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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默橙半趴在吧台上,手指不稳的滑通了林薄深的电话。
接通后,傅默橙带着一口喝醉的语气,大声又嚣张的问:“喂!林薄深吗!”
电话那边的林薄深,听着傅默橙的声音不太对劲,电话那边还有许多嘈杂的声音,很炸耳,再配合她喝醉的口气,让人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酒吧。
“你在哪里?”林薄深蹙眉问。
“哼!你管我在哪里!我告诉你林薄深!从今天开始!本小姐我不喜欢你了!林薄深你听清楚!从现在开始!我讨厌你!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满是胡话。
叶唯在一边听的哈哈大笑,给她竖大拇指,佩服道:“橙橙女神好样的!让林薄深狗带吧!”
“对!狗带!”
傅默橙喝的太醉了,脑子晕沉沉的,手机抓不稳,丢在了吧台上。
她也彻底趴在了吧台上,闭着眼,小嘴里念叨着:“林薄深……我不想喜欢你了……再也不喜欢了……”
可为什么即使喝醉了,还是那样难过,难过的心脏处像是被蒙上了不透气的塑料袋,闷的很。
电话这边,渐渐没了声音,林薄深眉心蹙的更深了。
“傅默橙?橙橙?”
只得到一句女孩醉酒后的咕哝:“林薄深……别叫我!不许你叫我……不许……你又不喜欢我……别烦我!”
“……”
林薄深的脸,黑了下来。
“傅默橙,你到底在哪里?”
这时候的傅默橙没半点清醒意识了,无比任性:“哼,不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谁让你不喜欢我……我不想理你……滚开!”
女孩的小手乱挥了一下,碰到了手机屏幕上的挂断键。
通话,被挂断。
林薄深握着手机,不想去管,可行为却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理智。
脑子里全是她一个小姑娘在酒吧里喝的烂醉,要是被人欺负……
他猛然想起刘珍珍那个案子,眼底一片凌厉。
酒吧那种地方,人目混杂,在酒水里下点药这种事也是常有的手段。
林薄深越想越后怕,一时间竟然手心冒出了冷汗。
就在他准备出门时,手机又响了起来,是盛怀南打来的。
“喂,薄深,我在我家开的酒吧里,看见橙橙和她朋友了,两个女孩子喝的烂醉如泥。”
林薄深眼神一颤,“哪个酒吧,我现在过去。”
“极限pub,你赶紧过来吧,刚才这两丫头差点被揩.油,还好被我看见了。”
……
林薄深直接打车去了极限酒吧。
明明是快入秋的夜晚了,帝都的天已经带了丝丝凉意,林薄深赶到酒吧的时候,额头却是出了一层汗。
冲进酒吧,看见她没心没肺趴在那儿安然昏睡时,跌宕起伏的心,终于尘埃落定。
林薄深眼底,又恢复了冷静和平静无澜。
他走过来,伸手抱住喝的酩酊大醉的傅默橙,叫她,“傅默橙,醒醒!”
“你也别叫了,我刚听酒保说,这两个丫头喝了十来杯长岛冰茶,估计睡到明晚都不一定能醒!”
林薄深脸色冷沉,说:“你跟我一起送她们两个去我家。”
盛怀南瞧了一眼怀里的叶唯,说:“她们两个一起去你家怎么睡啊,你带橙橙回去吧,这丫头我帮她在酒店开个房。”
林薄深提醒:“叶唯是傅默橙的好朋友,你最好别打什么歪心思。”
盛怀南“切”了一声,“我有这么混蛋?林薄深我还是不是你兄弟啊,我至于么我?”
林薄深提醒归提醒,倒是信得过盛怀南的人品,不然也不会跟盛怀南如此交好,还一起开了律所,成了并肩作战的兄弟。
分道扬镳后。
林薄深背着醉酒的傅默橙,走在帝都初秋的大街上。
现在是帝都晚上的十点多,街道上的繁华还未落幕。
背上的人,忽然哭了起来,抽噎着,说的不知是酒话,还是梦话,“林薄深……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不好看吗?我觉得我比曾黎好看……可你为什么就是看不上我……”
林薄深听着女孩带着哭腔的一把小嫩音,不由心疼,微微侧眸,看向靠在他颈窝边绯红的小脸。
“是我不配。”
他需要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才能不用仰望她所在的圈子。也许,拼搏奋斗、穷极一生,也无法与她所拥有的环境,站在一个高度。
天上翱翔恣意无拘无束的飞鸟,又怎么会看上池塘里卑微弱小的鱼。
后背上的小女孩,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道:“林薄深……你问我可以喜欢你多久……如果我说……我可以一直喜欢你呢?我是认真的……我真的是认真的……”
可她才十八岁,她的光芒万丈才刚刚开始,精彩的人生甚至还没开始,她现在所说的喜欢,等再过个五年、七年、十年后,再回头看她对他的这段感情,又会不会觉得不值,与一场笑话一般。
她生活的那个圈子,有那么多家境优渥自身优秀的人,他一定不是她见过最优秀的那个,她那么好,好到林薄深不敢轻易去亵.渎。
“橙橙。”林薄深放低声音唤了一声背上的人。
本以为她听不到,却不曾想,她迷糊的“嗯”了一声。
“你值得更好的。”
搂在他脖子上的小手,更紧了,背上的女孩含糊不清的说:“可我就喜欢你。林薄深,我只喜欢你……”
爱情里,哪里有什么更好的人,更不存在什么值不值得,去他的,她现在就喜欢他,就只想要他!
……
傅默橙一路不安分,在林薄深怀里动来动去。
好不容易抱她回了家,将她放到他床上,低声哄劝:“乖乖躺着,我去打盆热水。”
傅默橙四叉八仰的躺在床上,怎么睡都觉得不舒服。
等林薄深从浴室打来一盆热水,却发现床上的人不见了。
“傅默橙?”
林薄深走过去一看,这小丫头已经滚到了地上,却双手抱着双膝,坐在床边,怔怔的看着他。
林薄深放下手里的那盆热水,单膝跪地,俯身看着她,耐心的问:“怎么了?”
小女孩嘟囔着小嘴,伸手指了指额头,乌沉的眼里隐有雾气,脆生脆气的说:“摔到头了,头疼!”
林薄深一愣,连忙去查看,伸手摸了摸。
傅默橙喝醉酒,更像个小孩子了,撒娇的钻进他怀里,小脸蹭了蹭,说:“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