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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柳二人恼怒至极,但林惟进捏在敌人手中,船舱里又尽是病号,此番思来想去,也只能就范。
二人接过药丸,丢进了嘴里,只觉苦涩难忍,片刻后,内息翻涌,异常痛苦,但再过两息,竟感觉不到内息了。
“你们这药,是何鬼名堂?!”正信怒道。
“暂时废了你们内劲,省着到时候路上麻烦。”唐稍说罢,指挥手下人:“去看看这条船上还有没有和他们两个差不多大的,有的话一律抓起来。”
众人领命去了,不消多时,便回来禀报。“舱内尽是老弱病残,倒是有个没受伤的老头,不过那老头本想动手,但似乎犯了什么癔症,晕过去了。”
“嗯。。。那便好了,带他们两个走。”唐稍说罢,手下纷纷过来,押着正柳二人便走。
“各位施主,实在是冒犯了。”那个叫林疚的和尚临走前满脸歉意,再三行礼,这才上船走了。
待人走了,杨执星连忙拉着林惟进跑入船舱,却见谷梁夺果然倒在地上,连忙为其运针。
待得片刻,老人终于醒转:“哎。。。。正信小子呢?”
“被人带走了。。。”杨执星面色一黯。
“老夫这癫疾越来越重,似乎一动内力就要发作。”谷梁夺满面懊恼,一身神功用不出来,只能眼巴巴看着爱徒被劫走,心中甚是悲凉。
“谷梁先生,那伙人虽然劫走了信哥和柳兄弟,但看其面目,似又不像大恶之人,兴许真的是找人呢?他们嘴里说要找皇子,原本我心中一震,哪知他们要找的是东川皇子。”杨执星想起了方才对话,心中纳闷。
“东川皇子?不会听错了吧?正信当是北府皇子才对。”谷梁夺刚刚醒过来,此时遇到这蹊跷事,躺在地上也思考起来。
“谷梁先生有所不知,信哥的拜把子兄弟您未曾见过,他名为左逢忱,便是东川国的皇子。”
“左逢忱?不可能。东川国国君姓陆,哪里来得左姓皇子?”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兴许有什么机缘巧合,隐姓埋名了?”杨执星眉头紧锁,猛然又道:“对了!花大哥不是东川人吗?咱们去问问他不就行了?”
二人说罢,顾不上其他,连忙起身来到了船舱中。
花不谢尚自躺在床上,方才那伙人下来查探,若非身上有伤,定要搏命,但挣扎一番,除了伤口崩裂以外,什么也没做成。
“到底发生了什么?”眼见杨执星二人进来,花不谢忙问道。
“信哥和柳兄弟被人劫走了。我与谷梁先生合计半天,他们似乎提到了东川皇子,不知花先生可有什么东川国的事可以告知?”
“皇子??我怎得不知道?东川国君陆程,皇后沈昀,恒木关上都殉国了。也没听说过有什么皇子还活着。”花不谢只是草莽中人,哪里知道那些宫廷秘辛。
“咱们的船万万追不上,各位又都重伤在身,看来信哥和柳兄弟,只能自求多福了。”杨执星叹了口气又道:“不过若非他们找东川皇子,这事兴许不一定是个坏事。”
“丫头什么意思?细说?”谷梁夺道。
“这疑点有二,第一便是那叫唐稍的人,见到林惟进的树枝,竟然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东川圣树的残枝。其实那树枝与普通树枝在我看来并无太大区别。”
“东川圣树没几个人见过,只因种在深宫之中,历来也有过胆大的宫人偷偷带出过残枝贩卖,兴许那人便见过呢?”花不谢道。
“也有可能,这第二个疑点,便是听他们说,那个叫袁老大的人,一步一步算好了咱们近日抵达这片海域,而这艘船上便有他们要找的人,或者线索。我实在想不通,什么人,怎么算,能算出这种事来?”
“嗯。。虽说有人角风望气,洞观天地,但这荒海之上还能算出来,当真如同鬼神了。。老夫也有些敬佩。”
“所以二者连续想想,那伙人。。莫非是东川国皇宫中人?”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依我看,他们倒是很有可能是东川人。”一旁的林惟进突然道。
另外三人没想到这小孩子竟也讨论了起来,不由得好奇心大起:“小娃娃,你快说说?”谷梁夺坐起了身子追问。
“我听周先生说过东川国的事,不过自古以来,就算屠城亡国,也不可能尽数屠灭干净。还是有很多东川国的百姓隐姓埋名,流落各地的。那些人认得圣树枝,有可能是老奸商,也有可能便是宫中人。不过再加上那通鬼神的知算能力,惟进觉得倒是宫中人更有可能。 ”
“小娃娃说的有些道理。。不过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恐怕也没别的办法了。”谷梁夺说罢,重重叹了口气:“老夫这病,算是完了。方才那几个小厮进门那空挡,放作以前,定要人头落地,他奶奶的,老夫身未动,只是动了神,便发作了。”
杨执星连忙出言安慰:“谷梁先生不用太自责了。。若非您教信哥武功,我俩恐怕在无咎宫中撑不了多久的。如今这般,咱们只得先去南洛了,一边疗伤,一边再做打算。”
“哎。还是星儿有大将风范。也只能这样了。”
三人满面愁容,也想不出办法来,只能作罢。
再说正柳二人上了船,便被分开带到了船首船尾两个独立的船舱。正信一屁股坐在船尾舱中,眼前蹲着那唐稍,此时叼着麻草一脸戏谑。
“要杀要剐赶紧的,老盯着老子作甚?”正信怒道。
“来,说说,你是哪里人,经历过什么事?”唐稍转身躺在船舱地板上,翘着二郎腿道。
“你这小看班的,老子不和你说,等什么时候见了你们老大再议。”正信也不含糊,立刻出言怼上一番。
“小看班的??”唐稍眉头一挑:“要不是袁老大说了莫要伤你,老子解了你的药好好收拾你一顿。”
“少废话!有种现在解了,你看我不捶死你这满船人的!”正信越说越怒。
“那可不行。老大的话我可不敢不听。这些日子,你就在这老实待着吧,正好老子也懒着问,走走形式罢了。睡觉去喽。”唐稍懒洋洋地,靠在一旁的墙上倒头就睡。留下一旁恼怒欲绝的正信。
船首舱。
“名字。”那扣着林惟进的女子拉了张椅子,坐在柳勤弗面前。
“审犯人么?”柳勤弗冷冷道。
“我问,你答,我写在纸上,回头带给老大,就这么简单。我问,你不答,我便用刑,回头写在纸上,带给老大,也不难。”那女人此时离近了说话,似乎年纪也不大。
“柳勤弗。”
“认不认识东川人。”
“认识倒是不认识,不过杀没杀过就不知道了,谁杀人之前还要问是哪里人?”柳勤弗不屑道。
啪!话一说完,脸上就挨了个大嘴巴,登时高高肿起。
“你这狗婆娘!老子!!”话没说完,咣!脸上又挨了一拳,没了内劲护体,这一下便将柳勤弗打倒在地,方要起身,一只脚便踩在了头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