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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恩准备好后，走出卧室。
莫妮卡停顿了两秒，随后也拄着拐杖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起走出了家门，乘电梯来到地下车库。
从头至尾，芬恩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对待莫妮卡的冷漠让她无言以对。
事实上，莫妮卡昨晚哭了一整夜。
尤其是想到芬恩放下自尊苦苦哀求她不要离开的那一幕，她就忍不住落泪。本以为今天可以找机会和他谈谈，安慰他一下，但芬恩的冷淡让她无法开口。
每次与芬恩发生冲突，似乎都是她在挣扎、痛苦，而芬恩则可以在一夜之后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莫妮卡咬住嘴唇。
既然芬恩能如此迅速地调整情绪，那她也没必要再纠结于此，让自己更加难过。
在车库中，迈克尔正坐在车里等他们。
芬恩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当迈克尔的司机为芬恩和莫妮卡打开车门时，芬恩坐了进去，莫妮卡紧随其后。
两人坐在后排座位上，迈克尔则坐在副驾驶座。
之后，汽车驶向民政局。
虽然时间尚早，但南安普顿市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上班，街上的车辆数量逐渐增多。
车内异常安静。
芬恩的目光盯着车窗外的街道，莫妮卡也是同样，偶尔会转头看向芬恩，但每次都只能看到他冰冷的侧脸。
迈克尔也很识趣，知道此刻不宜说话，于是车子就在街头悄然行驶着。
突然间，莫妮卡的手机响了起来。
莫妮卡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抿了抿唇接通电话。
“珍妮——”
“你在哪？”珍妮的声音略显严厉。
莫妮卡眼神微动：“在车上。”
‘正在去离婚的路上。’
“你和迈克尔之间怎么回事？”珍妮直截了当地问道。
“就是……”莫妮卡看向前排的迈克尔，又看看身边的芬恩，说：“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我看了新闻。”珍妮起身走向洗手间。
习惯性地，她在马桶上坐着刷手机看新闻时，看到了关于莫妮卡陪伴迈克尔出院并在家中悉心照料他的头条新闻，报道还指出两人疑似正式确立关系，因为莫妮卡与芬恩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
看到这则新闻，她有些惊讶。
她一直认为不管莫妮卡多么无情，也不会如此不顾一切。
“新闻？”莫妮卡愣住了。
什么新闻？
哦，是昨天迈克尔被记者围堵，她帮助迈克尔出院时的消息吗？
她对此也有些意外。
原本以为昨天就会曝光，没想到今天才出来。
算了。
反正早晚都要曝光，结果都是一样的，她也不想再多做解释。
她说：“我打算和芬恩离婚。”
这句话足以让电话另一端的珍妮噎住。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复下来，说：“你想清楚了吗？”
“我已经非常清楚了。”莫妮卡反倒是平静下来，“现在迈克尔最需要我，我不能置之不理。”
“你的同情心也要有个限度。”珍妮因莫妮卡的行为而声音提高，“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喜欢的是迈克尔还是芬恩？”珍妮追问。
莫妮卡咬住嘴唇，转头看向背对着她的芬恩。
她没有回答。
“是芬恩吧？”珍妮已经猜到答案。
“是的。”莫妮卡点了点头。
“既然是他，那就别跟他离婚。我也了解一些迈克尔的情况，确实他现在处境艰难，但这跟你没关系，这是政治斗争的结果，你不能为了他牺牲自己的幸福！”
莫妮卡紧紧咬住嘴唇。
她不是在牺牲幸福，只是觉得帮过迈克尔后，还能找回属于她的幸福。
莫妮卡说：“珍妮，迈克尔的形象因我受损，如果我能帮他就得帮。”
“就算你能帮他，也得分个度。你这不是伟大，是愚蠢地拿自己去帮他！如果你为了帮他而把自己毁了，你觉得这样的帮助有意义吗？莫妮卡，别把自己当成救世济民的圣人！”
珍妮的话让莫妮卡一时语塞。
珍妮接着说：“莫妮卡，我们都是普通人，你应该更关心自己。你觉得这个人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事，只要不损害你的利益，你可以去做。但如果你因此失去了一切，那就根本算不上是在帮忙。”
莫妮卡有些难过，她看向芬恩，看着他的冷漠，她说道：“如果他爱我，他会同意的。”
“你以为婚姻是小孩过家家吗？还是你以为爱情是什么？莫妮卡，你知道爱情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什么吗？就是受苦。你觉得你现在和迈克尔在一起，基于目前的政治状况，你们能够全身而退吗？告诉你，不可能！一旦你妥协跟迈克尔在一起，就必须不断妥协，因为维持迈克尔正面形象需要你的存在。一旦你选择离开，迈克尔的形象又会再次受损，这样你就只能不断地妥协，最终只能和迈克尔在一起。”
“不会的，我相信迈克尔给我的承诺。”莫妮卡显得有些激动，“一年，我和迈克尔之间的约定只有一年。”
“莫妮卡——”
“别把迈克尔想得那么坏！他绝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莫妮卡打断了珍妮的话。
她拒绝再听下去。
珍妮决定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此刻面对莫妮卡，她感到无力。
最初看到关于迈克尔和莫妮卡的八卦新闻时，她本想提醒莫妮卡不要作出错误的选择。但仔细想了想，既然莫妮卡已经决定和芬恩在一起，她应该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而且，如果刻意打电话去提醒莫妮卡，只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爱德华说过诺克斯正在暗中调查迈克尔，如果迈克尔有别的企图，那倒是一个说服莫妮卡留在芬恩身边的绝佳理由。但如果迈克尔真的是个好人，他不会为难莫妮卡。
没想到今早又在头条上看到了迈克尔和莫妮卡的消息。
那时她才开始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却怎么也不相信莫妮卡会作出最愚蠢的决定。
她努力平复心情后说：“莫妮卡，不是所有伤害都要体现在肉体上的伤口，有些是无形的，慢慢侵蚀人的内心。现在你放弃自己的幸福去帮助迈克尔，就是在自我伤害。你明白吗？”
“不明白。”莫妮卡一直反驳，“迈克尔没要求我帮忙，是我主动要帮他的。”
“所以你是自愿放弃了自己的幸福，断绝了与芬恩的关系？”珍妮这时已经怒火中烧，“这是真正的自愿，还是被迫的自愿？只要你因此处境艰难、哪怕只是稍微感到痛苦，那就不是自愿！你这是在伤害自己！”
莫妮卡的眼圈有些泛红。
看到连珍妮在内的全世界都不理解她的做法，泪水从她眼中滑落。
电话另一头，珍妮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
知道自己今天说话过于严厉，珍妮深吸一口气，说：“你现在车里吧？来竹园这边，我们当面好好谈谈。”
“我现在正要去离婚。”莫妮卡直截了当地说。
珍妮再也忍不住了：“莫妮卡，马上过来！”
“我要去离婚。”
“莫妮卡，你想清楚了吗？不能冲动行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