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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了片刻。
触及到白瑾泽浅眸下涌动的泉水时,琉璃一瞬懂了,小手握成拳头砸着白瑾泽的胸膛:“满肚子黄水,说,是不是黄桃吃多了。”
白瑾泽低低的笑,喉结一动一动的,特别有男人味儿,琉璃抚上去,他捉住她的手在唇边啃咬:“嗯,吃多了,真好吃。”
说着,白瑾泽垂下头看着她的胸前。
琉璃明白过来后大窘:“在这样不正经就不理你了。”
“哈哈,你不理我,我理你。”他爽朗的笑,捋着她的青丝:“琉璃,我的左边有一颗心脏,你在我的心脏上,你若是离开了我,我将无法窒息。”
一本正经的情话让琉璃的心悸动。
“现在明白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了?”白瑾泽看她不作声,追问道。
“谁知道你以后会怎样。”琉璃硬着嘴说。
白瑾泽指着自己的胸口,声音灼灼:“我活着,爱就在。”
“若是……”白瑾泽顿了顿,凝着她紧绷的脸色继续说:“我若是死了,就不再爱你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死在太过可怕,哪怕是单个音节吐出来也让人虎躯一震。
搓了搓她的小脸儿,搓出了两个红晕:“人终有一死,不过若我在你前面先去,我就把对你的爱给你留下,你带着我的爱替我好好的活下去。”
“我不愿意听这些,别说了。”琉璃十分排斥,情绪有些低落。
他鲤鱼打挺起身,不小心弄痛了伤口,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琉璃紧张的不得了,扒开他的衣裳:“你激动什么,怎的到了宫外跟个孩子似的呢。”
“因为自由。”白瑾泽蹙着眉头,撕开了衣裳,有些泛红,有些感染,但是唇角照常勾着笑。
她一个咕噜跑下了床榻寻木箱子,里面是老大夫留下的草药,挤出了草药的汁液用扁木药棒搅弄了一番替他重新上药:“你好生歇息,不要乱动,不要乱跑,一会我去找南宫逍遥。”
“还不让我乱动啊。”白瑾泽一撇嘴:“唉,憋坏我怎么办。”
“贫嘴。”琉璃忘了,用木棒敲了下他的嘴巴,弄的他嘴巴全是绿绿的草药。
“苦死了。”白瑾泽用袖袍一抹嘴巴:“过来,让我亲一口。”
琉璃嘻哈的闪躲:“才不要,我又没受伤,绿绿的难看死了。”
他不再玩笑,用帕子擦干净:“你知道去哪儿找他?”
南宫逍遥来无影去无踪的,跟鬼魅一般。
“知道呀。”琉璃将药罐子放在一边,擦了擦手,给他递上了一壶茶水:“花街呀。”
白瑾泽一口茶水差点儿呛着:“你们都聊的这么深入了?”
“什么深入?”琉璃眨了眨水濛濛的大眼睛:“是他告诉我的,今日要去花街玩。”
“这个南宫逍遥。”白瑾泽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都把你带坏了?”
“什么?”琉璃跑去将面巾浸湿给他擦嘴。
白瑾泽仰着头,声音清晰:“你可知道花街是做什么的地方?”
“知道。”琉璃答应的干脆:“南宫逍遥告诉我了,是男子寻.欢.作.乐的地方。”
“既然知道还去,花街什么人,若是你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好。”白瑾泽摁住她的手腕,严肃的看她:“不许去找他,他玩完了自会来寻我们的。”
琉璃摇头,倔强的昂起脖子:“不行,现在时间紧任务重,我们不能等着他,若是耽搁了事儿可怎么好。”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白瑾泽坚守自己的底线。
他是男子,花街那种地方简直就是龙潭虎穴。
他的琉璃貌美如花,他可不放心。
看他绷紧脸的模样,琉璃也没好继续墨迹他,省得一气之下将自己锁在屋子里或者把自己折腾在塌上起不来那可就坏事儿了。
她难得表现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笑着点头:“恩,就听你的。”
“这么乖?”白瑾泽有些惊讶。
“自然。”琉璃嘿嘿一笑,眉眼弯弯。
“这么乖,非歼即盗。”白瑾泽戳了戳她的脑门,她愈是这样乖,愈是有蹊跷。
琉璃揉着,眼底晶晶亮:“哪有,我也很怕。”
“你会怕?给你一双翅膀你都能上天了。”白瑾泽毫不留情的戳穿她。
“哪敢呀。”琉璃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跪到他身后揉着他的肩膀:“没等飞上去就被你掰折了。”
“知道就好。”白瑾泽轻哼一声。
到了用膳的时候。
琉璃乖乖的亲力亲为,为他准备膳食,人参茶,顺便在人参茶里放了一丁点入眠的草药。
呼。
当她捧着这杯人参茶来到他跟前儿,亲眼看着他饮下后,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总算落下了。
一刻钟……
两刻钟……
白瑾泽躺在长塌上入睡,呼吸沉稳。
搞定。
琉璃伸出两根手指头摆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姿态。
*
花街。
男子的天堂。
红花绿柳,肥燕环瘦。
只要你的银袋子鼓,只要你舍得花银子,那么,你勾勾手指,那些莺莺燕燕就会如蝴蝶一般围绕在你的身边。
空气中弥漫着各式各样的芳香,细细的闻,竟然是勾.引男子入塌的香料。
琉璃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男人宁愿醉生梦死。
她的白瑾泽一定没来过吧。
她环绕着一切心里暗自思忖,嗯,一定没来过。
可是,该去哪儿找南宫逍遥呢?
抬头望去,眼花缭乱。
这条花街可真是名副其实。
一家连着一家的,门脸都不重样,就差把春.宫.图挂在外面招揽客官了。
馨香窜鼻,琉璃忍不住鼻子痒痒,狠狠的打了一个哈欠,睁开眼,对面一个打扮的妖娆的女子将手妩媚的搭在琉璃的肩膀上:“公子生的好生俊俏啊,就连打喷嚏都这么有男人味儿,人家……人家爱死了啦。”
琉璃瞬间懵了,打喷嚏居然还能被称赞成这样?
奇葩。
哦对了,琉璃害怕自己生的美被花街的那些豺狼虎豹们盯上,所以临出门前特意打扮成了男子的模样。
水貂绒对襟马甲,青灰色的长袍,狠狠的束了胸,披上了尊贵的黑色貂绒大氅,头顶上扣了一个貂皮小帽。
看起来也算是风流倜傥,英姿飒爽了啊。
“爱我?爱我就回答我一个问题。”琉璃自己寻不到南宫逍遥,干脆先摸清了这里的规矩,没准儿这样找他就容易的多了呢。
“公子说嘛。”那女子如一条蛇似的,直在她的腿上摸,一直往上,琉璃生怕摸到上面漏了陷,急忙推开她,顺手从袖袍里掏出来一锭银子:“我问你,你们这哪里是男子聚集的地方?”
“……”那女子听完后愣在那里好半天缓步过来神儿,怔怔的看着琉璃,忽地掩唇一笑:“喲嘻嘻,公子,没想到你原来好那口儿啊。”
琉璃一愣,她是误会自己喜欢男子了吗?
为了寻到南宫逍遥,琉璃只好暂且扫下面子:“恩,哈哈。”
“公子生的这么俊俏,还真是可惜了。”那女子叹了口气,随即挥着帕子指向一个门前挂着六串大红灯笼的门脸道:“那儿,什么样的男子,女子都有,最热闹了。”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琉璃大步流星的飞奔过去。
摸了摸头顶的帽子,老鸨看她打扮不凡,拉着她的手朝里面走:“爷……哎呦喂,爷啊,你的手可真细发。”
“保养的好。”琉璃故意粗噶着嗓子说。
一进去,琉璃差点儿被这些胭脂水粉的味儿熏到了,捏了捏眉心,花枝招展的裙摆刺的她眼睛生疼。
南宫逍遥可真是……
她咬着牙寻了一圈,闪开了臭烘烘的男子酒气,躲开了姑娘们的咸猪手。
迷糊的她靠在花柱上,嘟囔着骂南宫逍遥:“南宫逍遥天天没正事儿,这儿有什么好的,每天泡在这,肾脏还健全么。”
“你又没试过又怎知我的肾脏不健全呢?”忽地,一道邪魅夹杂着坏笑声儿传来,左右寻不到人,琉璃急了:“南宫逍遥,你出来,躲起来算什么啊。”
一二三。
他在数数。
三落,南宫逍遥‘嗖’的一下子出现在她面前。
吓的琉璃退了好几步。
“诶诶诶,见着我不至于这么激动吧,我有这么英俊潇洒吗?”南宫逍遥脱掉了大氅,只穿了一件紫色的长袍,长袍外面是一个对襟马甲,马甲的毛领将他的下颌藏了一点儿,高蜓的鼻梁折射着烛光的阴影,那双狭长的桃花眼泛着光亮,轻轻一眨,电晕了周围的姑娘。
祸害。
琉璃撇撇嘴。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琉璃推开他,他潇洒的扇着扇子,邪魅的欠揍。
南宫逍遥合上扇子指了指上面,唇角一勾:“我从天上来。”
“我看你从河里来。”琉璃捏着鼻子,他满身的酒气,就像泡了一个酒泉似的。
“哈哈。”南宫逍遥笑,笑的万种风情:“我从银河上来。”
“去你的。”琉璃白了他一眼,凑近他:“我们找个地儿,要么你跟我走,我有事儿找你。”
南宫逍遥看了看她的打扮,啧啧了两声儿,上下打量了一圈,咯咯的笑:“怎么打扮的这么丑,整个一小白脸儿。”
“说正事儿,我得赶紧回去呢。”琉璃左顾右盼的有些着急。
她的模样勾起了南宫逍遥的疑惑,拽着她朝边儿上奏,来到了一个角落里,问:“你不会是偷着出来的吧?”
她点点头。
“你胆子真大。”南宫逍遥拨弄了下她的脑袋。
琉璃揉着脑袋:“有病。”
“你不会是瞒着老白出来的吧。”南宫逍遥看着她心虚的模样问。
她语塞了下,吞了吞口水:“那……那又怎样。”
“他居然没拦着你?”南宫逍遥瞪大眼睛。
“拦也拦不了。”琉璃吐吐舌头。
他敲了敲脑袋,道:“喔。”恍然大悟的又推了下她的脑袋:“你不会用了什么手段吧。”
“我给他喝了点有助于睡眠的药材。”琉璃底气不足。
“什么?”南宫逍遥跟个跳脚猴子似的‘啪’的打了她一下:“最毒妇人心啊。”
“那是补药!”琉璃反驳。
南宫逍遥晃着二郎腿儿:“补药,谁知道呢,说,找我什么事,我还有事儿呢。”
她神秘兮兮的望了望四周,踮起脚尖,扯了扯他的耳朵:“你把那个小姑娘藏哪儿去了?”
“……”南宫逍遥愣了愣:“去去去,别瞎说话,什么藏姑娘?我是那样的人么?你信不信,我一勾手持,能招来百来个。”
“好好好,你厉害。”琉璃不愿意和他扯这些东西:“知府大人的女儿,你藏哪儿去了?”
莺莺燕燕心急火燎的朝他抛媚眼儿,南宫逍遥一个个的回过去,琉璃抚额:“你猜,小琉璃。”
“猜不到。”琉璃拧过头:“你快说吧,现在都急死了。”
寻了个空隙,那些公子哥儿们去看花牌跳舞去了。
南宫逍遥牵着她的手飞奔到了二楼,来到一个房间推门进去。
“带我来这儿干什么?”琉璃慌了。
‘嗖’的来开一个长塌的开关,开关后还有一张长塌,长塌上坐着一个穿着翠绿衣裳的小姑娘,年纪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长得挺水灵的,瓜子脸儿,但是却干瘦干瘦的。
见来人,那女孩儿有些怕,弱弱地叫了一声儿:“逍遥哥哥。”
“乖啊。”南宫逍遥忽然温柔下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儿。
“逍遥哥哥,她是谁啊?”她蔫声蔫语的问。
摁住了长塌的开关,外面的长塌阖上,这是一个小屋子,空间不大,有弱弱的烛光:“你叫她琉璃姐姐。”
小姑娘礼貌的起身:“琉璃姐姐。”
“她怎么样了?”琉璃关心的问,看着她还活着就放心了。
南宫逍遥栽歪在木椅上,晃着腿:“好了,我一出马,一个顶俩。”
“当真?”
“信不着我?”南宫逍遥瞪她一眼,拧了下她的胳膊:“她那个爹弄的那玩意纯粹就是扯淡,她只要每日按时服药就好,只是药材比较贵,很难寻罢了,所以她爹才上了当。”
小姑娘自卑的低下了头。
琉璃急忙给他使眼色,转移话题:“你叫什么?”
“我叫青儿。”小姑娘说。
“青儿?”琉璃重复了一句:“青儿,你愿不愿意和我去看看你爹爹。”
“我愿意。”青儿的眼睛亮了。
南宫逍遥打了个哈欠:“磨磨唧唧,走啊。”
三人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府衙时,夕阳早已西下。
他们有说有笑的爬木梯,琉璃打算把青儿安置在旁边的房间,明日再带她去见礼部尚书。
“南宫逍遥,我告诉你,你不许告诉白……”琉璃话音未落。
南宫逍遥提醒式的咳嗽声急忙响起。
“怎?”琉璃疑惑的看着他,南宫逍遥朝她挤眉弄眼的。
青儿指着某处:“那里有个冰块儿格格。”
“冰块儿?”琉璃循声望去,吓了好大一跳。
青儿所说的冰块儿不是白瑾泽又是谁。
他的屋子半敞开。
屋子内橘色的烛光淡淡的映照在他颀长的身子上,托着长长的影子。
他一袭月白色的中衣,清冷,线条分明的俊容上如镀了一层冰霜,那双清濯的眸底没有温度的看着琉璃,薄唇紧抿,攥着手掌。
琉璃吐了吐舌头,惨了。
见状。
南宫逍遥急忙拉着青儿远离即将爆发的战场。
白瑾泽若是生起气来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劝的住的。
“站住!”南宫逍遥的腿儿还没迈出去,白瑾泽清冷的声音响起。
暗沉的屋子流动着压抑的气氛。
“哈哈,老白,醒了啊。”南宫逍遥嘻嘻哈哈的说。
“你先闭嘴!”白瑾泽扫他一眼。
南宫逍遥识趣的噤声,这个时候可不惹他,容易溅他一身血啊。
琉璃退了几步,从未见过如此严肃的白瑾泽。
想着要不要用美人计博得他一笑。
可她的唇角才咧开就被白瑾泽吓唬回去了。
美人计,宣告失败。
“你去哪儿了?”直来直去的问,白瑾泽一点准备都不给琉璃。
琉璃转着大眼睛,肯定不能说实话啊,嘿嘿一笑:“出去溜达溜达。”
“去哪儿溜达了?”白瑾泽继续追问,一双清眸死盯着她。
“去……去……”琉璃伸出玉指指着外面:“外面。”
南宫逍遥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
怎的连说谎都不会,惨了惨了,小琉璃,这回我也救不了你了。
“你们为何会在一起?”白瑾泽冷冰冰的问,不等她回答,继续说:“别说是恰巧碰上的。”
琉璃张了张嘴,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说这个。
就在她屏住呼吸的时候,白瑾泽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朝南宫逍遥望过去:“你说。”
“这……”南宫逍遥悄悄的看过去,琉璃正朝他使眼色,好吧,他这么善良只好说谎:“老白啊,哈哈哈,啊哈哈,的确是恰巧碰上的。”
他笑着笑着,自己都没底气了,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头。
因为白瑾泽的气场太强了,强盗不敢在他面前说谎。
没招儿了,南宫逍遥预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顺便丢了句:“老白,小琉璃不乖,你晚上在塌上狠狠的收拾哦。”
琉璃张大了嘴巴,怎么,怎么就走了啊。
现在就剩下她和白瑾泽两个人。
琉璃隐在黯淡下,淡淡的烛光顺着缝隙钻出来映照在琉璃的脸上。
她觉得羞羞的,悄悄的挪动步子,似乎像藏在黑暗中不让白瑾泽看到她。
“知道躲了?”白瑾泽一眼戳穿她的小心思。
嗷。
“瑾泽。”琉璃想撒娇。
“我说没说过不让你去花街。”白瑾泽早就猜到了,闻着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酒气和香料味儿就能料到。
琉璃捂着小脸儿:“我……我这不是扮成男的了么。”
“还敢强词夺理!”白瑾泽打断她的话:“进来。”
他怒了。
前脚离开,琉璃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后脚跟着进去了。
‘砰’的一声,门被白瑾泽甩上了。
她的心‘咯噔’一下子,弱弱的靠在门板上,知道自己这回没理,声音也跟着变小了:“你不会要家暴我吧。”
他瞪她一眼,满脸的温怒,不理她。
这种冷暴力让琉璃心里酸酸的。
站了一会儿,琉璃脚麻了,白瑾泽坐在那儿,月光照着他的侧颜,完美无瑕,清冷如霜,她缓缓的走了过去。
白瑾泽是听到声音的,但是却不作声,不看她。
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些什么。
“瑾泽。”声音小小的,细细的,软软的,像糯米似的,蹭着慢悠悠的步子来到了他的身边。
琉璃摘掉了帽子,将一头青丝散落下来,红红的小脸蛋儿,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引人怜爱,她用玉指戳了戳白瑾泽的胳膊:“脚麻了。”
白瑾泽不理她。
琉璃心塞塞,又重复了一边,声音比方才还要娇软:“瑾泽,我脚麻了。”
他的神情有些松动了,明知道她是在撒娇,可是他的心总是会不知不觉得败给她,眼眸闪了闪。
琉璃捕捉到了,心里得意极了,她愈发的放肆和大胆了,扯开他的长臂,挪动着香软如糯的身子靠近他,小鸟依人般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修长的玉臂主动勾着他的脖子,像个小动物似的往他怀里腻歪:“瑾泽,抱下我,我要掉下去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