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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森愣愣地盯着新闻。
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来。
老谋深算的乔纳森表情并未改变，他看向亚历山大，说：“去问问洛克斯家现在是什么状况。”
接到命令后，亚历山大迅速转身走向阳台拨打电话。
屋内的人，尤其是珍妮弗、茉莉和约书亚，彼此交换眼神，显然在盘算些什么。
珍妮相对冷静，而乔纳森则面无表情。
过了一会儿，亚历山大回到书房，恭敬地对乔纳森说：“爸，洛克斯家确实出事了。”
乔纳森脸色微变。
“mUK进来后，他们没打算和其他公司合作，早就在哈肯地区获得了独立运营权，并且正在自建电商平台。结果洛克斯家的投资全都打了水漂。凑巧的是，今天正是洛克斯家贷款到期的日子，他们打算把收购的电商公司抵押给银行，但银行不肯接收。毕竟mUK一入场，小电商公司哪还有生存空间？这次洛克斯家损失惨重。”亚历山大说着，也带着一丝惊惧。
幸亏他们当时没有冲动地拿出资金进行合作，否则也会跟着遭殃。
“洛克斯家还能不能拖延银行贷款？”乔纳森问。
“非常困难。洛克斯家不仅面临无法偿还银行贷款的问题，目前业务上的资金链也已经断裂。如果还想东山再起，就必须继续贷款。然而，他们的传统业务已不再有发展前景，投资的电商公司也毫无市场。银行不可能无止境地继续给他们放贷。按照银行通常的做法，他们很可能会收回洛克斯家所有抵押资产并进行拍卖以减少损失。”亚历山大解释道。
乔纳森点点头，似乎对这件事已有了解。
就在这时，书房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亚历山大瞥了一眼来电显示，连忙说：“是达米安打来的。”
“他是来找你借钱的。”乔纳森直截了当地说，“给我接过来。”
亚历山大将电话递给了乔纳森。
乔纳森接通电话：“达米安，是我。”
“乔纳森叔叔，还好你接了我的电话。我正准备找你呢。”对方焦急地说，“这段时间我一直投资在电商平台上，电商是未来的大势所趋，能赚不少钱。不过现阶段我在这个项目上投入过多，导致现在资金周转不灵。昨天我也跟亚历山大说了，只要电商平台建成，利润五五分成。所以，乔纳森叔叔，劳伦斯家族能不能先垫资一部分？我会连本带息还给你两倍的钱。”
“达米安……”乔纳森不紧不慢地说，“以前就算你们家破产了，我都愿意帮忙，更别提是为了投资了。我们劳伦斯家族向来讲求忠诚。不过既然我的孙女被你儿子那样对待，而你们全家又默认了这种行为，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既然两家闹掰了，那我们之间就没有进一步合作的可能性了。”
“乔纳森叔叔……”
乔纳森立刻挂断电话，完全不听达米安的解释。
他将手机递给亚历山大：“无论是对洛克斯家还是媒体，你的回答都要一致。不是我们劳伦斯家族无情，实在是洛克斯家的做法太令人失望。”
“我明白。”亚历山大连忙点头。
幸好昨日与洛克斯家解除婚约，而且还是洛克斯家理亏，否则在这个节骨眼上洛克斯家出事，作为准亲家若见死不救，会被认为忘恩负义，劳伦斯家族的名声也将受损。现在好了，劳伦斯家族有足够的理由合理拒绝洛克斯家此时的求助请求。
“那么……”珍妮冷冷地在屋里问道，“我还是做错了吗？”
众人立刻看向她。
乔纳森冷声说道：“你觉得未经长辈商议就擅自解除婚约是对的吗？！你应该庆幸对方正好出了事！不然的话，想想你会面临的后果！”
‘运气好？！’
珍妮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乔纳森接着说：“为了最终不至于酿成大祸，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
珍妮眼睛微微一动。
“把你之前拿走的5%股份还回来！”
珍妮讥讽地问：“你是要收回给过我的东西吗？”
“我当初给你那些股份，是因为想让你嫁给赛杜斯·洛克。现在你不嫁给他了，是不是应该把它们还回来？”乔纳森说得仿佛天经地义。
“爷爷，我不想跟你讲道理。你这个年纪，按理说比我懂得更多道理才对。即便如此，我觉得你现在太霸道了！”
“珍妮，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爷爷说话？！”亚历山大脸色铁青。
“你说！”乔纳森严厉地喝道。
亚历山大一时语塞。
珍妮直视着乔纳森：“当初你给我股份的时候，并没有说我不嫁给赛杜斯就要还回去。”
“我当时给你的股份，是基于你要成为洛克夫人的前提。”
“相较于和洛克家联姻带来的好处，解除婚约同样给劳伦斯家族带来了利益，我们不仅没有投资损失，还保住了声誉。”
“一码归一码。我当初给你股份就是为了补偿你。现在你不用嫁给赛杜斯了，我们就没必要再补偿你了。”
“不，你刚才还说只要我能为家族带来利益，就可以随心所欲。我从未想过随心所欲，我只想要那5%的股份。爷爷，你是打算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乔纳森怒视着珍妮。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因为孙女的话而哑口无言。
“爷爷，5%的股份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在劳伦斯企业或劳伦斯家族中，这点股份对你来说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但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有什么重要的？！”乔纳森冷哼一声。
“它意味着我是劳伦斯家族的一员。”珍妮一字一句地道出。
乔纳森似乎愣了一下。
珍妮低声说：“你曾经把我赶出家族，所以我曾怀疑我不是我爸爸的亲生女儿。这些股份至少给了我一个理由说服自己，我是劳伦斯家族的一员。”
乔纳森看着珍妮，那一刻，他像是第一次这样直接审视她。
一贯重视儿子轻视女儿、对劳伦斯家族的女儿们向来冷漠的乔纳森，这次却被珍妮的爆发力所震撼。
无论是她之前的强势态度，还是此刻的柔情，都让他找不到拒绝她的理由。
乔纳森目光微眯。
或许珍妮比他想象中更有用！
就像珍妮的母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