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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的对象？”
“一个大男人，倒好意思找女人伸手借电话用，他自己买不起呀？”
原本已经离开的郑妈，没走远就看到顾时川过来，拉着郑斯南的时候看起来还蛮亲密的。
她这个女儿，就是个长了个女儿身的男人婆，和谁都能处成兄弟，可没见过和哪个男人这么亲密的。
要是搞对像的话……
郑妈返回来仔细看顾时川，觉得倒也算是一表人才，但连女儿这种做小买卖的人都买得起大哥大了，他还只拿个寻呼机。看来是个体面苕，没啥大用。
她大剌剌地站在郑斯南和顾时川面前，一脸嫌恶地看着顾时川。
“这位是？”顾时川看了一眼郑妈、又看向郑斯南。
“我是她妈！”郑妈对顾时川斜目而视。
“是仓库的房东。”郑斯南淡声说道：“你打电话吧。”
“嗯。”顾时川转头冲着郑妈点头表示了一抱歉后，拨通了给Laura的电话，一口流利的英语，让郑妈感到意外，随即又将眉头紧皱。
“我的财神爷，你想搅掉我的生意，你就只管缠着他，把你平时骂我的那些话现在都再骂一遍。”郑斯南看着她淡声说道。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妈，我不会害你。”郑妈轻哼一声后说道：“你自己做苦力起家，赚点钱不容易，别被人家骗了。”
“还不走吗？”郑斯南斜眸看了打电话的顾时川一眼，又看向郑妈。
“别被人弄大肚子，去
上个环。”郑妈知道这个女儿叛逆，自己的话她绝不会听，但还没结婚就被人弄大肚子的话，真是要连老郑家祖宗八辈的脸都丢尽了。
“噗嗤……”郑斯南忍不住笑了。
“笑个鬼，有本事你让他戴上套。”郑妈瞪了她一眼，又看了正挂电话、一脸莫明的顾时川一眼后，迈着外八字的步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Laura让莫带几箱过来，明天就能到。”顾时川先汇报了电话结果后，扭头兼扭身看了郑妈的背影一眼后，问郑斯南：“她是……你母亲？”
“是啊。”郑斯南看了顾时川一眼，忍不住笑得更厉害了。
“嗨、嗨嗨，笑什么呢。”顾时川将大哥大塞回她手里，一脸莫名地看着她。直到看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郑小姐？”
“郑斯南。”
顾时川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又扭头看向郑妈离开的方向。
郑斯南冲着他摆了摆手，缓缓蹲下去，双手抱住头用力哭了一阵后，又缓缓站起来，红肿着眼睛，脸上却带着一种释放的轻松，看着顾时川笑笑说道：“不好意思。”
“莫会带五箱货过来先救急，Laura同步再寄二十箱过来。”顾时川说。
“好的。”郑斯南说：“样品暂时放在我们老门面后面的临时小仓库里。老门面我一直没退租，其实是给自己留了后路，如果波卡的代理权拿不下来，那个废品饼干的生
意我们还得继续。”
“好。”顾时川点头。
“多多的情况怎么样，你怎么这么快就返回了。”郑斯南问。
“医生表示是轻微外伤，按时换药就行了。”顾时川答。
“那就好、那就好。”郑斯南点头。连说了两声 ‘那就好 ’，被掩饰的情绪又从边边角角泄露出来。
“你住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顾时川轻声问。
“不用了，我去医院接多多。”郑斯南摇头。
“一起吧。”顾时川点头，与她一起往街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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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斯南和顾时川到医院的时候，三喜也在，她一见郑斯南就大惊小怪的连声惊呼，说她的多姐太勇敢了，那样大火都敢冲进去。当年自家大火的时候，她除了把妈妈拖出来，就知道看着火哭了。
“你救了妈妈，比多多更了不起。”郑斯南拍拍她的肩膀后，看着伍多多被包起来的手问：“医生怎么说？”
“定时换药就行了。”伍多多笑说道：“皮肤能换一批，早些年被小李他们追着跑的时候，摔跤被沙子点缀的皮肤可能要卸任了。”
“倒是值得。”郑斯南也笑了。
“小李还追过你们啊？”三喜有些不好意思。
“是追着罚款、不是追着结婚，你放心哈。”伍多多打趣着说道。
“多姐——”三喜被多多笑得满脸通红。
“这两天吃饭三喜你多帮着你多姐点儿。小四，多多复诊换药时间你都要记着啦。”郑斯南交待两个人。
“那接送顾先生呢？”杜小四问。
“我打出租就行。”顾时川忙说道。
“好嘞。”杜小四点头，像个懂事的弟弟一样，把伍多多的病历和药费单全揣在自己的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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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公司的现场定损、堪测，去派出所和消队大队拿事故定性说明，都是杜小四带着伍多多去办的。
郑斯南全天陪着顾时川，带着样品把跑过的那些商场又再重新跑一趟。
果然，有顾时川和他的助理莫小姐出面，商场经理们的态度完全不同，不仅在办公室喝上了热水，还给了他们充足的时间暴露94.1.1那条重要的消息，然后将自己昨天才去拜访商务办的消息顺便提了一嘴。
从和顾时川磨代理权开始到现在，她第一次见识了顾时川谈判水平的高级和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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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来的时候没说要去拜访商务处，我连资料都没准备。”晚上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莫小姐向郑斯南抱怨顾时川计划不如变化快。
“见和没见也没大差，人家既没给他一张介绍信、也没给他一个对待外商的态度。依我看，有种灰溜溜的感觉。也就因为他是外商代表，表面客气了些。”郑斯南说。
“啊……”莫小姐一脸吃惊地看着郑斯南：“老板今天和商场经理提商务处的时候，我以为商务处给了他最好的礼遇。我觉得商场经理的理解，应该是商务处很欢迎老板这样的外商能来江城。”
“我当时差
点儿笑场了。”郑斯南没忍住。
“什么笑场？”到收银台回电话的顾时川走过来，正好听到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