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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结婚那天起,千代子完全进入了角色。一下子就从一个懵懂的少女转变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对马行空的照顾和关怀无微不至,对马行空的爱也不断加深。两个人的生活惬意而欢乐。
虽然千代子隐隐约约感觉马行空有时候非常奇怪,有很多事情对自己从来不说。可千代子丝毫没有抱怨,她依然做好妻子的职责,对马行空的事情从来不问。
这天晚上,马行空回来的很晚。和往常一样,千代子一直等着,替马行空脱了外衣,用热毛巾擦了一把脸。去厨房拿出还是热气腾腾的饭菜,又拿出一壶清酒,笑道:“这是我今天刚刚从父亲那里拿回来的,是你最喜欢的那个口味!”
马行空点头笑笑。千代子替他斟满。马行空一口喝完,看着千代子,表情变得严肃。对马行空这个样子,千代子还有点不适用。急忙低头查看自己的衣着是不是不太合适,看了半天也没有觉得不对劲。
马行空拉住千代子的手,下了很大勇气道:“千代子,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我的丈夫!”千代子微微一笑。
“还有呢?”
“嗯……?”千代子想了想:“还是帝国陆军大学的铃木正太大佐!”
“还有呢?”
千代子又腼腆的笑笑:“你是个厉害的男人!”说着脸色变得通红,倒在马行空的怀里。
马行空抱着千代子:“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希望你仔细的听着,因为我只说一遍,你也不要惊讶,其实我是一个中国人,我姓马,我的名字叫马行空……!”
千代子静静的听着,马行空的身份藤本可能已经告诉了他,所以千代子并没有惊讶。马行空接着话头,从自己出山开始,将自己的身世和经过的事情详详细细的向千代子说了一遍。末了说道:“其实我在日本并不是真正的学习,我也不崇拜日本的文化,只是为了一些特殊的目的才留在这里,说白了我是一个间谍!”
“间谍?”千代子惊讶了,他一骨碌爬起来,两只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马行空:“你是间谍?你是来我们日本搞破坏的?”
马行空摇摇头,有点点头:“间谍也分好多种,我这种间谍不搞破坏,只探听需要的情报!”
千代子不说话,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马行空。马行空接着道:“我现在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在日本的使命已经完成,准备回国,我不想欺骗你,在我临走的时候我告诉你真相,假如你愿意和我一起回中国,我会带着你,如果你想留在日本,我也不会阻拦!”
千代子慢慢站起身,将马行空吃过的碗筷收拾起来,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马行空看着千代子的背影,他知道这个消息太过震惊,千代子需要慢慢的接受。千代子慢慢的走进厨房,关上厨房的门。厨房里面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这一夜,这两人谁都没有睡着。千代子翻来覆去,一会紧紧的抱着马行空,一会转过身去悄悄的哭上一场。马行空望着天花板,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对千代子还是有感情的,和千代子结婚一年来,两人成了周围人羡慕的对象。一个是帝国陆军大佐,前途不可限量,一个是美丽的家庭主妇。双宿双息宛若神仙眷侣。
窗口照进一律金黄色的光芒。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千代子率先起床,现在他们是夫妻,千代子就要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替马行空哪来衣服,出门做饭。马行空坐在床铺上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吃罢早饭,马行空拎着自己的公文包出门。他在等千代子答复,明天就是初二,过了明天马行空就不得不离开日本。回头看了一眼千代子,千代子一声不吭,默默的收拾屋子,千代子的心里很乱,这里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乡,他舍不得!可他更舍不得自己心爱的男人,这是一个两难的决定。
当马行空下午回家的时候,屋里静悄悄的。千代子竟然没有在门口等着他,马行空的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千代子是不愿和自己一起走。但愿他不会将自己真是的身份告诉藤本。
扔下自己的公文包和衣服,马行空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摇头苦笑:“自己都无法抛家弃子留在日本,何指望千代子会跟着自己回中国?”
“铃木君,您回来了!”千代子的声音冲卧室传来。马行空急忙起身,跑向卧室。卧室里面乌烟瘴气,各种物件扔的到处都是。千代子高挽袖子,高扎发髻,正在往一个箱子里面塞东西。
“你这是……?”马行空问道。
千代子答道:“铃木君要回国,我作为铃木君的妻子,当然要跟着,我正在收拾东西,这些东西都是铃木君最喜欢的,要把他们全都带回中国去!”
“你!你!你决定和我一起回去了?”马行空格外的惊讶。
千代子站起身看着马行空,点点头:“嗯!我嫁给了铃木君就要永远和铃木君在一起!只要铃木君还喜欢我,我就永远跟着铃木君!”马行空一把搂住千代子,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马行空穿上军服,将两张船票交给千代子,让他中午之前赶到码头,等着他,如果开船之前他还没有回来,为了千代子的安全,千代子必须离开日本,去中国的东北找张学良。
千代子郑重点点头,她知道马行空肯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要去做,他既不能阻止也不能询问。千代子没有哭,他笑着和马行空告别。这就是女人和女人的不同,有主见的女人遇事不慌,只有那些软弱无能的女人才会寻死觅活哭哭啼啼。
送走马行空,千代子仔仔细细看了看他和马行空生活了一年的地方。屋子的每个角落都是那样的熟悉,很多次他和马行空在不同的地方缠绵,空气中依然可以嗅到两人的气味。现在真的要走了,说心里话非常不舍。
千代子跪在地上,朝着父亲家的方向叩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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