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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昏暗的法式餐厅里,莫妮卡对服务员说:“请开一瓶红酒。”
服务员恭敬地应了一声。
迈克尔抬眼看向莫妮卡。
莫妮卡问:“你不喝酒吗?”
迈克尔没有说话,显然他从未想过要喝酒。
这时,布里试图缓和气氛,她说:“喝点吧,就当提前给你祝福了。”
从她的言行举止中,丝毫看不出她对迈克尔与莫妮卡的婚事有任何排斥之意。
迈克尔没有回应,尽管表情阴沉,但也可以算是默认同意了。
直到晚餐上桌,餐桌上的气氛都显得有些尴尬。
他们各自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那份,红酒是在用餐之后才被倒上。
服务员为他们每个人都斟满了酒杯。
“我去一下洗手间。”莫妮卡擦了擦嘴唇,起身离开。
其他人则默默用餐,谁都没有碰那杯红酒。
她走进餐厅的洗手间,瞬间紧张起来。
接着,她迅速从衣服下找到那颗药丸,据说这药一入水就会立刻溶解。但是,她又该如何将它放入迈克尔的红酒之中呢?
她心跳加速,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以前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此刻她别无选择。
她咬紧牙关,按照珍妮教的方法,将药丸夹在手指之间。
过去几天,她一直在练习这个动作。
她甚至不知道珍妮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小伎俩。
不过,现在这些对她来说非常有用。
看着镜子里自己在洗手间里有多么紧张,她深吸了一口气。
珍妮说得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卫,所以不必感到内疚。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权益。
如果不是迈克尔用各种手段逼迫她结婚,她也不会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来。
一旦莫妮卡足够镇定,她走出洗手间,重新回到餐桌旁。
餐桌上另外三个人还在静静地享用晚餐。
莫妮卡坐下后,随意拿起自己的酒杯说:“喝点吧。”
“罗斯导演不胜酒力,我替他喝一杯吧。”布里直截了当地说。
这也是莫妮卡想要说的话,因为她知道迈克尔不能喝酒。
他一杯就醉,两杯直接倒下。
平时这种社交场合,都是布里帮他挡酒的。
也正因如此,在莫妮卡提出喝酒时,迈克尔的表情才会那么难看。
原因就在于他根本不能喝酒。
再者,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他大概也不想让她今晚喝醉。
就在那时,莫妮卡看到布里伸出手去拿迈克尔的酒杯。
莫妮卡说:“平时社交场合你都会替迈克尔喝酒,但我认为今天这个场合似乎不太合适。”
布里那一刻感到有点尴尬,手停在半空中没接迈克尔的酒杯。
反而是莫妮卡主动伸手取过了酒杯。
就在她接过酒杯的那一刹那,指间的药丸落入了酒杯中,瞬间融化了。
莫妮卡的心跳加速。
珍妮已经教过她如何放置药物,确保别人不会发现她做了手脚。她在家中反复练习至完美,甚至曾在父母面前试验过,但他们并未察觉。然而此刻,她依然紧张得全身颤抖,极力克制住自己。
她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想要喝掉迈克尔那杯红酒。
“给我吧。”迈克尔突然说道。
莫妮卡的心跳更快了,因为她的目的达到了。
珍妮说过,在这样的场合,迈克尔绝对不会让别人代他喝酒,哪怕只是一口红酒,他也绝不会让别人代饮。迈克尔也有他的骄傲。
果然,珍妮把一切都猜准了。
她与迈克尔交往了那么多年,对他的了解却如同一张白纸,而珍妮却对他了如指掌。
莫妮卡看着迈克尔从她手中拿走了酒杯。
他说:“明天我和莫妮卡的婚礼,还要麻烦两位了。”
“罗斯导演您太客气了,能成为您的伴郎是我的荣幸。”伴郎连忙举杯相迎。
布里瞥了一眼迈克尔,面无表情地举起了酒杯。
莫妮卡也是如此。
四人举杯相碰,各自抿了一口。
喝完这一口后,他们继续用餐,只是迈克尔并没有多喝。
迈克尔的自制力惊人。而另一方面,莫妮卡已经喝了不少酒。她与伴郎布里以及最佳男傧相一同畅饮。
迈克尔深知莫妮卡喜欢饮酒,有时甚至会沉迷其中,因此对她的这些行为早已习以为常,并未起疑心。晚餐过后,莫妮卡感到酒精已有些上头,她的酒量虽不算差,但若开始有醉意,其他人应该也好不到哪去。然而,布里虽然喝得不比莫妮卡少,却依然保持着冷静,这或许就是迈克尔让她留在身边的原因——布里能弥补他在社交场合中的唯一短板。
他们离开了餐厅。迈克尔此刻也感到一阵眩晕,尽管他并未喝很多酒,却感觉十分头晕。但他并未多想,因为他的确酒量极低,无论怎么锻炼都无济于事。他曾因喝酒至胃出血,但酒量依旧没有提高。后来,他便不再过量饮酒,选择让人代替自己应酬。只要懂得餐桌上的社交礼仪,喝与不喝其实并无大碍。
“罗斯主任。”布里迅速上前扶住他。莫妮卡在一旁看着。
迈克尔恍惚了一下,身体微微向后倒去,在布里的扶持下立刻清醒过来。“我没事。”他平静地对莫妮卡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看上去也喝多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莫妮卡回应道。此刻,迈克尔的脸红得可怕,红得让人心惊。莫妮卡知道,药物已经开始起效了。她特意找来的这种药物作用极为缓慢,现在恰到好处地显现出来。
迈克尔还想再说些什么,莫妮卡却叫服务员帮忙叫了一辆出租车,随后离开。迈克尔由于有些头晕,并未强求。
莫妮卡走后,布里说:“我送你回去吧。”迈克尔没有拒绝。他对布里非常信任,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毕业后又一同进入了质检厅。布里始终陪在他身边,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无数次的社交夜晚,他们互相送对方回家,在工作中配合默契。
布里临走前不忘提醒伴郎明天集合的时间,确保一切安排妥当后才将迈克尔扶进了车里。酒店的服务生驾车将他们送回。迈克尔一进车就睡着了,他感到头晕目眩,思绪变得模糊不清。布里则静静地守在他的身边。
最终,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她压抑的情感流露了出来。这么多年来……布里暗恋迈克尔多年,但他的态度对她却很明确:除了工作关系之外,他们只是朋友,不能逾越界限。事实上,布里忍耐了很多年,等待迈克尔很多年,一直在默默地付出,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与莫妮卡结婚。
布里曾暗中调查过莫妮卡,她确实觉得莫妮卡毫无价值,配不上迈克尔。她不清楚为什么迈克尔明明知道动机,却还是喜欢上了这个女人。她很清楚迈克尔最终仍会对卡戴利尼家族采取行动,但在感情层面,他终究是喜欢上了莫妮卡。
布里努力克制自己,尽全力去忍受这一切。明天就是迈克尔的婚礼,他将和别人步入婚姻殿堂,实际上,她要保持冷静真的很难。当布里看到迈克尔为莫妮卡准备的婚纱时,嫉妒得几乎要发疯。一无是处的莫妮卡有什么资格得到迈克尔的爱呢?
布里心中充满了负面情绪,脸色也因此显得扭曲。车子很快来到了迈克尔的私人住所。布里搀扶着有些失去意识、靠在她身上的迈克尔,两人步履蹒跚地走进小区。
没有人注意到,一辆出租车也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莫妮卡付完车费后,迅速跟随着那两个身影,她打算拍下一些照片作为证据。由于无人协助,珍妮让她只能依靠自己。从未做过坏事的莫妮卡此刻极度紧张。
莫妮卡搭上下一班电梯,前往迈克尔的住所。她手中握着迈克尔家门的密码,此刻,按动组合锁的手指微微颤抖。门锁轻柔开启,莫妮卡步入屋内。
刚走进屋,她便听见一阵异常的挑逗声。药效应该已经完全发挥了作用。莫妮卡不敢靠近卧室,从远处看去,只见房间里两人缠绵在一起。迈克尔显得十分急躁,而布里则全无抗拒之意,甚至主动配合。
莫妮卡颤抖着面对房间,录下了一段视频。珍妮曾说今晚是最适合做这件事的时候。首先,明天就是婚礼,迈克尔醒来后会没有时间去细想如何弥补此事,只会先想着举行婚礼,之后再解决,因此他不会想到任何应对办法。如果在婚礼上曝光此事,迈克尔将别无选择,只能取消婚礼。
其次,布里显然对迈克尔有好感,而在迈克尔即将结婚之际,无论女人多么理性,情绪都会占据上风,因此只要迈克尔主动出击,她必定不会反抗。显然,珍妮预见了一切,并且所有事情都在她的安排中按部就班地发生。
莫妮卡长时间地拍摄着,屋内的两人沉浸其中。迈克尔体内药物的作用正盛,无法顾及其他;布里专注于迈克尔,丝毫没有察觉到房间内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别人的存在。
一切都已成定局。莫妮卡放下手机,悄然离开。走出迈克尔的家门后,她还贴心地为他们轻轻关上了门。步入电梯间,其实她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冷漠。
她并非真的对迈克尔有感情,而是因为看到迈克尔与布里同床共枕,心中涌起一种愧疚感。过去当她目睹芬恩和帕西在一起,即使他们什么也没做,也足以让她心碎。现在,她的情绪波动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设计了迈克尔。
莫妮卡带着一丝愧疚回到了家中,把视频发送给了珍妮。珍妮知道莫妮卡并不傻,尽管任务艰巨,但她认真去做,终究还是成功了。珍妮打来电话,告诉她:“明天和迈克尔照常举行婚礼,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我会想办法帮你播放视频和录音。”
“你要找谁来播放呢?”莫妮卡略感惊讶。毕竟这是迈克尔的婚礼,到场的所有人想必都经过了他的筛选,想要收买恐怕非常困难。万一珍妮未能成功收买任何人,反而让迈克尔提前得知,那就完了。
“我会找个比迈克尔更厉害的人。”珍妮回答,但仍未告诉莫妮卡具体是谁。这让莫妮卡更加好奇。
“总之,你明天继续举行婚礼,其他事不要多想,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珍妮说道。
“你又不在南安普顿市。”莫妮卡仍有些生气,虽然珍妮一直在帮她策划,却始终不能陪在她身边。
“我……”珍妮心想,‘我会回来的……不过……我们可能没机会见面了。’珍妮接着说:“下次你正式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到场。”
只要她还活着,即便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参加她的婚礼。
莫妮卡忍不住笑了起来:“不会有下一次了,我这辈子就只有这么两次,而且都很委屈。”
说到这,莫妮卡仍然有些不高兴。珍妮也微笑着说:“那要是真有下一次呢?”
“那我就指望你的祝福了。”莫妮卡没有多说什么,如果有下一次,她会选择爱上另一个男人。
否则,她实在不敢再踏入婚姻殿堂。
莫妮卡害怕了,真的很害怕。
莫妮卡和珍妮又聊了一会儿,然后挂断了电话。躺在床上,莫妮卡难以入睡。想到明天的婚礼……各大新闻媒体都会报道她们婚礼的消息,所有人都会看到,包括芬恩。
泪水从眼角滑落,每次想到芬恩,她心里依旧难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