妈现在是还没露出真正目的?”
方翠翠只说:“等着吧。”
易晨也不傻白甜了,和她一样,什么东西都不拿出来,只换了一套睡衣,两人上床睡觉。
“老婆,你和我讲讲小时候的事呗。”黑暗中,闻着被子上潮湿的霉味,易晨睡不着,翻身抱着翠翠的腰说。
翠翠靠在他怀里,翻出前16年的回忆,挑着可说性强的,一件一件讲给他听,说着说着,易晨也会说起这个年纪他在干什么,遇到了什么事。
两人聊了一晚上的童年。
他们的童年截然不同,但异曲同工的是,都挺辛苦的。
第二天一早,不适应又窄又硬木板床的两人早早就起来了。
方家夫妻起得更早,翠翠妈做好了早饭端上桌,招呼他们快来吃。
方翠翠看着这架势低声感慨:“这么多年,头一回有我哥我弟的待遇。”
易晨握住她的手:“那咱就享受一回。”
然而这饭来张口的一餐并不是那么好吃的,早餐还没结束,方爱民就问了:“听涛涛说,你们这次来,是打算结婚?”
方翠翠嗯了一声,喝了最后一口面汤,不吃了。
易晨打圆场:“对了,我们给大家带了礼物,还有喜糖,我去拿来。”
他倒是好意,不希望饭没吃完就闹僵,但是礼物么,方家的人都很开心收到,尤其翠翠的小侄子,一把拿了礼盒拆开,兴奋地现场玩起玩具汽车;其他人差不多,一边嘴里说客气,一边高高兴兴地看自己收到的是什么。
大哥大嫂两人一口一个妹夫,亲热得仿佛易晨是亲弟弟一般。
但是喜糖……
“这不能算喜糖,”方爱民在易晨愣住的目光下,把喜糖推到一边,“两家定亲的事半点没谈过,我们方家还没同意嫁女儿,喜糖?”他依旧笑呵呵的,但是说的话可不中听,“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