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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珍妮点头，“或许如果你用‘奎因·桑德斯’的名字投递简历，我们可能直接就拒绝你了。”
珍妮的直率让其他面试官都倒吸一口凉气。
奎因并不介意：“那样的话，我很庆幸自己选择了这种方式。我希望大家能从我的能力出发看待我，换个角度审视我。”
“桑德斯小姐，从你的简历中我们能看出你的能力，并且也知道你的身份地位。不过我只是好奇，桑德斯小姐为何会选择来我们公司？如果你想体验普通生活、融入平民生活的话，我认为斯望集团才是最佳选择。”珍妮说。
奎因向珍妮展现出一种庄重的微笑：“劳伦斯总监，您这是打算害您的丈夫吗？”她开了个玩笑。
珍妮心里确实有这个想法！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会给他人带来不便，却还推荐我去斯望集团。”奎因笑着继续说。
珍妮抿紧嘴唇：“我只是觉得你在更大的公司里发展事业更为合适。”
“不，我的职业生涯适合在成长型的企业中发展。我需要的是成就感。”奎因表情略显严肃，“其实我已经向国内许多公司投递过简历，但他们大多婉言谢绝了我。就算没有拒绝，也给我安排了一个高薪闲职，让我无所事事。原本我并没有打算申请劳伦斯集团，但我听说了不少关于劳伦斯总监的传言，我个人认为劳伦斯总监并不是那种随波逐流的人，我相信你会给我一个与众不同的答案！”
“桑德斯小姐能选择劳伦斯集团，甚至选择我，我感到十分荣幸。但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和其他人的想法并无二致。”这番话暗含着她拒绝奎因加入劳伦斯集团的意思。
然而奎因并未显得失望，反而说道：“劳伦斯总监，不妨再看看我的简历，重新做决定吧。”
“你的简历——”珍妮还没来得及再次细看，就被奎因的目光所震慑。
那分明是一个让她低头的信号。
当她低下头时，看到手机上静音状态下弹出的一条来自金斯利的信息：“让奎因加入劳伦斯集团。”
该死的金斯利，这混蛋！
她的脸色微变，但还是尽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奎因依旧保持着微笑，非但没有紧张，反而显得相当自信。
珍妮沉默了几秒钟。
此时面试室里的所有人都是珍妮的手下，所以无人敢轻易做出决定。
而且显然，身为桑德斯家族的二公主，奎因是想要一个明确答复才会离开，也就是说，他们必须现在就决定是否让奎因留下。
在尴尬的气氛中，珍妮抬起头：“再次看了桑德斯小姐的简历，你的能力的确令我信服。”
奎因脸上仍旧挂着标准式的杜乡式微笑。
“我想没有人能够拒绝桑德斯小姐的加入，同时我也不愿看到劳伦斯集团因为桑德斯小姐的身份而错过这样一位优秀人才。”珍妮说得有些恶心，“所以，如果桑德斯小姐觉得在劳伦斯集团可以实现职业上的发展，我真诚地希望桑德斯小姐能加入我们。”
她说完还特意低下了头，完美地从刚才拒绝奎因的态度上挽回了局面。
其他面试官对珍妮突然改变决定都有些惊讶。
按理来说，他们不应该同意奎因加入公司。
凭借奎因的身份和地位，没人敢对她做什么，即便她有任何想法或无理取闹，也没有人敢反驳。
若奎因真有能力倒还好，如果没有，接纳她对公司来说无异于引狼入室。
“劳伦斯总监，您太抬举我了。能得到劳伦斯总监的认可并成功获得这份工作，我深感荣幸。”奎因恭敬地回应道，“这样的话，我就在外面等待您的回复。”
“不必等我们回复了，桑德斯小姐已经被录用了。”珍妮说。
奎因感激地笑了笑：“谢谢。”
“我会通知人事部明天为你办理入职手续。”
“好的，我会全力配合。”
“路上小心，桑德斯小姐。”
奎因再次表达感谢后走出了面试室。
奎因离开后，珍妮再也忍不住了，没心情继续坐镇接下来的面试。
她必须要给金斯利打个电话问个明白。
她对众人说：“你们不用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的。”
珍妮离开了面试室，刚走到角落准备打电话时，耳边响起一道女声。
“珍妮。”
珍妮看向本以为已经离开的奎因。
此刻，奎因保持住桑德斯家族特有的高贵气质，主动走向她。
“我过来是不是让你很意外？”奎因问道。
“是的，我很意外，不过不止是我，所有人都会感到意外。”珍妮面色如常。
“不，你的意外与别人不同。”奎因的话语中似乎别有深意。
珍妮微微一笑：“桑德斯小姐，你想说什么呢？”
“你想多了。”奎因保持着笑容，“我只是主动过来跟你打个招呼，没别的意思。不过……”
奎因走近珍妮，使得珍妮提高了警惕。
奎因的声音变得轻柔起来，但珍妮听得清楚，甚至感觉脊背发麻。
奎因说：“珍妮，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珍妮，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昆恩走近珍妮，轻声低语。
珍妮眼波流转，直视着昆恩，努力保持着镇定。
“你所有的身份！”昆恩补充道。
珍妮抿了下嘴唇。
昆恩似乎并不期待珍妮有所回应，嘴角挂着微笑，径自离开。
珍妮琢磨不透昆恩此举的目的，是为了炫耀她知道她的许多事情吗？
她眼神微微一动。
其实，她无需在意这些，毕竟她的身份并非需要保密的事情。昆恩知道与否对珍妮来说并无太大意义。
现在唯一让她感到不满的是金斯利要求她接纳昆恩。
最后，她拨通了金斯利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时，仿佛他早已预料到她会打电话质问他，“沃伦逼我这么做的。”
还未等珍妮发问，金斯利就坦白了真相。
珍妮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语，强迫自己调整情绪，“他是什么目的？”
“他说他想帮你更快地掌控劳伦斯集团，因为他对我们现在的进度不满意。”金斯利用冷漠的口吻说，“但我认为不是这样，他这么做是因为他不信任我们。”
“是这样吗？”珍妮嗤笑一声。
“大概如此。”金斯利点头，“但这不重要。”
珍妮皱眉，心想：“在金斯利看来，什么才是重要的？”
“毕竟，昆恩不是你的对手。”
“你太高看我了。”珍妮讽刺地说，“虽然我对昆恩了解不多，但我知道她和梅洛迪不同。梅洛迪好胜心强，欲望都写在脸上，对付梅洛迪很容易。只要激发她的欲望，她就会做出失控的事，然后轻易被制服。至于昆恩，在桑德斯家成长这么多年，能力显然惊人，但她缺乏锋芒。总统是不是因为不喜欢她才将她雪藏，还是因为她太精明？”
珍妮思索片刻后得出结论：“我相信是前者。”
“我同意你的看法。”金斯利点头。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昆恩想要加入劳伦斯集团的？”珍妮问道。
“刚刚。”金斯利直言不讳，“如果我早知道的话，就不会让你措手不及。”
有时候，金斯利对她所说的话确实能惹恼她，但她从未怀疑过他话语的真实性！
“实际上，你不必过于在意昆恩。做好你需要做的事情就好。她加入劳伦斯集团的目的，最多就是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只要我们与桑德斯家保持一致，她不会为难你。”
“我知道。”珍妮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有点失望？”金斯利突然问。
珍妮愣了一下。
随后，她笑了起来。“我有什么好失望的？”
“沃伦不信任你。”
“我没有失望。”珍妮淡然道，“有什么可在意的？”
“你比我想象中要看得开。”
“我不是看得开，我只是明白了一些事。”
多年以来，她已经全都明白了，甚至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我们别再谈这个了。”珍妮揉搓着酸痛的肩膀，“我还得继续面试呢。”
“哦，对了，你见到K01了吗？”
“见到了，差点没认出来。”珍妮回答，“如果我不知道他的真名，我可能都忘了他其实长这样。”
“我把最好的人手派到你身边了，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当然，她知道。
那是因为会有许多危险。
她说：“你不必保护我，从我踏入哈肯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能全身而退。”
“嗯，我想过。”金斯利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珍妮心头一跳。
“我曾想过让你安然无恙回来。”
珍妮紧抿嘴唇。
金斯利一直以为她在家庭和爱情关系上受过深深的伤害，所以总是害怕她会被愤怒吞噬。
事实上，金斯利在不知不觉中给了她很多温暖。
她说：“好吧。”
只是她不能对金斯利有太多情感上的依赖，因为那个男人既好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