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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三章 凤鸾宫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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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英泰听了这话,还是觉得元熙帝这样通宵不睡觉对身体不好,遂又劝道:“皇上,这会儿离黎明时分还有一两个时辰呢,不如皇上先去歇息一会儿,等时候到了,奴才把皇上叫醒,等到那时,皇上再办那件事,不就好了么?之后皇上早朝时,也会更有精神些的。”

    元熙帝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朕还有些事情没有想好,也还没有拿定主意,朕还要再想一想。你出去候着吧。”

    看元熙帝如此坚持,又不肯听他的劝告,冉英泰也是没了法子,只得按照元熙帝的话出去候着,但在出去之前,还是悄悄招来小太监,让其去茶水房弄来热热的浓茶给元熙帝换上,也好让元熙帝更有精神一些。

    做完这些事,冉英泰才悄悄退出了屋子,把勤政殿西间的整个空间都给了元熙帝。

    等冉英泰出去之后,元熙帝才慢慢站起来,一个人在屋中踱步。在高太后来之前,因为多半是在回忆,有些事情还没有开始琢磨,但这会儿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元熙帝自然也看到了高太后所说的那些事情,有一些想法也就浮出水面了。

    除了高太后说出来的那些话,他心中的考量更多,而需要顾及和想要得到的东西也就更多了,而很多事情,也并不像高太后所说的那样简单,而元熙帝心中所想之事,却没办法同高太后说清说明的。

    甚至观遍整个大齐后宫,包括他身边所有的人,他都没有办法把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而他心里更清楚的是,这些想法本也不该对人说起,更无需对人说起。

    随着时间的流逝,元熙帝心中所想越发清晰起来,他的心思也在一点一点的坚定起来,有些事情,他也不需要如何犹豫,原本有些事情也不应该再逃避了,该做了结的时候便要做了结,该发生的,无论如何也是逃避不了的。

    想定了主意后,元熙帝便重新返回榻上坐好,淡淡的望着榻边桌案上的灯烛出神,等着黎明时分的到来。

    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元熙帝才起身,扬声把冉英泰唤了进来,见了冉英泰之后,也没有多余的话,只道:“你现在就派人去明王府,把秦姑娘接进宫中来。把凤鸾宫开了,将秦姑娘安置在里头。然后就宣朕的旨意,册封秦姑娘为宸妃,赐居凤鸾宫,居一宫主位,除她之位,凤鸾宫中就不要再安置任何嫔妃了。”

    冉英泰着实没想到,等到黎明时分竟然等来了这么一个圣旨。饶他跟了元熙帝几十年了,自诩是最为了解元熙帝的人之一了。但也没有想到,到了这时候了,元熙帝竟然还要将那位秦姑娘接到宫中为妃。

    其实,冉英泰在宫宴上见到这位秦姑娘时,他就知道,这位秦姑娘一定会得到元熙帝的关注的。毕竟元熙帝跟清影公主还有文淑皇后的那些旧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位秦姑娘的容貌与神韵和当年的清影公主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元熙帝又怎么可能会不动心起意呢?在当时的冉英泰看来,元熙帝是一定会纳秦姑娘入宫为妃的。

    但是,在太后来过之后,冉英泰却不这样认为了。太后来时,虽然屋门掩着,但是他和香枝当时就站在门口,太后与皇上说的那些话他是都听见了的。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纳那位秦姑娘入宫有这么多不好的影响,后来,他也觉得,皇上应该听太后的话,不要纳秦姑娘入宫来。

    虽然这些年里,皇上一开始是因为宁王殿下的容貌与清影公主最为相像,才对他这样百般看重和宠爱的,但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么些年的疼爱,又岂会没有一丝真心呢?所以,冉英泰也觉得,以皇上的性子,当是会听太后的话,顾及到宁王殿下的情绪,不会对这个秦姑娘动什么心思的了。

    可如今却没有想到,皇上竟不顾答应了太后的话,还是决意要接秦姑娘入宫来,还要将秦姑娘封妃,竟还要让秦姑娘入住凤鸾宫为主位,还只赐居她一人!

    要知道,这凤鸾宫是当初太后作皇后时居住的寝宫,而且,当年每逢清影公主入宫小住时,也都是住在凤鸾宫中与太后一起的。自皇上登基,太后从皇后变成太后,就从凤鸾宫搬离去了盛宁宫,而皇上也因为清影公主的事情,不肯再让人踏足凤鸾宫,遂把凤鸾宫封存起来,让人保留着清影公主的东西,对外却只说是太后作皇后时的寝宫,不愿再有旁人入住了。

    就连当初的文淑皇后,皇上都不曾让她入住凤鸾宫的,而是把原先的承乾宫翻修后,更名关雎宫,让文淑皇后住了进去。

    冉英泰如今听了这旨意心里当真是十分惊异的,难不成在皇上心里,把这位秦姑娘看的比文淑皇后还要重要么?他是宫里的总管太监,后宫规制,他是最为清楚的,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和贵妃之外,便是贤良淑德四妃了。

    如今贤妃和良妃都是有的,妃位之中就剩下淑妃和德妃了。皇上要接秦嫣儿入宫封妃,不将其封为淑妃或是德妃,非要将其封为宸妃,这个意义就深远得多了。这封号之事最为讲究了。这个宸字寓意极为深刻,若非是皇上心中极为看重之人,又岂能用这个字作为封号呢?

    冉英泰默默地想,如此一来,后宫的排序只怕是要变了。除了皇后之外,这位新晋的宸妃娘娘只怕是要排在贤妃娘娘和良妃娘娘之前了。

    只不过,看元熙帝公然违背答应了高太后的话,又下了这样的旨意,冉英泰心里还是有些想法的,如果皇上接了秦嫣儿入宫,又册封她为宸妃,太后娘娘也就罢了,这木已成舟,她是想阻止都阻止不了了。

    但宁王殿下怎么办呢?宁王殿下还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如果皇上这样做,在宁王殿下和那些不知情的众人眼中,皇上就是拿秦嫣儿当做是文淑皇后的替身了,那众人会怎么看宁王殿下呢?而这件事,对宁王殿下来说,也是一种打击和伤害啊。

    如果宁王殿下再从明王府那里知道皇上册封秦嫣儿为妃的真正原因,只怕打击和伤害会更重哪。

    冉英泰内心深处其实不愿意元熙帝做出这样的安排,但是他只是个奴才,不能质疑元熙帝的决定,更不能提及什么,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皇上当真决定了么?要不然,皇上再三思三思?”

    元熙帝淡淡挑眉:“你是要质疑朕的决定吗?”

    冉英泰吓了一跳,忙躬身道:“奴才不敢。”

    元熙帝这才淡声又道:“那就去办吧,朕已经四思五思过了,不必三思了。你只管记着,把秦姑娘接到宫中之后,先不要惊动任何人,先把人悄悄的接进宫再说,等秦姑娘在凤鸾宫安顿好了,等朕早朝完了之后,朕去了凤鸾宫后,你再宣读朕的旨意,明白吗?”

    冉英泰知道,皇上这么安排,是为了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有时间去阻止秦姑娘的入宫,他此时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忙应道:“奴才明白,皇上放心,奴才一定会将此事办妥的。”

    元熙帝点点头,他自然相信冉英泰的能力,秦嫣儿的事情此时就算定下来了,他也不再挂牵,只管往书房那边去了,预备等下更衣后就直接去殿前早朝的。

    *

    齐滦头一次早上晨起迟了,不过今日他不太想出府,因此也就不在乎起得是不是迟了。何况,就算是今日有事,他也不想出府去办事了,虽然睡了一夜,但是他的心情并不好,想起昨夜的事情还是觉得很心塞。

    因此与凌遥一起用早膳的时候,情绪也并不高昂,虽然笑着,但明显笑意未达眼底。

    凌遥看他这副模样,心中还是有些心疼,有意想让他开心些,便望着齐滦笑道:“阿滦,你从前不是答应过烈儿么?说是等他打拳打好了,就带他进雾灵山里去玩儿,上次看他打拳就打得极好了,只不过咱们一直都没有抽空带他去玩过,不如今日咱们就带着去雾灵山里玩一玩,好不好?”

    “人多些还会热闹些,咱们把嬛儿和禟妹妹,还有二哥都叫上,你说好不好?”

    “前些日子我曾抽空带烈儿去雾灵山中骑过马了,何况今日天气并不好,阴阴的只怕是要下雨,这样的天气,并不适合进山的,”

    齐滦神色淡淡的,并没有那等兴奋之色,也不肯出门去山里玩,“阿遥,你若是想去玩,等过几日吧,天气好些了,我就带你去。而且,这会儿二哥并不在京城里,他在京郊大营呢,只怕跟咱们去不了的。”

    凌遥看齐滦那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心中又是长叹,他从前就是这副冰冷淡漠的样子,两个人熟悉之后,他倒是很少在她面前露出这个样子了,后来两个人相爱之后,他每每看见她都是一脸笑意,温暖又阳光的样子,她都已经习惯了。

    如今看他复又这般清冷的样子,除了不习惯,就是觉得心疼。

    她也不打算隐藏自己的心思了,只抿唇道:“我哪里是真的想去雾灵山里玩呢?我就是想带着你去散散心罢了。阿滦,你要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你就同我说一说,好么?不要这么自己憋着,不止你自个儿难受,我看着也觉得很难受啊。”

    他们如今已经是夫妻了,夫妻在一起,不只是要共欢乐的,也是可以一起分享痛苦和心伤的。不然的话,又哪里来的同甘共苦呢?

    齐滦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才抬眸看向凌遥,他脸上的那一点点强笑在听到凌遥这话时就已经不在了,此时此刻,他深邃的眼中嵌满了心底里流淌出来的伤感,他伸手握住凌遥的手,才微微抿唇道:“阿遥,昨夜睡前,你说你要饮茶,而后跑下床榻,其实是去拿安息香片焚香去了,是吧?”

    凌遥没答话,但神情却已是默认了他的话,只听得齐滦又道,“当时我一点睡意也无,却在你回到我身边躺下之后,就闻到了一股清淡的香气,之后我就慢慢睡着了,一夜无梦到今日晨起。我起先还不明白,后来看见香炉里的那些香灰,我就明白了。”

    齐滦略有些动情得道,“阿遥,谢谢你。若非你这样,只怕我真的是一夜无眠了。”

    如果凌遥当着他的面说要用安息香片,他是肯定不会同意的,也只因他当时尚不肯承认,在宫宴上的事情已经刺激他到不能正常入眠了。但凌遥不询问于他,自己悄悄做主,让他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齐滦却是从心底里感谢凌遥这样的安排的,因为她的做主,让他得以好好的睡了一觉。

    他当然知道她的心意,她是不愿意让这件事影响到他的心境,他体贴她的心意,当然不会怪她,何况,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对于凌遥这般的体贴心疼他,而万分感动的。

    就见齐滦微微垂眸,深吸一口气后,才望着凌遥道:“昨夜我们离宫后,宫宴还未完,后来我们回府后,也未曾关注过宫里的情形。这一夜中,我也没有醒来过,阿遥,你可听到宫里有什么动静吗?”

    凌遥没想到齐滦会主动问起这些,她昨夜吩咐罗罗和罗成那些事情之后,待罗罗回来复命之后,曾又特意让罗罗出去打听过了,是以,齐滦的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是知道答案的。

    就听凌遥答道:“宫里没有什么动静。咱们和外祖父外祖母离宫之后,父皇就让秦嫣儿退下了,之后照常进行宫宴。宫宴完后,各人散去,那个秦嫣儿也跟着齐老太太回明王府去了。父皇并没有留下她。”

    齐滦听了这话,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在想,父皇若是没有留下秦嫣儿,那么,就是没有要把秦嫣儿长久当做母后替身的意思吧?

    那么,这么说来,宫宴之上,父皇当时对秦嫣儿那样的关注,其实是一时情难自禁才会如此的吧?而后来,他和外祖父的离去,是不是也让父皇清醒了些呢?因为顾及他和承恩侯府,所以父皇才有所收敛了吗?

    齐滦心中一时涌起无数个念头,握着凌遥的大手也收紧了些,就听见齐滦紧抿唇角,低声道:“昨夜看见父皇那样对待秦嫣儿,让我很是伤心。心中为了母后不值,也为了我自己不值。”

    “自我懂事开始,满眼瞧见的都是父皇对母后的疼宠和爱护,即便后宫之中还有别的嫔妃,但是父皇的爱只给了母后一人,也只把母后一人视作最为看重之人,就连母后去后这几年,父皇都是一副对母后情深意重的样子。我实在是……实在是已经习惯了父皇这样。所以,我受不了父皇用曾经凝视过母后的情深似海的眼光去看待旁人。哪怕是一个替身也不行!”

    “那个秦嫣儿只是与母后的容貌相似罢了,她又不是母后,父皇为什么要那样看待她呢?难道,在父皇眼中,只要有母后容貌的女子,都能成为母后的替身,成为他的爱人吗?”

    齐滦说到这里,眼眶微微的红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那么父皇所谓的情深似海,所谓的对母后一人的情深意重,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他们之间的爱情,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吗?”

    他心中有疑惑,有愤懑,有不满,还有满满的伤心,克制了整整一夜都不曾说出来,如今把这些话全部说出来,他还是觉得很伤心,深深的伤心。

    “我从来,都觉得父皇和母后的感情是世间最美好的感情,可看见昨夜那一幕之后,突然就觉得不是这样了。阿遥,你说,是不是我错了?是不是母后故去太久,父皇早已淡去心中深情,也明白人去不可复生的道理,所以看见一个眉眼相似的人,就觉得可以付出深情,就觉得寻个替身也是不错的事情?”

    听齐滦把这些话说出来,凌遥也跟着心酸,她坐到齐滦身边来,伸臂抱着他,而后才低声道:“我明白的,你的话,你心里的疑问,我都明白的。你心中对父皇和母后的感情太推崇,所以,你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些。但是,阿滦,你有没有想过,你所了解到的,是不是真的就是父皇和母后之间真实的感情状态呢?”

    凌遥本不想说这些,但是又怕会发生什么事情来让齐滦接受不了,所以,只能不安慰他,却意有所指的说一些话,让齐滦有一些的心理准备,又不能让他一下子太过伤心了。

    凌遥顿了顿,又开口道,“又或者说,你看见的那些,只是父皇和母后想让你看见的呢?”

    齐滦愣了,旋即心头微凉,略有些不安地问凌遥道:“阿遥,你这话是何意?你的意思是说,父皇和母后故意在我跟前做戏吗?其实他们并不相爱?”

    凌遥抿唇,正在斟酌该怎么措辞回答齐滦的时候,北影的声音忽而在外间响起,就听她道:“主子,王爷,罗总管过来了。说是有要事要告诉主子和王爷。罗总管说,宫里头出事了,还请主子和王爷早些拿主意。”

    一听宫里头出事了六个字,凌遥心中突然就有了不好的感觉,她先放开了齐滦,却伸手握住齐滦的手,让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然后才开口道:“让他进来说话罢。”

    此时此刻,齐滦看凌遥没回答自己的话,他也没顾得上细问,只自己拧着眉头琢磨思索去了。这会儿,他是压根没注意到这宫里出事了是与他有关的事情,他也没有意识到这话的严重性,这会儿,他的注意力还都在凌遥说的话上头。

    罗成进来之后,给凌遥和齐滦行礼之后,才对着齐滦和凌遥急道:“主子,王妃,宫里出事儿了!就在方才,宫里突然就有了旨意下来,说是册封昨夜在宫宴上跳舞的那个秦姑娘为宸妃,赐居凤鸾宫。属下派人去打听过了,原来早在黎明时分的时候,皇上就打发人往明王府接秦姑娘去了!天刚刚亮的时候,那秦姑娘就入宫了!凤鸾宫启开后,秦姑娘就直接住下了。这会儿皇上下了早朝,直接就往凤鸾宫去了,然后,这封妃的旨意就下来了!”

    凌遥料到会出事,也想到了这一层,却未曾想到,元熙帝的手脚竟然这么快,这才一夜过去,竟然就这么迫不及待又悄无声息的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秦嫣儿接进宫中,然后立刻就封妃了!

    而她,那些需要调查的情况还没回来了,这秦嫣儿就已经入宫去了……她的反应虽快,可元熙帝的手脚更快啊。看来这一回,明王府是真的摸准了元熙帝的心思啊……

    凌遥下意识的就看向齐滦,罗成说完这些话之后,齐滦就呆住了,显然也是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看着不发一语的齐滦,凌遥心里越发不好受了。

    而齐滦此时早已忘了凌遥方才与他最后说的那些意有所指的话,他呆了半日,而后径自苦笑道:“看来,真的是我想错了。父皇和母后之间的感情,果真是不堪一击的。”

    他怔然半晌,忍了一夜的眼泪,就在这句话落后,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他的眼泪滴落在凌遥的手上,凌遥只觉得那滴眼泪灼烫人心,偏偏他的手又如昨夜一般寒凉了,这一冷一热之间,让凌遥的心也跟着绞痛起来。

    而后心里忍不住就对元熙帝生了怒意,这个老匹夫,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当真不顾惜齐滦了!她这会儿真想冲进宫里,替齐滦把那个老东西骂一顿揍一顿方才解气!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