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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夷攀上白瑾泽宽厚的肩膀。
琉璃比白瑾泽矮一些。
她要踮着脚尖儿才能覆在他的耳畔。
薄热的呼吸挂在他的耳廓上,耳垂上。
如薄饼甜脆的声音飘在他的耳膜里:“我愿意。”
白瑾泽的唇角微微勾起。
宽厚的大掌拥住她如杨柳般不盈一握的小腰。
撑起红盖头。
替她盖在头顶。
她看不清脚下的路。
白瑾泽牵着她的揉夷来到窗阁前。
那些萤火虫旋在他们的头顶。
有香味儿的引领,竟默契的全部飞到了窗阁前。
恍若两只龙凤的喜烛。
他们跪在地上。
一拜天地,见证爱情。
二拜高堂,地下有知。
夫妻对拜,永结同心。
二人起身。
白瑾泽将她头顶上的盖头掀开。
她的美总是在不经意之间迷了他的眼。
将她打横抱起,白瑾泽一步一步朝香塌上走去。
撩起帐幔,帐幔的流苏划过二人的肩头。
俯下身。
如白瓷的肌肤上泛着微微的红色。
蜻蜓点水的吻一寸寸落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
琉璃全身都在颤抖。
小手抓着白瑾泽结实的后背。
也许起了一道道红色的印记。
疼痛与欢乐的感觉共同将琉璃捧上了天。
白瑾泽的肌肤上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
他们一同登上了欢乐的巅峰。
细密的汗珠一点点的话落,消失,变成了旖旎的味道。
萤火虫在空中盘旋着。
他们好像睡在云朵上。
白瑾泽撑着半个身子,摊开手臂让琉璃枕在上面。
淋漓过后,白瑾泽起伏的胸膛愈发的结实性感了,喉结不自然的滚动,额头上有一层汗水,他半眯着眸子,如一只森林之王,薄唇微动,一只大掌情不自禁的来回抚摸着琉璃肚.兜下的美好。
齿缝间的话如清水流淌,琉璃疲倦的阖着眸子。
每次都承受不住他巨大的‘抨击’,但是每一次都是那么的渴望。
“皇阿玛怎样了?”白瑾泽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着皇上睡在长塌上长眠不醒的样子,忽地有些发闷。
的确。
因为他娘亲的缘故,白瑾泽非常痛恨皇上的负心。
但是,终究是血缘。
皇上现在如此的落魄。
白瑾泽真的没有法子坐到视而不管。
他总是在心里安慰自己。
就算是皇上死,也要死在他的手里。
绝不能落在自己的仇敌皇后的手中。
琉璃面带愁容的叹气:“我……的确偷偷看过皇阿玛了,他的情况不是很好,而且脉搏很奇怪,若隐若现的,很虚弱,我笃定不是太医们所诊出的症状。”
“早就料到了,皇后看来是要谋反了,现在她找不到玉玺,若是找到了玉玺,皇上的命恐怕在她眼里就没有那么值钱了。”白瑾泽声音凉至刺骨。
“那我们一定要赶在皇后之前找到玉玺。”琉璃有些激动,撑起半个身子,su.xiong半露,白瑾泽替她盖上薄被,只看一眼,下腹就如起火那么滚烫。
白瑾泽忍住下腹的难过,道:“恩,皇阿玛现在还是昏迷不醒?”
说到这儿。
琉璃忽地拍了下额头,眉眼流转:“我想起来了,皇阿玛醒来过,不过精神不是很好,他嘴里总是重复着一句话,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认为皇阿玛一定是想告诉我什么。”
闻言,白瑾泽心头一紧:“什么?”
“皇阿玛说醉翁之意不在酒。”琉璃回想着,思忖着是不是这句话:“对,就是这句。”
白瑾泽清寡的瞳仁漾起了一丝涟漪:“醉翁之意不在酒?什么意思呢?”
“绝对不会是一句诗那么简单。”琉璃打小生活在宫中对皇上的性情也有所了解。
在那种性命攸关的时刻,皇上怎会还有心情吟诗作对呢。
睿智的白瑾泽似乎猜到了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许是跟玉玺有关。”
听及,琉璃的水眸瞪大:“许是真是这样的!那怎么办?我们该从哪儿寻找到突破口?”
“这种事急不得,不要露了破绽。”白瑾泽愈在紧张时刻愈淡定。
琉璃屏住呼吸,重新躺在他怀里:“恩,我们都要保密,不能让皇后得逞。”
这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已正式启程!
下夜,白瑾泽给了琉璃一颗保命丹让琉璃寻个机会偷偷的给皇上塞到嘴巴里。
那颗保命丹见唾液就会融化。
这样,皇上能够暂时保命,不必被皇后折磨的太惨。
现在,整个皇宫上上下下都扬着紧张的气息。
皇后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掌管着六宫特权,掌管着凤印的皇后在宫中可谓是叱咤风云。
她拥坐朝廷。
坐在那张龙椅上,威严无比。
扫视着伫立在下面的大臣们,她喜欢这种俯视的感觉。
声音洪亮,凤仪威威,声音辽阔:“皇上现在龙体欠佳,但是你们也不能闹的人心惶惶的,江山,还立在这儿,百姓,还立在那儿,我们要万众一心,等皇上醒过来,伴皇上度过这次难关。”
说罢。
太傅为首的一些老臣们全部跪在地上:“愿听皇后娘娘吩咐。”
煽风点火在朝廷上最受用,其他的老臣也跪下。
皇后凤眸闪烁着得意的光芒,转瞬即逝,道:“皇上龙体让本宫担忧,昨夜,本宫去照看皇上,皇上苏醒过一次。”
那些大臣纷纷关心,骚动不已。
皇后继续道:“现在朝廷需要有人暂且扶政,皇上希望由一个阿哥暂且打理朝局,不知大臣们可否有意见?”
说到这儿,大臣们议论纷纷。
不一会儿,一个大臣站出来,道:“皇上龙体欠安却心系朝廷,微臣愿尊重皇上的意见,皇上最器重的阿哥自然是大阿哥慎亲王,而且慎亲王贤德,自然当之无愧啊。”
朝臣们面面相觑。
半晌。
他们上前:“臣附议!”
‘臣附议’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白瑾泽默默的伫立在朝臣中间,唇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
下朝后。
皇后将凌将军单独叫到了坤宁宫商谈事情。
太傅也在。
凌将军装作不知道她他们关系的样子:“太傅也在。”
“本宫这次叫你们二人前来是有要事相商。”皇后端坐在贵妃榻上。
“微臣洗耳恭听。”凌将军恭谨道。
皇后笑容温和的虚扶他一把:“凌将军快别客气,你和太傅都是本宫的亲家,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凌将军笑笑。
皇后抚着眉心,一脸愁容,开始打感情牌:“现在皇上这样,虽然慎亲王帮助皇上打理朝政,可总是有人不服气,本宫就怕在皇上生病这段时间被有心的人给吃了现成的,所以你们二位一定要帮助本宫啊,慎亲王身份尊贵,怎能让他人攀比了下去。”
“本宫想,你们也希望慎亲王能够继承大统吧。”她故意试探凌将军。
太傅一唱一和的配合着皇后:“慎亲王的优秀和用功微臣是看在眼里的,微臣自然拥护慎亲王,凌将军,你呢?对于这个小婿,可否满意啊?”
闻言。
凌将军爽朗一笑:“自然满意。”
皇后一听这话,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我们三人今后好好相处,齐心协力,以后定能光宗耀祖!”
今日正是一个好机会。
琉璃知道皇后亲自上朝给那帮老臣洗脑。
所以她趁着这个机会偷偷的溜到了乾清宫将保命丹给皇上服下。
皇上再一次拼尽全力说了一句‘醉翁之意不在酒’。
琉璃打算下朝后同白瑾泽细细商量这句话的含义。
*
冷宫。
这是一处被皇宫遗忘的角落。
寸土不生,冷冷清清。
愈朝里面走,愈发的寒凉。
城墙上长满了绿色的苔藓。
地上偶尔有癞蛤蟆和老鼠匆匆儿穿过。
听闻,这里死了不少的妃子。
到了晚上更是有让人惊骇的哭嚎声。
可谓是阴气森森。
白瑾泽捏着纸条来到了冷宫,环绕了一圈。
淡淡的瞟了一眼灌木丛城墙后,淡淡道:“慎亲王真是应景,和微臣相约道这个地方是想告诉微臣今后你会掌管冷宫?”
话里话外的意思让从城墙后踱步而出的慎亲王积了满腔的愤怒。
“白瑾泽,你胆敢刷本王!”慎亲王满脸的温怒,眉宇间凝着残暴之气。
白瑾泽云淡风轻的望着他滑稽的脸:“慎亲王不如将事情说明白再发火,这幅样子还真是苦了皇后娘娘在朝廷上四处替你拉拢关系让你暂时掌管朝政呢。”
“你……”慎亲王吐出的话吞了回去,冷冷道:“藏宝图是假的。”
闻言。
白瑾泽显出一副惊愕的样子:“假的?慎亲王,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明明就是假的,你把真的交出来!”慎亲王吼。
白瑾泽弦月的冷眸看着他,字字逼问:“敢问慎亲王,你可否闯进去了?”
“……进去了。”慎亲王犹豫道。
“那为何非说是假的呢。”白瑾泽又问,看了一眼慎亲王脸上的擦伤,嘲讽道:“不会是因为慎亲王脑子不太够用拿到藏宝图也闯不进去,所以狗急了跳墙所以回来冤枉白某吧。”
慎亲王被噎的脸红脖子粗:“前两个机关都闯进去了,最后一个机关闯不进去,也许是你做的手脚。”
闻言,白瑾泽爽朗的笑。
笑声回荡在空中:“慎亲王真是好笑,我若是做手脚最初我就拿着藏宝图坐拥天下了,还会轮的到你的美事儿?”
“此话怎讲?”慎亲王问。
白瑾泽负手而立,望着城墙上的苔藓,走了几步,指腹抹了一下,觉得黏腻,随即在指腹上来回的揉搓:“我曾经也带着藏宝图去挖过,同你的情况一样,失败而归。”
这样说,定能够打消永礼的疑惑。
“你也进不去。”慎亲王的口吻果然有些松动:“会不会这个藏宝图就是假的。”
“不会的。”白瑾泽幽幽道:“只能说明没找对法子。”
说着,白瑾泽看慎亲王眼神有些狐疑。
他轻声而笑:“若是慎亲王如此信不过白某,不如把这个藏宝图还给白某,慎亲王另寻明路。”
慎亲王怎会还给他:“我会细细研究的。”
说着,他忽地响起什么,问:“你可知这个藏宝图是有继承主人的。”
闻言,白瑾泽的心头一紧:“谁?”
看着他紧张的情愫,慎亲王观察着他的神情:“你也知道?”
白瑾泽收敛自己的情愫,唇角微挑:“不知,只是觉得很惊讶,想着若是有继承主人以后可就麻烦了。”
“此话怎讲?”慎亲王问。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这个藏宝继承主人会面临遭到江湖的追杀,当然这是最坏的估量,也有可能,这个藏宝继承主人有着很强大的势力,到那时,藏宝图就愈发不可能落入慎亲王你的手中了。”
“你不知道藏宝图的主人是谁?”慎亲王问。
“白某怎会知道。”白瑾泽淡淡道:“莫非慎亲王知道?”
永礼想借着这个试探白瑾泽:“自然,我闯入最后一个机关时发现了一个画册,画册上画着祖祖代代藏宝人的画像。”
闻言。
白瑾泽眼眸划过一丝讶然,但却一瞬消逝,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汹涌。
画像,他一定要拿到。
若是被慎亲王发现画像上的人是住在自己府上的碧玺就完了。
白瑾泽一副淡然的样子:“跟白某无关,祝慎亲王好运。”
说罢,转身离开。
*
学士府几日没有人打点。
这日,白瑾泽带着琉璃回了学士府。
学士府那颗紫薇树长得郁郁葱葱的,空气也新鲜了许多。
管家热情的站在府门口迎接。
坐着轱辘木椅的碧玺被丫鬟推着走出来。
杜千落跟在后面,表面看上去老实了许多。
碧玺一袭翠绿色的长裙,腿上盖着薄薄的珊瑚毯,那张精致的小脸儿噙着一抹温和的笑容,如春风温和却也是刺骨的。
她的眼眸望了一眼英俊的白瑾泽,转眼看向板着小脸儿的琉璃。
她盈盈想起身,谁知不小心摔落下去。
琉璃心头一紧:“碧玺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碧玺柔柔一笑:“夫人,我的腿好的差不多了,想来在休养一两日就可以走动了,这段日子,给白大哥和夫人添麻烦了,碧玺真的觉得很抱歉,白大哥,等我的腿上好了我打算离开,可以放我走吗?”
闻言。
琉璃一惊。
白瑾泽看了一眼琉璃:“你有地方可去?还是说想回到当时救的老先生那里去。”
当时救藏宝图小主人的老先生是谁,谁也不知道,江湖人怎么也挖掘不出来。
碧玺摇摇头,苦笑:“不能去的,那老先生的身体本就不好,没有几日了,我怎能去添麻烦,若是因为我的原因引得那老先生家破人亡,我怎能过意的去呢。”
“那你去哪儿?”白瑾泽问。
“天大,地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去卖艺,去杂耍,也能混口饭吃。”碧玺说的可歌可泣。
琉璃别过头,不想理这种苦肉计。
她若想走,随时就走。
何必说这些呢。
留下一张字条。
和管家说一声。
还要等他们回来?
虚伪。
“你在这儿的确不太合适。”白瑾泽握紧了琉璃的手:“你的腿上好后我会给你一笔银子给你安置好。”
碧玺万万没想到这次白瑾泽这么决绝。
愣了愣,道:“……好,多谢白大哥。”
转身想回房间。
谁知,白瑾泽突然叫住了杜千落:“杜千落,你也离开,你回白月派帮我打点派里的事情,没事儿就不要总往学士府跑了。”
杜千落猛地回头:“白大哥,你不是已经答应了我哥哥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么。”
她激动的看着白瑾泽。
春风拂面有些热。
想来春日的尾巴要飘飘摇摇的过去了。
白瑾泽的袖袍卷起了一片花瓣儿,琉璃弹开。
他清冷的眸子望着杜千落:“此照顾非彼照顾,千落,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照顾你并非让你和我同住一个屋檐下。”
说着,他叫来了管家:“准备一千两银票。”
管家匆匆而去,随即拿来一千两银票。
白瑾泽捏着银票递给杜千落:“这些银票够你花一阵子的了,我现在只能在这儿上照顾你,你在江湖上历练的久了,想来也会照顾自己,若是花完了可以再来找我要。”
杜千落迟迟不收。
白瑾泽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将银票强行塞进她手里:“我会让管家收拾好你的东西,亲自送你去白月派,老规矩,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擅自前来,若是被我发现,派规处置!”
“白大哥……”杜千落撕心裂肺的吼。
白瑾泽视若无睹,有条不紊的安排:“管家,现在去收拾千落姑娘的包袱,叫一辆马车,我只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内若是送不走杜千落,你就不要回来了。”
说罢,白瑾泽拂开杜千落的纠缠牵着琉璃朝正房走去。
杜千落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琉璃,你个践人!
偏房内。
碧玺坐在轱辘木椅上望着狼狈的杜千落,唇角勾起了阴侧侧的笑容。
杜千落,你也有今天,活该!
将丫鬟们全部赶走。
碧玺将自己的袖袍缓缓的朝上挽起。
她雪白的肌肤上全是伤痕。
鞭子抽打的伤痕。
蜡烛烫伤的伤痕。
小刀划开的伤痕。
用手掐出的伤痕。
杜千落看她不顺眼的时候就狠狠的折磨她。
只要白瑾泽对自己稍稍关心,杜千落就会半夜前来虐待她,还用手绢堵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叫唤。
她强忍着疼。
碧玺知道杜千落对白瑾泽的爱是疯狂的,是变.态的。
但是,不得不承认,碧玺也深深的爱上了白瑾泽。
每次白瑾泽对自己温柔说话时,眼神温暖时,碧玺的心都暖了。
她也想得到白瑾泽。
于是,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来那少女的情怀。
这让杜千落看出来了。
杜千落怎能让碧玺成功的勾.引到白瑾泽,所以只能用她撒气。
碧玺也是有思想的人。
她对杜千落恨意十足。
现在,白瑾泽已然相信自己是藏宝小主人了,她何不利用这次除掉杜千落,自己挤掉琉璃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呢。
就在她幻想的时候,杜千落忽地冲进来,一把揪住碧玺的头发,瞪大眼睛警告她:“碧玺,我警告你,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若是胆敢勾.引白大哥,我扒了你的屁,抽了你的筋,让你死无全尸!”
碧玺现在只能忍气吞声。
她装出一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千落姑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敢勾.引你心爱的人,我会替你除掉琉璃的,你放心,你放心,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
“你最好给我记住,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我能给你,也能毁掉!”杜千落朝她的脸上吐了一口口水:“我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