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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金婉柔缓慢的摇着轮椅,看不清她的面容,这需要放大屏幕看,但暂时并不需要。
半分钟后,轮椅摇到殷斐的房间门前。
敲门。好像敲了一会儿。
胭脂紧紧抿唇,这一会儿他在乎干嘛?洗澡?
呵呵,还是准备什么烛光晚餐。
不久,殷斐开门,们半掩着,里面的窗帘没有拉紧,古典的吊灯的光束射出来。
两人聊几句,便一前一后进门。尤其那道门立时关上,胭脂仿佛就如听见了咣当一样,身子一颤,眼神眯着看殷斐。
还能抵赖吗,呵呵,殷斐,事实这样明显,你却装的跟全世界都诬陷你一样。
殷斐瞪着她的瞪视黑了脸。
抱臂靠在沙发背上,一副舍我其谁爱谁谁的混样儿。
胭脂立时就咬起了牙,他就会摆出这幅无赖样,就会摆出这样一副你能把我怎么的样子,可是现在,殷斐,你还有资格这样吗。
小脸鼓鼓的,心却水汪汪的像下过雨后的水坑积满了水。
积水多得都要从她的眼睛里冒出来了。
正在和殷斐较劲儿,忽然看见【屏幕上的房间,门,又开了。
金婉柔摇着轮椅出来,这次借着门前的灯光门能明显的看出金婉柔的脸上弥漫的失落和郁闷。
她兀自摇着轮椅向前,殷斐却只是立在门口,点起一根烟,所有所思的看金婉柔孤单的背影。
胭脂看了下时间,从金婉柔和殷斐进房间门到金婉柔出来前后也就两分钟。
她的脸灰了。
有点不敢看他的方向,扭过头背对着他。
金婉柔摇着轮椅走了几步,停下,显出很疲惫的样子,殷斐才过去推她,这种推,胭脂是能理解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属,还是残疾,还是因为黑自己有关。
一分钟后,金婉柔上电梯,殷斐连电梯门都没进,便转身大步往回走,脸是黑着的。
“先生,女士,还要继续看吗?您看就是这些情况,所以不存在我们酒店对顾客推行什么青涩服务,先生——”
金发女郎便调回视频边自我解释,转头看,殷斐一言不发铁青着脸已经站起来转身。
胭脂陪着笑脸,不好意思的对金发女郎道谢,然后跟在殷斐后面,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挪着的走。
她知道她理亏了。她知道山雨欲来了。
小心脏打鼓。
等会儿改怎么和他解释。
但是,当初她看见殷母的视频当时候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会是经过偷梁换柱的。
她只是更知道殷母对她的排挤,千真万确不择手段。
殷斐不说话,也不看他,等电梯,然后昂头进去,电梯里面有两个人,胭脂也迈着碎步,靠殷斐身边站着。
抬眼,偷看他的表情。
殷斐微微垂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电梯门。他就是那种戾气藏得深,陌生人不觉得,但感情上有牵扯的人就是能感觉到的那种男人。此时,邪魅,危险,似乎像与生俱来一般在他身上流露。
完了。
自己哭都找不到地方,没出讲理去啊。
她能说是你的妈妈特意来给我看的你么你的视频吗?
她不能,她更不能说是你的妈妈的手机我才相信的才纠结的才在小馒头的提示下特有跑巴黎来问问的。
所有这些理由,其实他一句话就能把他打发回去:“活该你不相信我!!!”
胭脂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是,自己活该,明知道殷母的态度,谁让自己心眼小就看不开了呢。
三楼,一会就到。
出电梯,殷斐双手插袋,
听在耳里是身后有距离的,悉悉索索的脚步跟着的小心的响声。听着听着,面寒如冰,真**的傻女人,太气人了。
现在你看见证据了,看你怎么答对我。
就在视频出现开门的一分钟之前还用眼神和我暗暗较劲儿呢。
气极,恨极,真想马上将她拎过来按在走廊墙上来一顿霸王硬上弓。
不过,他不会那么轻易就把这事糊弄过去。
傻女人,该给她长点记性,别听风就是雨。
这视频是谁给她看的,她怎么看见的,她不说,她也一定要查明白。
最大可能,无非是婉柔。
殷斐皓齿咬上薄唇,婉柔,唉,你是不是该清醒了。
胭脂提着心跟着殷斐走到三零八号门口,眼看着殷斐插房卡,进门。
胭脂在后面立刻把门关上,然后转身就走。
心里念佛,这大仙儿总算进房间了。我赶紧回我的房间。其实胭脂是先在香格里拉订了房间才去找殷斐的因为本来也没想和他一起住。
而且也是同一层,她只是没告诉他。
“去哪?”忽然身后十分不悦的低沉的责问。
胭脂眼看着就要走到自己房间如鱼得水了,马上站住。
后颈发凉,汗毛孔竖起,全身神经绷紧等待一场暴风雨般。
“额,去散步。”胭脂十分没底气的小声回答。
本来她见到殷斐就是矮三分的脾气,这次还是拿准了证据才敢不远万里兴师问罪,谁知道是被殷斐他妈摆了一道。
只好被殷斐收拾,这母子两能不能不闹。太能作妖了。
此刻,她明明知道自己救赎小炮灰了,也万般无奈的受着。
缓缓转过身:“恩,我去楼下透透气啊。”
想得太美。来得容易走就油不得你了。
殷斐勾唇对她淡淡的笑了。点起一根烟,吹走烟雾。夹着香烟的手指停在半空,他要是不给你,你就看不出他的表情,此时他嘴角上翘。似笑非笑的,又像讥讽,他盯着那根燃烧的烟头,慢慢地吐字:“不是捉歼吗?进来,给你捉。“
“嘿嘿,老公你公务繁忙先忙吧,我去楼下给儿子打电话。“
胭脂此时已经除了想逃就是想逃,落在他手里,今晚是不会好受的了。
男人的脸却一下子贴上来,热乎乎的在她颈边吹气。胭脂立时一 喘。
身子已经被他扯进了房间。
砰!房门狠狠关上。
胭脂也被狠狠丢在门角。
男人慢条斯理的走到浅蓝色纱帘的窗前,靠着,双腿优雅的交叠起,灯光从大厅中央落过来,照得他的脸上阴影很重。
眼睫毛的阴影也很长遮盖住半眯的眸子。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霎时一股子邪魅在他脸上很深的流泻。
胭脂一下子心虚得不行。下意识的咬指甲。
男人摸出银质烟盒,摸出一根烟,双手掰着打火机点燃,嘘了一口白雾。随手将烟盒和女火机一起扔在沙发上。
一副捉住了瓮中之鳖的神态,眼睛却似笑非笑,天生霸气的五官此刻倒是染了些不急不慢慵懒的味道,。
“过来。”他冲她招手。看着她的脸,眉眼鼻子五官,无一不是玲珑精致。
胭脂的呼吸都要停滞了。眼前男人这样子,有好久没见到了,分明就是一副猫捉到老鼠不急着吃,慢慢玩死的态度。
但是她要强啊,脸色故意扮成平平的,眼睛里也刻意一抹沉静,低垂着眼眸,慢腾腾的向窗前挪。
男人挺拔高大,轮廓英俊明朗,插在西裤口袋里的手却在她走近时,蓦地一个拦腰。
“啊。”吓一跳的胭脂轻哼出声。
下一秒拦着她蛮腰的大手就在她腰臀之间拧了一把。
“哎!你干嘛。”胭脂又是意外的一声轻哼。
他微微垂颈,脸上带着英俊的邪魅,高大的身形因为俯就她弓着背脊,手指擎烟,有些颓废却又很认真的模样,缓缓把烟放在唇上,吸一口,吻着她的唇瓣缓缓释放。
胭脂立时被呛得直咳嗽。
抬眼瞪他,烟雾令他棱角的线条变得朦朦胧胧,又是阴影里,看不清楚面色,但是那眼睛微醺地眯起眨动,泄露了心底的波动。
“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自己说。”
男人两道卧蚕一般的粗眉拧得像川字,他眸色惺忪,看着她,又扭头看看这欧式豪华的套房,眼光从落地窗的沙曼到沙发到*铺到圆桌,最后视线落在湖蓝色底纹地中海风情的地毯上。
“嗯?”他尾音轻佻的一个字把胭脂哼的有点迷乱,但是惩罚什么的,听着就毛骨悚然啊。
精致的五官上染了红晕,手臂由着殷斐怀里背到自己身后。不敢给殷斐看见,生怕他又要拉着自己的手往他的某处放。
“老公,都是误会嘛。”她扬起脸皮厚的笑,嘿嘿嘿。
头顶的灯落在她脸上,那些光线和她的发丝面颊融为一体,照着她被犹如煮熟的蛋壳剥落后蛋清干净的样子,瑟缩的样子,小心翼翼有点抖的样子。
其实她是怕他的。
真的怕他,又爱又怕。