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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她?
俞茵愣了下。
聂天擎气笑,掐住她粉白小脸蛋儿,磨着牙笑骂:
“没良心,跟你说要出远门儿,爷心里怪舍不下,你倒一脸没事儿人...”
俞茵眨巴眨巴眼,回过味儿来。
她抿嘴笑着拍开男人手,立马环臂搂住他脖颈,贴着他耳鬓开始哼哼唧唧卖乖。
“诶呀舍不得~,当然舍不得,可是怎么办呢?”
俞茵噘嘴,指尖挠着他耳垂后,又滑下男人脖颈,勾扯他衬衣领扣:
“你去办正事,又不能带着我,何况我也好累,病了一场,身上都还没能缓过来呢......”
她一撒娇缠人,聂天擎心里就舒坦了。
搂着人嘴角扬了扬,握着她颈侧和下颌,俯首重重在那张芳甜小嘴上亲了口,惋惜似的喟叹。
“成吧,那也没法儿了,长途跋涉怪累人的,你就在家好好歇歇吧。”
他一副大赦恩典的语气。
俞茵好笑地悄然翻了个白眼,语调娇软哄他:
“大帅别去太久,要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
聂天擎心下受用,搂紧她身子用力揉了把。
“放心,办完事儿就回来,不让你等太久。”
两人黏腻了会儿,这才下楼用完膳。
接下来初三到初六,三省驻将们陆续赶着来潍城帅府拜年。
聂天擎一连三四天早出晚归,每晚喝的烂醉。
俞茵昼夜颠倒,晚上要伺候他,白天要歇息。
一眨眼就到了初七。
这天一大早,聂天擎就带着人走了,俞茵浑身酸软,眼胀头昏,压根儿也起不来送他。
等她睡醒,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左右闲来无事,用过了膳,就交代周雨去备车,她准备去城里铺子逛逛。
开业第一天,倒也都不会太忙。
就是想着去趟香坊,找自家那几个老师父,商议商议开春要上新的脂粉香料。
她有个新配方。
忙活起来,日子过得更快。
到正月十三,俞茵从外面回来,就听程妈说有人给她送礼。
俞茵问,“谁送的?”
“门房上没说,就给送到院子来,我给您取。”
程妈接了她褪下的狐皮披风,搭在一旁落地衣屏上,转身将摞在五斗柜上的三个礼盒拿来给俞茵。
俞茵坐在矮榻上,随手拆了盒子外的精致包层。
拆了一盒,是冬虫夏草。
又接着拆了剩下两盒,人参和鹿茸。
俞茵看着这三样东西,隐约想到了什么。
她看向程妈,“没有信?”
程妈摇头,“什么都没说,只说是送给夫人的。”
俞茵默了默,交代她:
“收好,都是好东西,别糟践了人家一番心意。”
程妈诶了声,上前抱起三个盒子,又斟酌着问:
“您知道是谁了?”
“嗯。”
俞茵脸上没什么情绪,“是妍姐姐和叶大夫吧,他们现在在青城落脚,背靠秦军长照顾,应该过得还不错。”
程妈听了了然,又浅笑摇头:
“是了,也只能是叶大夫,才会送这些东西,难为他们还想着夫人呢,这么远,还派人给夫人送年礼。”
俞茵没接话,起身走到梳妆柜前坐下,拆头上的珍珠发卡。
对于上辈子十多年都不再联系的人,俞茵心底里也没存多少思绪。
若她现在还在裕京,没有回潍城,也没有嫁给聂帅。
周家人也不会想到给她送礼。
人情世故,俞茵早已经看淡许多了。
程妈看了看她,以为她不愿提往事,也就没再多说,抱着东西转身去收起来。
过了会儿,晚膳摆好,程妈又上来叫她,才想起件更要紧的事。
“夫人...”她欲言又止。
俞茵正下楼,看了她眼,浅笑问:
“怎么了?”
程妈低了低身,小心翼翼地问她。
“...您身体可好?有什么不适吗?”
俞茵纳闷儿地侧脸看她,好笑摇头。
“我挺好的呀。”
她在饭桌前坐下,已经饿的饥肠辘辘,捡起箸子就夹了块酱牛肉吃。
程妈看她胃口好,又有点面露迟疑,轻声提醒说:
“今儿十三了。”
“嗯,大帅说十五前回来,最晚不过明日,对了,明日搓汤圆儿吗?我想吃芝麻馅儿。”
还惦记吃呢?
程妈看了看她箸头儿,牵唇笑了笑:
“我给您做,再做五仁儿和豆泥的,大帅不一定爱吃哪种,多做几种。”
俞茵喝了口乳白鱼汤,听言笑了声。
“好,他那人不挑嘴,什么都爱吃。”
香梅掩嘴笑,“不光大帅,我看他们当兵的,都能吃,饭量大的人,吃什么都香。”
三人说笑了会儿。
吃过饭,俞茵上楼泡澡。
程妈犹犹豫豫推门进来,手里拿了块棉布条,走到浴桶边,眼巴巴问俞茵。
“您用不用...?”
俞茵心说用什么?
等睁开眼,看清她手里拿的东西,愣了几秒,心口里‘砰砰’震了两下,倒抽口气一把掩住唇。
看她这反应,程妈脸上褶子都笑出来。
“是不是身上还没有?”
俞茵捂着嘴,眼睛湿润晶亮,小声问她:
“十三了?今儿十三?”
程妈笑眯眯点头,又把棉布条收起来,嘴里悄声嘀咕着。
“您这两日只顾忙了,我也忘记,要不是那堆药材,我想不起来您身上的异常。”
她竖起食指,“才晚一天,不急,咱们再看看。”
就怕是过两日,万一月信又来了,白欢喜一场。
俞茵捂着剧烈跳动的心口,浓睫低敛,透过水波潋滟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
心里满涨的欣喜和期冀,冲昏了她头脑与神绪。
以至于这一个晚上辗转反侧,都没能睡踏实。
她想立刻就找个大夫来替自己把脉,可也清楚,时日太短,很难确信。
再等等,她沉着心默念,要自己再等等。
香梅晚上值夜,知道俞茵一夜没睡踏实。
早起她下楼,跟程妈说:
“晚点儿摆膳吧,夫人还没起呢,约莫大帅要回来,夫人高兴的,一整宿翻来覆去。”
程妈扑哧笑了,看了眼她懵懂天真的脸,摇摇头没说什么。
“你上去守着,我叫周雨去跟厨房说,晚点儿再送饭。”
“哦。”
香梅又跑上楼守着。
俞茵十点多钟才起床,她穿了很宽松的老式夹袄,丁香紫色苏绣葡萄藤,看起来舒适又娴雅。
她吃饭的时候,每种菜都尝,还很纳闷儿跟程妈说:
“我胃口太好了。”
她记得自己上一世,唯一一次有孕,是因为吐的难过,脸色还很难看,才找了大夫来看。
俞茵放下箸子,瞬间又没胃口了,眼神也黯淡下来。
“...不吃了”
多半是没怀上的。
程妈张嘴想劝两句。
香梅一脸茫然插声,“您胃口好,那怎么又不吃了?”
这到底是胃口好,还是胃口不好?
她看不明白了。
程妈被她插了话,气笑拍了她一下,将她往旁边扒拉,自己走过去收拾饭桌。
她和声和气安慰俞茵,“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或者您想吃什么,随时说,我让厨房去做。”
又说,“...不管怎么样,您放宽心,该吃吃该喝喝,身底子要先打好了。”
“身体好,什么事儿都会好,早晚的事,是不是?”
俞茵听了话,不禁浅舒了口气,轻笑点头。
“是。”
当然是这个道理。
她又捡起箸子,“先别收了,我再吃点儿。”
香梅:???
这到底是在打什么哑谜?
*
聂天擎当天下午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