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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回了秀水阁,觉得身子乏了,却没有什么睡意,便倚在榻上养神,过了一会儿又觉得肚子饿了,便叫樱桃去弄银耳莲子羹来喝。
因齐氏有孕,秀水阁的小厨房里时时都备着齐氏爱吃爱喝的东西,所以,这银耳莲子羹也是现成的,樱桃很快就取了来,她怕烫着齐氏,就自己端着,拿着小汤匙一点一点的舀了喂给齐氏喝。
方才在延年居中,齐老太太屏退左右同齐氏说那些话时,樱桃就在旁边听着,作为齐氏的贴身丫鬟,她没有回避,同样的,作为齐老太太身边的贴身丫鬟,平安也不曾回避,不过,这些事情,平安都是知道的,反观樱桃,却同齐氏一样,是头一回知道。
她见齐氏了无睡意,知道齐氏是还在想着方才齐老太太的话,她心里也有些想法,便趁着这时候开口道:“主子,您真的不打算告诉宁王妃,老太太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么?”
齐氏没睁眼,闭着眼睛淡淡地道:“告诉了又能怎么样?老太太就会不做了吗?老太太既然准备得这么周全了,显然就是我告诉了也是没用的,这一劫,宁王是躲不过去的,迟早都得面对。就算我提前告诉了宁王妃,让宁王有所防备,我倒是卖给了宁王妃一个天大的人情,可我自己,能有什么好处?咱们犯不着为了这个人情去得罪老太太。”
“再说了,你方才也在,这件事你从头到尾都听得很清楚,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事儿迟早得闹出来,既跟咱们不相干,又何必搀和进去呢?你没听见老太太说么?她还会去找皇后娘娘商量的,这是关乎立太子的大事,一个弄不好,我也脱不得干系。既然老太太这么有主意,我便随她去罢。左右她是长辈,我好歹也是这府里的媳妇,总得为我自己,为明王府想想,不是么?难不成,为了外人,去得罪老太太和王爷么?”
樱桃听齐氏的话,也觉得齐氏这样的选择是对的,只是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便又道:“主子,话虽是这样说的没错。可是,宁王妃在出嫁之前就同主子说过了,她有个生子秘方,却不将药方给主子,只说每隔五日会送制好的药丸过来给主子服用。这事发之前也就罢了,主子好歹能瞒过去,可事发之后,就算主子一再强调自己不知情,若宁王妃不肯信,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宁王妃要是迁怒主子,不肯继续给主子药丸了怎么办呢?”
“那日听宁王妃所言,这药丸要吃六七个月的,这么长的时间,主子如果不用,将来万一……不如主子所愿,那岂不是坏了大事么?”
樱桃虽然觉得齐氏的选择是对的,这个时候,结盟的利益关系能有什么用处?主子毕竟是明王府的人,不能公然违背老太太的意思的,只不过,主子好不容易才有了身孕,作为她的贴身丫鬟,樱桃当然是最为清楚主子到底有多想要个儿子的,她是怕齐氏这样做,得罪了宁王妃,最后却不能如愿。
“其实,宁王妃还是有些不放心我,所以才要说什么每隔五日给我服用药丸,说什么都不肯把方子给我,其实我心里都清楚得很,我们两个人,说是同盟,可说到底,不过是以利交者,利尽则散,能有什么真心呢!”
齐氏慢慢的睁开眼睛,抿唇道,“早在答应老太太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了,也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法子了。”
“在秦姑娘入京和老太太实行计划之前,也就是事发之前,宁王妃还会送几次药丸过来的,她不知情,肯定不会在药丸上动手脚,我自然要收下,服用归服用,但还是要留下几颗以供尹先生和太医查看,尹先生的医术也不差,无非是不精通毒术而已,想要查清楚这药丸中的成分和用量,应是难处不大的,给他们一个月的事情,让他们照着宁王妃的药丸做出一模一样的,到时等事发之后,我主动切断跟宁王妃的联系,再让尹先生来制作这样的药丸,我持续服用六七个月,不就行了么?”
齐氏在延年居时,还未将此事想得很周全,但在回来的路上,她却将事情都想好了,此时既然说起,自然是一并吩咐给樱桃知道的,就听她道,“再过两日,宁王妃就会送药丸过来了。如是她身边的罗姑娘过来,你就亲自跟她回去,去同她说我跟老太太谈及我中毒的事情。这件事若是不说,她心中一定是会起疑的,她那么谨慎的人,但凡我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她恐怕都能看出来,所以,在事发之前,我和她,还得正常来往才行。而且,她早先就已经预料到了,老太太绝不会在她出嫁之前同我谈及下毒之事,一定会在她出嫁之后找我谈及此事,既然事情都在她意料之中了,我若不同她说,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可是,奴婢去了该怎么说呢?”今夜老太太的话,有多半都是不能跟宁王妃说的啊。
齐氏闻言,沉吟片刻后道:“老太太对我下毒的解释,你就照实了说,毕竟,老太太的这个心思,还是可以说的,而且,下毒的原因,你让我现在编,我也编不出来。你只不必说老太太给我说的那个故事和她要做的事情就好了。”
齐氏想了想之后道,“我教你说罢。你把老太太下毒的原因说了后,就说我没应下老太太的话,反而还将王爷下毒的事情说了出来,老太太听了就生气了,但因为我背后有宁王妃撑腰,她母子不敢将我如何,只是说要王爷遣散后宅未生育的妾室来补偿我,我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就应下了。你再告诉宁王妃,就说让她放心,老太太和王爷这边的情况,我都能掌控,就说我也暗示过老太太,老太太和王爷一样,都会站在宁王这边的。”
齐氏一句一句的教给樱桃说,樱桃本就聪慧,在明白了齐氏的意图之后,自然就能领会齐氏想要表达的意思,便把齐氏说得那些话一一都记在了心里,只等着回头见宁王妃时,照这话学给她听。
主仆两个议定后,樱桃又问齐氏道:“主子,若是老太太的计划顺利实施后,宁王一系的势力肯定就大不如前了,主子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咱们将来倚仗谁的问题啊?奴婢想着,老太太虽是主子的亲人,但就怕她关键时刻不护着主子,要不然,主子还是常回回侯府,跟夫人和侯爷多走动走动?”
因齐氏是奉旨嫁给明王的,这门婚事,其实永安侯和永安侯夫人都不看好,但奈何不能抗旨,也只得让齐氏嫁过去了。但永安侯是一品军候,五年前元熙帝亲征时,就把永安侯带去了的,如今他的女儿被圣旨赐嫁给了起兵谋逆的明王,他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了。
永安侯府同明王府虽结了姻亲,却是不好再常来常往的,免得落在有心人眼里不好,永安侯能掌军,明王也不宜与他多有来往。所以,除却四时八节之外,齐氏轻易都不会回永安侯府去了。
此时听得樱桃这话,虽说樱桃说得在情在理,但齐氏也知道,樱桃的提议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而且,她也有她自己的想法:“方才在延年居听老太太的那些话,她有些话虽说得难听些,但却也是好话。我其实也不需要什么倚仗,反而是明王府才需要倚仗。我若是生下了儿子来,这孩子毫无疑问就是王爷的世子,看老太太的意思,不像是要为难我的意思,她在意的,不过是我没有按照她的心思来罢了。好歹这孩子也是她的孙子,是王爷的嫡子,她便看在这孩子的份上,也会护着我的。倒是永安侯府,还是不能常来常往的,父亲的身份,太过敏感,我总不能连累他,所以,对待侯府,还得跟从前一样才好。”
齐氏沉思一阵儿,又道,“再说了,老太太心里想着的是要借此事扶持四皇子,芸儿不是蒙皇上赐婚给三皇子了么?比起玥姑娘,我跟芸儿自然更亲近些,虽然上回见她还是在宁王妃出嫁的时候,但芸儿好歹是我的亲妹妹,心里自然是更向着我的。这三皇子又素来跟四皇子最为亲近交好,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想来日后若是四皇子得立太子,三皇子也会一并好起来的,芸儿若是好了,她也不会忘记我这个姐姐的。何况她将来少说也是个亲王妃,三皇子必定要比失势的宁王好些,芸儿也自会看顾我的。”
齐氏想着,到了那时,凌玥就成了太子妃了。这地位比齐宛芸还要高些。她倒也有些庆幸,幸而一直以来,她都不曾跟凌玥交恶,纵然关系不那么的亲近,但好歹也没有翻脸。不过,因为她之前亲近凌遥,多少还是对凌玥有些冷淡的,齐氏心里想着,不如往后稍稍对凌玥好一些,再等凌玥出嫁时,预备比当初凌遥出嫁时更丰厚的嫁妆给她,自然也就找补回来了。
齐氏想着这些事,觉得倒也不都是迫在眉睫的,因此也只是心里想了想,并不曾说出来,又要了一碗银耳莲子羹饮了后,这才觉得心事得去,困意袭来,预备睡觉了。
她倒也挺相信齐老太太的,凌鼎那边的事情,她是真的一概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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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齐氏走后,齐老太太并没有立刻去请凌鼎来,反而先同平安说了一会儿闲话,平安倒是有些不放心齐氏,就拿心里的疑惑问齐老太太道:“主子真的让王妃放手跟宁王妃接触么?倘或王妃将此事提前露给了宁王妃知道,主子不就失了先机了吗?”
齐老太太倒是没有这一层担忧,只微微笑道:“蕊儿不会的。若换作我是她,我也不会说的。她叫我放心这话,不是当面说给我听敷衍我的,她是真的不会对那个妾生女讲的。何况这件事,原本不讲就比讲的益处要大些的。”
齐老太太歇了一回,精神就恢复了些许,饮了一回热茶,便要平安去把凌鼎请来,不管凌鼎在何处,也务必要凌鼎前来她这里,说是有要事相商。
平安是照着齐老太太的原话传到凌鼎跟前的,凌鼎倒也并没有去后宅的哪个小妾那里安睡,是直接回的回真堂,听见齐老太太唤他去,他就直接从回真堂起身往延年居去了。
起先凌鼎还以为是齐老太太身子不舒服,待到了延年居,看见齐老太太好端端的坐在那里的时候,凌鼎这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他忙问齐老太太道:“这么晚了,母亲唤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说么?”
凌鼎言罢,不等齐老太太回答,又关心道,“母亲连日来辛苦,身子原本又不大好,这会儿正是该将养休息的时候,纵是有什么大事,又哪里比得过母亲的身子重要呢?就算有事,也不急在这一时,明日早起再说,也是一样的啊。”
“这事儿我不同你说清楚,我是睡不安稳的,”
齐老太太看见凌鼎,就想起他擅自做主给齐氏下毒的事情来,眼里便带了几分生气,望着他道,“你是不是怪我人老事多,扰了你的清梦啊?”
齐老太太这样甩脸子,凌鼎岂能看不出这是真有事?他连忙笑道:“母亲别生气,我这也是担心母亲的缘故。却真不是为了我自己,也不是贪睡。母亲若是有什么事,有什么话,只管同我说了就是了。只求母亲不要生气才好。”
齐老太太方才放过他,只冷着脸质问他道:“我问你,早先你入京时,我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要你凡事不要擅作主张,只需要像你在云南时那样荒情纵性就好了,只要你万事不理,像个颓唐颓废的样子,皇上自然不会忌惮你,对你的戒备和警惕也会渐渐松懈下来的。你为什么要违背我的话,还要这般擅自做主呢?”
齐老太太这话,凌鼎就有些不明白了:“母亲,我没有违背您的话啊,这几年,我都是按照您的话去做的啊。可是皇上他却也没有对我放松戒备和警惕,皇上要怎么做,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只不过,当年齐老太太嘱咐他时,是让他三分真,七分假的。可到了他这里,因为抵不住京城繁华的诱/惑,就成了两分假,八分真了。但扪心自问,凌鼎自认他是绝没有违背自己母亲临行前的教诲的。
齐老太太看凌鼎还是一无所觉的样子,不得不说的更具体些来提醒他了:“我叫你不要擅作主张,难道是只叫你在府外这么做的吗?这王府里的所有事情,我不是也叫你不要擅自做主吗?玥儿的事情,我怕你教养不好她,反倒害了她的终身,早几年就派了荣嬷嬷在她身边看顾她了,她的饮食起居包括所有,都是我在费神操持。珏儿是陆妃的儿子,早几年的时候她还在,你们不许我插手,就任他在京城里长成了那个样子,后来陆妃没了,你入京后,对这个儿子也是百般的溺爱,又不许我插手珏儿的事情,我也只好嘱咐你,好生拘着他些,不要闯了祸事出来,结果呢?珏儿如今这样,不都是你这个做父亲的责任吗?”
齐老太太想说的关键并不在凌珏身上,所以一句话带过也就罢了,到底她对凌珏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凌珏如今这样,她也不怎么伤心,她要说的,还是齐氏的事情。
“府里的内宅之事,我早就与你说了,皇上赐婚后,不论是谁家的女儿,给了你做王妃,你就得让谁来管家,好歹还有玥儿帮衬着,有我在云南坐镇看着,绝坏不了大事。后来进门的,正好也是我的侄孙女,这也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倒也比外头人家的女儿强些。有她坐镇内宅,我心里放心得很,可你呢?你是怎么对待人家的?”
“我早就同你说过,只要珏儿好好的,就算你再有嫡子,我也绝不叫底下的越过他的次序去,这一点,我跟你保证过,毕竟他是你的长子,只要不出意外,我也不会随意让底下的嫡子接替他,可是你都干了些什么呀?为了维护珏儿的世子之位,你竟然给蕊儿下毒,让蕊儿这几年都无法有孕,若不是宁王妃替她查出来了,我和蕊儿都还不知道,你竟会对自己的妻子,做下这样的事情呢!”
此时的齐老太太,绝口不提她在这几年里也对齐氏下了毒的事实。
凌鼎听了齐老太太这话,大吃一惊,他都没想到,自己做得这么隐秘的事情,老太太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只有自己和莲童知道啊?
齐老太太看凌鼎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当下又道:“你以为你事情做得隐秘,蕊儿就没处去知道吗?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妾生女凌遥,也就是现而今的宁王妃,是个医术毒术都了得的人,她被珏儿废了的那双腿就是她自己给治好的,并不是她所说的什么身边的侍女治好的,她只是瞒着你没告诉你罢了。她跟蕊儿那般亲近,蕊儿早就知道她会医术了,否则的话,蕊儿又怎会有了身孕呢?”
齐老太太把齐氏和凌遥之间的来往,包括她去年年底的猜测和查出来的一些事情,林林总总都告诉给了凌鼎知道,抹末了,才又道,“你也是对这些事太粗疏了,看着那个妾生女跟了宁王,你就头脑发热,以为自己的机会到了,却也不知道想想,她都背着你干了些什么!你要是不给蕊儿下毒,又岂会有这许多事呢?蕊儿也不会在之前跟宁王妃走得那么亲近了!”
凌鼎还沉浸在凌遥是个医家高手的震惊之中,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听齐老太太一直在指责他,说他不该给齐氏下毒的,他这心里多少也有些愧疚,之前为了珏儿行这等绝密之事,他就一直担心怕母亲知道,更怕母亲对齐氏这几年都不孕的事情起疑,但看母亲提都没提过这件事,他也就渐渐忘了,如今看母亲因为他给齐氏下毒之事而恼成这样,他这心里就又觉得愧疚了。
一方面是对齐氏对母亲的愧疚,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没把凌珏教养好,让母亲到了现在,还要为了他这样操心,凌鼎心里,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如今最紧要的,是安抚齐老太太的情绪,凌鼎忙将凌遥会医术的事情撇开,专心一意的安抚齐老太太的情绪,就听他极为诚恳的道:“母亲,这件事是我擅作主张了,是我不对。还请母亲不要生气。我起先确实是因为珏儿的缘故,才对齐氏下毒的,我也都是为了珏儿的世子之位,才这样对待齐氏的,这都是我的错处。但自珏儿出事之后,我的心思就变了,珏儿难成大器,经历过这几个月的种种事情,我也已经放弃珏儿了,所以,在去年腊月初,我就悄悄给齐氏服用解药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盼着跟齐氏再生个儿子的。母亲就念在我改过了,就不要生气了吧。至于齐氏那里,还请母亲为我说话。这一连几个月,她都没有在我面前提过这件事,如今却让母亲来说,想来,她是恼我恼得狠了吧?”
凌鼎说了这么多话,心里却有着疑惑,他一来,母亲就 劈头盖脸的质问他,还骂了他一通,他倒也实在没顾得上问,母亲是怎么知道齐氏中毒了的呢?想来,肯定是齐氏方才说的。只是,他倒不知道,原来齐氏早就让遥儿给他解毒了,他还亲自拿了莲童的解药去给她解毒呢。
如今想来,齐氏不当面跟他沟通,却反而趁他不在跟前,在母亲面前告了他一状,这齐氏的心思,也是真够狠的。
“她是真恼你,要不然,她也不会这几个月在你跟前,提都不提这件事了,只不过,”齐老太太抿唇道,“你也别以为是蕊儿在我跟前告了你的状我才知道这些事的,实是她早先就写了书信来同我说了,我才知道这事的,但因连日来有事耽搁了,我直到今日与她深谈后,才同你说起这件事。你也别怪蕊儿,实是你们夫妻之间误会太多,我才说要替她来问一问你的,这到底也是我的责任,所以我才想着替你们说项的,你也别怪她才好。只不过,蕊儿倒是不曾说起你给她吃过解药的事,想来你没有同她说,那宁王妃也没有同她说,所以她不知道罢了。”
齐老太太把知道这事儿的时间往前挪了挪,也安在齐氏写信告知她的书信上了,她眼下还不适宜说起她自己给凌鼎下毒的事,但也不希望凌鼎知道她下毒的详情,索性她今日先来调停此事,只要嘱咐凌鼎日后不在齐氏跟前再说此事,想来齐氏也不会知晓她的这点小心思的。
顿了顿,齐老太太又道,“我跟蕊儿说了,这是你的不对,为了你们夫妻和睦,你自然是该补偿她的,往后,也要加倍对她好才是。蕊儿是个好孩子,说是样样都听我安排,所以,这事儿我就替她做主了,这才把你叫来,就是要同你说这件事的。”
听齐老太太说起缘由,凌鼎这才知道自己错怪齐氏了,忙道:“既然是这样,都是儿子的错,才让齐氏伤心,又让母亲担心,母亲既然这样说了,儿子自然是什么都听母亲的,母亲说怎样补偿,儿子就怎样补偿就是了。只要能让王妃放心,往后也不心存芥蒂,大家还在一起好好的,我都愿意的。”
齐氏如今怀着他的孩子,他自然不能让齐氏寒心的,何况,将来齐氏若生了儿子,那就是他的世子,他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可不能因为这件事,就闹得跟个仇人似的,既然齐氏肯让步,他自然是愿意做出一些牺牲的。
齐老太太一听这话,便满意了,当下就道:“这事说起来也并不难,为了安抚蕊儿,你就将你后宅中未曾生育过的妾室都遣散了吧。往后,也不要随意纳妾就好了。这样一来,蕊儿也能心安,你也不必像从前那样荒情纵性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你最要紧的,也不是这些事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