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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天擎这一觉,直睡到夜幕降临。
他兀然从梦里醒来,豁地睁开眼,只看到屋里冷清,唯独角落里四盏古朴贡纱灯幽幽亮着。
有一瞬不知身处何处的茫然,不过很快就醒过神来。
撑着手臂坐起身,四下打量了眼,瞧见八角玻璃窗外,庭院跟廊下到处点亮了红灯笼。
他一边站起身,一边扬声唤人:
“茵茵?”
“诶~”
外室间,传来小姑娘软脆应声。
聂天擎心落到实处,一手提好军靴,快步往外走。
‘哒哒哒’的轻快脚步声由远及近。
俞茵踩着木屐走进门,正撞在他怀里。
聂天擎下意识搂住她,还没开口,嘴角已经扬起来:
“慢点儿...”
怀里人儿仰头,笑颜如花抱住他脖子。
“大帅醒了?你快来,全竹宴好丰盛啊~!我正要唤你起来用膳呢...”
说着话,拉住男人手腕往外拽,却被反手一用力,拖回了怀里去。
“穿的什么玩意儿?”
聂天擎黑眸灼灼,一手自觉地探进她裙摆开衩处,摸到滑嫩的肌肤,瞳光瞬间幽暗沉敛。
俞茵耳根儿一热,啪地拍开他手,小手掩好裙摆。
“什么玩意儿?浴袍啊,大帅没见过?有什么大惊小怪......”
聂天擎喉结上下滚动,视线一寸寸自她如画小脸儿上,落到纤细颈子,松敞交颈的领口。
精致锁骨窝,大片雪白,浅浅可窥。
更深处的沟壑,隐在交叠衣襟下,潜入黑暗,诱人想扒开衣领仔细瞧瞧。
这温泉庄子的睡袍,厚缎雪绸,衣领袖口绣着簇簇精致的红海棠。
仿古旧裙裳样式裁制,交叠宽襟,大袖坠地,大裙摆交叠。
唯一可束缚这件宽大睡袍不掉落的,就是扎在俞茵细腰上,五指宽的那抹银红缠丝腰封。
就这衣裳,扒了腰封,岂不是得瞬间从玉体上脱落下来?
念头刚掠过,聂天擎摸到腰封暗扣处的大手,又被俞茵重重拍了一下。
她气笑,没好气地斥他:
“你想干什么?还用不用膳了?全竹宴啊。”
聂天擎咽了咽喉,清咳一声,握着她细腰指腹揉捏。
“用,饿了,快走。”
再不走,他容易给人带屋里去摁趴下。
这么想着,一手揽了怀里小姑娘往外走,一边又忍不住垂目扫了眼她身上。
“怎么穿这么一身儿?”
俞茵嘴角翘了翘,手臂轻抬,将几乎垂地的广袖捋整齐。
“庄子上送过来的,说泡汤泉时的换用睡袍,每个院子都有,好看吗?”
聂天擎眼睑微眯,薄唇浅扬:
“好看。”
袖口滑落,那半截雪白玉臂,比白缎睡袍更扎眼。
想必一会儿脱的时候,更好看......
晚膳已经摆在外室间的长桌上。
两人面对面,盘膝而坐,慢条斯理品尝了一顿丰盛的全竹宴。
冬笋新出,脆嫩清口。
餐具一应是竹制,饭菜漫溢一股子清冽竹香。
这顿饭,别提吃的多惬意。
饭后,聂天擎迫不及待拽着俞茵,往后院走。
他半揽半抱着,将人拥在怀里,声线低沉贴在她耳际:
“你换了衣裳,先头自己泡过了?”
俞茵眨眨眼,鬓发都被他蹭乱了。
“大帅睡着了,我一个人闲着没事,就泡了一会儿。”
“水温还好?”
“...嗯,挺舒适的。”
泡完,整个人都松快了。
聂天擎鼻梁蹭着她眉梢,喉间溢出声笑:
“舒适就成,陪爷泡会儿,自己脱,还是爷脱?”
俞茵瞬间面热耳红,嗔笑推他。
“你自己脱自己的!我不用你管!”
聂天擎顺势撒手,看她扭身往温泉池边走去,纤腰楚楚步态款款,风情是不自觉流露的。
他笑声低磁,嘴里答应着:
“好,爷自己脱。”
说完,利落的扒开衬衣衣领,快速解一颗颗纽扣,眼睛却始终灼灼盯在俞茵身上。
俞茵头都不回,背对着他,轻拎睡裙下摆,纤细白皙的长腿一撩,便跨进了温泉池子。
聂天擎跟上前,将衬衣军褂随手丢在一旁石台上,见她穿着睡袍就沉下去,不禁无奈。
“怎么不脱?弄湿了,一会儿怎么出去?”
“那大帅再去帮我拿一件来呀,就在门边衣架上。”
聂天擎正自解皮带银扣,听见这话,抓心挠肝儿百般不情愿的。
想了想,继续低下腰脱裤子:
“一会儿爷抱你,衣裳给你穿。”
俞茵在水下解开腰封,睡袍散开,她轻笑了声,偏头斜睨他。
“衣裳给我,大帅又穿什么?”
男人一条矫健长腿跨进来,笑声低哑勾住她腰。
“爷抱着你,还穿什么衣裳?碍事......”
乳白的汤泉震起一波一波涟漪,水声细微悦耳,热气升腾将冬日的冷意氤氲成白雾,袅袅缭绕在两人周身。
聂天擎将衣襟散落的人按在自己怀里坐。
两人面对面,他一手紧紧勾着她腰肢,一只大手控住她下颌,指腹轻柔摸搓耳垂下的嫩软。
俯首,凑近了吻她。
俞茵温顺攀着他,柔柔回吻。
睡裙剥落。
呼吸渐潮.热。
雪肌玉骨被水雾笼住,挂在颈子上的香桂色小兜色泽明丽,分外扎眼。
这抹被打湿的艳丽,紧紧裹在俞茵婀娜身段儿上,春.情满.溢。
男人哑了声线,指尖在水下轻勾,拉扯着亵裤边沿。
“以为你赤着,穿它做什么?碍事。”
话落,手上力道一紧,薄布撕拉声被满池汩汩的温水掩盖。
肌肤相亲。
俞茵热的浑身染成桃色,昳丽的脸,乌亮的桃花眼,与乌鸦鸦的鬓发,都是湿的。
“...擎哥”
她轻喃,连细喘声都是娇媚的。
聂天擎眼底血丝漫开,吻她红艳艳的樱花唇瓣,将她往上托了托。
“再叫。”
“擎哥...”
“嗯。”
他笑,辗转着她唇珠,哑声诱哄:
“茵宝儿,再叫,别停。”
指尖勾住她颈子细绳,一把拉扯开,将沾湿的薄料抽走。
“擎哥唔...”
“叫!”
“...擎哥...”
水声淋漓,震起的波纹拍打在俞茵背上,余.颤荡.漾进她身子里,震得人纤细玉体直发抖。
俞茵叫不出,娇声泣咽着。
她努力把冲口而出的叫唤都咽下去,生怕隔壁院子里的人听见。
到时候,该有别人知道,他们俩夜里在露天席地的温泉池里胡闹。
聂天擎爱死这池子了。
温热水流将两人密无缝隙的包裹。
无论他怎么摆布翻腾,在水雾遮掩下,怀里人的媚态横生,都只有他一人看得清。
他满足惬意,亲着她耳鬓夸赞:
“茵宝儿,你太美了,知不知道?嗯?”
俞茵伏在池边,偏头叱他:
“轻点儿,轻点!”
“好,好...”
*
这边院子里,俞茵咬着唇,忍得辛苦。
殊不知都夜里九点多,隔壁院子里,这会儿也压根儿没人。
冯郊和许岩到后面院池里泡澡,怕香梅一个人在院子里不安全,就顺带捎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