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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这船怎得直直过来了?”柳勤弗越看越觉不对劲:“快!惟进,快去告诉谢先生!”
林惟进连忙站起身来,一溜烟跑去通报了。不多时,谢君集便带人来了船头。
“嗯。。那船看样子倒像是见周国的样式,不似中洲船。叫伙计们戒备,保不齐遇上贼人了。”
水手们闻声去了,柳勤弗嘿嘿笑道:“正巧这几日闲来无事,来几个小蟊贼打打牙祭也是好的。”
一旁的正信一把丢了鱼竿道:“好好好,来了恶贼,老子正好解解闷。”
哥俩蓄势待发,远处那艘船越来越近。
“糟了!”谢君集眯着眼一看,那大船竟比这北府楼船还要大上一圈,船头裹着精钢舰首,明显便是战船。
众人神经绷紧,这条航道平日里从未听说过有贼人,今日突然冒出个船来,太过蹊跷。
“谢老,怎么样?可是敌人?”杨执星问道。
“不太妙,那船龙骨尖锐,还带着破舰头,论船速,我们万万比不得。他们若想撞沉我们,易如反掌,逃跑是万万不可能了。只是这路线已经绕行了寻常商路,怎得还会有外人知道呢?莫非真是贼人劫道?可劫道也不应跑到这种荒僻航线来呀?”谢君集一头雾水,但那快船越来越近,众人也只能兵来将挡。
那来船却不客气,接舷,搭板,上人,一气呵成。
一连十几人登了船,为首一人乃是一名和尚,看起来瘦弱不堪,倒像是个破庙挂单的游僧一般,一脸胡须茂密,也不知是年长还是年壮。
身后跟着一名女子,这女子一席劲装,外面的长袍沉甸甸的,一双冷目冒着慑人寒气,冰绝千里。
柳勤弗心神一动,往日那无咎宫中见的女子多了,但对上眼前这冷艳的美人,柳勤弗竟产生了一丝好奇。
“嘿嘿嘿!哪来的痴汉!看傻了眼了吧?”那女子身旁还有一人,年纪似乎与正信相仿,此时叼着麻草,挤着眉头怒道。
柳勤弗闻言心中一怒,还没说话,便听正信道:“好家伙,你上赶着上了老子的船,老子看你一眼都不行了?”
一张嘴就是浓浓的火药味。
那老和尚并不多言,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莫要惊慌,我等并非劫船的恶人。”
“你这直么瞪眼地开了过来,搭上木板登船,怎么看也是劫船的。”正信不屑地皱起了眉,正巧这几日憋得心慌,时刻便准备干上一架。
“如此唐突登船,实属没有办法,还请各位施主见谅。我等前来,只因首领算过,前几日是北府国的十日朝,以北府楼船的船程,今日便是最有可能遇到皇子的一日。往来航道众多,这一条便是最荒凉的弃路。我等没想到真的遇到了北府船,便只能上来,碰碰运气。”那和尚毕恭毕敬,一脸和气道。
“林疚,你和他们说这么多干什么,直接挨个问一遍就完了。”那叼着麻草的的少年不耐烦道。
柳勤弗与正信看了看彼此,心中不约而同萌生了一个念头——捏死这个叼麻草的蠢蛋。
“你们两个臭小子,别动歪念头。乖乖地,回答我,皇子是不是在船上。”麻草少年语气极其嚣张,便是该领域的前辈柳勤弗也忍不住了。
履霜步陡然纵起,柳勤弗闪身飞出,便要一招废了这嚣张少年。
“你动我,那孩子可就完蛋了哦。”指尖碰到眼睫毛之际,麻草少年冷冷道。
柳勤弗心中一凛,凌空停住了,定睛再看,心中大惊——那冷艳女子,竟然不见了。
“糟了!”正信也发现了端倪,转身再看,林惟进已经被那女子扣住了喉头。
“你多走半步,我一声令下,这娃儿人身首异处,不信你便试试。”麻草少年又道。
正信原地停住了脚步,心中恼怒至极,但敌情莫测,此时也不好轻举妄动。
“哎。这就对了嘛。林疚,你看,还是我好使吧?你那套腻腻歪歪地,耽误功夫。还不快去看看哪个是?不过袁老大说的是啥来着?我是记不清了,这种事还是你来吧。”麻草少年说罢靠着桅杆,静静盯着正柳二人:“你们俩别动哦,动一下,人就死。”
正柳二人心中也是打鼓,以二人的功夫,什么样的人物,能在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不见?那女人到底何方神圣?
“老衲得罪了。”那和尚倒是客客气气,缓步前来,走到正柳二人身后,翻开了颈后衣领,查探了一番。
“怎么样?是不是?”麻草少年问道。
“不是。”叫林疚的和尚摇了摇头。
“怪了。。。袁老大从来就没算错过,莫非他也老糊涂了?”麻草少年自言自语道。
“唐稍。。不要太过分了。袁头领可不是你能出言放肆的。”哪知那林疚和尚闻言突然面色陡沉,与方才样子判若两人,那麻草少年一见这模样,登时不说话了。
和尚又看了看一旁的林惟进颈后,似是未见想见之物,摇了摇头。
“怎么?他们俩不是?”麻草少年说罢,也亲自前来看了看,却猛然发现林惟进牵鹰用的树枝,瞳孔剧震,一把攥住林惟进的手臂问道:“臭小鬼!这树枝哪来的?!?!?”
林惟进被抓疼了,鼻子一酸,眼泪滑落,哭道:“这是柳哥哥送我的礼物,我用来牵着小云湖。”
“柳哥哥?哪个是柳哥哥?”麻草少年一脸焦急问道。
“你爹我在这呢!”柳勤弗见林惟进被捏哭了,心中大怒,若非林惟进被胁迫着,当场便要毙了这嚣张少年。
“这树枝哪来的?”唐稍问道。
“偷的。”
“哪里偷的?”
“北府无咎宫。”
“好好好,好本事。快说,东川国的皇子在哪?”
此言一出,正信心中大凛:‘这是找逢忱的?’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柳勤弗耐心已然到了极限,日月双明说话便要自己窜出来,将这眼前的混账东西搓碎。
“老林,怎么说?”叫唐稍的少年看了看老和尚道。
“袁老大说了,这船上定有适龄的少年,兴许便是皇子本人,兴许知道皇子下落,便把这几个差不多的,通通带走吧。莫要伤了他人性命。”
“行,那就这么办。”唐稍听罢,摊开手掌,掌心放着两颗药丸:“喏,吃了,跟我们走,船上其他人我们不会动。不吃,他们现在立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